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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柏君(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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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气氛再次变得有些僵硬时,坐在我旁边的冯玉成突然清了清嗓子:我与社长的观念比较相似,这个人物虽然是旧人物,但是我们看、分析的角度应该有我们自己的时代特色,啊,不然未免陷入迂腐落后的陷阱里
    与其说什么选哪个人,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情节印象很深刻,想和大家探讨一下。冯玉成慢悠悠地讲了宝钗扑蝶至滴翠亭的一段,然后问大家:我想问,如果当时是你站在那个地方,你会选择怎么摆脱这个困境呢?
    下了读书会,到商业街的烧腊店等魏丞禹与我会师。老板娘已经认识我们了,冲我善意地点点头。正好还没到饭点,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我就在旁边看她给猫猫准备晚饭,顺便摸了摸猫猫的狗头。
    人迟迟不来,我拿着手机温习了半小时的《红楼梦》,正入迷时,头发被人揉了揉,魏丞禹坐到我对面。大概是为了在小学生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他今天穿得很体面,坐下来先要了瓶矿泉水:我去,嘴巴干死了,一整个下午都在说话。
    我问:还顺利吗?
    他说:还可以,也就是兴趣课,大部分人都跟着画了,但也有小部分自由创作的。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画了企鹅的卡纸递给我,我画的,送给你了。
    吃饭的时候,老板娘见没有其他客人,坐到我们旁边那桌和我们聊天,猫猫就走了过来,趴到她的脚下。
    老板娘问:你们是这里大学城哪个学校的学生啊?
    S大的。魏丞禹答,趁机又夹走我碗里一块叉烧。
    哦哦,S大,就在后面,走过来最方便。老板娘道,平时晚上有很多N大的学生,每次都是同一批,好像是一个社团的,一起健身,结束训练了来吃饭。那一个个,哇塞,那个肌肉她笑得春风满面。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给我们抹了零。走回学校,风中渐有秋意,天又开始越黑越早,路上有零星学生往食堂走去。
    既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去图书馆学习,我们两个闲散分子蹲在草丛旁边看猫。自从一起睡了两天,小动作也忍不住变多了,趁周围没人看见,我挨近,把手放在他膝盖上,暗自表示亲密。魏丞禹伸手摸了摸橘猫的脑袋,问我:读书会好玩吗?
    我说了会上的所见所闻,他煞有介事,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回答:不过我没有看过《红楼梦》。确实在我意料之中。
    我把冯玉成提到的关于薛宝钗的一段情节和他讲了,手撑着脸颊说:虽然肯定会有点窘迫,但不会假意喊颦儿化解尴尬吧,毕竟这样林黛玉该怎么办
    嗯,说明你是只善良的企鹅。他说。
    我无语,问:那你呢?
    我当然拔腿就跑。他不假思索。
    说明什么呢?
    说明说明我是个跑很快的人啊!他回答。
    我笑得眯起眼睛,像有两条电波这一刻重合,我们是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说:
    薛宝钗这个是指她有一次在院中忘情扑蝶,到了滴翠亭外听见小红和坠儿讲八卦,正好两人决定把窗打开,防止外面有人偷听,宝钗急中生智,假意自己刚到,嘴上说颦儿(林)我看你往哪里藏。一边问二人把林姑娘藏到哪里去了,说林姑娘刚刚蹲在这里弄水。于是两个丫鬟以为林黛玉把八卦都听去了,薛宝钗顺利金蝉脱壳。
    红楼梦版本和解读都很多,这里主要是为了讲点其他的,可能小小和小魏现在的选择方式也暗示了他们以后的选择吧:)
    第59章 是挺甜的
    今年的日历终于迈入11月。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看日期逐渐靠近,隐隐期待,有等好运降临之感。既是因为今年应该有人帮我庆祝生日,也因为自此我就要正式成年。
    五号正好是周五,上午两个人都有课,不在一个教学楼。本以为从中午起庆祝活动就该开始了,谁料快下课打铃的时候收到来自魏丞禹的短消息,说自己下午临时有事,不来找我了。既没有祝我生日快乐,也没有提吃蛋糕吹蜡烛的事情,难道是忘了。
    我旁敲侧击:晚上一起吃饭吗?
    他说看情况,要看自己赶不赶得回来。
    虽然心里有点忐忑,但还是没好意思挑明,毕竟他说自己有事。而且直接开口问那就和上赶着要一样,显得脸皮太厚。
    下了课,和罗秦雨在食堂吃完中饭,无事可做,我先回宿舍看了会书,马上也要到期中考试周了。过了会罗秦雨提着个衣服袋子问我:诶,看看不,我去练空手道!
    这才知道,他为了自己心中的毛利兰,已经连续近一个月,一周三次训练,次次不缺席。他说黄学姐原来不姓毛啊,已经和他是朋友了,每一次只要她在,就一定会手把手教他什么平安一二。
    我跟着他到道场,今天参加训练的人约有三十几个,系着黑色带子的老师在前面带操,旁边也有几个人坐在垫子上和我一样在围观。
    一开始的热身是全体一起做,等结束了就分成了练套路和实战不同的两组,罗秦雨系着个白色带,一脸凝重做着动作,旁边是黄学姐手把手教学但不仅教他,还教五个和他一样没有段位的新人,好像也没有那么特殊。
    我一点点把时间捱过去,到了快五点的时候,天色已渐深。罗秦雨回寝室洗澡,我坐在学校花园的长椅上,往深圳的家里打了电话,在电话这头祝点点生日快乐,一眨眼她也一岁了。吴阿姨笑着和我说,晚上妈妈准备带她出去办个简单的生日宴。
    点点会发的音变多了,但我和她说几句,她还是只嘴里回应拔、拔!口齿倒是比上次清楚了,希望她能早点会说哥哥。
    挂断电话,我捏着手机,看停留在上午的消息,魏丞禹到现在都还没再联系我,看来是真的很忙。
    难道确实忘了,那记性也太差,这才是一个多月前刚刚说过的。不过一个月确实也不短,一年也就十二个月。也有可能记成六号、九号之类的,毕竟五号这个日期不是很特别,比较普通。也可能就是比较忙,忘记了。总之怎么样应该都情有可原。
    我从长椅上站起来,电话突然响了,接听,魏丞禹问我在哪里。我如实回答,他说自己在北门口,等我过去。
    等我到了,发现他居然还开了车,停在路边,有点扎眼。坐上车,看这位司机头发也整理过,有股香气,衣服也很体面,感觉花了些功夫。
    你怎么花枝招展的啊。我忍不住问。
    他理理头发说:哦,下午去参加了个活动!就放下手刹出发了。那意思是也不是为了庆祝生日打扮的。
    那我们去哪里?
    去吃晚饭呀,我已经定好位子了。说完按了按车控制台的多媒体,音响开始放一首日文歌。
    开了一段路,我见他无动于衷,心情愉悦,甚至开始哼歌,于是假模假式问:诶,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什么啊?他头微微往我这里偏了偏。
    竟然真的是忘记了。
    没什么。我把头靠在车窗上,心情不太好,结果路上一颠,脑袋砰一下和玻璃对撞了,有点疼,登时更生气了。
    魏司机带我去了上次高考查分路过的露天餐厅,生意很不错,八成的位子都有人。服务生把我们领到角落的位置,开了旁边的暖炉,说:魏先生,那我们开始上菜了。
    我环顾四周,可能因为地理位置和环境摆设,餐厅吸引了很多衣着时尚的年轻人用餐,魏丞禹的穿着也勉强合格,只有我毫无准备,穿了早上随便套的灰色外套。又涌起刚上高中时穿着校服站在网红奶茶店门口的不自在感。
    我在桌下踢他一脚,觉得他很讨厌,但他被我踢了立刻问:怎么了?也是笑着问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今天打扮过还挺帅的。唉,怎么表情这么开心,知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啊。
    本以为只是和平时一样随便吃一顿,等正式上菜了,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中西菜式胡乱上,共同点是好像都挺贵。又是鹅肝牛排,又是大脂金枪鱼、松露红烧肉。经理模样的人把盘子放到桌上,还会介绍各种材料的产地。
    我小声问点菜的:你都点了什么啊?
    他大咧咧: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都尝尝,都尝尝。
    菜上得慢慢悠悠,一道的分量都不多,一道接着一道。最后开始上点心了,我又不太死心,开始暗示起来:有没有甜点啊?甜的,圆圆的,能插蜡烛的。
    有,手工酸奶布丁。他回答。
    结账时,这位金主掏出自己的卡豪迈一刷,经理恭敬地送走我们。去后院停车场找车的路上,魏丞禹慢慢地走在我前面,一旁路灯把他狭长的影子打在地上。都已经过九点了,五号都要结束了。
    吃人手短,不能做什么出格的,我恶向胆边生,一掌拍在他后肩上。
    他回头看我:怎么了?一边笑着朝我伸出手。怎么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比萨摩耶和边牧都开心。
    我挥走他的手:今天是五号!
    他没回复我,径直走到车前,掏出钥匙按了按,随即要打开后备箱,但半天没成功打开,一副很羸弱的模样:过来帮帮我。
    我推开他,摸索到下面的按钮,轻轻一抬就顺利打开了。
    后备箱盖缓缓抬起,露出里面静置许久的,惊心动魄的布置。斑斓的气球簇拥着一齐升起,安静地放逐到夜空里。中间放了个用干冰保护好,有透明罩子的蛋糕,旁边还有一小束花。
    他拿起中间是一朵向日葵的小花束,递给我:生日快乐,从今天起就是成年人啦。
    我接过去,如同接受表彰,大脑一片空白,看他把蛋糕拎出来,关上后备箱,再稀里糊涂坐回车里。魏丞禹摸着鼻子说:本来没想搞这么准备吃饭吃到最后就把蛋糕推上来的,结果下午去做蛋糕,之前没学过,做出来实在太丑了我都想重新买一个,但是做都做了吧
    我小声道:我还以为你忘了。
    他说:这样是不是比较有惊喜感,王栋和童铭教我的。
    我不予置评,低头拆开膝盖上蛋糕的包装,他还在总结归纳,无不遗憾:可惜今天上午有课,下午又要做蛋糕又要换衣服还要订餐厅,准备太匆忙,以后有经验了
    你第一年就准备这么多,以后怎么办啊?我说。
    我觉得改进空间还挺多的。他问,你喜欢吗?我按照王栋给的图装点的后备箱。
    花里胡哨。我酝酿了几秒,委婉地评价,转而看蛋糕。之前没细看,只觉得好像是一片白色,原来上面还有个东西。
    我指了指蛋糕上五体投地的不明生物:这是什么?
    翻糖捏的企鹅他说,本来是站着的,大概因为车上有颠簸
    怎么就一只企鹅啊,看着孤零零的。
    因为来不及了,这个就捏了我两个小时!他回答。
    一整只企鹅背面朝上,像匍匐在纯白的雪地里。我又盯着看了几秒:蜡烛呢,我要快点许愿,不然都到六号了。
    魏丞禹急急忙忙替我插上蜡烛,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上火。室外和车内都是黑暗的,只有眼前的蜡烛像把整个世界的光吸收殆尽,反刍成一朵明亮的烛火,微微摇曳。
    我要唱了啊!他打破宁静,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好不容易唱完,他说:许愿吧。
    我闭上眼睛,想了半天,一瞬间很贪婪,冒出千百个愿望,归纳整理,先后排序,最后在心里说: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健健康康,天天开心。
    正要许第二个,魏丞禹在旁边说:只能许一个啊,不然不灵验的。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怎么还有这种说法!
    啊?真有这么多愿望啊。他有些惊讶,那你还不如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
    我看烛火,不看他,深吸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烛芯冒出缕青烟,静静消散在空气里,融化的蜡像泪滴附着在细细的杆子上。
    不告诉你。我说完,把蜡烛取走了,魏丞禹就把勺子递给我,一边亡羊补牢,虽然这个蛋糕长得丑,但是是本人匠心制作可能吃起来尚可接受
    我挖了一勺尝了尝,牛乳味很重,正准备给制作人尝一尝,发现他身体逐渐往前倾,神色略有深意。
    我眼明手快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警惕道:你不会要把奶油抹我脸上吧。主要是有前车之鉴。
    他嘴上说:没有没有。但是身体确实又往后坐了回去。
    我低头挖奶油,他突然问我:万一我真忘了呢?
    能怎么办。我说,凑合着过呗。
    我兀自用勺子刮掉奇形怪状的裱花奶油,一口气吃进嘴里,心情又变很好,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了暗,他俯身过来,说:我也尝尝。
    嘴唇上一暖,逐渐深入,一直到舌尖发麻再分开。奶油都被吃掉了。
    他亲了亲我的嘴角,说:是挺甜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有2000+ 不过可能晚上再更!
    第60章 做点成年人才能
    车终于从后院开出去了,幽静的小路上,魏丞禹问:你想现在就回家吗?
    我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都是成年人了。他一打方向盘,我们去做点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
    我思想不太正派,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但面上没有表露,直到他把车停到路边。马路对面是之前看到过的那家酒吧,这一次门口只有发光的招牌,没有人站着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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