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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五条悟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偷家……不是,自己老师要跟着挚友一起逛高专了。
他还在怒骂咒术界高层。
拥有“五条家家主”这一名头,意味着身上负担加重几层、意味着空闲时间缩水、意味着日常生活中还要操心这个尾大不掉的古旧家族。
——也意味着。
五条悟,拥有了同咒术界高层平起平坐的权利。
“再也没人敢小瞧他”。这句话,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正确的。
哪怕五条悟本质上对权势没有半点兴趣,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能够当面怒喷老橘子、对面还没法呵斥他“这个小鬼”,还真心挺爽的。
就比如,不管高层怎么施压,五条悟就是拿着“高层开会不通知五条家”做文章。
高层:“你凭什么违逆上层的命令?!”
五条悟(阴阳怪气):“你们凭什么不通知我?是看不起五条家吗?”
高层:“你凭什么随意带人进入高专?!是不是不把上层看在眼里?”
五条悟(阴阳怪气):“你们凭什么不通知我?是看不起五条家吗?”
高层:“你凭什么未经允许闯入会议厅?!”
五条悟(阴阳怪气):“你们凭什么不通知我?是看不起五条家吗?”
是个无感情的复读机了。
直把老头子们气得喘不过来。
嚷嚷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人把话题引入到重点——
“‘太宰治’,究竟是怎么回事?!”
该人厉声发问。
“当年五条家上交的报告,可是说太宰治‘疑似死亡、确认失踪’!为何此人还能出现在横滨?!”
五条悟冷笑起来。
那双琉璃蓝色的六眼里,淬着冰雪。
“——怎么,当年没能杀死老师,你们都很失望吗。”
年轻的家主,曼声诘难道。
果然在高层之间掀起一阵骚动,被怒声呵斥了:“不得胡言!!”
五条悟却只是冷冰冰的笑着。
“总之。我的老师回来了。”
他一字一顿的说。
“若是再有人胆敢伸手,我不介意剁掉几双爪子哦?”
说出这等狂言的五条悟,既有与言语匹敌的实力、亦有不顾一切的狂气。
————五条悟是认真的。
咒术界高层被噎的牙痒痒,可对面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说囚禁就囚禁、按个罪名就任人宰割的小鬼了。
彼此之间私语了一阵,决心暂且将矛头对准下一个目标。
“那我问你。”
又有人绷住面皮,宛如方才不曾被年轻的五条家主当面怼到脸上似的。
“——那个成年的‘五条悟’,又是怎么回事?!”
现年十七岁的年轻人双手一插衣兜,朝天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
“哈?!”
他皮笑肉不笑的大声冷哼。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自己去问他啊——!!!”
“对了!拷问完之后,要记得给五条家发一份报告!!”
五条悟这下也被气得牙痒痒。
猫猫磨牙。
(可恶的家伙!!)
(混蛋!!!)
他在心底发出了教师五条也曾发出过的呐喊。
(你这家伙——)
(说是和老师“来自同一个地方”、什么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柠檬酸得直打喷嚏的白色长毛猫猫,忍不住龇牙咧嘴。
龇牙咧嘴。
第48章 30
——夏油杰意识到,非必要的情况下,太宰治可以保持长时间的安静。
他们从教室往下走。
沿着石头堆砌的台阶,鞋底不紧不慢摩擦着,近乎无声。
初春仍有些寒意,微风扑到脸上,是凉的。
常青的树枝上,叶片于风中婆娑。
刚冒出不久的嫩芽颤颤巍巍,泛着青涩的芽黄。
夏油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天色。
空气感受起来很厚重,天空苍白又陈旧,像拉上的灰蒙蒙的窗帘。
——快下雨了。
他伸手拉高自己的衣领,被凉风吹的微微瑟缩了一下脖子。
路过自动贩卖机的时候,夏油杰蹲下来投了硬币。
他给自己选了瓶可乐,仰头问太宰喝什么。
太宰沉默了一下,指了杯咖啡。
夏油杰默默窥探了下男人仍显苍白的脸色,选了罐装热奶咖。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饮料。
太宰治不怎么说话,未被绷带遮掩的右眼仿佛在追随着什么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景色一般,逡巡在虚空中。
另一边,夏油杰礼节性地介绍完了高专之后,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啊这)
夏油杰忍不住在心底想。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倒不是说尴尬什么的)
(只是……)
习惯了咒术师身份、习惯了照顾“弱者”的年轻人,几乎是下意识般操起了心。
(就这么坐着等悟吵完架回来吗?)
(可是)
(身体不好、又这么坐着吹凉风)
(万一生病了该怎么办?)
(大概率悟还要抓着我一起去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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