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不想动脑有错吗——自爆卡车(33)
送走了麻烦的老朋友,不代表自己能闲下来,月见里虹映转身去厨房洗锅洗碗,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家里打扫干净。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估计自己少说有三个月不会在家煮火锅了。
他用毛巾擦了擦湿哒哒的手,刚把毛巾挂在钩子上,就听到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几声。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灰眸朝着远处亮起的屏幕瞥了一眼,便迈开步子朝客厅走去。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来了。
月见里虹映站定在沙发前,低腰拿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笼屉荞麦面这个网名。
他解锁手机,点开聊天窗口。
【笼屉荞麦面:我终于想明白啦,我也要弃明投暗了。】
【笼屉荞麦面:强者居然要适应弱者?可笑、荒谬、矛盾至极,你说的对,强者没有责任。不懂咒术的猴子们愚昧麻木,没有被拯救的价值。倒不如说,对于真正有存活价值的人而言,我选择的才是真正的「明」。】
【笼屉荞麦面:总之,我要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就用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方法。】
【笼屉荞麦面: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是咒术师吧?】
视线至上而下地看完所有发来的消息,停在了最后一条的问句上。
月见里虹映一边心想这算夏油杰追随他的脚步吗,一边如同接受审判般的回复了对方。
【九天之上:嗯,我不是。】
【笼屉荞麦面:这样啊真遗憾,我想要打造的咒术师乐园不存在特例。】
特例吗?
月见里虹映无奈地笑了笑,或许是这个词刺激了他的神经,这回他选择了明知故问。
【九天之上:包括你之前一直提到的那个弟弟?】
【笼屉荞麦面:只有拥有相同理想的咒术师,才是我的家人,而非术师都是愚蠢的猴子,无一例外。】
【笼屉荞麦面:包括他,当然,也包括你。】
月见里虹映笑得更开心了。
他不知道究竟有哪里好笑,明明他都猜到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笑,就连平时发生开心的事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笑个不停,仿佛突然患上了情感障碍似的,亦或者是患上了精神病。
他用笑得发抖的手打字,接连打错好几个字,修改了半天才把一句完整的话发送了出去。
【九天之上:夏油杰,你真是一个笨蛋。】
月见里虹映故意打出了夏油杰的真名。
他不打算给对方回消息的时间,也不想看到对方回的消息,于是他直接点开了资料卡,选择删除好友。
与笼屉荞麦面的聊天框从消息列表里消失了,但他还是觉得好笑。
他心想,好笑的事情应该分享给朋友吧?
月见里虹映懒得去翻通讯录,也懒得去思考该找哪个朋友,他干脆打开最近通话,按下了第一个有名字备注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接通了。
喂,月濑吗?
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为何,月见里虹映嘴角翘起的弧度压了下去,刚才还挂着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现在他怎么都笑不出了。
晚上好,织田作。月见里虹映说,我本来想给你讲一个笑话,但听到你的声音突然觉得不好笑了。
我有那么扫兴吗?织田作之助茫然地问。
第四十章
最终,月见里虹映没有把那件好笑的事分享给织田作之助,而是分享了「七年未见的友人(姑且算是)偶遇后死皮赖脸地来家里蹭饭吃火锅」这件事。
月见里虹映抱怨道:再也不想在家里煮火锅了,我讨厌洗锅。
织田作之助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下次可以喊我帮忙收拾,两个人比一个人轻松一点。
这是你不介意才对吧,哪有吃好再喊你来收拾的?月见里虹映寻思着自己的脸皮应该没有那么厚,这是太宰治或者五条悟才做得出来的事。
这有什么问题吗?织田作之助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对孩子们很好,但我没有能帮你的,平时只能帮你拿个快递或者外卖。
啊,你提醒了我,下次可以带他们去吃火锅。月见里虹映提议道,竹下路有一家火锅店,八板先生鼎力推荐过,我们一起去吧?据说新开的可丽饼也很好吃。
你单纯是想吃可丽饼吧。织田作之助自然而然地被新话题带跑了,竹下路吗?会不会太远了?
还好啦,JR半小时就到了,或者他们想坐南瓜车吗?
织田作之助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南瓜车坐不下七个人吧,而且那东西可以上马路吗?不会被交警拦下吗?
月见里虹映吐槽道:我们是港口Mafia诶。
某种意义上,五条悟说他是暴走族也没错,他就差开着南瓜车横冲直撞了。
总之,月见里虹映愉快地敲定了下次请织田作之助和孩子们一起去吃火锅,如果餐厅老板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带上他一起去。
之后的几天里,月见里虹映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该打工就打工,该摸鱼就摸鱼,该追查就追查,好像夏油杰的事情对他没有造成丝毫影响,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插曲。
但组织里的大部分人都发现了,这位干部候选人的心情非常糟糕。
虽然那张冷淡得可能天塌下来也不会有变化的脸看不出端倪,但一旦靠近他就能感受到明显的低气压,他没有刻意维持冷意和杀气,却予人一种压抑沉重的感觉,甚至还做出了一些反常的举止。
比如他把芥川龙之介揍得不得不在病床上躺一个礼拜。
以前只会受皮外伤的铁头娃终于安分了,这回他彻底下不了床了。
武斗派拍手叫绝,其余成员缄默无言。
广津先生,我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说话的深蓝发少年坐在栏杆上,双手撑着冰凉的金属杆子,西装外套和衬衫的袖子被他随意地挽起,露出手腕处的滴胶吊坠手链,红绳为打扮得只有黑白两色的他添上一份鲜艳的色彩,如同注入了一份生机。
他仰着脑袋,望着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明朗的风景倒映在那双灰眸中,被铺上了一层阴郁的灰色,变得有些死气沉沉。
您比太宰先生温和很多,而且您还给他批了假,甚至亲自接替了他的任务。
接话的是一名年长的男性,他身披黑色大衣,脖子上挂了一条酱色的围巾,打扮得精致而又笔挺,像一名彬彬有礼的绅士。
但他的真实身份是武斗组织黑蜥蜴百人长广津柳浪,同时也是这次调查任务的现场指挥。
月见里虹映偏过脑袋,海风吹起半遮住眼睛的刘海,露出那双透亮的灰眸:他都不能下床了哦?太宰君对他是有多恶劣啊。
是您对他过于纵容了,月濑大人。广津柳浪恭恭敬敬地回复道。
他的语气相对于平常缓和了一些,更像是耐心和晚辈讲道理的长辈:虽然您和部下相处得非常融洽,但再怎么说,您也是组织的高层,他们对您的喜欢是建立在尊敬的基础上。
月见里虹映眨了眨眼:你是赞成我暴打芥川君吗?
以后芥川君会考虑时间成本了,不然他天天躺在病床上,完成不了太宰大人布置给他的任务。
广津柳浪不愧是在港口Mafia干了很多年的人精,他对自己的态度闭口不提,反倒是提了另一个人,得知您这么做了以后,八板喜极而泣了。
月见里虹映刚想吐槽以八板崇的形象用这个词来形容不太适合吧。
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喝醉了还会抱着自己大哭,那一切就合理了。
芥川君被打,八板先生那么开心吗?他俩有仇吗?
广津柳浪摇了摇头:不,因为您会发泄情绪了。
月见里虹映颇为意外地睁大眼睛:这样吗?但这个理由听起来芥川君好像更惨了。
芥川君做出的牺牲与贡献,大家会铭记于心的。
月见里虹映无奈地弯了弯唇角:你们太迁就我了。
这是理所应当的。广津柳浪背着手,淡淡地说,您是我们武斗派的核心,在不损害组织利益的前提下,凡事应该以您为重,包括您的心情。
没必要那么紧张,我的心情不会影响工作效率的,一切常照运行。
昨天太宰大人抱怨他最近不想和您搭档了,听说您把他设下的陷阱暴露了。
这是他坑了我的福报。月见里虹映反驳道,在保证不会影响任务结果的前提下故意给他添麻烦,浪费他的精力,欣赏他吃瘪却不能拿我怎么办的反应,这和心情不好影响工作效率是两码事。
看不出来,原来您也有恶劣的一面啊。
月见里虹映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太宰君有激发人性恶的潜能。
远处的黑西装部下快步往这里跑来,他停在了二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汇报道:月濑大人,广津大人,尸体打捞到了。
辛苦了。广津柳浪微微颔首,看向散漫随意地坐在护栏上的深蓝发少年,您要一起去现场吗?
月见里虹映从护栏上轻盈地跳了下来:走吧。
广津柳浪注视着双手插兜的深蓝发少年,在从自己的身边掠过的那一刻,他突然出声道:月濑大人。
月见里虹映停住脚步,偏过脑袋:怎么了?
虽然论实力我远不及您,但待在组织的这些年,我勉强算是见识过了人生百态,若是您在这方面有所困惑,我很乐意为您答疑解惑。
广津柳握拳挡在唇前,干咳一声,不光是我,想必武斗派的每一位都愿意为您效劳。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月见里虹映回以一个礼貌的浅笑,不要耽误时间了,去现场吧。
是。广津柳浪迈开步子跟上。
他在心里叹息一声,心想,看似少一根筋的月濑大人也不比太宰大人好应付啊。
哪怕智商迥异(虹映:?),他俩都有一个共同点
太封闭自我了。
死者黑田太郎,隶属于首领直属游击队
月见里虹映蹲在面目全非的尸体前,耳边是一名部下报告死者的基础信息的声音。
但其实他根本不用听,因为他认识这个人,准确来说是相当熟悉。
精英小队还没并入首领直属游击队前,黑田太郎就是其中的一员了。
在龙头战争的那段时间,有一次月见里虹映请部下们吃宵夜,刚好撞上了黑田太郎的生日,也是因为那次,八板崇等人才突发奇想地去资料室查他的生日。
相较于松岛晶而言,作为武斗派的黑田太郎经常和死亡打交道。
因此,尽管他听到这个名字时闪过一丝惊讶,但他非常平静地接受了黑田太郎的死讯。
其实无论是谁的死讯,最后他大概都是这个反应。
月见里虹映戴上手套,将尸体翻了一个身,灰眸快速地扫视一遍后,他合上了黑田太郎的眼睛,大脑自动运作起来。
虽然黑田太郎死相凄惨,但真正的死因应该是窒息,初步判断是一级咒灵所为,大概有半米高,尸体缺失部分为尖牙撕咬,是灵活敏捷的类型。
这是他的结论,还没细想的那种。
现场侦查到咒力残秽,袭击者应该是是诅咒师或者咒灵。部下还在孜孜不倦地念着那些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信息,死因不明,身上有多处伤口,疑似利器所伤,进一步的结论需要等待尸检报告。
联络咒术界,保持跟进。月见里虹映站起了身,将脱掉的手套递给旁边的广津柳浪,调查一下死者家属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我去告知情况。
广津柳浪担心他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便问道:需要我陪同您吗?
月见里虹映拒绝道:不用,以前做过几次。
月见里虹映离开现场,没一会儿,他就收到了情报部发来的邮件,除了黑田太郎的家人们的手机号和住址,还附上了一份详细的背景调查。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仔细地看完了这份资料。
黑田太郎的家世非常普通,普通到难以想象他本人是一名黑手党。
他今年三十一岁,未婚单身,父亲以前是一名白领,身体不好提前退休了,母亲原本是小学老师,结婚后当了一名家庭主妇。
后来因为父亲卧病在床,家庭没有收入,他高中辍学出来打工,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加入了港口Mafia。
总之,非常普通,普通到如果不是因为他去世了,压根儿没有人会去了解的地步。
白纸黑字,一行一行的,估计只有月见里虹映会认真看完,就连发给他的情报员都只是例行公事地从档案里调出来,看都没看一眼。
很正常,毕竟港口Mafia牺牲的成员那么多,要不是黑田三郎刚好是自己的部下,并且恰由自己接替躺床上的芥川龙之介负的工作,月见里虹映也不会去关心死者的生平。
对陌生人的死亡如此上心的,全港口Mafia不,全横滨除了坂口安吾找不到第二个。
月见里虹映按响了黑田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黑田太郎的母亲,意外的是,对方居然认识他:您就是我家儿子天天挂在嘴边的月濑大人吗?
黑田太郎的母亲热情地邀请他进来坐,还要给他泡茶,但都被他拒绝了。
月见里虹映将她儿子的死讯带给了她。
接下来的发展和他以前经历过的差不多,黑田太郎的母亲流泪不止,他在旁边说一些苍白无力的话语来安慰对方。
反正都是一些背得滚瓜烂熟的模版,最后劝得差不多就可以离开了。
和之前几次稍有差别的是,这次在离开前,他从女人的口中知道了黑田太郎加入港口Mafia的原因。
黑田太郎听说黑手党的抚恤金很丰厚,心想着死了没准儿能拿到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既能给父亲治病,又能补贴家用,他就选择加入港口Mafi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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