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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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一阵,她无法继续解释,也说不出挽留的话,只是强装镇定地答允道:“我明白了。”
    那一年的冬天,来得比以往都要早。
    十二月二十一日,浮竹十四郎生日当天,傍晚,尸魂界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初雪日。
    仅从字面上就能看出几分浪漫的味道,但陡降的气温却一点都不温柔,站在雪中呼吸两口,便能对冬日的浪漫,产生更为深刻的理解。
    知晓蓝染和无月心有嫌隙的浮竹队长,以自己生日为由,巧妙地邀请了两人到队舍小聚。
    当天上午,乾雨堂就挂上了挡风保暖的芦苇帘,一到晚膳时分,温酒清香和寿喜锅的热气,便被牢牢锁在房间里。
    早早到场的京乐春水和浦原喜助,已经推杯换盏好几轮。
    白雪纷飞,在四合状的队舍里成圈打转。
    为了给浮竹队长准备生日礼物,无月来得稍晚一些。
    她带着风雪的痕迹进入队舍,拍着身上的碎雪,小心翼翼地经过长廊,避开了廊边附着的薄薄冰霜。
    快要到达乾雨堂时,遇见了刚刚离席的市丸银。
    银发青年和印象里几无差别,削瘦的面颊依旧挂着捉摸不透的毒蛇似的笑容。只是,原先穿在身上的三番队队长羽织已经消失踪影,被画有水仙花的副队长袖章取代。
    这是无月回到尸魂界后,和他第一次正面相遇。
    见他走近,她低头致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句“晚上好,市丸队长”。
    银发青年微微一愣,少见地睁开了眼睛,“神奈同学,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我只是一个副队长而已……”
    风雪涌入走廊,整个世界沉浸在漫天漫地的白色飞花之中。
    不再使用关西腔讲话的市丸银让人有些不习惯。
    无月窘迫地笑了两声,“抱,抱歉,市丸副队长,是我记错了。”
    青年微笑着回礼,继续向前两步,经过之时又忽然顿住了脚。
    “说来也奇怪啊……我与你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这种……在走廊里擦身而过的画面,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听见他的疑问,曾经在虚夜宫里和他相关的片段,断断续续地走进无月的脑海。
    “……其实三番队到灵术院视察的时候,有遇见过,可能是前辈您没有印象。”
    “啊,原来如此……”市丸银眯起眼睛,双手放进袖筒里,站在飞雪中叹息道,“不过这种感觉很难得,你站在这里,让我不仅觉得似曾相识,甚至还有些怀念……”
    无月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
    “今天下了初雪,虽然有点冷,但是很浪漫。你觉得这个天气,去向心爱的女人求婚怎么样?”
    “这……恐怕得问前辈自己……”
    “我已经耽搁很久了,一直无法下定决心。我好像在等待一位贵客,如果大喜之日那人未能到场,我恐怕此生,都于心有愧……”他的声音很轻,笑容却逐渐染上薄雪似的伤感,“可今天见到你,我突然间轻松了许多。也许是时候和她求婚了,尽快商量好婚期,时间允许的话最好能定在明年秋天,秋天是个充满回忆也适合怀念的季节。”
    金发的女孩保持着微笑,给不出其他回应,只能说几句好听的话祝他求婚成功。
    “奇怪,我为什么要和初次见面的你说这些啊……难道我也醉了么?明明没有喝很多酒来着……”
    几句碎碎念后,市丸银尴尬又苦恼地笑起来,迈着碎步离开,顺便提醒无月快去参加生日会。
    “啊,对了,等我大婚之日,你要和蓝染院长一起来哦!”脚步声走远了,他还不忘留下这句关于未来的邀约。
    无月点头应声,朝他的方向挥了挥手,转身向乾雨堂走去。
    然而,琥珀色的眼睛却忧郁得不像话。
    自从蓝染进入清净塔居林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只有起初在拜访浮竹和京乐等人时,从他们那里获悉了蓝染为了打开异界的门,想要重新制作崩玉的事。
    因为京乐过于好奇两人突然不相往来的原因,无月迫不得已,也将自己和葛力姆乔的对话被蓝染听到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两位队长听说后,不由自主地陷入沉默。
    最终,京乐哀叹了两声,感言道:
    “也许惣右介最无法接受的,并不是你特殊的身世,而是在这身世背后你们之间所产生的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我们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要创造一扇通往神殿的门,想要向女神证明自己的决心,转眼就被你告知那里才是你的家,其实你曾打算不再来到尸魂界……这简单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坚持和努力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倾慕之人,竟和曾经他想要弑杀,以及如今只可仰望的神明出自一体,对他这种骄傲的人来说,对他这个深切知晓天地差距的人来说,无异于是折断他的脊梁,打碎他的膝盖,让他匍匐在地上,连说句‘我爱你’都挺不起胸膛。
    “可他没有对你发脾气,他还是舍不得的……所以,你就让他躲到别处一个人静静吧……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说罢,京乐宽慰地笑了一下,拿起酒杯,没有喝一口,又继续感慨,“我有时候在想,无间两万年到底足不足以磨灭他的心性,也许我们觉得够了,可天上那位并不满意,所以直到现在仍要给他一些磨炼……大抵是和他相处了几百年,我对他也有些真感情了,看他被这般对待,竟也时常感到于心不忍……哪是什么彻头彻尾的恶人,也就是个心思缜密、思想激进的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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