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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多么煞风景的东西!”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从敞开的窗口飘了进来,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好像她就站在屋子里,站在他们身边似的,“汤姆,你父亲就不能把那间小破棚子拆掉吗?”
“那不是我们的。”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道,“山谷另一边的东西都属于我们家,但那座小木屋属于一个名叫冈特的老流浪汉和他的孩子们。那儿子疯疯癫癫的,你真该听听村里的人是怎么议论他的——”
姑娘笑了起来。丁丁的铃铛声、的马蹄声越来越响。莫芬想从扶手椅上跳起来。
“嘶嘶嘶嘶嘶!”他父亲用蛇佬腔警告他。
“汤姆,”姑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现在离得更近了,显然他们就在房子旁边,“我不会看错吧——难道有人在那扇门上钉了一条蛇?”
“对啊,你没有看错!”那个男人的声音说,“肯定是那儿子干的,我对你说过他脑子不大正常。别看它了,塞西利娅,亲爱的。”
丁丁的铃铛声的马蹄声又渐渐地远去了。
莫芬望着他姐姐,用蛇佬腔小声说着话。
梅洛普脸色煞白,她肯定要晕倒了。
这一家人几乎是旁若无人的用蛇佬腔对话。
冈特家的三个人似乎都忘记了奥格登的存在。奥格登面对这新一轮爆发的不可理解的嘶嘶声和粗吼声,显得既迷惑又恼怒。
梅洛普疯狂地摇着头,拼命把身体挤缩在墙角里,显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冈特吼道,他失去了控制,两只手扼住了女儿的喉咙。
“不!”哈利和奥格登同时叫道。奥格登举起魔杖,喊了一句:“力松劲泄!”冈特被击得连连后退,丢下了他女儿。他被椅子绊了一下,仰面摔倒在地。莫芬怒吼一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冲向奥格登,一边挥舞着那把血淋淋的刀子,并从魔杖里射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恶咒。
奥格登夺路而逃。邓布利多示意他们也跟上去。哈利和墨缇斯跟了出去,梅洛普的尖叫声还在他耳畔回响。
奥格登用手臂护着脑袋,冲上土路,又飞快地拐上主路,撞上了那匹油亮亮的枣红马。骑马的是一位非常英俊的黑头发年轻人,他和身边那位骑一匹灰马的漂亮姑娘看到奥格登的模样,都被逗得开怀大笑。奥格登从枣红马的身上弹了出去,立刻撒腿又跑,顺着小路落荒而逃,他从头到脚都沾满了灰尘,礼服大衣在他身后飘摆着。
只是,这个年轻人,这个汤姆,和她的汤姆,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认为差不多了。”邓布利多说。他握住哈利和墨缇斯的胳膊肘,轻轻一拽。一转眼间,他们就失重般地在黑暗中越飞越高,最后稳稳地落回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这时窗外已经是一片夜色。
“小木屋里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哈利立刻问道,邓布利多一挥魔杖,又点亮了几盏灯,“就是那个叫梅洛普什么的?”
“噢,她活下来了。”墨缇斯冷冷的说。
邓布利多说着在桌子后面重新坐定,并示意他们也坐下来,“奥格登幻影移形到了部里,十五分钟后带着增援回来了。莫芬和他父亲负隅顽抗,但两个人都被制服了,被押出了小木屋,后来威森加摩判了他们的罪。莫芬已经有过攻击麻瓜的前科,被判在阿兹卡班服刑三年。马沃罗除了伤害奥格登之外,还伤害了魔法部的另外几名官员,被判六个月有期徒刑。”
“马沃罗?”哈利疑惑地重复道。
“对,”邓布利多说,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墨缇斯,我想你应该更早猜到了。”
“那个老人就是——?”哈利几乎是急不可耐。
“伏地魔的外祖父,是的。”邓布利多说,“马沃罗、他儿子莫芬、女儿梅洛普是冈特家族最后的传人,那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巫师家族,以不安分和暴力而出名,由于他们习惯于近亲结婚,这种性格特点一代比一代更加显著。他们缺乏理性,再加上特别喜欢豪华的排场,所以,早在马沃罗的好几辈人之前,家族的财产就被挥霍殆尽。你刚才也看到了,马沃罗最后落得穷困潦倒,脾气坏得吓人,却又狂傲、自负得不可理喻,他手里还有两样祖传的遗物,他把它们看得像他儿子一样珍贵,看得比他女儿珍贵得多。”
“那么,梅洛普,”哈利在椅子上探身向前,盯着邓布利多说道,“梅洛普就是……先生,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是……伏地魔的母亲?”
“没错,”邓布利多说,“我们碰巧还看了一眼伏地魔的父亲。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
“就是莫芬袭击的那个麻瓜?那个骑马的男人?”
“非常正确,”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是啊,那就是老汤姆。里德尔,一位相貌英俊的麻瓜,常常骑马经过冈特家的小木屋,梅洛普。冈特痴痴地暗恋着他。”
墨缇斯垂下了眸子,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那张脸,她亲手打造的脸。
“他们后来真的结婚了?”哈利不敢相信地问,他不能想象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会相爱。
“我认为你大概忘记了,”邓布利多说,“梅洛普是个女巫。我想,当她受到父亲的高压恐怖统治时,她的魔法力量似乎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一旦马沃罗和莫芬都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一旦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可以随心所欲时,我相信,她就可以充分施展她的才能,策划逃离她过了十八年的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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