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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身体时,库拉索以“助理就是替上司动手的工具人”为借口,将浅间弥祢请到一旁休息,亲自上手为安室透完成查体、抽血、采集细胞等一系列操作。
看到银发女子眼神充满攻击性,举着灯下反寒光的针头靠近,安室透身躯绷紧,脸上惯常的笑容开始带上杀气。
浅间弥祢无奈:“请不要把实验室外的紧张气氛带到医患关系里,你们不是敌人。”
库拉索严肃地点点头,板着脸把青年肌肉紧实的手臂摆正扎紧,动作粗暴地将针头捅进血管。
安室透笑容越发明亮,却透着浓厚的血腥味,无光的眼眸令人毛骨悚然。
细细的针头另一端连着试管,随着血液泵动,在医患双方快擦出火星的眼神中,透明管体内红色的液平面缓缓上升。
一管抽满,再换一管。
库拉索毫不留情抽了安室透8管血。
浅间弥祢曾经试图制止:“库拉索,当初签下的知情同意书上,曾经写明了只抽四管血,抽6管是违规行为……”
库拉索早有准备,单手抽出一份文件,连同签字笔一起放到安室透面前。
“因为检验项目增多,抽血量从原本的四管共计20ml,增加到如今的八管40ml,其他采集项目不变。这是新版知情同意书,请签字确认。”
库拉索板板正正地说,“有了这份知情同意书,八管血就不算违规操作。”她用充满威胁的语气对金发青年说,“我想,能从巴尔干战场完好无损活着回来的波本,一定不会因为区区40ml失血,就丧失了战斗力吧?”
安室透置若罔闻,看也不看知情同意书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龙飞凤舞的签名。
背对着浅间弥祢,库拉索冲安室透无声冷笑了一下,收起知情同意书,拔掉抽完血的针头。
安室透仿佛没看见库拉索的挑衅,对浅间弥祢露出完美笑容,“这次抽血量翻倍,会有更多奖励吗?”
浅间弥祢咳了一下,“之前你们主要在欧洲战场,为了保住你们的命,我提供的大多是战地急救器材和应急小工具。现在回到本岛,那些东西就不太实用了。再加上抽血量翻倍,补贴也要翻倍,这次提供给你的器材种类和数量都要重新调整。”
安室透笑眯眯地说:“您以前提供的小玩意儿都特别好用,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都效率超高。见过的成员可都羡慕坏了。能让我使用真是太好了。”
浅间弥祢摆摆手,正想说什么,已经放好血样和文件的库拉索提着医疗箱回来了。
“博士,这是经您核准可以流出实验室的标准样品。”
原来准备起身的浅间弥祢立刻安稳地坐下,对库拉索道谢之后,打开了箱子,将箱口朝向安室透。
“刚才忘了你们三个现在隶属不同,工作内容也各有侧重,这些都是你已经熟悉的品种,按照以前的数量翻倍,挑一些你觉得工作中更实用的类型吧。”
金发黑皮青年表情一怔,旋即露出闪亮的笑容,充满感激地道谢后,毫不客气从医药箱拿走好几样试剂。
失能剂、吐真剂、荷尔蒙剂、阿片类解毒剂……库拉索默默记下波本带走的试剂种类和数量。
安室透走后,浅间弥祢拿起他送来的情报,兀自陷入沉思。
而盯着波本离开的库拉索,回来后看着上司欲言又止。
浅间弥祢偶然抬头揉脖子放松时,才发现助理想说些什么的表情。
“库拉索,发生了什么?”
“波本酒,和在您身边的安室透不同。欧洲战场上,他已经变了很多。”库拉索尽量放松声音说。
“唔,那是当然。”浅间弥祢合上情报,抬头说,“但世界本来就是不断变化的,不是吗?”
“可是他已经变得不那么适合与您接触了。”库拉索说。
浅间弥祢失笑:“比如说?”
库拉索说:“莱伊、波本、苏格兰,是组织最近风头最劲的三个新人。他们在欧洲战场上的表现,甚至被行动组外围成员编成花边新闻,传得代号成员几乎尽人皆知。”
浅间弥祢歪头:“?”这是三人表现优异的意思?
库拉索艰难地说:“传闻中波本酒以喜欢狩猎,恶意玩弄猎物闻名。而且据说他非常记仇,对猎物和得罪自己的人,往往百般玩弄后才会杀掉……”
“……”浅间弥祢有些无语,“安室也许会因为流放对我记仇,但你真的认为他能成功报复到我?”
库拉索严肃地纠正浅间弥祢道:“战场下来的老兵与帮派分子不同,这种人一旦心起杀意,绝对不会顾忌您的身份和地位威慑。”
“——他们会直接杀人。”
这熟悉的紧张论调。
浅间弥祢捂住额头,“这是贝尔摩德让你转告我的原话?”
库拉索紧张地说:“贝尔摩德大人也是紧张您的人身安全,并没有插手您安排的意思。”
浅间弥祢截断她的话,“那无所谓。”
她又强调了一遍。
“贝尔摩德插手了也无所谓。”
库拉索:上司居然这种表现,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吧?
浅间弥祢问:“别瞒着我,她还说过什么?”
库拉索决定如实说:“虽然岛国的一切皆可遵从您的意愿,但今后您最好不要和波本、苏格兰深交。他们从战场下来后就不大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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