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不想动脑有错吗——自爆卡车(21)
算了吧,要是被发配去打扫审讯室,还不如铲雪呢。
唉,说的也是。
应该不会下雪了,春天要来了。
一道平静的少年音毫无预兆地突然加入了这段对话中,像幽灵般察觉不到一丝接近的气息,把两个底层成员吓了一跳。
他们回过脑袋,蓝发灰眸的少年从后方走来,深灰色的粗毛线围巾把他围得严严实实的,仿佛恨不得把整张暴露在空气中的脸全都裹起来,因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他们就一眼认出了对方,是私底下广受好评的干部候选人之一,月濑见。
早上好,月濑大人。其中一人笑着打招呼,您吃早饭了吗?
月见里虹映把围巾往下拉了拉,声音清亮了一些:没有。
您还在长身体,工作还那么忙,不吃早饭可不行。另一个人不赞同地开口道,我带了饭团,您要吃吗?有鲑鱼馅和鳗鱼馅的。
不用。月见里虹映摇了摇头,我去办公室吃,上次大家送我的点心还没吃完。
记得要看保质期哦,很多点心的赏味期都很短,过期了就扔掉,不然会吃坏肚子。
我知道。
月见里虹映觉得这群家伙越来越夸张了,他们眼中的脑子不好使可能已经不单单是智商不够那么简单了,而是等同于常识缺失的弱智儿童。
两位底层成员还没铲完雪,月见里虹映便独自走进了大楼。
前台小姐面带微笑地问好:早上好,月濑大人。
早上好,柴崎小姐。月见里虹映问,今天松岛小姐请假了吗?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她去挑婚纱了,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原来如此。月见里虹映决定等下去查一下结婚需要送什么礼物,毕竟松岛小姐平常很照顾自己(的外卖和快递),正好借机表达他的感谢之意,因为松岛小姐是周三上班。
柴崎小姐面露诧异:您居然记得这种小事吗?
我加入港口Mafia一年多了,不记得才奇怪吧。
事实上,月见里虹映早在第一个月就搞清楚松岛小姐和柴崎小姐的轮班了,非常好记,一三五是松岛小姐,二四六是柴崎小姐,周日则是轮流上班。
照这么说的话,港口Mafia大部分都是奇怪的人。柴崎小姐笑了笑,感慨道,难怪大家都很喜欢您,您真是一个细心的好上司啊。
月见里虹映:?
想多了,他只是习惯性观察周遭的情况,再加上记性比较好。
柴崎小姐见深蓝发少年被冻得鼻子有点泛红,便问道:您需要暖手宝吗?刚好充好电了。
月见里虹映刚想拒绝,柴崎小姐已经把暖手宝的充电线拔了下来,她从前台的位置走了出来,把暖手宝塞给了他:手都冻僵了吧?等会儿握笔或者敲键盘会很难受的。
月见里虹映只好把拒绝的话语咽下,换上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谢谢,用完我会送下来的。
柴崎小姐摆了摆手:下班的时候顺手放前台就好了,不用特地跑下来,多浪费时间啊。
于是,月见里虹映揣着一只黄色皮卡丘的暖手宝坐上了电梯,他刚走进轿厢,同乘的隔壁部门的同事就贴心地帮他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谢谢。月见里虹映觉得这几个月他道谢的次数直线上升。
没事。同事留意到深蓝发少年手中的暖手宝,有些惊讶地问,柴崎小姐给您的?
嗯。
同事感慨道:她前几天还开玩笑说这是冬天里的,离开它就要死了,没想到居然愿意让给您。
月见里虹映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他并不是很擅长这方面的表达,好在沉默没有维持很长时间,电梯刚好抵达五楼,给了他一个放弃回应的好理由。
他走出电梯,向办公室走去。
尽管月见里虹映已经适应了同事们过于友好的态度,但他经常会出现像这次一样回应苦手的情况。
毕竟比起应对善意,应对恶意才是他接触得最多、也是最拿手的了,但他的应对方式往往都是选择无视,所以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最后,他只能说一些听起来非常疏远的话,包括以前对待夏油杰和五条悟也是如此。
所幸的是,大家从不特别在意他稍显冷淡的态度,哪怕他说出一些刁钻的话,他们只会无奈地笑一笑,可能还会补一个摸头杀。
完全没有被当一回事。
每当这个时候,月见里虹映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把挫败和庆幸像打发奶油似的搅拌在一起,然后注入那颗只有一个空壳的心脏中,最后封于冰层之下。
他依旧表现得非常冷淡,仿佛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月见里虹映走进办公室,一如往常地脱下全副武装的保暖套装。
他端着散发着暖意的暖手宝坐下,一时间让他有一种「其实带给他温暖的不是暖手宝吧?」的唯心主义错觉。
因为织田作之助邀请他去探望自己收养的孩子们,所以在冻僵的双手恢复知觉的那一刻,他立马投身于工作之中。
今天他要争取提前结束工作,坚决不加班。
最开始得知织田作之助收养了龙头战争中的孤儿,月见里虹映并不是特别惊讶,只要不是太宰治收养孤儿,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当他问起织田作之助收养了几个孤儿,而对方的回答是五个时,他还是沉默了几秒。
一个两个倒是没什么,甚至三个也没什么,但五个织田作之助只是一个底层成员,他的工资足以支撑得了那么多小孩子的日常开支吗?
对于月见里虹映的疑惑,织田作之助信誓旦旦地表示不必担心,他心里有数,这些都在他的经济范围之内。
既然这位靠谱的成年人都这么说了,月见里虹映也不会多问,但他给出了钱不够可以问他拿的保证。
虽然森鸥外抠门得像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主要是体现在员工假期和组织利益这两方面对月见里虹映可能还要加个升职,但在工资方面他从不吝啬。
即便森鸥外连发工资都扣扣搜搜,月见里虹映也不会沦落到缺钱的地步,只要他想,钱也不好赚吗?
但织田作之助却郑重地拒绝了:谢谢,但我想靠自己的能力抚养他们。
月见里虹映觉得他太较真了:能从我这里要到钱,不也是一种能力吗?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不能混为一谈。
哦月见里虹映仰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赭红发青年,浅灰色的眼睛仿佛萦绕着一片看不真切的迷雾,然后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对方口中的「能力」指的应该是更为踏实具体的某项本领吧,比如体力、劳动力、脑力、手艺等,像他提的那种涉及情感的就不会不算在里面了。
虽然他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应该被归为个人能力,但既然织田作之助都说不一样了,那就不一样吧。
他不喜欢进行无意义的争论。
织田作。月见里虹映突然问道,我们是朋友吗?
朋友吗你是怎么想的?
月见里虹映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后,答道: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织田作之助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他以为对方会给出更准确的答案,而不是把选择权交给自己:那如果你觉得是,我也认为是。
这不是聊了一堆废话吗?月见里虹映一锤定音,那就是吧,我们是朋友。
织田作之助迟疑道:会不会太随意?
难道我们需要找一个桃园,然后举酒结义、歃血为盟吗?月见里虹映开玩笑道,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愿同年同月死的那种。
织田作之助认真地说:同年同月死就不必了,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无论是谁都应该好好活下去。
织田作,这个时候应该吐槽我,而不是说这种严肃的话题。
啊,原来是这样吗?织田作之助恍然道,好,下次我尽力试试。
倒也不需要在这种方面尽力。
月见里虹映跟着织田作之助到了一家西餐厅,据说餐厅老板是和织田作之助相交多年的朋友,收养的五个孤儿都被寄养在了餐厅二楼。
来了啊,织田作。顶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熟络地和老顾客打了一个招呼,留意到旁边那个稚嫩的陌生面孔,布满笑纹的眼睛向下移了一些,这个小弟弟是谁?你又要收养一个孩子了吗?
月见里虹映:
织田作之助干咳一声:他是我的朋友月濑见,来探望那些孩子们。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餐厅老板笑着挠了挠头,那头稀疏的头发看起来更加岌岌可危了,不好意思啊,月濑可以这样叫你吧?织田作领回来那么多孩子们,我就条件反射地以为你也是了呢。
没关系。月见里虹映看向楼梯的方向,请问是直接上去吗?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嗯,吃好饭再上去吧,这家店的咖喱饭很好吃。
坐在桌前稍微等了一会儿,餐厅老板端着两份热腾腾的咖喱饭从后门走了出来,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香料味,刺激着食客的食欲。
月见里虹映把咖喱饭搅拌了一下,挖起一勺送进嘴里,软烂的蔬菜用不着很费劲地咀嚼就融化了,牛筋经大蒜的翻炒更加入味,光是这些确实足以称之为美味。
但这份咖喱饭的精髓并不在于此。
一股恐怖的魔鬼辣在入口的那一刻直冲天灵盖,毫无准备之下,就算是比较能吃辣的月见里虹映也不免被辣得不可控制地泛起泪花,视线都模糊了不少。
好吃是好吃,但怎么那么辣啊!?
月濑,咖喱味道怎么样?餐厅老板问。
月见里虹映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的咖喱饭,他拿起手边的水杯,尽管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他足足喝了半杯才放下:有点辣,但很好吃。
月见里虹映转头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和自己被辣麻的平静脸相比,对方才是真正的平静,他仿佛感受不到一丝辣味似的,一口又一口地享受着咖喱饭带给自己的美味。
若不是这人是织田作之助,月见里虹映都要怀疑自己是被整蛊了。
有了第一口猝不及防的体验,接下来就没有夸张了,但他还是免不了被辣得快流眼泪了,喝完了整整两杯水才把咖喱饭吃完。
他用纸巾擦了擦湿漉漉的眼角,没有夸张地张嘴哈气已经是他努力维护形象的结果了。
织田作之助和餐厅老板寒暄了一会儿,聊的是孩子们的近况,交谈完毕后,他便带着月见里虹映上楼了。
二楼是肉眼可见的老旧,墙壁钢筋暴露在空气之中,经历了岁月洗礼的壁纸泛着黄色。
尽管如此,对龙头战争中成为孤儿的孩子们而言,这里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居所了,否则他们早就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织田作之助推开门,客厅内空无一人。
月见里虹映从后方探出脑袋,灰眸扫视了一圈,在某几个位置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隐蔽得实在太差了,相信织田作也已经发现了。
下一秒,五个孩子从不同的方向瞄准赭红发青年扑了过来,各个都气势十足,摆出一副非要打倒对方不可的架势。
月见里虹映默默围观着这一切,不出半分钟,他们都被织田作之助撂倒了。
疑似领头的孩子不服气地说:可恶!又失败了!
看着这副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月见里虹映轻笑一声,好心地提出了建议:哪怕你们有五个人,靠蛮力也是没有用的。
那要怎么办?
多动动脑子。
织田作之助露出惊讶的表情,在月见里虹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仿佛听到太宰治劝人积极向上地活下去一样违和。
另一个孩子好奇地看向这位陌生的深蓝发少年,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如月光之下的湖水般宁静平和,让人不知不觉间心情变得缓和,产生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你是谁?以后是要和我们一起住吗?
月见里虹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短短一天竟然第二次被这么问:我叫月濑见,是织田作的朋友。
朋友?年长的孩子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难道你也是
月见里虹映歪了歪脑袋:也是?
黑手党
啊,工作方面的话,我是织田作的上司哦。
哇!你那么厉害吗!年长的孩子蹭地一下跑到月见里虹映的面前,一脸崇拜地仰着脑袋,我叫幸介!你是几岁加入黑手党的?我也想加入黑手党!
十六岁。月见里虹映说,只要你实力够强,随时都能加入。
最好的例子就是梦野久作,他看起来大概十岁左右,据说他很早之前就是港口Mafia的成员了。
幸介期待地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月见里虹映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很弱。
备受打击的幸介瞬间石化,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壮志豪情地说:我一定能当上黑手党的!
月见里虹映学着以前大家对待他的那样,摸了摸幸介的脑袋以表鼓励:加油,以后可以给我打下手。
幸介不服气地抗议道:我才不要打下手!我要当上干部!
月见里虹映微微一笑:嗯嗯,加油哦。
想得美,他还没当上干部呢。
织田作之助收养的五个孤儿年龄都不大,最大的幸介也不过只有七八岁,最小的只有两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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