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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埃尔:“……”他眼眸微微睁大,看上去也有些不可置信。
里面的人一下清醒了:“等一下!”
白琼言顺势停住动作。
“我、我马上出来,你等一下!”那人生怕门外的小姑娘一言不合直接破门而入,连忙慌张地穿好衣服。
从门外就能听到里面嘀哩咕噜一通。
然后门一下就被拉开了,露出了一个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的身影。
他脸上蓄着胡须,眼下有很明显的眼袋,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匆忙套上的,甚至还穿反了外衣和中衣。
“你这小姑娘也忒凶了……”打开门后他小声嘟嘟囔囔,“哪儿有这么就往人家里闯的。”
他说的一直是方言,且口音颇浓,只不过刚刚话太简短,以至于白琼言没有听出来。
她面不改色地赔礼,表示自己的歉意,随后说明了情况,问道,“我发现你们这里竟然成功种出了粮食,想来请教。”
男人哦了一声,操着一口白琼言勉强能听懂,诺埃尔完全听不懂的口音,无所谓道,“你看村中间的屋子那儿了吗,最大那个,文件都在那儿了,你们自己找自己找。”言罢他挥挥手就想关门重新睡去。
白琼言愣了下。
这种堪称机密的东西,男人就这么轻易让她知道了?而且,这种文件就放在村中央的屋子里?还让一个外人随意翻他们的文件?
她连忙叫住了男人:“等一下。我这样去合适吗?会不会不太好?”
男人打了个超长的哈切,已经快睁不开眼了,“有啥好不好的,反正都得死,死了文件还能给阎王爷看嘛。”
白琼言:“……”这个逻辑她竟一时无法反驳。
诺埃尔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努力回忆着人界的通用语,却怎么也听不明白男人的话。
难道是另一种语言吗?
可是……
从发音来看也不太像啊。
眼见着白琼言还没和那个男人聊完,诺埃尔只好先忍下了自己的疑惑。
“我还有一个问题,”白琼言带着歉意道,“我注意到这里的人一直在睡觉……”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懂她的意思了。
他无精打采地哈哈一笑:“刚不都说了嘛,反正最后都得死,搞那么累干啥子。”
白琼言心中一跳,可是再想继续问的时候,男人已经火速关门,躲回屋里了。
他刚刚两次提到了都得死这个词。
他是指所有人的寿命都会走到尽头吗?好像不是。
如果真的这么想的话,他们一开始就不会费力研究怎么种出粮食才对啊。
那难道是……
剩下的那个可能性另白琼言心中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诺埃尔问道,“刚刚……那人用的是通用语吗?”
白琼言暂时收回自己思绪,有些好笑道,“是的,是通用语,不过有口音。我们叫方言。”
学习到了新的词汇,诺埃尔点了点头。
白琼言给诺埃尔大致解释了一下男人刚刚的话,随后道,“我们先去找一下文件吧,一会儿再找一个人问一问。”
诺埃尔没有意见。
男人所指的那间屋子实在是很好找,整个村子里就这栋房子最高。
放门口也没有任何防守,甚至连门都没关,就这个大喇喇地将这个村子里苦心研究的材料暴露在陌生人面前。
白琼言迈进门之前还是用精神力扫了一遍这栋楼,再次确认,这就是栋普通的三层小楼。
进去之后就全都是各种各样的书架了一直延伸到二楼。
里面的东西倒是分门别类的,标签标的简洁明了,书架上面的卷轴和玉简也摆放的整整齐齐。
很快,白琼言就看到了带有“种植”标签的书架。
而这其中的第一块玉简,就记载着他们种植粮食的秘密。
她扫过一眼后,将东西递给了诺埃尔。
诺埃尔看完后蹙眉沉思了一阵,道,“看上去应该是真的,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玉简中记载着,这里的人们一直在针对土质净化这一块进行试验。然而一代人研究下来,却发现以他们的能力,无法实现真正将土壤内的有害灵力完全剔除。
因此,那一代人有个人在临终之前,草拟了一份曲线救国的计划,交给了下一代,也就是现在这一代人实行。
这个计划便是让土壤和粮食种子相结合,培育出可以在这种土壤中生存的种子,再另行制作解毒丹,解除人们使用粮食后身体内会存在的毒素。
事实证明,这个计划确实正确,这一代人耗费了半生经历,便将计划转变为了现实。
不过还有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丹药带来的副作用——嗜睡。
但尽管如此,这里的人们也没有放弃,反而继续改良起了丹药,克服这种副作用。而根据玉简上的记载,他们已经完成了第一版改良,并效果显著。
看完之后,白琼言的疑惑反而更浓。
既然已经取得了显著效果,那这里又是什么回事?
难道和男子提到的那个“都会死”……
“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他们用以制作丹药的材料,”诺埃尔沉思道,“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我能从里面找到新的思路。”
白琼言回过神来,道,“这一排应该都是关于这个实验的记载,不如你先自己找着,我去找其他村民们再问一问。”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男子指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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