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不想动脑有错吗——自爆卡车(43)
那是谁?月见里虹映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
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太宰君在我的面前一起提过你俩的名字。
那不还是芥川君吗?
三个人的名字能够同时出现,并且异能力破坏性极大,除了芥川龙之介还有谁?
但森鸥外却说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那位最下级成员,织田作之助。
你派织田作去歼灭Mimic?月见里虹映惊讶地睁大眼睛,不可能,织田作是不会杀人的,派他去纯属浪费时间。正好我休假结束了,这件任务可以交给我
然而,在走进首领办公室门口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会面开始前的一句话。
森先生。
月见里虹映看向了缓缓坐下的港口Mafia首领,灰色的眼睛沉了下来:太宰君和你聊了什么?
反应得很快嘛。森鸥外挂着淡薄的笑容,月濑君,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可你每次都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式糊弄过去了,但这次会面让我确定了,你只是不想动脑子而已。
他用手指轻敲桌面,苦恼地问:是因为我没有提拔你当干部吗?又或者是其他理由?
森先生。月见里虹映没有理会,而是冷淡地重复了一遍,太宰君和你聊了什么?
这次森鸥外给出了答案:他想申请组建干部级异能力者小队,攻打Mimic总部,救援织田作之助。
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闪光如出鞘的宝剑般直指森鸥外的脖子。
与此同时,贴身护卫们迅速地举起了自动,隔壁房间也出现了四名举着自动的黑衣护卫,八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跳上了办公桌的那位深蓝发少年。
桌面上,月见里虹映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上半身微微前倾。
他眼神冰冷,右手攥着一把手术刀,抵着森鸥外的脖子,锋利的刀刃划破脆弱的颈部,涌出几滴鲜红色的血珠。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得出了结论。
织田作之助要当一名小说家,他下定决心不再杀人了,所以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跑去Mimic总部。
说明他入局了。
月见里虹映非常相信太宰治的头脑,如果是Mimic设下的陷阱,他肯定早就拦住织田作之助了,而不是让局面沦落到不得不申请救援。
那究竟是什么情况,才导致他拦不住织田作之助?
只有一个可能性,孩子们出事了。
餐厅地址是太宰治亲自选的,是港口Mafia旗下的一家店,不可能是太宰治,只有可能是眼前这个人。
你把孩子们的地址泄露给了Mimic。月见里虹映挤出了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他想起了他在人行天桥上遇到的那场爆炸,哪怕他已经料到了发生什么,他依旧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有可能是自己猜错了。
对,一定是这样。
他已经猜对太多回了,所以这次总该猜错了吧?
尽管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把手术刀往内抵了一下,刀刃割开的伤口更深了。
他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但哪怕月见里虹映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在场的八名护卫仍旧不敢轻易妄动,作为他的部下,他们非常清楚他的实力。
在没有首领的命令前,他们不敢开枪激怒他。
很聪明,你真的很聪明,那么短的时间就能迅速理清头绪。森鸥外平静地开口,仿佛被人拿手术刀抵着脖子的不是他似的,月濑君,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知道你对部下很上心,但他只是一个最下级成员。
月见里虹映加大握紧刀柄的力气,指甲卡在肉里,痛感强迫他冷静:他是我的朋友。
你和太宰君说了一样的话呢。森鸥外闭上眼睛,你应该明白这是对组织有利的最优解。歼灭不利于组织发展的敌人,将同伴的价值最大化,他就和你那些已经牺牲的部下们一样,做了相同的选择。
最优解?月见里虹映不禁失笑,你知道什么才是最优解吗?就是你在事态演变成这样之前,低声下气地跑来求我先放下手头的事,这才是最优解。
他眯起眼睛,烟灰色的眼睛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前所未有的恐怖杀气笼罩着整间办公室,护卫们几乎要拿不稳枪了。
况且,织田作之助和他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少给我混为一谈。
这样啊森鸥外叹息一声,他缓缓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如果你执意如此,护卫们就要开枪了,在场的八个人都是你的部下吧?
他并不想和那么危险的异能力者破罐子破摔,但如果不这么做,今天他绝对会死在这里。
呃果然,月见里虹映陷入了沉默。
虽然子弹对你没有多大的作用,但你真的想让他们对你扣下扳机吗?或许你不在意瞄准你的人是谁,但你想让他们为难吗?
森鸥外游刃有余地笑了笑,鲜血沿着脖子流淌,染红了白色的领口,不光他们八个,追杀刺杀首领的叛徒是由全体武斗派负责的。
月见里虹映偏过脑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着自己的八个枪口,他的视线缓缓上移,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
八个人,他都认识,他都叫得出名字。
而他们都对着自己举起了枪。
即便他们知道开枪对他是徒劳的,但在这一刻起,他是他们拼死也要解决的敌人,而非备受尊敬的上司。
如果他们不对你开枪,你觉得他们和他们的亲属会遭遇什么呢?哪怕有新首领上任,你认为等同于背叛的他们会幸免于难吗?
森鸥外微笑着道出冰冷的言语,月濑君,他们在是你的部下之前,首先是港口Mafia的成员。
第五十章
阳光从外面倾洒而下,照亮了昏暗的办公室,手术刀笔直地插在办公桌上,刀刃反射出刺眼的光,桌面向四周蔓延一道道的裂纹。
首领,月濑大人站在一旁的部下看着正在包扎伤口的森鸥外,顿了顿,月濑见该怎么处理?他算是背叛组织了吗?
嗯,但也处理不了吧。森鸥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用管他,他不会回来了。
他注视着被踹开的玻璃窗,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散落在一地,相似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和那位深蓝发少年的初次见面。
踹窗闯入,踹窗离去,算是有始有终吗?
他苦恼地想,又要重新选一位武斗派领袖了啊。
这次是真的损失惨重了。
月见里虹映是明白的。
作为港口Mafia的成员,作为首领直属游击队的队员,他们效忠的永远是组织与首领,而不是他,所以他们会对他举起枪,必要的时候还会扣下扳机。
包括森鸥外也是,若是将Mimic事件视为一场与人命数量挂钩的数字游戏,他当然没有做错,他作为首领交出了最完美的答卷。
他都明白,但是他无法接受。
他想起了六道骸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些话。
不得不承认,六道骸说的是对的,想离开就应该趁早,否则只会越陷越深。
因为这就是黑手党啊。
月见里虹映踹碎玻璃窗,从高楼一跃而下,冷风打在脸上,像是一道一道抽在脸上的鞭子,明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疼痛难耐。
他向Mimic总部狂奔而去,同时不停地拨打织田作之助的电话。
拨打电话,听到提示音,挂断电话,继续拨打电话。
他像一台只会执行枯燥命令的机器,重复着这个过程,但始终没有人接听。
月见里虹映的速度极快,像是要把世间万物统统甩在身后。
他穿过郁郁葱葱的林间小道,闯进一座华丽的中世纪风洋房,沿途无数牺牲者的尸体铺成了一条为他指明死亡的道路。
与此同时,不知多少次拨出去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月见里虹映眼睛一亮,赶紧开口道:织田作?你还好吗?我正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你
月见君。
太宰治轻颤的声音打散了刚升起的欣喜,如羽毛般微弱的声响却如千斤重,狠狠地砸向了月见里虹映,他语塞般的停住了,未说完的话语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糟糕的预想,使得他本能地想要挂断电话。
但他硬生生地止住了这个懦弱的逃避行为,强迫自己听完这通称得上是噩耗的通话。
你来晚了。太宰治轻声道,像是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呃月见里虹映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耳边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嗡嗡作响的噪音,就像一个朝着自己逼进的电钻,像是要把身体和灵魂搅合得一团糟。
恍惚间,好像有某些怪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却又被仿佛可以洗涤心灵的清澈啼鸣快地压了下去,全部被封在了冰层之下,它们叫嚣着撞击厚厚的冰层,似要冲破一切。
他就像站在冰面上的行人,冷淡地注视下脚下的游鱼。
若是冰面破碎,暗流涌动的情绪就会重见天日,但作为代价,他就会跌入冰冷的湖底。
月见里虹映跑入了舞厅,入眼便是倒在地上的织田作之助,掉落在地上的香烟恰好熄灭,最后一缕灰烟消散在浓郁的血腥味中,像是走丢的亡魂。
他放慢了脚步。
太宰治跪在旁边,一动不动,仿佛他的灵魂也随着那缕烟一道飘散了。
月见里虹映走到了太宰治的身边,缓缓蹲了下来。
织田作之助的脸上毫无血色,子弹贯穿了他的胸膛,手上沾满了鲜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脸上却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月见里虹映沉默地盯着织田作之助的表情,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明明他的大脑很冷静,却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为什么笑得出来?
是因为实现愿望了吗?
但唯一一个能回答这个答案的人已经离开去。
月见君。
太宰君打破了死一样的沉寂,他抬头看了过来,裹着眼睛的绷带散开,露出一双悲痛的鸢色眼睛:抱歉,我没有拦住他。
月见里虹映如梦初醒般的偏过脑袋,灰色的眼眸注视着面色苍白的黑发少年。
这是他从未见过在太宰治脸上见到过的表情,好像是平静的,又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莫名地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透过对方的眼眸看到倒映其中的脸庞时,他才恍然意识到
原来这样的表情,在自己的脸上出现过好几次啊。
是藏在冰面下的,一次又一次被忽略的「难过」。
不知被何种心情趋势着,月见里虹映神差鬼使地张开双臂,抱住了太宰治。
对方身子一僵,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却没有推开他。
在碰到太宰治的那一刻,「人间失格」生效,停在洋房屋顶上的夜莺瞬间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了,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悠扬婉转的鸟鸣被按下了暂停键。
也是在那一刻,冰面破碎,他跌入寒冷的湖底。
令人窒息的情绪铺天盖地地向他涌了过来,不光是此刻的痛苦,还有曾经被他掩盖的一切,新的旧的混杂在一起,与之相伴的还有无法控制的头疼,它们如海藻般死死地缠绕着他,让他无法挣扎着探出水面呼吸。
他应该停止这种自虐般的行为,赶紧松开太宰治,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觉得自己似乎更清醒了。
太宰君,不是你的错。月见里虹映忍耐着痛苦与疼痛的双重折磨,尽量以平稳的语气开口道,你拦不住他的。
太宰治无力地笑了笑:明明自己难过得不得了,却还要安慰我吗?
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没关系。月见里虹映垂下眼帘,这个角度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却能看到躺在地上的织田作之助,但你很不让人放心。
就像之前别人不放心他一样。
习惯这种事情可不妙啊,月见君。太宰治叹息一声,他大抵是有些累了,干脆直接把下巴搁在月见里虹映的肩膀上,织田作给我指了一条路。
是什么?
如果哪边都一样,就去救人的那一方,做一个好人。太宰治缓缓闭上眼睛,耳边回荡着织田作之助留下的遗言,我想相信他。
这样吗,他说了这样的话啊。月见里虹映抬起一只手,搭在太宰治的脑袋上,那就去做吧,如果是太宰君的话,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次不再是一句轻飘飘的「祝你成功」,而是他真的如此相信着。
你的信赖真是沉重得可怕呢。太宰治轻笑一声,对我这种人说做个好人绝对没问题,不愧是织田作的朋友他也有留给你的话哦。
也劝我做个好人吗?
不,他似乎觉得如果是月见君的就不会有问题,他很放心你。太宰治说,我知道哦,你也是哪边都一样的人,但你和我一样。
这才是沉重的信赖吧。月见里虹映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所以呢,他说了什么?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回抱住了对方,仿佛要通过这个举动代替织田作之助把那份情感传递给他。
以后不能向你汇报工作了。
呃
照顾好自己。
呃
谢谢你,月濑。
呃太宰治感受到自己背后的衣料被用力地攥紧,明明是主动拥抱他的人,现在却反过来缩在了他的怀里,像是为了不再看到织田作之作的尸体。
他低下脑袋,只能看到一个深蓝色的头顶,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谢谢啊月见里虹映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留了三句没有意义的话给我,他的工作报告都比这个写得好太过分了,织田作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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