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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绮罗生何时回来?”
“吾又没将他如何,日出时分,自然会交换此身。”九千胜有些飘忽地回忆起当时在时间树下觉醒,那枚错时计,仿佛是跨越了无数的时间,召回自己游散的意识,而身为绮罗生的半生记忆,在自己看来如繁华过眼……傻得像极了那时闯十八层地狱阵的自己。
唯一的不同自己是为了另一个傻得不行的好狗儿,绮罗生是为了眼前这人。
……哦,还有一个不同,自己是攻。
见意琦行不语,九千胜又笑道:“离日出还有两个时辰,长夜漫漫,不如咱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意琦行:(O(工)O)……
“做什么?”
真呆,和好狗儿一样呆,听不懂内涵话的人神烦……
转了眸色,九千胜一抛酒坛,洌然刀气聚合,一股肆意江山的武魄瞬息点燃武者斗魂。“方寸之地证武,倒也有点意思……来,相杀吧。”
“……然后他是说没有珊瑚角,就得继续被错时计精分坑着?”苍生满脸崩溃,脚下的步子越走越急。
紧随身侧的鸾清商默默点头。
苍生无法想象师娘精分的样子,一时间接受不能:“就算是绮罗生自己愿意,那也不能这样胡来,召回前世之魂,一不小心就是意识糅合……恐怕到时候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九千胜还是绮罗生了。”
“都是同一个人,有区别吗?”
“有!”苍生转过头道:“我死了下辈子不认识你,然后娶了别人而且真心以待,你说我还是我?人,说是轮回里生生世世,其实也就只有一辈子的事,下辈子就是陌路了。”
鸾清商停下步子,看着苍生道:“别人吾不知,你,来世再陌生,吾也不会放过你。”
“嗯?”苍生愣了一下,转过头轻声道:“别说些书上的话,我听不惯……算了,闲话少提,珊瑚角……按那个传销的口中所说应该还是在暴雨心奴手中,那个暴雨心奴后来下落不明,看来还是要再去找那个人问一问。”
“你知道他之下落?”
话音刚落,鸾清商眸光一冷,足下草木冰封瞬息延伸数丈,随后,目光尽处,一道飘然遗世身影,背负金榜,拂尘一扫,止住足下冰封之地蔓延之势。
“你之疑问吾知晓。”青玄蝉衣,道气凌然,目光一转,定格在苍生身上,目露异芒:“不必对吾如此戒备,时间未至,吾暂时还不会有过激举动。”
早就察觉来者身上时计气息,鸾清商眼相判读何其敏锐,第一时间便觑破此人眼底带杀,正是冲着苍生而来,立时一身风雪暴卷:“借口,只显你心思虚伪,留步或者留命,吾允你十息生机。”
“喔?”鷇音子傲气依然,不畏不惧,更是挑衅般迈出一步,身前风雪砭骨,却是悠悠开口:“与吾本体之交情,决定你不会杀吾。收起你之利爪,不妨先听吾之筹码。”
“结果都一样,你之最终目的,惹动吾之杀机了。”
“直入正题的做法,不知收敛指爪,难怪你在原先的时轨中如斯结局……”半含嘲讽,瞥见苍生眼眸倏然染上一层煞红,自知激得差不多了,道:“任何问题,吾将无条件给你答案,无论是暴雨心奴之所在,还是他们对你之隐瞒。”
“为何?”
“吾付出这些消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换你的性命。当然原因为何,你身边之人知道,但未必会告诉你。鷇音子还是一句话,罗浮山候君大驾。”
鷇音子腾云而去,苍生刚走出一步,却见鸾清商一手拦在身前。
“吾不准你去。”
苍生低头:“我没说要去。”
“假话。”
“你太了解我了……”苍生看了看天色,道:“那去问三余总可以吧,正好你不是还说有事待办,是什么事?”
“嗯,最光阴的事。”鸾清商转过头不想多说,忽然脖子一紧,什么东西凶狠地咬上来,直到唇齿间漫开血腥味,才扣着送上门来的脑袋夺回主动权。
鸾清商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想,真要说心理活动的话基本上就只有一个怨念——都快完结了你才第一次主动,没药救了。
“你这是逼我去找最光阴相杀?”
“不如说是逼你承认心意,对你来说,很难?”
“……看上你,真虐心。”
“彼此彼此。”
之后到了非马梦衢,屈世途就看见一个两个散发着黑色怨念的人杀进来,惊道:“苍生,你嘴怎么了?”
“小蜜桃咬的。”
屈世途眉头一跳,又看见面无表情的鸾清商一样情况,满脸黑线:“那你又是怎样了?”
“吾不是小蜜桃。”
“……算了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去泡茶。”
此时三余两人推门而出,看见两人天各一方兵分两路,摇着扇子微笑道:“寒舍地方脆弱,两位侠士再这样冰火两重天下去,三余上有屈先生下有四能童子,无处可去啊~”
“谈正事。”
“哈,也好。”三余拿出一面青铜令牌对鸾清商道:“妖界赦令已经周旋到手,要如何作用端看你。”
苍生没听三余把话说完,忽然上前握住三余腕脉:“你被逆时计寄生了?!”
三余愣了一下摇摇头:“无妨,此事吾自由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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