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光——七子华(39)
宁珩嗤笑一声,今天怎么忍得住?
乔予扬似笑非笑,我是怕你一会儿又臊的不敢出门。
我怎么了?宁珩眨眼,眼里蒙着一片淡淡的水雾,睡眼惺忪。
刚刚尤帆问我这是怎么了,乔予扬亲了亲宁珩的手指,拉着他往自己光着的上半身放,我只能说是小猫抓的。
宁珩如同被冷水泼过,立马清醒了,一下子翻身坐起,被子顺着皮肤滑下,露出了流畅优美的脊背,上面遍布着比乔予扬更多的痕迹。
他惊愕地看着这些抓痕,难以置信地问:这是我弄的?!
不然呢?乔予扬觉得好笑,昨晚我们一直在一起,我能去哪儿找别人弄上这些?背后还有,更多。
乔予扬转身,他紧实的肌理随着动作起伏,肩胛、背部都有明显的、长短不一的抓痕,大概是某人情难自禁时,毫无意识留下的。
昨晚那些马赛克的场景在宁珩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在最情动难耐的时候好像自己确实用了力,想缓解那阵无法承受的爽利。
乔予扬见他羞恼呆愣的模样,嘴角微扬,痞气地问:怎么?不想承认?敢做不敢当啊,宁神。
谁他妈不敢当了?!宁珩忍着羞赧,起身随手拿过宽松的T恤一套,隔绝了alpha在他身体上流连的灼热视线,老子既然敢做,就敢认。对啊,就是我抓的,干嘛?你一直对我又啃又咬的,我不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了?
乔予扬露出一个暧昧的眼神,求之不得。
宁珩觉得脸烫,匆忙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脸,缓解燥热。
他洗漱完出来后,见乔予扬蹲在箱子旁翻找着什么,找了一阵没找到,又去翻宁珩的箱子。
你找什么?
充电宝。乔予扬说,昨晚忘了给手机充电了。
至于为什么忘
宁珩干咳一声,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想起来他好像也忘了。
他俩到尤帆房间时,其他人或坐或站,吃着早餐聊天,电视上投放着赛前的采访。
你俩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又要去敲门了。尤帆眼神复杂,昨晚江姜去买的糕点,想吃什么自己拿。
茶几上堆着好几盒精致小蛋糕,还有一些松软的面包,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宁珩早就饿了,走过去拿了个芒果芝士的,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松垮的领口往下掉,过于宽大的衣服垂落成一个膨胀的弧度,里面的内容一览无余。
坐在沙发上的秦北抬头就瞧见这副光景,满脸嫌弃,一言难尽地说:宁珩,你有那么缺钱吗?一件合身的衣服都没有?
宁珩嘴巴鼓鼓的,吃着蛋糕,闻言低头一看
咳咳咳咳!宁珩呛得满脸通红,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操,穿错了,这这他妈是乔予扬的。
宁珩喜欢穿宽松的衣服,T恤都是松松垮垮的款式,他自己从头到脚都快被乔予扬的味道腌入味儿了,更没注意到衣服上的信息素。
秦北没有眼力劲儿,把直男发挥到极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穿队长的衣服,好歹找个裁缝店把尺寸改改吧,我呜呜呜呜!
赵焱拿了块蛋糕塞他嘴里,尴尬地看了一眼队内的两位情侣,北哥,你还是先吃东西吧。
江姜帮宁珩拍了拍背,递给他水。
宁珩没接,缓过了气儿冲秦北吼道:老子爱穿什么穿什么,要你管了?
我想管了?秦北嘴里含着蛋糕,情绪激动,说一句就喷着蛋糕渣,你他妈一弯腰,里面那些吻痕什么的,真不害臊啊?
乔予扬动作一顿,目光冷冷地往秦北那边一扫。
直男老实看直播了。
宁珩面无表情,气压很沉,转身离开房间。
你说话能不能用点儿脑?江姜无语,以宁珩的性子,肯定不是故意的,你这样搞得人家多难堪?上次尤老妈子的东西掉出来,你当着二队、三队的面展示,结果是女人的情趣内衣,这事儿被扣了一年的奖金,教训还不够?
噗尤帆一口水喷出来,恼火道,怎么又扯我了?能不能翻篇了?!
秦北挠挠头,有些愧疚,对乔予扬说:队长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人吧我
用不着给我说,乔予扬淡漠道,你冒犯的又不是我。
秦北求助地看向江姜。
江姜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很快,宁珩回来了,换了衣服,还穿了个外套,把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不露。
他面无表情地拿着未吃完的蛋糕,往床上一坐,冷着脸谁也不理的模样。
秦北咳嗽一声,别别扭扭地说:那什么,对不起啊。
宁珩睨了他一眼,冷笑道:终于会说人话了。
老子说的一直是人话。秦北扭扭捏捏地宁珩旁边坐下。
这俩冤家也算是相安无事地继续看比赛。
三排打了一整天,虎头战队的实力不错,但是面对同样强劲的各国对手,打得比较吃力,八局过去,总排名第五,和第一名的Cnin战队有近八百分的差距。
虎头在国内的三排可是数一数二的,放在亚洲竟然连前三都进不了。老邹神色有些严肃,国内对二排、三排真的没多重视,太吃亏了。
他们配合得不错。乔予扬说,刚才那局狮子的所有反应都没问题,应该还是训练少了,韩国、泰国、马来西亚都是偏向双排和三排的训练,只能说每个国家的侧重点不一样。
直播里,解说员激情四射地讲解着,最后两局大家打得都很保守,已经决赛圈了,还有七八个队伍,谁先伺机而动,谁就会成靶子。可迫于倒计时的压力,不可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最终的目标还是要夺取地图中心的光源。
砰狙击枪的声音打破寂静。
所有人目光一凛,乔予扬微微眯起眼。
什么情况?咋了咋了?秦北刚刚低头玩儿手机去了,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
Cnin战队的Mo用狙击枪打死了狮子。宁珩言简意赅地说。
秦北诧异,不是吧,这个Mo有点东西啊?弹无虚发,不过和队长的狙还是差远了。
这不是重点,电视机里解说员的声音和游戏里的音效成了背景板,老邹声音低沉,这个Mo的视力很好,敏锐力和洞察力非常强。刚刚狮子并没有露任何视野,只是他的队友微微动了一下和他换枪,对方就能抓住这么一点动向,一枪毙命。
尤帆说:我之前看了参赛表,三排的这三位会继续参加五排的争夺。
Tina这次培养出的战队,实力可能比我们想的强。老邹嘱咐,明天的五排,你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宁珩想到什么,转头问:队长,你和Mo对狙的话,有几成把握?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乔予扬的脸上。
乔予扬扯了扯嘴角,反问:你是高估了Mo,还是低估了我?
宁珩轻哼一声,嚣张。
乔予扬的态度给了大家一个定心丸。
三排结束,毫无疑问,Cnia战队获得冠军,三人拥抱后下台,镜头一直追随他们,又给了教练Tina一个热烈的拥抱。
后面的流程一如既往的是采访,可看可不看,大家对于获奖感言没什么兴趣,正要关掉电视准备下楼吃饭时,他们却提到了DAR。
主持人:对于明天的五排,你们三位也会参加,不知道最希望和哪个战队对决呢?
应该是DAR了吧,他们很强,我们的教练Tina看过Wakely每一场比赛视频,一直想找到他的缺点。
主持人:那找到了吗?
Mo苦笑一声,Wakely的可怕就在于,他的每场比赛都无懈可击,没有任何的失误和缺点。我们不知道面对DAR之后能有几分全身而退的把握,会拼尽全力换取胜利。
主持人哈哈一笑,所以其实你们是很期待遇上Wakely吧,他是Rob的神话。
另一位选手说:我会更期待遇上Loper,我研究过他打游戏的视频,听说他喜欢KIK的Wolf,不过他的打法更像是Wakely的翻版。我或许比不上Wakely,但挑战他,我还是有自信的。
主持人:那我们拭目以待,明天的五排对决。
宁珩眉头微蹙,盯着要挑战他的那位选手,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电视屏幕黑掉,乔予扬关掉电视,有什么好看的,走了,去吃饭。
七人陆陆续续的出门,宁珩神色有些恍然,被身后的秦北和赵焱簇拥着往前走。
【他的打法更像是Wakely的翻版】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但却是第一次让宁珩上了心。
他进战队不久,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江姜随口提起他的打法激进,很像队长。老邹也是因为他俩打法上更为相似,所以让他们练习双排。
而从一开始,他和乔予扬根本不需要磨合,那份默契来得莫名其妙、却又顺其自然。
宁珩从没有细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像乔予扬。
当年带他玩儿游戏的是Goat,是冉芃。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他像Wolf。
如今,甚至是一个没怎么看过他比赛视频的外国选手,都说他是乔予扬的翻版。
宁珩心跳得很快,后背升起一股凉意,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
哐当一声,一道响亮的声音在宁珩耳边炸开,他脚下踏空,身子失去平衡往后倒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从台阶摔下。
众人听见动静一回头,乔予扬瞳孔猛地一缩,第一个冲上去。
宁珩?!
卧槽,什么情况?!宁珩,你走路不看路的啊?这这这你吃大力丸了?垃圾桶都能给人家撞倒。
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乔予扬蹲下扶起他,急切地问:怎么样?摔哪儿了?
宁珩摆摆手,脸色有些白,缓缓站起来,没事,我一下踩空了。
所幸梯子不高,只有三阶,没摔得多严重,只是脚腕
嘶他站到一半就疼的脸色一变,好像是扭到了。
乔予扬二话不说把他抱起来,转身回房,你们先去吃,我带他去做个紧急处理。
回了房间,乔予扬把他直接抱进洗浴间,打开花洒,用冷水冲刷着红肿的伤患处。
尖锐的刺痛如千万根挣扎似的,往更深的骨髓中钻进去,宁珩脸色发白,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走路都能摔跤,乔予扬脸色不善,想什么呢?
宁珩额头冒着冷汗,脚趾蜷缩着,小腿肚儿轻轻发颤,咬牙说:想你。
乔予扬真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想我什么?
冰水浸入皮肉,那股冷意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乔予扬注意到他的反应,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抱着宁珩的腰,一手举着淋浴继续冲洗脚踝。
宁珩抱着乔予扬的脖子,闷闷地开口,队长,为什么大家都说我的打法和你很像?
这得问你了,乔予扬注意力都在他的脚上,随口回答,或许你早就暗恋我而不自知?
宁珩没说话,把脸埋在乔予扬的颈肩,深深地吸取着alpha凛冽的味道。
一个模糊而荒谬的想法,头一次钻进他的脑海。
作者有话说:
怀疑度20%
天惹。我存稿箱定错时间了
所以今晚八点就没有了,明天继续~
第43章 【伤势】
喂,队长,宁珩的脚怎么样?严重吗?
乔予扬开的免提,江姜那边嘈杂的背景和担忧的声音传出来。
还行,冷敷之后已经消了一些肿,不算严重。乔予扬把宁珩的脚抬高,避免加重炎症和肿胀情况。
脚腕被冷水冲了十五分钟,毛细血管收缩,大大的减轻了出血的情况,伤患处看起来没有多严重,只是稍稍有些红肿。
Omega皮肤细腻又白皙,唯独脚腕凸起一个小包,红红的一片,和受伤的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哪怕不严重,看起来也有些狰狞。
宁珩老实地坐在床上,垂着眸,兴致不高。
江姜松了口气,不严重就好,明天的比赛他能上吗?
乔予扬还没开口,宁珩先一步说:怎么不能了?我又不用脚打游戏。
江姜失笑,你别逞强,我得听队长的。
宁珩不悦地看向乔予扬,圆润的脚趾扒拉着他的手,似乎在暗示让他帮自己说句话。
明天看情况。乔予扬不为所动,你现在地都下不了,照这个样子,我抱着你上场打比赛?
宁珩撇嘴,含糊道:也不是不行。
少废话,比赛得坐多少小时?血液凝在这里,你下场就得废。乔予扬少有的严厉,江姜,你让尤帆通知替补队员准备着。
好。江姜问道,宁珩,你想吃什么?我们给你们带点儿回来。
宁珩没说话,乔予扬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用带,你们好好吃,我们点外卖。
挂了电话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宁珩低着头,额间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眉眼,床头灯亮着,把他纤长的眼睫照得尤为浓密,嘴唇抿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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