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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夫人却觉得让二兰就这么死了不解气,“二兰那个贱人,以前哄得死鬼另外买了宅子,还想扶正上位。就这么让她去死,太便宜了她,也便宜了死鬼。我可不愿意看他们做鬼还在一起。”
想了想,胡夫人笑道,“既然她那么想留在胡家,就让她留下来吧。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孩子喊我娘,却不认她,是种什么感受。”
院子里的二兰,跪到快没有意识,等听到有人说她可以留下,才闭眼晕了过去。
往后的三个月里,二兰在胡家的日子十分煎熬,还没出月子,就被胡夫人折腾着整日干活。
二兰心中想着儿子,再苦再累,也要咬牙撑下去。
直到她听说儿子被烫伤,是被胡泽给烫的,便动了狠心。
胡家多了一位小公子,胡泽知道后,便有了危机感。
他知道自己是个废人,虽说母亲还是日日都来看他,但不再说希望他好起来,撑起胡家门楣的话。
胡泽知道母亲有了新的希望,所以想要杀了亲弟弟。
但他太弱了,连打翻茶水的都歪了,只烫到弟弟胳膊的一点地方。
胡夫人知道后很是生气,但还是没有训斥胡泽,只是让胡泽好好休息。
“娘,你不要我了对吧?”胡泽看着母亲,眼眶含泪,“你有了新的儿子,所以不再要我这个废人了吧?”
胡夫人被儿子这么一说,心头立马泛酸,“你瞎说什么呢,你弟弟是你弟弟,他又不是我亲生的。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能好起来啊。”
胡夫人心里还是疼儿子,她也希望儿子能好,可那么多年过去,儿子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她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晚年着想,另外收养二兰的儿子。
胡泽哭了两声,便喘不上气来,他伸手想握住母亲的手,胡夫人马上握住他。
“娘,我只有你,你别抛弃我好不好?”
“傻孩子,娘永远都会疼你的。”胡夫人跟着哭道。
安抚了儿子好一会儿后,胡夫人看儿子面色不好,让他先休息。
胡泽乖巧答应,但等胡夫人走后,却立马露出一抹狠色。
绝对不能让弟弟活下去,只要有弟弟在,娘就会慢慢忘了他。
胡泽听到下人说过好几次,弟弟身体很健康,是他天生就不能比的健康。
胡泽嫉妒弟弟,又忌惮弟弟,他一定要想办法杀了弟弟。
胡泽昏昏沉沉地睡下,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开门声,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等看到进来的是个脸颊瘦得凹陷的妇人,嫌弃道,“谁让你进来的?那么丑的丫鬟,管家是不想干了吗?”
“公子,你嫌弃我丑?”二兰走到床沿。
“你难道不丑吗?死鱼眼睛,颧骨那么高,快点换个好看的来!我才不要……呜呜……”
不等胡泽说完,二兰就拿起枕头闷住胡泽的脸。
胡泽久病床前,力气小得像兔子,二兰轻轻松松就按住胡泽。
“你嫌弃我丑,我就让你死得更丑!”二兰低声笑道,两手青筋暴起,越来越兴奋,“只要你死了,胡家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
过了会,等胡泽不挣扎了,二兰才慢慢移开枕头。
确认胡泽死后,她手一抖,手里的枕头随之落下,才感觉到害怕。
二兰忙把胡泽翻了个身,制造出胡泽脸朝下睡觉,把自己憋死的假象。
做好这些时,二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再三查看了屋子里的情况,才蹑手蹑脚离开。
次日清晨,丫鬟来给胡泽洗脸时,才发现胡泽断气了。
“啊!”
一声尖叫,惊动了外边的人。
等胡夫人赶到的时候,胡泽已经被翻了过来,面色铁青,眼睛瞪得像铜铃大。
一口气没上来,胡夫人晕死了过去。
胡泽病得太久,胡家人虽然嘴上没人敢说,但大家心里都没明白,胡泽随时都会死。加上大家都不喜欢暴脾气的胡泽,虽然有人发现一些不对劲,但没人在这会提出来,因为他们都盼着胡泽死,这样给大家都省一个麻烦。
等胡夫人醒过来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准备好灵堂用的东西,只等胡夫人下令布置。
赖嬷嬷拉住胡夫人的手,哽咽道,“夫人节哀啊,虽然大公子走了,但您要保重自个儿的身子,往后二公子还得靠您撑起胡家啊!”
胡夫人没什么力气地摇摇头,“赖嬷嬷,你说若是调换一下多好,为什么不能是泽儿有个健康的身体?”
赖嬷嬷想说这就是命,但到了这会,多说只能让人更多抱怨,还不如先哭一场。
胡家这里一个月里办起第二场丧事,外边的人听说后,都说胡家最近撞邪了。
叶欢听到的时候,并没什么感觉,胡东耀的死,她拍手叫好,但她没见过胡泽,所以听了就忘。
临近冬日,天气越来越冷,严执在家里的时间渐渐变多。
有严执在,叶欢酿酒时省了不少事,有体力活让严执去做就行。
这一日的糯米刚蒸好,严执就抢着把糯米晾平。
等他把活干完后,就讨好地朝叶欢看去。
叶欢拿面巾帮严执擦脸,“你在家里,倒是帮了我不少忙。接下来几个月,怕是要更辛苦你了。”
严执没听懂叶欢的暗示,笑着说没事,“体力活本来就该交给我,娘子不必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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