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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才能守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
但一般人家的小孩,打小就要帮家里干活,苦一点的,跟着爹娘出来叫卖也是常有的事。
这几年收获不好,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听叶欢说爹娘都死了,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不由都产生一些同情。
胡东耀还被他夫人死死揪住耳朵,看叶欢哭得可怜,他却恨得牙痒痒,“小贱蹄子,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呢?”
严执巡街路过这里,看到一群人围着,便走进人群中,看到胡东耀,皱眉道,“怎么又是你?”
“昨儿个没抓你去府衙,今儿又出来骚扰姑娘?”
严执一开口,众人都注意到他的那个“又”字。
叶欢听到是严执声音,抬眉看了一眼,见严执看了过来,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严捕快。”
胡东耀向来欺软怕硬,面对一般百姓时,嚣张至极,可到了官府年前,瞬间怂得打哈哈,“误会,都是误会。”
他一边说,一边给夫人使眼色,“我就是过来想买酒,并没有其他意思。大家都散了吧,有啥好看的,”
叶欢软软地接话道,“胡员外,你可不是要买酒,你明明是想强娶我为妾。我一个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不愿嫁给你当妾,你就三番两次骚扰。”
转头又看向胡夫人,“胡夫人,我对天发誓,若是我有给人做妾的念头,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胡夫人自然知道自家男人什么德行,一巴掌拍了过去,“你个丢脸的玩意,外边玩还不够,惹那么大麻烦,想干什么?”
胡东耀脸颊火辣辣的疼,但他又不敢多言,只想快点离开。但严执今儿没打算当他走,把他带去了府衙,打了十个板子才放人。
叶欢从府衙出来时,手里还提着竹篮。胡东耀被打,她心里满高兴,就是可惜花了半天的时间,什么酒都没卖。
回到酒肆时,严有德并不知道外边发生什么,一早上都在忙着争糯米,看叶欢自个儿回来,只当叶欢没招揽到生意,倒是不奇怪。
“大梅,我今儿买了一块肉,中午麻烦你了。”严有德拿下嘴里的烟杆,笑着道,“没生意也没关系,谁家日子都不好过,酒也跟着难卖了。”
叶欢诶了一声,卷起袖子,到厨房看到肉,还有几条小鲤鱼,马上开始忙活起来。
严执从府衙回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嗅到院子里飘出香味,这不是家里老爹能有的手艺。
难不成父亲下馆子买了菜回来?
严执好奇推门进去,便看到叶欢端了两盘菜出来,惊得当场愣住。
严有德听到推门声,从酒肆出来,看到是严执,嫌弃道,“舍得回来了啊,洗手吃饭吧,今儿大梅帮忙做饭,你有口服了。”
严执不解地把父亲拉到一边问怎么回事,听到解释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让人姑娘家去卖酒呢?”
“她都吃不上饭了,我不给她一点事情干,岂不是要饿死。我就是看她可怜嘛,年纪轻轻没了爹娘,又对酿酒颇有想法,还长得漂亮。”严有德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两日我考量过了,小姑娘做饭特别香,你待会多和小姑娘说说话,若是你愿意,我马上帮你提亲。”
严执的脸“刷”地就红了,“胡闹!”
他甩袖进屋去,心想他绝对要和叶欢说清楚,别让人误会了。
可当他看到桌上可口的饭菜,要说话时,却忍不住咽口水。
叶欢看到严执进来时,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淡定了。
她给桌上摆好碗筷,见严有德进来,笑着道,“掌柜的,锅里还有汤,我去乘来。”
等叶欢一走,严有德坐下夹了一块红烧肉,香嫩多汁,炖得格外软烂,是他许久不曾尝过的美味。
抬头瞥了眼还站着的儿子,哼哼道,“你若是不愿意吃,就自个儿啃白饭去。”
严执嗅着饭香,犹豫了一会儿,打算吃完再说。
叶欢端了汤来,和他们一块儿坐下,一顿饭下来,特别的满足。
吃饱后,叶欢打算继续去卖酒。
等存一些银子,她就换个城市,让二兰他们找不到她。
但她刚要出去时,严执过来了。
“严捕快,你有事吗?”见严执一直盯着自己,叶欢问。
严执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了想道,“我觉得,你还是别去卖酒比较好。街上时常有赖子,若是再遇到胡东耀那种无赖,你自个解决不了。在你找到其他活之前,你可以来帮忙做饭,我和父亲都不会做饭,可以给你工钱。”
叶欢看严执说得便便扭扭,大方地笑道,“这次我不走远,就在酒肆门口。我帮你们做饭,有一口饭吃,便很好。工钱我会自己挣回来,严捕快你要出门就快些走吧,谢谢你为我着想。”
严执愣愣地哦了一声,等出去后,又折回来道,“家里的后院有一片菜地,你有需要,可以带一些青菜回去。”
叶欢点头说好,等严执走后,再出去卖酒。
之后一连五日,叶欢偶尔会带一点点吃的回去,但大部分时间,她都空手回去。
二兰三个对她越来越没有好脸色,三柱和四柱不得不再出去讨饭吃,只有二兰每天等着他们带吃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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