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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如意完全安顿好,已经是三天以后,这期间,傲雪还没有来找她,宁折也未再出现,倒是封宋知道她在这里安了家,送来许多金银珠宝并丝绸玉器。
这天,林放也来帮忙,见天色晚了,她不好意思让他白出力气,便留下用了晚饭才送他离去,但回到里屋后,房间里却多了一个人。
数日不见,一见便是突然而至。
“那天惊动马车的,果然是你。”她站在门口不进去,虽然这是她的房子。
宁折坐在她和林放刚散去的桌旁,瞧着桌上残余的酒菜,神色不喜不怒,单手执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下:“是我又如何。”
她忍着气,不与他争辩:“阿元……他好不好。”
孩子的名字一开口,她心中又是一酸,原打算不问的,不想将自己软弱处暴露在他眼前,可终究还是忍不住。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自然是好的,今日我来,就是要取回他留在你这里老虎布偶。”
她心中一阵刺痛,老虎布偶是阿元从小玩到大的,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当初阿元被他带走,她便留下这个老虎玩偶做念想,没想到今天也要被要去。
而且,这玩偶是阿元要走的,如果阿元不说,宁折根本不会知道这玩偶的存在,是不是阿元,在冥司过上了好日子,要忘了她这个娘了。
可是,阿元要,她自然是要给的。
“你等着,我去拿给你。”她有些无力的走进卧房,将阿元的小包裹打开,从中拿起一个小老虎布偶。
可一转身,却发现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身上是陈年花雕的味道,怕是外面那剩下的半壶,都被他喝光了。
“你进来做什么?”她紧张问道。
宁折也不答话,环顾房间后,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直白玉发簪把玩,颇为玩味的瞧着,这簪子他认识,单封送的,没想到她一直带在身边,而他送的西海碧玉珊瑚簪子,却连影子都未瞧见。
“还给我。”她生气的去抢,单封已死,为替她父亲正名而死,这是他最后的遗物,她不想被他给损了。
宁折见她情绪激动,冷笑一声:“不过普通玉簪,尘土不如,你这样宝贝,果真没什么眼光。”
“是,尘土一般,你把这尘土还我。”她气极去拿,却一个不小心手打上了他的脸颊。
她愣了一下,他却怒了,拧着她的腕子将她掼在床上:“你竟然敢打我。”
他将她的手腕捏的极用力,以前欢好之时,他也喜欢这样压制着她,她就问他,为什么总要在这个时候捏着她的手腕。
他起初不愿回答,后来被她问的急了,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一制着你的手,你就不能乱动,不能乱动你就会下意识的身子用力,你身子一用力我便被绞着,我一被绞着我就想……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的极轻极低,却惹的她面红心跳。
白日里冷冷清清端端正正神圣不可侵犯的少年郎,晚上却在她耳边说着最俗流的话语,甚至他说完这些后,立刻又抵着她做那不可言说之事,让她沉沦,不可自拔。
现在,他依旧捏着她,可他的眼睛里没有当年的欲,只有冰冷和残暴,让她害怕不安。
宁折虽怒,但最终还是放了手,只是那白玉簪了,却被他折成两段扔在她枕边,然后他拿起那个老虎布偶,瞬间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淡淡的冷香。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看着那断成两截的白玉簪子,她小心翼翼的拾起,这才发现,簪子断口处有一丝血迹,像是他折簪时被刺伤留下的。
这一夜,她没有入睡,而是坐在窗前到天明。
宁折回到冥司,阿元也已经睡着,他小小的身躯蜷成一团,眼角还挂着伤心的泪痕,他轻轻的坐在床上,将手中的布偶放进阿元的怀里。
这布偶是白天阿元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听了本不在意,可后来批阅文书之时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脑海里全都是布偶两个字,所以才忍着性子去见她,可见了,却又更生气。
也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阿元动了动身子,将小老虎抱在怀中,不一会儿,他眉头舒展,终于安心睡着。
宁折见儿子如此,眼睛里是深深的落寞,他安静的坐在一边,想着今日他握着她手腕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竟然全都是恐惧,原来她还是怕他的,可既然怕他,却为了一根簪子打他。
宁好来看阿元的时候,就见弟弟默默的坐在阿元床前,她没有进去打扰,只是轻叹一声,她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孟如意又等了几日,依旧不见傲雪来找她,只得再入宫去见阿致,问一问傲雪有没有来过,可见了阿致他也郁郁寡欢,他也是快月余没有见到母后了。
她现在还不知道傲雪是个什么神仙,但只要是神仙,总归是比凡人好办事的。她本来有些修为,可在生产阿元的时候突然全都没了,至今她都不知是何缘故,好在最后母子平安,她便没有在多想。
--但如今,她还是想重新修炼的,只是金丹一直无法结成,她需找个修为高深的人看看才行。
这修为高深的人眼前就有一个,封宋曾经是无定仙门摘星楼排行第二的好手,但他如今是天子,也不好让他帮着瞧,于是在城中打听一番,最后找了一个年长的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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