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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刚刚在计程车上,他从副驾驶的座位底下摸到的。
“森先生吗?”
青年毫不在意地停在了路中央,迎面走来的十人巡逻小队,却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为首的那个人甚至提前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他。
但就在他经过「太宰」的时候,白衣的青年却朝他伸出了手,毫不客气地命令道,“裁纸刀。”
他曾经是太宰治的手下,即使四年过去了,心理阴影仍然牢牢地印在心底,他几乎是本能地朝他鞠躬道歉,“对不起,太宰先生,我身上并没有带裁纸刀!”
对面的白衣青年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轻轻地将信封划开,又捏着刀尖将匕首送回去,弯了弯眼睛说道,“这个就可以了。”
“是,能帮到您十分荣幸!”小队长伸出双手,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东西什么时候到了对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小队的队员们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队长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面前这个家伙是谁?今天虽然接到了不准理睬他的限定命令,可他们并不是很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稍微见识广些的,知道这人好像是隔壁武装侦探社的成员,还有几个也觉得这人眼熟,似乎在什么河里之类的地方见过。
嗯?河里?
想到奇怪的场景的队员将脑海里的画面甩出去,那位白衣的青年看了信封里的东西,蹙起眉离开了这里,而他们的队长凝视着手中的匕首,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咳咳!”
他大声咳了一声,队长才如梦初醒般抬起了头,“啊,太宰先生已经走了?”
“早就走了。”队员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觉得队长大概不能要了,最终还是好奇地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
这话一出,大家都好奇地看过来。
“是啊,你们都是这两年才加入的。”小队长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情,然而在那神情中还隐隐约约地有一丝痛苦,“他是我之前的上司……说是上司有些高攀了,当年我还是小喽啰的时候,跟着太宰先生出过一次任务。”
队员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你们知道是谁吗?”
“中原先生?十八岁就成为干部了。”
队长摇了摇头,说道,“太宰先生与中原先生曾经是搭档,两人是同龄人。如果说成为干部,太宰先生还要更早些,并且他是跟着首领来的,只说地位的话,当年是仅仅次于首领大人的。”
“天,所以刚刚那位是个大人物?我们刚才都没有对他打招呼,是不是太不敬了?”
“不用担心。”队长笑了笑,安慰他的队友们,“太宰先生四年前就叛逃了,早就已经不是干部了。”
“等等,四年前就叛逃了,所以现在已经是敌人了吧?”
“……是哈。”队长沉默了片刻,有些尴尬地说,“但今天发了对太宰先生的「临时保护令」,本来就是禁止攻击的。而且太宰先生给人的心理阴影,让人很难拒绝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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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太宰君。”
走进了某个房间,「太宰」听到了低沉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那个人。
金发的青年坐在一张矮几旁,他的对面还空着一个座位。
——法国的「暗杀王」魏尔伦,在这个世界同时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
时枝千圣走了过去,将手中的邀请函放在了魏尔伦面前,自然地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没想到是你。”
魏尔伦翘了翘嘴角,为对方倒了一杯茶,平静地说道,“或者说,我该叫你太宰先生?”
魏尔伦换了敬语,态度却完全相反,没有半分恭敬。
港口黑手党有着十分森严的阶级秩序,不论年龄齿序,而是根据职位。比如当年只有十八岁的太宰治,就连广津柳浪这样的老成员,也得尊称他为“太宰先生”。
魏尔伦本身就是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只有首领才能担得起他的敬语。此刻偏要这样叫他,不仅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是充满了嘲弄的语气。
白衣服的青年端起了精致的茶杯,完全不担心对方下毒地品尝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道,“你要是也愿意听从我的命令,我不介意哦。”
“那还是算了吧。”魏尔伦说道,他打量着这个人,“你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嗯,毕竟也是同一个人。”
“比起你,我更想见一下中也。”
“唉,你绕了一圈把我带来,最后告诉我想见中也?”青年抬起了眼,双手在膝盖处交叉握在了一起,“光凭这一点,我就绝对不会让你见他。”
“这可由不得你。”魏尔伦语气轻松地说道,他侧过脸看向「太宰」,微笑着说出了威胁,“你死了的话,中也一定会来找我的吧。”
“我会在那之前下达让他给我殉葬的命令的。”
话没说完,「太宰」的眼神冷了下来,侧身挡住了魏尔伦突然的出拳,紧接着又反应极快地躲过了对方的抬腿。
紧急情况之下,面对魏尔伦这样的对手,躲过两次攻击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所以在第三次的拳击时,他也只能偏过躲开要害,腹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被打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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