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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生的感觉和最光阴差不多,但好像在这其中,又多了一些什么。
脑海里有什么嗡嗡作响,最终汇聚成支离破碎的诞生之源……
那一年,最光阴背着已经死亡的九千胜回到时间城,不顾城主震怒将时之心换给九千胜,自降为猎时使者,在人间猎取时间以减缓内外时轨交错的灾难。
时轨,从那时分裂。
然后,城主的计划……城主的计划是在分裂的时轨再度交汇相撞之时,以重新浇灌的时灵来牺牲,以渡过洪荒时爆。
但……有人穿过两条时轨的间隔,从最荒芜的无生之地来到交易的彼岸,付出的代价打破了时间树的束缚,致使最光阴私挟时灵出城,人间因果链大乱。
……很多人,该死的没有死去。
无端端又想起曾经收养过自己的魔神高傲的预言,现在仿佛已经应验了。
——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你出世之地的无路可走而回过头来求吾交易。
……
“看到吾,你不愤怒吗……”暴雨遥遥地站在彼方,却是犹如危险而暧昧地拥抱着自己在耳边已经颈侧致命处冰冷地吐息。
“你新生的绮罗耳也很美……真想,再来一次那令人沉醉的血香。”禁忌的渴望,忍得住他的恨火与愤怒,忍得住他对自己千刀万剐,就是无法忍受他现在这样,仿佛是在看着自己,却好像在想着别人。
你想说我是你的噩梦,你这种不将我放在眼里的眼神才是我的噩梦……
一阵神经质的笑慢慢扩大,映衬着漫天在浓黑的云中游走的雷电,蛇鳞摩擦过心脏的声音中疯狂已经到了临界:“天又在哭了,为我而哭……我还做得不够恶!还不够恶!”
暴雨漫身,沾着雨水的眉眼此时此刻,宁谧得如同静室禅定。
——武者的第一步,知晓允诺与信任的重要,才能拥有踏实的人生。
意琦行的话一直古板又朴素,初入武道时听着这样的唠叨,总会觉得有些无聊,但此时此刻,平白的,总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初听闻你,是在他人口中,我以为恶人为恶总有理由,仍然抱着和解的幻想。”
“再见时,是在噩梦一样的回忆中,我无法姑息你的恶,但偶尔也会想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足够到我的兄弟朋友能脱出命运的桎梏,我会尽力救赎你。可命运从来不留人,我不是什么圣人,谁伤害我的兄弟,我宁血染征袍。”
“总有些责任要一肩担起,总有些宿怨要以血了结,为此纵然满手血腥也要一往无前……而这一世,吾名,绮罗生。”
什么才是刀者的本色?
一步踏,人动,刀出,掠过雨珠泼洒,一地仇,一地怨,用最艳杀的刀,织画快意江山。
暴雨亦癫狂,是恨是恋,最终仍是渴望着这个人像现在这样,狠狠地……记住自己。
刀锋加身,一如多年前的那场十八层地狱阵中的一战,充斥着邪术的身体唯有麻木,只是随着雪白的长发掠过眼前,眼底的欲念,决堤。
恨你,恨得比最爱你的人都清楚你的一切。
恋你,恋到入了黄泉也要吻着你早已冰冷的骸骨扑火而亡。
“可惜今天没有更能刺激你来杀我的人在场……在心奴身上留下属于你的痕迹吧,九千胜大人。”
对手不见创痛,绮罗生眼中冷静不变,借着战镰之势一退出数丈,双刀合一,又瞬影神分,重影而现,却是白衣伴江山。
牡丹花面,妖娆得艳煞江山,映着身侧同样珊瑚角的白衣如画,描金饰碧的眼,越发冷酷。
玄天不见日,江山快手身后乍现血月杀相,起手,黑月之泪如黑羽蝶回照半面血月之光,一哺杀飨。
还是这样,每一次,都能以最绮丽的姿态撞进眼帘。
暴雨稍稍有点后悔,那时若九千胜没有被十八层地狱阵暗算,是否也会绽放出更完美的光华?
不过,他依然是更爱那种……畸零又残破的血滟。
“这一次,就算是袄撒大神喜欢的眼泪,我也不会放过了……”病态般的兴奋,周身散出黑色邪气,如蛇盘卷,像是要侵蚀这世上所有的光。
接触到那些黑气一刹,绮罗生骤然感到无数负面情绪翻涌,似要逼人走火入魔,痛到灼烧人心。
身形微滞,但江山快手如影随形,拂身间,刀快如利风,一刀抹喉,一刀穿心。
“雾月双刀斩!”
“有用吗……看到这样的你,吾开始憎恨自己的体质了。”几乎是埋进江山颈间深嗅略显薄凉的牡丹香气,手中黑色战镰却是毫不留情地一刀落下,期待着那时的穿心而过。
然而在战镰落下,却是阻在半空,唯有刀锋入肉穿骨之声,清晰得令人胆寒。
天黑了。
抬起头,记忆里无悲无喜的眼,淡雅地,若无其事的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
血红的色泽顺着月白袖子慢慢洇红,刺目得令人不敢逼视。
暴雨听到自己的心跳停了。
“九千胜大人……”
他右手握着刀,却用血肉之手来挡刀。
过往他只是不愿意去细想,真正细细观察后,却是最知道怎么控制暴雨情绪的人。
慢慢地,让尖锐的刀锋从掌中退出,沾着血的手平伸过去抬起暴雨的下巴,直到对方因激动而泛起潮红的脸像是看着神祗一样低下头卑微地舔舐掌中漫溢而出的鲜血,九千胜才不紧不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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