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不想动脑有错吗——自爆卡车(47)
第五十四章
为五条悟完善了一下带话给高层的细节以后,月见里虹映就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了。
开业许可证、异能特务科、轮回之眼、咒术界。
这些全被他顺理成章地串在了一起,所有人员和道具都已安排妥当。
接下来只要按照他的剧本逐一登场表演,再由他不断推动角色行动即可。
说来轻松,但这是他第一次当真正意义上的执棋者。
虽然他有这个能力没错,但他从来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在异能特务科处理的最麻烦的也不过是处理异能犯罪的案件,都是一些将对象限定在很小范围内的事件。
与其说不需要他放开手脚地操控棋局,不如说压根儿就称不上棋局。
如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月见里虹映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的心情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差别。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
本该如此
虹映。
在五条悟用瞬间移动打道回府前,他开玩笑地说:还好你没去杰的那边,不然我就头疼了啊,你的效率会比他快很多吧?
月见里虹映环了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他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高优越的最强咒术师,大片的阴影自上而下地笼罩着自己。
他歪了下脑袋:上次好像聊过这个话题。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说的是以他的。术式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的异能力目前也实现不了,范围不够,导致实施起来难度很大。月见里虹映顿了顿,不过,给出建议或者制定计划还是做得到的。
五条悟挑了挑眉:比如?
月见里虹映轻描淡写道:最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直接动手杀掉非术师,而效率最高的方法是投放核武器。
五条悟:
啊?什么东西?核武器?
且不提核武器会造成的危害,光从结果来看,这个方法有个显而易见的缺陷,那就是会把咒术师一起卷入其中。
月见里虹映耸了耸肩,平静地说出了危险发言,虽然我认为毁灭全人类等同于毁灭所有非术士,但应该会被当成是个破罐子破摔的方法。
五条悟吐槽道:你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吧?
既然这个科学的方法行不通,那就退而求其次。月见里虹映循循善诱,但要怎么才能在确保范围和威力的前提下,把咒术师和非术师区分开来呢?
五条悟被勾起了好奇心:怎么做?
很简单,立下束缚。月见里虹映淡淡道,束缚的内容是术式只能对非术师生效,对咒术师、咒灵、动物、物品等等一切全都免疫,以此达到增大术式范围、提高清理速度的效果。
立下的束缚越苛刻,术式的效果越显著。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月见里虹映继续危险发言:不那么简单粗暴的做法也是有的,比如先向普通人公开咒术届的存在,然后混入高层内部,推行错误方针,将咒术师在明面上「分配」给普通人,咒术师数量稀少必定会造成「资源」分配不均,激化权力与财力造成的阶级矛盾,社会必定会陷入混乱。
五条悟:
光是公开咒术界这一条,就把人吓得够呛。
个人更推荐激化咒术师和非术师之间的矛盾,为他们创造一个本不存在的对立理由。如果说刚才的重点在非术师侧,那这次的重点在咒术师侧。不过,这个要从长计议
行了行了!五条悟赶紧打断道。
恍惚之间,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看到只有咒术师存在的新世界的地基了。
月见里虹映一脸无辜:是你要问我的。
五条悟扶着额头:杰没把你带走,简直是一大损失。
所以他才是笨蛋啊,最好用的工具就在身边,但他却发现不了。
月见里虹映把手搁在扶手上,单手撑着半边的脸颊,语气淡漠地说,如果我是他的话,先利用了再杀掉,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你对自己太狠了吧?五条悟弯下腰,不客气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月见里虹映满脸写着不开心,他同样不客气地拍掉了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没有发生的事情想一万次也不会发生,当上人民教师就喜欢说教了吗?
五条悟也是,中原中也也是,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戳他的额头?
对,专门给你这种不可爱的臭小鬼指点迷津。
我才不需要。月见里虹映嘀咕了一句,然后无情地下了逐客令,你怎么还不走?
五条悟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快问。
为什么你要帮我推翻咒术界?五条悟顿了顿,补上一句,和杰有关系吗?
月见里虹映面无表情地说:这不是两个问题吗?
嗯?是这样吗?五条悟依旧笑嘻嘻,你可以看作是同一个问题
月见里虹映:
总觉得这段对话好像和夏油杰也发生过。
由于和五条悟确立了紧密的同盟关系。所以,那么多天来,他首次解释自己的想法:杰的愿望归其根本是让所有咒灵消失,但因为各种事件导致他选择的方法是杀死非术师,他需要的是一个适合咒术师生存的世界,尤其是普通咒术师。
所以你才想着推翻咒术界?
问是这么问,但五条悟觉得其中的逻辑有些牵强。
月见里虹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有一个部下,他本来打算金盘洗手,却因为想等到我当上干部的那一天再离开,最后不幸被咒灵杀害了。
五条悟恍然道:是我来的那次?
月见里虹映点了点头:对。
所以,当他离开黑田家以后,仰头看着朗朗晴空,他会冒出那样的念头,像是更理解了一些夏油杰的想法。
他是不是在抬头的时候,也看到过一样的风景?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是咒术师的日常。
而这样的日常将会不断地发生,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子,哪怕月见里虹映可以轻松躲过,但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刀子不知何时就会落在别人的身上。
这次是他的部下,那下次呢?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与他结下羁绊的人终究是少数,而他并不会在意除此之外的人的死活。
直到后来,再次出现了转机。
后来,我有一个朋友死了,他在死前对我的另一个嗯姑且算是朋友的人说,希望那人到救人的那一方去。虽然没有对我这样说,但我不想和他们背道而驰,所以干脆我也去救人的那一方吧。
那日从西餐厅走出来看到的落日残阳之景浮现在眼前,月见里虹映缓缓道出了当时的想法:让咒灵消失,本质上也是救人。
这是同一个愿望。他是这么认为的。
五条悟狐疑地说:但推翻高层不代表能让咒灵消失,顶多改善任务分配状况,降低咒术师死亡率。
月见里虹映说:我知道,那是我想做的另一件事。
他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情当然想得明白。
在做到之前,必须要推翻高层,就算咒灵消失了,内部也需要完善,而不是放任它继续烂下去。
改变糟糕的现状,提升咒术师的待遇,这才是真正的适合咒术师生存的世界,而不是听杰在那里胡扯。
杀完非术师又如何?咒术师内部不会爆发矛盾吗?
所谓的异端,永远也清除不完。
月见里虹映抬眼,浅灰色的眼眸一片清明,如有日光挤出厚重的云层倾洒而下,光照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将轻纱般的薄雾推散,世界随之变得明亮。
他勾起一个清浅的微笑,自信满满:救人也好,贯彻正道也罢,那些他们想做却又做不到的事情,全都就交给我来完成吧。
五条悟看着深蓝发少年,对方的眼神、语气和内容结合在一起,本应是传达一种正向的能量,却让他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那不是日光,而是反射太阳光的月光。
月见里虹映仍旧处于黑夜之中。
那是挂在夜幕中的一盏泓月,曾被群星璀璨簇拥着,繁星一颗接着一颗地陨落,唯独将他遗忘在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中,留下一地孤零零的寒晖。
五条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明白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五条悟再清楚不过了,月见里虹映是一个刚愎自用且恃才傲物的人,可不是什么邻居乖弟弟。
而他偏偏又是个凡事都看得过于透彻的聪明人,最后更有可能是自己反被他说得心服口服。
五条悟在心里叹息一声,表面上却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全都可以交给你吗?太好了,那我把袚除咒灵的任务也分给你一点吧
一个抱枕飞了过来,但被无下限挡住了,掉在了地上。
月见里虹映收起投掷抱枕的手,同样收起的还有挂在脸上的笑容,他面无表情地说:我非常怀疑咒术界高层腐朽无能有你的一份功劳,干脆把你一并推翻吧。
你做不到的哦,虹映弟弟。五条悟回以挑衅的笑容,自信满满地说,我可是最强的。
月见里虹映微微一笑,不为所动:知识才是力量,我的世界不欢迎文盲。
五条悟不服: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上过学的。
月见里虹映嗤之以鼻:你知道文艺复兴的核心思想是什么吗?
五条悟梗住了:
月见里虹映继续追问:你知道启蒙运动的核心思想是什么吗?
五条悟继续沉默:
你知道三权分立是哪三权吗?你知道三权之间是如何互相制约的吗?你知道无论是法国大革命还是英国资产主义革命都爆发战争了吗?你知道你想实施的非暴力革命一般是采取什么方式行进的吗?
月见里虹映口若悬河,抛出了一连串问题,直接把五条悟问傻了。
咒术相关的知识,他几乎无所不知,但这方面的内容完全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月见里虹映话锋一转,轻轻松松地把话题扯回了正题:只有你还在这里玩温水煮青蛙这一套,到时候水都蒸发完了,青蛙还没被煮熟,它们直接气急败坏地撞开锅盖,扑通扑通地全都跳到你的脸上。
五条悟深呼吸了一下,平复被知识碾压的心情。
他极其罕见地虚心请教:这方面的内容我该怎么快速了解?
月见里虹映诚挚地说:高中历史课本。
五条悟:
文盲竟是他自己。
最近,咒术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那位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总是随身携带两本书,有时间就翻几页看看,而且他阅读得非常认真,偶尔还会做笔记。
他甚至向他的同事们和学生们安利这两本书,吹得可谓是一个天花乱坠。
大家还以为他在看什么文学著作,结果低头一看
高中历史、高中政治。
咒术师众:
然而,这些都与月见里虹映无关。
距离和异能特务科的谈判日还有一天,他非但没有一丝紧张感,反而从容不迫地开始整理起了行李。
不要误会,他不是临阵脱逃,他只是准备离开这里,搬回以前他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居所。
说是要搬走,但他并不打算退租,他只是把自己这个人挪出去,其余大部分东西都留在公寓内。
这些年他收到的礼物多得有些夸张了,比如咲乐送的一对玩偶、八板崇送的抱枕、中原中也送的腕表、柴崎小姐送的盲盒、松岛小姐送的香薰蜡烛等等,满满地囤积在他的房间和客厅内。
虽然礼物的数量很多,但他看一眼就能立刻答上来是谁送的。
当初他细心布置过的公寓,如今放眼望去,一个又一个的名字浮现在脑海里,像是再也回不来的人已这种方式代替他们留在此处,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所以,他打算把这些回忆暂时封存在这间临时公寓,等他哪天好点了再搬回来。
月见里虹映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
除了绿植这些没必要带走的东西以外,他要带走的东西寥寥无几,把银行卡、电脑之类的东西往里一塞就完事了,连衣服都没带走几件。
再买新的就是了,没必要搞得像逃难似的。
最终,他连一个行李箱都没有装满。
月见里虹映站在客厅里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分别跑到柜子和冰箱前,把织田作之助的咖喱味火鸡面和太宰治的自制硬豆腐拿了出来,一并塞到了行李箱里。
食物还是带走比较好,万一过保质期或者发霉长毛了就只能丢掉了,浪费是可耻的。
至于其他甜食糕点,这几天早就被他扫荡完了,五条悟来的那天还把剩下的最后几块铜锣烧都吃掉了,最后被他连丢了三个抱枕,无情地逐出家门(?)。
这么说起来,他办公室里还有好多没吃完的点心,为太宰治买的猫零食、啊不、蟹肉罐头也剩下好多。
希望芥川龙之介可以继承他的财产。
其实,他早在夏油杰谈及愿望的那天就冒出了离开港口Mafia的念头。
但那时候的他仅有计划的雏形,并且因为种种原因迟迟没有实施。
不过,他主动提出教导芥川龙之介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提前做准备,确保离开以后有人可以接替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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