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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女子高中生看见这一幕倒也稍微放下心来,铃木园子一边小声抱怨着什么一边低头在手机上发短讯——可能在同她家投资了这辆列车的大伯联系,而毛利兰分心关照着孩子们,只是仍然止不住对柯南的担心。
因此,这个问题便只有太宰听见了。
黑发鸢瞳的男孩噙着笑意,看看灰原哀:“我又不是侦探。”
他懒洋洋地说。
“可是你知道了吧?”灰原哀才不会被这样糊弄过去,轻哼一声,“要不然才不是这种表情。”
——那种,听见命案发生、一路走来时她曾见过的。
安静,寂寞,又有些悲哀的神情。
太宰便不再那么不走心地掩饰些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
“是啊。”太宰也轻声说,“我看透人心,侦探看透的是真相。”
“这么想来……”
“我比侦探更方便吧?”
不知不觉间,太宰说出弹幕里、江户川乱步所思所想同样的话语。
却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
灰原哀沉默了两秒,“你不要这样安慰我,”女孩转开头去,“……明明是你更辛苦好吧。”
更何况要在那样的黑暗组织里生活。
太宰治,你都经历了什么啊?
这样的关心,灰原哀哪怕埋在心底、也让太宰一眼看出来了。
太宰便笑了笑,从善如流地换回了原本的话题:
“那,换个角度。”太宰说,“我是统治者,我明白辛德勒的心理。”
他不等灰原哀再反驳些什么,只接着往下讲。
“事件的真相如此可悲……辛德勒估计一早盯上了泽田弘树的天赋,监禁他、利用他、逼迫他,让那个天才的头脑为自己所用。若不是过于急功近利、高估了孩童的生理健康,恐怕早已经将人工智能研制出来了吧。”
“显而易见,辛德勒公司的荣耀属于泽田弘树,因此,在小天才病逝之后,立刻打回原形、迅速衰败。”
太宰讥讽地笑了笑。
“另一边,坚村忠彬作为泽田弘树的生父,恐怕是实在难以放心自己的孩子,哪怕在辛德勒领养了他之后、也要加入技术部,想方设法看望泽田弘树一眼。”
“而只要见过哪怕那么一面,坚村忠彬便意识到——”
“泽田弘树的生活,过得绝对不好。”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报警?强闯公寓?抱着孩子倾诉衷肠?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从社会人情角度,坚村忠彬都丧失了这样做的资格。”
“就这样犹豫了一下……接着传来的,就是泽田弘树的死讯。”
太宰沉默了一小会儿,才接着往下说。
“紧接着这几年,哪怕辛德勒公司已经破产,也不是坚村忠彬能够随随便便接触的对象。那么,最有可能近距离得到机会的,便是今天了吧。”
“辛德勒试图东山再次、辛德勒试图将泽田弘树生前尚未完成的人工智能拿出来再利用、辛德勒至今仍然死不悔改……无论哪一条,都足以惹怒一位满心为孩子复仇的父亲。”
太宰不再开口了。而灰原哀的眼前,也浮现出那两人同时气绝的惨烈死状。
静默了片刻,灰原哀轻轻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太宰毫不犹豫:“很可笑。”
灰原哀为这样的避重就轻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辛德勒。”
太宰便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衣兜里、用祈福的红绳栓系着的小小木舟:
“没能救回那样一个为孩子赴死的父亲、我……。”
……对不起。
不知对谁、不知为何。
从心底,突然浮现出这样的言语。
比烟雾更浅淡。
比约定更飘渺。
茫茫然,消散在空中。
第144章 52
就算发生了这样的命案。
列车依旧持续不断地往前进行。
向前、向前,……向前。
向着早已决定好的终点。
到站之前、
永不停歇。
——而在列车到达终点站之前,众人等待了好一会儿的人,终于回来了。
一路跑回来的,正是江户川柯南。
也不知道方才的破案过程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看起来也不过七八岁大小的男孩,把宝石蓝色的童装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挂在左手臂弯里,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蝴蝶结领结,跑到最后只剩两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他的球鞋好像也出了点儿问题。
毛利兰第一眼看见了他,“啊”了一声、赶忙站起来迎上去。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吗?”毛利兰关切又担忧地问,“柯南,你不是说跟在爸爸身边吗?”
这句话说完,少女下意识左右环顾了一圈:“咦……爸爸他没有回来?”
“呼啦”一声,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也围了上去,又关心又不解,叽叽喳喳的:
“柯南?怎么你一个人呀?”
“毛利叔叔成功破案了吗?”
“你还好吗?哎呀,好像出了一头汗呢……”
柯南干笑着打哈哈,揉着头发傻笑着说了些什么“我并没有跟在毛利叔叔身边啦”、“其实走到一半就拐弯去餐车了”、“哈哈哈这是和刚刚新认识的朋友踢足球所以才出汗啦”……之类蹩脚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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