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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柏君(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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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家庭哪能现在就开车啊。我说,知足常乐,不要对你爸有那么大的敌意嘛你妈也找到她的幸福了,可能对于你爸来说,工作就是在实现他的那个,马斯洛金字塔的最高一层,实现自我价值
    他憋了半天,突然自顾自乐了:诶,在你眼里是不是没有坏人?他说,这人也挺好的,有些可取之处,那人也不错,猫挺好的,狗挺好的,什么都挺好的啊?
    那也有程度之分啊。我的后面半句咽了下去,但是他很快读懂了我的潜台词,嘴角开始诡异地上扬,看来是十分满意。
    我却把视线转到窗外,突然有一点难受。想到小时候在动画片上看到的一道料理,外表是坚硬的锅巴,做成了球状,用热汤一浇就碎了,露出里面的馅料。人好像这个锅巴做的球,外表是坚硬的,好像都不在意,都不怕,其实内里是中空的。魏丞禹也是在意的,担心的。之前只是不说,因为没人可以说,但现在有我了。
    也许,也许,不仅是我很需要他的照顾,他也很需要我需要他的照顾。
    过完元旦的三天小长假,再回到学校就是停课考试周了。
    毕竟只是大一,还是寒假,暂时不用考虑实习,其他的舍友考完试以后就回家过年了。蹲在宿舍里理行李的时候惊觉,如果把大学四年拆成八份,第一份就这样过完了,比起高中的一天天好像没有什么实感。也不能说毫无长进,恐怕是有进步的,但是高中时有今天弄懂了一个新的知识点,明天要默写,下周要月考这样的里程碑,大学通通剔除掉了。
    再回忆这个学期,好像只记得吃了几顿烧腊饭,去了几次读书会,和魏丞禹一起睡了多少次觉。记得过生日,我过、他过,明明论文和作业没有少写,但就是感觉生活好像离学习很远了。
    魏丞禹要卷面考试的科目最多,等他考完已经是又过一周的周三了。
    我在教学楼下等他,等他从人群中出现,边走边把自己对于大学第一学期的浅薄感悟进行分享,他就说:哎哎,别带上我!我昨天晚上背公式背到凌晨三点,我草,刚刚交卷的时候,感觉自己容光焕发,离死不远了
    我猛击了他的肩膀:不要说这个字!
    考完他如同秽土转生,开始啰啰嗦嗦和我讲出去都要带些什么,说:准备衣物、证件以及去旅行的心情!但对具体的旅游事项只字未提,好像在竭力维持一种朦胧的神秘感。我也就像参加高中第一次秋游那样,期待到有些失眠,那次是觉得可以和他一起玩,这一次是只有我们一起玩。
    出发去北海道的那天,王叔把我们送到机场,嘱咐道:注意安全,你爸说遇到问题了就打电话给陈敏博,他会解决的。
    魏丞禹道:出去玩能有什么问题,让他不用挂念了。
    王叔唉一声,无可奈何,欲说还休,笑着摇摇头:去吧去吧。
    候机厅的玻璃外是干冷的阴天,今年上海也没有雪。没有雪是常态,只有很多年前下过一次,雪花平整地铺满了整个操场,积到了小腿肚的地方,觉得那真是好大的雪。
    班主任放我们下去看雪,我蹲在地上想滚一个雪球,才滚了一半,班主任就在后面说:好了,不要玩了!发现好多人都栽倒在了雪里,出来时衣服沾满了白色的细屑,到了教室里就化成了水,大家都湿漉漉的。班主任好后悔:早知道不让你们下去了。
    北海道的雪肯定很大。我说,应该可以堆雪人,但我不想打雪仗。难道童话故事都是长江以北的人写的,冬天一定会有雪人,雪人还会冲进大火的房子里英勇地救出他的兔子朋友,最后自己在晴天的光里蒸发消失了。但长江中下游也住了很多小孩,慢慢耗着就像我这么大了。
    好像为了应验我说的话,飞机延误了,因为札幌下了场暴雪。我们从托运的地方拿回了自己的行李,和魏丞禹面面相觑,我说:怎么办啊?他拿着手机安慰我:地陪说雪已经停了,晚上航班应该就会恢复。
    可能是拜魏丞禹的父亲所赐,我们成为了尊贵的VIP,候机厅和其他普通乘客是分开的,吃了中饭以后就一起坐在双人沙发上,电视机在放爆米花大片。魏丞禹没话找话,又要和我玩成语接龙,但素质不高,开头就说:一个顶俩。我就懒得回应了。
    过了会他又把我的手握过去,左右捏捏,很无聊又乐此不疲。好像每一天也就是这样过去的,两个人在一起也没有做什么正事,小动作很多,废话很多,被解构的话都得不到意义。又好像挨在一起就很有乐趣,就是意义本身。
    高中时候看他的眼睛总是充满滤镜,所有情感都漂浮在云上,现在慢慢落下来了,觉得他小部分时候有点烦人,有点讨厌,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喜欢,非常喜欢。希望和他一直在一起。
    等到天黑,六点半的时候航班恢复了,我们再顺利地坐上飞机,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我小声道,翻开护照,看里面的第一张签证。魏丞禹难以置信:学校不是一直会有那种出国交流的项目的吗,也没出去过?
    没有啊。我说,飞机也很少坐,这两年因为要去深圳才坐了很多回的。
    那暑假准备去哪里?他一本正经,把之间的都补回来。
    等飞机平稳后,空姐上了晚餐,很多人吃完饭都睡着了,预计落地要近11点。魏丞禹又有点惋惜:本来今天还安排了什么的,只能往后挪了。一会又拿出前面座位塞的纸袋,拿了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我也不自觉睡着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临近降落的时候,魏丞禹把我摇醒。窗外一片漆黑,飞机慢慢靠近陆地。走出机场,闻到下雪后的清新空气。
    地陪在停车场等我们,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头发微蜷,扎成了一个小揪,姓谭,称叫他谭哥就可以。他一边开车,一边问:你们是陈先生的朋友?
    算是吧。魏丞禹答,他经常来?
    对的。谭哥答,每年都来的,一家三口,他女儿喜欢箱根的温泉。我之前在东京那一块做的,这两年刚刚搬到北海道来
    天空又开始飘落雪花,雪,到处是白色。车子一开始行驶在街道上,路过商铺都是平片假名和汉字,陌生又熟悉,再后来行驶上了公路。
    昨天晚上雪很大的,所以飞机延误了哦。我今天上午专门去换了雪胎,你们看。谭哥抬抬下巴,对着周围亮着红灯,行驶缓慢的车子,这些肯定是没换雪胎的,不敢走了,开那么慢。这么大的雪不换胎唉,对生命不负责。
    前面的车慢慢变少,变安静,两旁都是树木,因为天黑,只能依稀辨得形状,看到光秃的树枝上堆着白色的雪包,想到《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想到书里的世界尽头,冬天仿佛永无止境,目力所及,只有瀑布一般自长空洒向大地的茫茫雪幕。
    而此刻车子孤独地行驶在路上,前路蜿蜒好似没有尽头,层层叠叠的树木后仿佛会有河流蜿蜒到深处,深处栖息着独角兽,他们会在风中冻僵。
    作者有话说:
    料理是中华小当家的开华锅巴
    催泪动画片是《雪孩子》
    最后一段引用自村上春树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小樽没有机场,只能从札幌出发(我尽量严谨一点。。)
    第66章 温泉煮年糕
    从札幌抵达小樽已经临近晚上12点,谭哥把车停到酒店的停车场放我们下来:明天几点要车接,提前一个小时给我发信息就行。
    酒店的接待处是个两层的建筑,凌晨时分,只有一个人还在值班,前台一旁的牌子上写着汉字,意思是楼上有公共汤池。魏丞禹艰难地连比带划和他沟通,终于拿到钥匙,我们又推着行李走出接待处。
    旅客的住处零零散散分布在树林里,都是如同接待处一样的建筑。路旁堆积着清扫汇集出的雪堆,草丛上覆盖着今天刚下的新雪,平整而崭新,在地灯的照耀下看上去毛茸茸的。
    每幢小楼都是两层,上下各住一户,建筑外有上去的楼梯。寻到门牌号,我们拎着行李箱上楼。推门开灯,入目是半榻榻米的设计,桌子摆在榻榻米上,旁边有个小阶梯,阶梯上摆了两张矮床。
    哇。我脱了鞋站上去,榻榻米。魏丞禹拉着我的手一路走到卫生间,和其他普通的酒店一样,先是洗漱室,推门进去是淋浴间,但角落却还有一个门。他径直走过去打开,露出最外面的一间是个半露天的私人汤池,浴缸大小,发出轻微的潺潺水声,热气腾腾。
    当当当,他献宝,温泉!市区没有,所以只能定这里了。你今天要是不想泡的话就早点睡觉吧,反正后面几天也住这里。
    我说:要泡!
    魏丞禹称自己不想泡,冲了个澡就出来了。刚用完的浴室是热的,淋完浴跨进汤池,温泉水更热,人像块糍粑掉进沸水锅,好像泡久了就也会化开,捞也捞不起来。热气慢慢蒸腾上脸,透过窗可以看到半扇黑色的天空。
    我坐在汤池的石阶上,抱着膝盖,耳边是温泉水循环的声音。正脑袋空空,听见楼下传来讲话的声音。一男一女,发音类似英语,说完一起欢快地笑起来,水花声如同波涛。原来上下两层的结构是一样的,下面也是汤池。
    约莫再过了两三分钟,楼下忽然冒出了毫无遮掩的呻吟声。
    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我浑身一震,一下子弹跳起来,还想到魏丞禹在家那天说的话。虽然底下的住户肯定不知道楼上也有人半夜不睡觉泡热汤,但我自发性十分尴尬,蹑手蹑脚回到洗漱间换上睡衣,再匆忙地推门回房间。
    魏丞禹靠在床头看iPad,我装得若无其事:让让。
    他抬头看了我眼:你怎么又不吹头发。起身去拿了吹风机。
    我不能向他解释刚刚的情况有多么危急,只能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要订两个床啊。
    因为没有大床房,都是这样的双人床。他打开吹风机上手,没事,反正你也不怎么占地方,我们两个挤一挤。
    他站着吹,我坐着享受服务,谁也没有讲话。我盯着自己的脚背看,整个人像在水里煮了遍,皮肤泛红,温泉的热量都对流给我了,现在轮到我冒热气。
    吹完头发,我抱住魏丞禹的腰试图也传导,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你像个汤婆子,脸都是红的。快进被窝。但这可能并不完全是因为热。
    他放好吹风机,坐在床畔随口问:温泉是不是挺好的?
    我说:是挺好的。
    那怎么只泡这么会儿,困了?
    我答:你去温泉那间听御郄听,可能还没结束。
    魏丞禹:什么?
    我把他踢了下去:你自己去沉浸式体验一下!
    魏丞禹一头雾水,满脸问号,但还是顺从地奔赴了洗漱间。趁他不在的时候,我忐忑地卷住被子,想他还记不记得当时沙发上自己说的话。我不是很困,就是缺乏经验,但考完试也抓紧时间线上补课了。总结而言应该是他要我做什么,我做什么就可以了。
    魏丞禹过了会再从洗漱间走出来,阖上门的动作都十分轻盈小心,神色不太自然。
    我脸又烧起来,干巴巴地问:结束了吗?
    没呢正在佳境。他压低声音说,掀开了被子躺进被窝,把台灯关了。
    我像平常一样抱住他,把脑袋埋在他的头颈。黑暗里我们抱在一起,很有经验地接吻,魏丞禹逐渐压到我身上,攥住我的手腕,唇舌交缠,比以外都重。
    我闭着眼睛有些喘不过气,推推他,他微微撑起身,也呼吸不稳,说:你算了,今天太晚了吧
    我胸口起伏,在寂静中和他对视,瞬间脑子想了很多,其实唯一顾忌是怕疼,据说第一次都很疼。
    最后,我外强中干,心一横搂住他的脖子:楼下的不也没睡,你是不是不行
    魏丞禹一掐我的腰:你说什么?!
    我痒得差点咬到舌头:哈哈哈啊,我就随便说说。
    东西我都带了。他亲昵地抵着我的额头,慢而轻声地讲,套,润滑剂就在行李箱里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嗯。过了几秒我蹭了蹭小声说,试试吧
    魏丞禹下了床,行李箱发出急促的开合声音,过了会他重新压上来,忽然把台灯打开。
    我大骇,把头转到另一边:干嘛开灯啊。
    不开灯怎么看得见。他一边说,一边对着光看瓶子包装上面的字,留给我一个暧昧的侧影,神态很认真,像在品读严肃的文字作品。
    不是有手吗我扯了扯他的睡衣侧摆,重申,关灯关灯关灯。
    魏丞禹只得把灯又关了。重新浸润入黑暗,我整个人又放松下来,他过了会又压了下来亲我,亲嘴角,耳垂,脖子,好像很爱惜。过了会在我耳边温柔又生涩地发号施令,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陷在床里,头脑一片空白,渐渐人又像掉进热水里化开。
    我们换了张床睡。我全身发软,趴在他身上,像海豹趴在浮冰上,魏丞禹箍着我的腰,又反转压到我身上,不断蜻蜓点水地亲我,手指,手背,脖子,眼睛。
    他说:这才叫沉浸式体验吧。
    我没理睬,他又得寸进尺,小声在我耳边追问:疼吗?是不是一开始有点疼?一开始我也有点疼
    我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嘴巴上:不许说话。他就亲了一下我的掌心不说话了。
    好舒服啊,你舒服吗?等我手落下去,过了会他又忍不住开口了,表达欲十分强烈,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你真好看。他边说边亲,一会又用脸颊蹭我的脸颊,有点像狗,我是他最喜欢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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