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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越多,王二越不敢看严执的脸。
严执脸色黑得难看,“我问你,这是胡东耀头一回干这种事,还是以前也有?”
说着,他把剑又往前推了一点。
剑锋碰到王二皮肤时,擦破皮肤表面,有微微血珠渗出,王二最怕死的一个,什么都招了,“有的有的,以前家里的两个姨娘,也是员外强娶回来。其实有一个也不算强娶,就是说好了的聘礼没有给,等新娘子下轿后悔了,但被绑进洞房。两个姨娘进了胡家也认命,就是后来生孩子时出了事,都大出血死了。”
“严捕快,你快把剑拿来吧,我真的只知道那么多。平日里我们连姨娘都见不到,真不知道更多的事了。”
严执看王二不像说假话,这才松开王二,“今儿我来找你的事,不许和别人说,若是让我知道你多说一句,小心你的舌头!”
“不敢,绝对不敢!”王二发誓道。
放走王二后,严执就去调查胡家的其他两个姨娘。
只不过,从其他胡家人嘴里,严执并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正打算离开胡家的庄子时,却看到二兰在晾衣衫。
“奇怪,一个姨娘竟然要洗衣服?”严执低声说了句,见二兰看过来,忙跳下墙,快速离开。
二兰方才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可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晾完所有衣衫,手都肿了。
回屋的时候,看到胡东耀嗑瓜子在等他,娇娇地哼了一声,“老爷,您都不心疼人家。”
胡东耀刚得了二兰,虽觉得二兰没那么漂亮,但二兰识趣又会伺候人,这会还是挺稀罕二兰。
他悄悄地拿出一枚银戒指,给二兰戴上,“我怎么会不心疼你,不过是夫人太凶悍,我也怕她。你就忍一忍,洗点衣衫当锻炼身体。”
说着,胡东耀抱住二兰的腰。
二兰看了眼手指上细如发丝的银戒指,在心里骂了句抠门,面上却笑盈盈地搂住胡东耀的脖子,“可是老爷,我这样干活,还如何给您生儿子啊。若是我有孕了,还干活,孩子掉了了怎么办?”
“老爷,您不是想要多几个儿子么?”
胡东耀自然想要儿子,他和原配的儿子今年刚好二十,可身子弱得整日咳嗽,每日吃饭都是送进屋子去。大夫也说了,大公子怕是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
胡家那么大的产业,若是没有子孙继承,胡东耀死不瞑目。
二兰正好说到了胡东耀的痛点,家中以前的姨娘都曾有孕过,所以他的身子肯定没问题。后来姨娘们为什么出事,他心里也大概知道。
但他已经年过四十,若是再不抓紧生个儿子,往后越来越难了。
看着二兰娇嫩的脸庞,胡东耀想了想原配那个母老虎,心一狠,“这样,明儿个我带你去收租金,咱们离开庄子,那母老虎也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不过你可不能和别人说,若是被母老虎知道,你可就去不成了。”
二兰真没想到胡东耀那么怕夫人,嫁过来之前,虽然知道胡东耀惧内,但没想到是这个程度,像是有天大的把柄在对方手里一样。
想着自己现在什么底气都没有,二兰觉得还是生儿子比较重要,儿子生下来后,才有资格去和胡夫人争。
次日一早,胡东耀天没亮就出门了,就怕被夫人知道。
他带着二兰飞快地离开了,等天亮后,胡夫人没等来二兰请安,才知道二兰被胡东耀带走了。
“好你个胡东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耍心眼!”胡夫人拍桌道。
一旁的赖嬷嬷淡定道,“夫人不用气愤,老爷再怎么出去,总有要回来的时候。十月怀胎也得话十个月的时间,有本事怀,也要看能不能生下来。”
胡夫人冷笑说对,厚厚的嘴唇向上微扬,“你说得对,前边两个我都看住了,还会怕这个没爹没娘的么。”
顿了下,又道,“二兰的那两个弟弟,还在胡家吧?”
“回夫人,在的。”赖嬷嬷道。
“既然二兰不在,就让他们受点折磨吧,不要让他们挑水,让他们去挑粪吧。”胡夫人起身往外走,想到二兰总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心里松了一口气,“咱们去看看泽儿吧,天一冷,他就咳得厉害。”
胡泽是早产儿,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能活到二十岁,全靠胡夫人细心养着。胡夫人生胡泽的时候大出血,之后一直没能怀孕,所以特别宝贝这个儿子。
等胡夫人到胡泽屋子门口时,听到里边传来一声尖叫,随后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丫鬟。
丫鬟没注意到胡夫人来了,哭着飞快跑了。
等胡夫人进屋后,就看到胡泽敞开衣襟,白着一张脸,在大口喘气。
胡夫人看到儿子指甲上有血,忙心疼地想去看,却被胡泽甩开。
“不要碰我!”胡泽凶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我都吃了那么多年的药,却连一个丫鬟都驾驭不了,还活着干什么!”
胡夫人听得心疼,忙宽慰道,“泽儿你别哭啊,这事怪不得你,是那个蝶儿不懂事,待会母亲就把她卖去勾栏里。母亲不是说了么,已经在帮你相看大户人家小姐,那些金枝玉叶才配得上你。”
胡泽还在喘气,“我不要什么金枝玉叶,我谁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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