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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体内有一道剑气纠缠心脉,吾之内力无效。”
缓过一口气,苍生摆摆手表示自己无恙:“我没事,我功体特殊,只要有一口气在,稍事休息便没事了。”
“杀戮碎岛与登仙道之间并无嫌隙,你怎会遭遇截杀?莫非是火宅佛狱?”
“不是,”伤势一直被自己压抑,适才出手制服那个毒舌印度仔后还是爆发了。苍生深呼吸一下道:“半路上遇到一个脾气古怪的剑者,过了两招,很强。”
“嗯?”在感觉到苍生身上残留的冰寒剑气时,无衣师尹就略感不妙,平静地问道:“那剑者有什么特征?”
苍生回忆了一下道:“长得特别好看。”
无衣师尹:“……”
“一口墨剑,满身飘雪。”苍生想了想补充道:“脾气太差,根本没法沟通,不过他也中了我的流火,三日内不解招,他虽无性命之忧,但功体一定会损伤。”
不,这绝壁不行!吾还指望他保命!
寻思了一下这事还有转圜余地,无衣师尹道:“你说那人,也许是吾之旧识,此事必有误会,不如让吾代为调解。”
按下写着一脸‘我不我不我就不’的苍生,素还真点头微笑道:“若有误会,能开解自然是皆大欢喜,便劳烦师尹了。”
“待客不周,本就是慈光之塔失礼。”
苍生黑着脸。
正所谓水火不容,那人的剑极寒,剑境更是闻所未闻,终结一切,睥睨武道。对上一瞬他就感觉自己被甩了一脸群嘲。群嘲啊!劳资横行吐槽界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堵到这地步啊!
撒手慈悲也黑着脸。
这魂淡凭什么受到师尹礼遇?!麦以为鼓着包子脸就能装无辜!还有师尹竟然有旧识是自己不知道的!那人是哪里的!
“既然是误会,那苍生你便替撒手慈悲解招吧。”
“哦。”手一招,撒手慈悲臂上流火仿佛有灵性一般飘回苍生掌心,没入体中。
素还真交游甚广,看来当时与其交好的决定不错。这个少年,能和殢无伤过招,甚至伤及他,足见其能为不凡……不如趁势多加观察一二,交好甚至拉拢,毕竟高端战力是永远不嫌多的。
“事不宜迟,若你能行动,吾们这便动身吧。”师尹又对素还真道:“那人性情孤僻,便请你在此等待。”
“有劳师尹。”
撒手慈悲忙跟上:“师尹,让我陪行——”
“撒儿,你又不乖了。你怠慢贵客,是以为师尹已经老眼昏花吗?”
“师尹你听我解释QAQ——”
“回来前吾要看到一百遍秀士训条。”
撒手慈悲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哪里来的狐狸精(?)师尹对我失望了对我失望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去死算了……
素还真看着苍生有点扭曲的脸,忽然想起儿子续缘的中二年代,总觉得苍生这孩子很容易激发父爱,不由自主道:“麦胡闹,你都上火成这样,还是尽快解招就医吧。”
于是苍生的脸更扭曲了。
我上火怎么了!上火怎么了!还有连饼哥都把我当未成年小孩我有那么幼稚吗老脸往哪儿搁我还活着这世上干什么死了算了……
浮廊下的人,倚着一口战意未尽的墨剑,一身落拓,宁谧眉目,凝视着腕上血滴涓涓。
与平时冰冷的皮肤不同,伤处流火不尽燃烧,难以痊愈。
这种伤与痛,几乎让剑者陡然生出自己还活着的错觉……令人厌恶又难以割舍。
“你是要将血都流干吗?”微微叹息的儒雅身影,不紧不慢地走入浮廊。
冷哼一声,墨剑似乎有所感应,剑身哀吟之下,浸在雪里的血色自行化作血雾,尽数被吸入剑身。
“这种防备的姿态,总让吾回忆起你那时欲杀吾的那一幕。”
“直入正题,或者,你可以退了。”
“哦?为何?”
风雪暴起,雪地剑者横剑斜指:“因为我们未曾尽兴。”
此时炎流怒卷,浮廊雪地,现出苍生携怒身形,微微泛起红芒的眼,盯视对手:“适才未尽之战,再来过。”
剑者之战,哪里需要理由?两虎相遇,不成王,便成基。
……这副你死我活的架势是要闹哪样?
身为一个标准的武力渣,无衣师尹觉得再不控制一下慈光之塔又要自然灾害了。拿捏了一下这两人的性子,无衣师尹抱着壮士断腕的觉悟往两人中间一横,叹了口气:“无衣忝为慈光首辅,若要动武,便”
“……”这副要打架便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语气是怎样?
无衣师尹看着一阵冷场,歪着头道:“你二位剑上修为都不凡,既然狭路相逢又是误伤,不如将其看做一种缘分,就此暂息兵戈。若要证武,相互解招后以完整状态斗剑,岂非更好?”
误伤个脑袋!你歪头卖萌也没用!我是一定要给他拼到死!
终末剑气盘旋在腹部,阵阵冻结生机的寒气不断摧折流火,冰火两重天,苍生的脸色一阵苍白……不行,只伤这货的腕脉我亏大发了!
所以两人都没动,战意反而节节攀升。
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撒儿羽儿那样的三好学生都绝种了吗?中二青年已经横行天下了吗?
深感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无衣师尹又对苍生道:“无衣已应承素还真,若在此将事情激化,那无衣便有负素还真所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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