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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柏君(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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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一,正式开学第一天。被喝醉的罗秦雨记挂的魏丞禹有早八,七点多发消息说早上好,还拍了早餐给我看,又说好困,风好大,发型乱了,最后嘱咐我带伞,晚上可能有雨,啰啰嗦嗦。那时候我们整个寝室都还在睡觉。
    我没有早八,八点半起床,把宿醉的罗秦雨薅起来去吃早饭上课。虽然专业是广告学,但是学校开设的课程涉及范围很广,包括新闻学、传播学、视觉传达、数媒制作,等等等。广告营销只是其中的一门课。
    这节是传播学的大课,老师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我们打卡签到坐好。没想到提前十分钟来教室,前面已经全部坐满了,唯剩下最后两排还有空位。周围都是不穿校服的学生,有的打开电脑,有的带纸笔记本。
    打铃,老师介绍自己,留联系方式和答疑时间,然后说很荣幸是大家进大学第一节 课的老师。他先笑着举了个沉默的螺旋的例子,又请同学站起来交流,45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课间,罗秦雨翻着课本,小声问我:我怎么找不到他讲的东西在哪啊?他把书合上,顿了顿,大惊:妈的这书不就是他写的吗?!
    三节课听完,好像有所收获,好像云里雾里。本想找魏丞禹一起吃中饭,结果看了课表,才发现下一节视觉传达设计在校区最偏的机房,他又在另一头的实验楼,一东一西,相距千里。
    趁午休赶去上课,这节又变成了小课。坐在机房里,老师介绍AI,学习基本操作,头昏脑涨。上完课赶到教学楼参加班会,一个班五十个人不到,依次站起来做自我介绍,一张张脸陌生但青春又自信,特长兴趣五花八门,让我有些迷茫,站起来介绍的时候甚至有点羞愧。过去十几年,我好像只会读书和吃饭。
    走出教室,掏手机,看到停留在早上的聊天记录。我翻出魏丞禹的课表,他晚上还有一节晚课,一直要上到九点。没想到就算读一个学校,各人也有各人的忙碌,真的开始上课了,见一面竟如此困难。
    一个人吃完晚饭,黄昏时分路过知行楼,看到往教学楼跑的学生,于是忽然改了主意,一路上到三楼,阶梯教室里已经基本坐满了人。我从后面张望,即使全都是后脑勺也很快找到目标魏丞禹坐在第五排,正对着电脑打字,旁边没有坐人。
    我穿过去,到他身边站定,问:同学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
    他本面无表情,闻声抬头,反应了半秒,蓦地露出一口白牙,迅速把他旁边的位置翻下来,好傻啊。
    我坐下,正好打铃。他凑过来小声问:你怎么来了?我要上到晚上九点。
    我晚上又没有课。我说,没好意思说想你了,只问,过来听听,这是什么课啊?
    大学物理。魏丞禹答。
    来是来了,总不能影响对象学习,就自顾自开小差。真是神奇,原本因为新环境和生活节奏,一整天下来多少有些焦虑和不适应。但是刚刚一坐到魏丞禹身边,就好像回到了舒适圈,心中变得妥帖安宁。
    老师开始放PPT,魏丞禹侧过身去翻包,然后掏出镜盒,把眼镜戴上了。我没能忍住,频频侧目看他。一开始他没发现我的窥视,戴着眼镜记笔记,侧脸专注认真,后来多了两次不慎被他发现。
    下了课,老师在屏幕上放了道题让大家趁课间思考,魏丞禹不思考,而是转过头问我:怎么了?老看我。
    我不动声色:好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上课了。趁机多看了两眼他戴眼镜的样子,毕竟这张脸也看了三年有余,平常不太聪明的样子也见了不少,难得会像此刻单纯因为样貌产生心率过速的感觉。我暗自希望此造型可以半永久。
    是啊,只有高一的时候才是同桌。他想了想道,你后来都是一个人坐的啊?
    我说是,魏丞禹还想问什么,突然不讲话了,耳朵却红得肉眼可辨。
    上课铃响了,老师拿出名单说请人回答问题,上来便是:魏丞禹!
    他在我旁边站起来,回答还算有理有据,竟然思考了。答完坐下,老师开始继续讲课,我想不打扰他,就拿出传播学的教材看,没想到过了会他用胳膊肘碰碰我,面部表情复杂,硬生生让我品出一种诡异的喜悦。
    我侧目,他小声问:诶,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啊?所以新班级就不找同桌一起坐了。
    不告诉你。我答。
    下课走出教学楼,果然下雨了。天已大暗,我们走出十米,背后的建筑还挣扎着灯火通明,风呼啸而过,弘毅楼和知行楼中间有两个巨型的拱门,此时形成了天然风洞。
    刚下完课的最后一批学生被吹得睁不开眼睛,东一个西一个,路一旁停靠的自行车发出一声巨响,如同多米诺骨牌连成片倒下了。
    魏丞禹的发型又被吹乱了,他半眯着眼说:我就说今天要下雨吧!妈的这风他撑开伞,又合拢:哦我草,原地起飞,不行不行,撑伞走不动路,直接走吧!
    周围人东倒西歪砥砺前行,正要迈开步子,魏丞禹忽然把脱下的冲锋衣兜头盖脸压了过来,包好我,莫名其妙哈哈哈响亮地笑了两下,然后揽住我的肩膀:好出发!
    一抬头就会吃雨点,我干脆把头低了下去,看地上花纹的变化,先是柏油路,过桥是石砖,接着是人行道的混凝土地砖,最后是宿舍区的水泥地。一路风雨交加,但头顶的外套如屏障隔绝了一切。
    我们在宿舍楼下降落,我把湿漉漉的冲锋衣放回他的脑袋上。
    我说:其实我也可以淋雨。
    啊?他把湿了的刘海往后撩,理所当然道,但我不想让你淋雨啊!
    唉!我叹气,把冲锋衣扯了扯,盖住两个人,然后找到他的嘴唇,接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他接完吻,马后炮:现在倒不怕别人看到了。
    我说:没关系,我用衣服盖住了,别人以为我们在看夜光手表。
    魏丞禹噗嗤笑,说:上去吧,早点休息。
    我向后退了步,冒出一句:谢谢。
    他什么都不懂,就下意识回:不用谢。
    唉,我谢的是,其实我也可以淋雨,但你舍不得,所以要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我头上。谢谢你,茫茫众生,对我尤其好。
    周三下午没有课,我去听了学院举办的讲座,魏丞禹去打球了,吃完晚饭我们集合,一起去了车行。
    经过两天半的大学生活,我发现有一个代步工具非常重要,尤其是周二下午两节课不在一个教学楼,中间间隔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我与罗秦雨连走带跑才堪堪准时抵达了教室。晚上吃饭也仅有半个小时,在教学楼之间穿梭就用了大半,如果再格外折返食堂就不够用了,如果有晚课,晚饭只能从便利店提前买好放在包里。
    罗秦雨言:严重影响本人生活质量。已在今日下午购买好了自行车。
    本人也有此意,但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尚未处理我没骑过自行车。
    但没关系,对象声称自己会骑,且家里有一辆非常高级的变速自行车,经常骑出去溜达,经验丰富,一定把我教会。
    他替我挑了辆外形朴素的:哎呀,你就先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了,就弄一辆简单一点的吧。我也正有此意。
    我们一人一车,推着走到无人的空旷处,旁边是我上视觉传达设计的机房楼。周三下午和晚上全校都没有课,教学楼基本是空的,毋提此处,旁边是湖岸带,栽了柳树,草地和泥土一路延伸到素净湖。湖水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流转到何处。
    魏丞禹把自己的自行车在树下停好,过来把我的车支起来,道:其实挺好学的,就是开始一蹬脚,然后踩踏板。哦,最好重心在座位上,不要靠手压在把手上
    我说:这里好适合偷情啊。然后搞突袭,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他不说话,只坐上车座:我先骑一遍,你看着。神情宛若被非礼,被我强行品出分娇羞,因此心中浮出一种快意,人性本恶。
    我目送他脚一蹬骑起来,慢悠悠远去,在心里呼唤快回来,他就真的龙头一拧,又骑了过来。
    魏丞禹停下车,一只脚支地,评价道:还可以,挺好骑的,龙头稍微有一点紧。你记得不要骑到前面下坡的地方,不行就按住这里的刹车。
    我连连应下,坐上去,正准备骑,对象人却没有走,把手按在自行车后面上。
    你为什么要按我自行车的屁股?我问。
    他道:这叫后座!我帮你按着,这样比较好保持平衡性。
    我:你不信任我!
    他急了:我是怕你摔着了!
    我兀自脚一蹬,车就向前滑去,听到后面他一声诶,前轮一开始有些打滑,但把龙头把稳就好了。我歪歪扭扭骑了三米,之后就变得稳妥。到了临近下坡的地方,本想刹车停下,但试着拧龙头拐了弯,还算成功,十秒以后又回到了魏丞禹身边。
    我轻飘飘:还可以吧。
    他很有条理,先把脚撑踢下去,让车停稳,然后一手把着龙头,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我们在安静的秋风里又接吻。
    角落忽然有 啊喔的禽类叫声。我们仿佛被抓包,做贼心虚地中止。我问:什么东西啊?这么一想,湖旁确实有一个角落用绿色的网围了起来。
    我们走到湖边,魏丞禹握着我的手踩在落叶地上,像探险。他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照向网里。我们和网那一头五彩斑斓的动物智慧地对视。
    良久。这他妈,不是雄孔雀吗。他难以置信道,它为什么不睡觉?
    我很震撼:学校为什么要养孔雀?
    魏丞禹半天没有回答,可能超出了他的常识范围。我们面面相觑,过了会他把手电筒关上。我问:孔雀可以喂的吗?
    他说:我包里有两个小面包。
    我说:我说着玩的,不想违反校纪校规。
    我们骑了车回宿舍区,我慢悠悠骑在后面,魏丞禹骑在前,路过减速带,他回头:你可以从旁边绕过去。
    我当然不绕,倔强地骑了过去,一边说:减速带。前轮碾过减速带,我一颠,当然就是用来减速的。后轮过去,再一颠。
    他在前面目睹一切,转过头,又一个人哈哈哈笑个不停,过了会说:去体育场吧。我们骑到体育场外把车停下,他道:反正还有时间,跑几圈吧。
    我说可以,问:跑多少?
    魏丞禹:三公里吧。
    我:?
    体育场很亮,约有五层楼高的大灯全都开了。红色跑道上满是夜跑的人,绿茵场上有球队在踢足球。我跟着魏丞禹跑起来,路过大灯的地方就有黑色的影子落在地上,有人边跑边外放音乐,先一首英文歌从我们身边路过,再是国语歌,还有个人听京剧。
    我发现了问题:我们跑太慢了吧!怎么旁边都是人在超过我们。
    你早说!我怕你不习惯跟不上!魏丞禹道,那就提速。
    身体逐渐变热,汗从额角滴下来。村上春树可以从跑步悟道,我不行,我只能脑袋空空跑下去。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开始疲惫,到第六圈的时候又振作起来。
    我们又慢慢超过很多个mp3,看到足球与飞扑的守门员擦肩而过,与白色的网相拥,有人欢呼:好球!操场边有人盘腿坐着,有人把腿架在高处拉韧带,还有的人在角落跳绳。
    跑了十圈以后,我们走到旁边做了简单的伸展。走出体育场,魏丞禹寻到角落的自动售卖机买矿泉水,在口袋掏硬币。我站在旁边,看漆黑的天空,看高处从体育馆漏出的白光,打在墙壁上,看到我的影子在墙上跃动。
    呼吸尚未平复,汗水如瀑,却又觉得通体舒畅,觉得自己像只气球,灵魂从未有过的清澈和丰盈,胖而美丽。我把手指交叉,做出飞鸟的样子,鸟影在白墙上迤逦前行,上下飞舞,最后落到魏丞禹身上。
    他正好顺势弯下腰,取了掉下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我:硬币不够,只能买一瓶了,将就下。
    我可以后喝,更可以不喝,但他只有一瓶水,都要拧开瓶盖,让我先喝,说将就一下。
    我接过他的水,暗自下决心,虽然尚不知他为何如此喜欢我,但万事万物可能也不是一定要有个理由。或许情感就是来势汹汹,使人盲目,使人谦让,使人愿意忍痛割爱,使人要做善良的好人从今往后,我也要更加坚强勇敢,乐观强大,这样才能礼尚往来,也保护好喜欢我的人。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八点半才回家,然后又一定想写到骑竟儿车,快马加鞭也写到了这个点,啊!!!
    明天可能会修一下遣词造句,今天先发了。久等了,爱大家!
    第54章 我有对象了
    周五的时候,我和罗秦雨下了课等到魏丞禹,三个人一起去看了传说中的百团大战。广场上摆满了摊位,盛况空前。运动类社团的成员穿着标志性的运动服,音乐社在唱流行乐,穿着cos服或玩偶服的人在发传单。
    我手里拿着那张略显寒酸的传单,与两人分开,去寻找传说中的读书会。传单上标了摊位的编号,D字开头,广场中间的都是AB开头的摊位,我绕着场地走了一圈,终于看到角落一个摊位前,用马克笔手写S大读书会,等你来相会!为何如此简陋。
    摊位前只有一个女生在看,相比其他挤满人的人气社团未免有些寒酸。看守的是两个男生,都戴眼镜,看到我们这些距离摊位半径不超过三米的,仿若要靠近的,都热情呼唤:来看看吧!今年读书会有老师会参加,很帅的老师!不再是社长分享了,很有意思的!好苍白的说辞。
    我走过去,其中一位穿绿衣服的立刻站起身,握住了我的手:同志!
    这一词语的多重含义在我身上竟都应验。我没能把手抽回去,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他从桌上拿了张纸给我:来,你看看,这是我们这学期主要想分享的几本书。我们社团活动很轻松的,一周只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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