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板栗丸子(156)
况穆拿没休息好这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可是难受是难受,他还每次总是想
想到这里,况穆就脸蛋红红的低下了头,指尖一下下的扣着桌子。
他又开始想他哥哥了。
况穆点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晚上六点五十了。
一般这种时候季宵焕都应该已经到了。
况穆想要给季宵焕打一个电话,但是他想了想季宵焕现在可能是在路上开车。
于是他放下了手机,微微的俯下了身子,将双手抱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手臂,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手机。
等到七点十分的时候手机终于亮了。
况穆的目光一闪,立刻接起了电话。
喂,哥。
下楼。季宵焕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好。
况穆立刻站起身,将办公室的灯和大门都关闭了,转身跑下了楼。
在这个过程中,况穆手里的电话一直没有挂,以至于手机对面的季宵焕还可以听见他跑步的喘息声。
慢一点。季宵焕说道。
话音才刚落没有多久,况穆就已经下到了一楼。
之前季宵焕来找况穆,如果来的时间早一点,周围有学生来往,况穆是不会跑的那么快,而是慢慢的走下楼,在学生面前摆足了一副老师的高冷姿态。
可是今天周围都没有什么人,而季宵焕就笑着站在树下望着他。
况穆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衫,像个小兔子一样,鼻尖红红的跑到季宵焕的身边,一只手拉住季宵焕的手,喘着粗气喊了一声:哥
话还没有说完,况穆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他刚刚跑的有些急了,呛到了冷风,咳嗽的眼睛都红了。
季宵焕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他将况穆往他的身边拽了拽,抬手一下下的拍着他弟弟薄瘦的后背。
跑那么快干什么?
况穆咳嗽的厉害。
他捂着嘴巴,微微的弯着腰,眼睛溢着眼泪望着季宵焕,看起来特别的可怜,身子都有些站不住了。
季宵焕叹了一口气,抬手将他的弟弟抱进了怀里。
况穆就软软的伏在他的肩头,胸口起伏的咳嗽着。
季宵焕抬起手一下下的揉着他的后心处,给他顺气,低声的说:多大的人了,毛毛躁躁的。
咳咳咳咳咳
况穆咳嗽的有些急,没有顾得上回应季宵焕的话。
季宵焕的手不轻不重的揉着况穆的后背,渐渐的缓解了他胸腔里翻腾的咳意。
况穆停下了咳嗽,脸蛋趴在季宵焕的肩膀上,因为剧烈的咳嗽他的眼睛都充满了眼泪。
况穆转了个头,将脸侧靠着季宵焕的脖颈处,小声的说:我才不毛躁
况穆其实真的不毛躁。
他平时上班上课的时候,连话都很少说,走路也都是不快不慢。
去年他们博士生的一个小组课题准备了小半年的时间,临到了交论文的时候,因为实事的变动,那一个课题忽然就不能用了。
小组里的人都急的一团乱,甚至有的女生都急哭了。
可唯独况穆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从头到尾都没有抱怨过一句。
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一下,而是晚上回家熬夜的选新的课题,用最快的速度将课题研究透彻。
那时候的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不知道疲累,没有感情,只知道工作,就连身上产生的疼痛也都可以通过吃大把的止疼药缓解。
急躁这两个词从来都不会出现况穆的身上。
可是这一切的定律在他遇见季宵焕的时候都不管用。
并且他今天都已经一天没有见到他的哥哥了
季宵焕感觉况穆胸膛的起伏停歇了一些,抬手扶直了他弟弟的身子,借着夜色打量着况穆的脸色。
况穆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只是眼睛又些红,胸口还在喘息。
季宵焕抬手在他的胸口处揉了两下,问:好点了吗?
况穆乖乖的点了点头。
季宵焕牵起他的手朝食堂的方向走。
食堂的饭菜做的不错,尤其是有一家阿姨做出来的水饺和孙姨做的味道很像,所以况穆经常吃那一家的水饺。
季宵焕吃饭不挑食,他一般由着况穆。
况穆想吃什么,他就也吃什么。
今天晚上学校没有晚课,食堂也没有什么人了。
于是况穆一到食堂就被季宵焕带着坐在了靠窗户的一个位置,安顿好了他之后,季宵焕转身去买饭。
况穆看着季宵焕的站在窗口等待的模样,单手撑着头,不自觉的眼睛弯了弯。
他们现在每次都是这样的。
季宵焕或许不擅长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只要有他在,况穆就什么都不用做。
现在况穆觉得他都快被他哥哥给宠成了废人了。
季宵焕端了两份饺子过来。
最近天气凉了些,况穆的胃口也比夏天要好上了许多。
他平时吃饺子一般也就是吃七个,今天有些贪多了,一下就吃了九个。
最后他有点吃有点肚子胀了,放下餐碗后,看向了季宵焕。
季宵焕却在低着头喝汤,没有注意到他。
于是况穆坐在位置上,抬起手自己默默的揉着鼓鼓的肚子。
他有些撑了,胃里鼓囊囊的胀的难受。
哥,我们晚上走回去好不好
况穆小声的对季宵焕说。
季宵焕放下了餐碗,抬起头问:肚子不舒服?
有点况穆眼睛红红的鼓了鼓嘴巴,委屈的说:我好像吃多了
季宵焕朝况穆的盘子里看了一眼,看看况穆吃了多少。
九个小饺子而已,别说是况穆这种二十五岁正青年的男生了,就算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吃着九个饺子估计都不够塞牙缝的。
也只有况穆会说他吃多了
好。季宵焕说
季宵焕怕况穆晚上会积食不舒服,就连平时给他买的热牛奶都没让他喝。
两个人走到了食堂的大厅门口,况穆刚要踏步出去,就被季宵焕给拽了回来。
一楼食堂的大厅里都没有什么人了,况穆乖乖站在季宵焕的身前。
他看着他哥哥先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然后季宵焕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单独包装的一次性口罩。
他把口罩的袋子撕开,带到了况穆脸上,说:晚上风大,别着了凉风。
况穆的脸很小,一般人带着正好的口罩,到了他脸上就有些松松垮垮的,只剩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映着大堂里的灯光,望着季宵焕眨啊眨。
季宵焕走到了垃圾桶那里扔垃圾,况穆带着一个大口罩,小步的跟在他身后。
季宵焕从垃圾桶走回来,况穆也跟在他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季宵焕回头看了况穆一眼,又拉住了他弟弟冰冰软软的小手,将他弟弟拉到了身前,抬手将况穆的衣服的拉链拉到下巴处。
季宵焕确定况穆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了,才牵住了况穆的手,一起出了食堂的大门。
秋天的晚上果然有点凉,夜风一阵阵的往身上吹,虽然也不至于说到了冷的地步,火气大的男生在风下吹一吹还挺爽的,但是况穆不行。
要是喝着了冷风,回家又要闹腾。
于是季宵焕抬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又披到了他弟弟的身上。
哥,我不冷况穆轻声的说。
听话。
况穆看着他哥哥低头给他拉拉链的模样,也不敢再反驳了。
路上况穆走着走着感觉不太舒服。
他今天身子还有些酸疼,之前才刚走一下不觉得什么,现在每走上两步都感觉腰间一阵阵的发疼。
况穆抬着手按了按自己腰侧的位置,想要撑着腰缓解一下。
可是他的手又冰又凉,并且也没有力气,怎么都不管用。
哥
况穆抬起头,扯了扯季宵焕的衣服,轻轻的叫了一声。
季宵焕垂下眼眸看着他,一看见况穆微微的弓着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立刻抬起右手揽住了他弟弟的腰,手掌捂着况穆窄细的腰侧。
况穆的腰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腰窝处还有一个漂亮的弧度,季宵焕的一个手掌正好的可以将他捂得严严实实的。
季宵焕的手很烫很热,而他张开手敷在况穆的腰间时,几乎是将况穆整个人都揽在他的怀里,一股暖意从况穆的后背蔓延到了全身。
况穆猛的舒了一口气,将自己浑身的力道都靠在了他哥哥的身上。
季宵焕的手隔着况穆身上松薄的衣服,用食指和拇指一下下的捏揉况穆冰凉紧绷的腰侧。
况穆有时候都觉得他哥哥太了解他了。
他身上疼的时候,他自己都按揉的不舒服,也根本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
更何况有些疼痛更是难以描述。
可是当季宵焕在他的身边的时,他甚至都不需要描述自己哪里不舒服了,他哥哥只用看一眼他,就全部都知道了。
而且每次季宵焕按揉的力度都刚刚的好,不轻也不重的,正好可以缓解他的不适。
况穆忽然觉得他十八那年离开他哥哥还过的下去或许是因为侥幸,现在的他要是再离开季宵焕一次,怕是过不下去了。
况穆想到这里嗓子尖忽然冒出一股酸意,他仰起头看着季宵焕,软软的抬起手揽住季宵焕的脖颈。
季宵焕顿住了脚步,双手按在况穆的腰侧,问:月儿,疼的厉害吗?
况穆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要不要抱?季宵焕问。
况穆从季宵焕的肩膀上探出了小脑袋,那双漂亮的眼睛朝四周张望了一圈。
他们现在走到校园里的一条小路上,旁边全部的都是高大茂密的大树,几乎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还出现在这里。
况穆又将头埋在了他哥哥的身上,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要
季宵焕就抬手将他抱了起来。
况穆是腰疼,季宵焕抱着他不能横抱,而是拖着况穆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就像是在抱一个小孩一样。
况穆将脑袋软软的伏在了季宵焕的肩头,那双大眼睛盯着他哥哥的侧脸出神。
况穆恍惚的意识到,今天晚上明明是他吃撑了要走路消食,可是到最后却变成他哥哥抱着他走。
其实他的腰也没有很痛。
只是他前几天刚刚和季宵焕做完那件事情,他好想和他哥哥有肢体的接触,牵手还远远不够
他很想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贴在他哥哥的身上,感受着季宵焕的温度,感受着季宵焕的存在。
季宵焕的双手很稳,即便是这样抱着他走,也没有半点的手抖。
哥,你为什么那么厉害啊况穆轻声的问。
厉害什么?
你这样抱着我一点都不累吗?况穆沉默了一下,脑袋趴在季宵焕的肩头,小声的又补了一句:我有一百二十斤的
季宵焕笑了笑说:不累,你比装水泥的袋子轻多了。
况穆听见季宵焕这样说却愣住了。
他缓缓的从季宵焕的肩头上直起脑袋,低着声音的问:你什么时候背过装水泥的袋子啊
季宵焕脚步顿了一下,喉结滚动,没有回答。
况穆侧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哥哥的凌冽的侧颜,等着季宵焕的回答。
可是他半响都没有等到季宵焕的回答,于是他的眼睛就在这种等待中变得越来越红。
是监狱里吗况穆的声音有些变了腔调。
装水泥的袋子是不是很重啊
你们每天都会背那种袋子吗
况穆的哭腔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季宵焕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回答,他弟弟一准就要哭了。
季宵焕双手用了些力道抱着况穆,继续向前走说:没有总是做这些事情,只是会偶尔帮着修修路,水泥的袋子也不重。
况穆也不知道有没有信季宵焕的话,那双大眼睛泪光闪闪的看着季宵焕。
他看了季宵焕一会,忽然就推了推季宵焕的肩膀,哑着声音说:我不要抱了
季宵焕皱着眉头看着他弟弟,没松手。
况穆却紧抿着嘴巴,固执的摇头,继续说:哥,我腰不疼了,我不要抱了
季宵焕拗不过他,把他弟弟给放了下来。
况穆一站到地上,就抬起手腕捂住了眼睛转过了身,肩膀也轻微的颤抖着,一看就是哭了。
他自顾自的向前走,也不说话,细瘦的肩膀看着格外的惹人心疼。
季宵焕皱了皱眉头,拽过了况穆的手腕,将他拉到身前,抬手一下下的擦着他弟弟的眼泪,哄着他说:月儿,不哭了,真的没事。
况穆一向心软,尤其是在对季宵焕的时候,那颗心脏软的就跟棉花一样。
当年季宵焕为了他去坐牢,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只要想一次他就难受一次,越想还越难受。
所以季宵焕一直都对他说,他没事,他不苦,他很好。
况穆就算不信也强迫自己相信了。
可是今天季宵焕一下就说漏嘴了。
他只要一想到夏天的烈日,季宵焕还要去背什么水泥袋,或者是冬日大雪的时候,季宵焕还要在雪地里工作,他就觉的好心疼。
明明那个时候他在家里吹着暖气,吹着空调,都管不好自己的身子,还总是生病。
可是他哥哥却要那么累,那么苦,却还不被他理解。
月儿,真的没事。
况穆的脸上还挂着一个大口罩,眼泪都顺着脸庞进到口罩里了。
季宵焕捧着他的小脸,抬手摘下了他脸上的口罩,一下下的替他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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