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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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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城一中文理科分班与别的学校略有不同,其它学校大多是一次成绩定等级,只看期末这一回,但一中这边是按上学期所有考试包括中考分数来算的,每一次考试都有一定的比重,最后的分班是由综合大排名来划分。
    乔言第一次月考和期中都考得还行,理科方面的年级排名是两百名以内,但第二三次月考就差了些,前三百五都没进,结合期末来看,她的预估还是比较稳妥保守的,的确能进快班。
    乔言挺乐观,别人都在垂头耷脑懊悔没考出应有的实力,她却一身轻松,眉眼弯弯向周希云大气道谢,表示感激这人考前的帮扶。
    周希云没说话,听完就没声儿了,嘴皮子都不曾动一下。
    期末考试的成绩在综合大排名的占比很重,乔言这次若是不能进年级前一百,多半就和实验室无望了。
    可能是习惯了这么个聒噪的室友,日常与乔言相处起来也方便,周希云打心底里就不愿乔言降到快班,不想分开。
    一个学期才半年,后面还有两年半,之后的变动谁说得准。
    周希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乔言抱有这么大的预期乔言那成绩一直都居中,要考进年级前一百,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排在前面那批同学一大半都发挥不好。
    可惜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不现实。
    周希云有些乱,回班上开会都没心情听,完全没注意老师在上面讲了些什么,该散场了都还在出神之中。
    还是乔言拍她肩膀一把,好奇问:想啥呢你,叫了好几次都不应?
    她回神,敷衍淡声说:在想题。
    乔言叹道:学霸就是不一样,竟然还能回想我都记不住做过哪些题了,一出来就全忘了。
    周希云依然不回应,敛起神情,默默收拾桌面,将东西都放包里,也将书本什么的抱起来搬走。
    她们得把这些东西搬回宿舍里,以便下学期可能会换班级/宿舍什么的,避免落掉了。
    乔言亦一鼓作气把书本都搁纸箱里抱着,一面跟在周希云身旁,一面笑呵呵与路上见到的熟识同学们打招呼。
    回到宿舍里,乔言还同马姣她们提前告别了,自觉下学期应该不能再留下,于是分外不舍地抱抱其余两位室友。
    马姣她们知道乔言过往的成绩,也觉得她留不下,便双双上来说了几句贴心窝子的话,大意是如果不能同班,让乔言以后常过来找她们玩,一起看书学习也成,放月假的时候还能约着出去逛街等等。
    乔言爽快,一口答应,并允诺:开学回来了还能再见一次,到时给你们带好吃的。
    马姣她们说:谢谢。
    周希云静默站一边,从头到尾不发表任何见解,又一声不吭地整理柜子。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微变,乔言佯作无意向这边瞥了眼,装怪地清清嗓子,咳了两声。
    周希云没反应,理都不理。
    待一并出宿舍了,走在出校门的路上,乔言破天荒靠上来挨着她的肩膀,非得抵着她的身子前行,试探小声问:生气了啊,咋了你?
    周希云否认:没有。
    可脸色还是不变,没有太大的波动。
    乔言歪歪头,边走边盯着她打量,意要看个透彻。联想起先前她问自己发挥得好不好,乔言沉思了会儿,又问:你这次是不是没考好呀?
    周希云不想开口,只摇了摇头。
    见她这下连话都不说了,乔言便更加确信,觉着肯定就是这样,只是她好面子,不好意思承认。
    乔言很少会因为考差了伤心,除非是被长辈训,因此不太能理解周希云的想法,不过也尽量宽慰她两句,让放宽心,一次两次发挥失常没关系,偶尔当当第二第三也是种新奇的体验,可以下次再努力嘛。
    碎嘴子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唠叨起来就没完了,叽里呱啦讲了一堆有的没的。
    周希云有些听不下去,欲反驳,让其闭嘴,可终究没能把话说出来,
    到坐上车了,周希云仍旧寡言少语,基本不咋讲话。
    乔言看她考完就这个样,到了后面还很是担心,生怕她一个想不通就做出什么极端行为。
    高中竞争大,学生们压力重重,由于一次几次成绩下降而想不开的人还是不少,去年一中就有俩跳楼未遂的,还有一个投湖轻生的。
    不仅是在车上担心,回了西井大院那边,乔言亦厚脸皮到周家赖着不走,偷摸注视周希云的一举一动。
    周希云心烦,但知晓这是在干嘛,也没说什么。
    那次寒假放了足足二十八天,时间很长。
    一中假期间不出分班结果,暂时不公布具体的排名,通知等开学第一天再张贴在公示栏那里,并会将消息发到家长手机上。
    周希云觉着煎熬,一天比一天漫长。
    假期中途,周希云单独打电话给班主任,欲借此询问排名的事。
    班主任也不清楚这些,还没收到全校排名情况,只知道这次的年级前十是哪些人。
    周希云毫不意外又是稳居第一,甩了年级第二五十分不止,物理化差一丢丢满分,数学满分,英语146,语文更是拿下了140的超高分。
    班主任在电话那头脸都笑烂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不停夸她,说了许多有关学习的事,问她以后是想考国内的学校还是出国留学,国内的话肯定就选清北了,国外可以考虑哪些哪些,问她是否晓得留学该做什么样的提前准备。
    周希云不想谈这些,勉强听了几分钟,随便搪塞答了两个问题,迳直问乔言的成绩。
    班主任查了下,提了两嘴乔言的分数,说是还可以,可全校排名不清楚。
    乔言这次发挥还将就,不好不坏,在班里能排到中下的位置。
    不是倒数第一了,可也没差太远。
    倒数第九,正数班里第三十七名。年级的未知。
    班主任挺惊讶这次的成绩,说:也就你考出了实力,其他人都不咋样,大部分比起平时都太差了。
    要知道乔言平时可是班里稳居倒数第一的那个,三个实验班里都能排最后一名,这次竟然倒九,可想而知这次期末考的难度有多大,好些学生都只能解出基础题,在难题上分不出层次,都不会做。
    学生内部间两极分化,这极有可能会对最终的分班造成较大的影响。
    周希云委婉问班里有多少人能留下,有哪些会被分走。
    班主任说:前三十应该能留,后面的不一定。快班有一部分应该可以提上来,平行班加起来应该也有十来个。学校的意思是下学期每个班上的大致人数不变,三个实验班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五十十人,会在这个数上浮动。
    她们这一届实验班还是扩招了的,往届都是三十五人以内的小班,从这儿开始才扩至四十五人。
    班主任给不了准确的答案,只能估算一下子。
    周希云还想问问另外两个班的成绩,欲知道乔言在三个实验班里的总排名,可班主任也没有隔壁班级的成绩,无能为力。
    班主任不理解周希云为什么想知道其它俩班的排名情况,以为她是想对比一下,还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了几句,让她放心。
    周希云那分数别的学生都是望尘莫及,没有能与她比的。
    周希云欲言又止,不在意自己考了多少,只关心对面房子里的那个。
    可对着班主任,那些话到底讲不出口,她还是没挑明,说了些麻烦了之类的话就挂了。
    当夜,连同过后的几天时间,周希云晚上都惦记着这事,反覆拿出以前的成绩排名预估,算算某人能否有机会留实验班里。
    在这段日子中,当事人可一点都不忧心自个儿的分数,一天到晚甭提耍得多开心。
    乔言自认为够好了,心态阳光得很。
    乔家的长辈们也对乔言没太高的要求,习以为常了,徐子卿挺满意女儿的表现,觉得比预料中的要出色,听到乔言拍着胸口保证可以进快班后更是欣慰。
    能进快班也可以了,以后或许能考个985/211,差一点也是本科,再不济大学总能上,反正可比乔言小学那会儿让长辈宽心。
    周希云搞不明白自己,不懂这是在揪心个什么劲儿,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发现乔言玩性那么重,周希云胸口堵得慌,脸色都不大好看了。
    乔言未曾有半分觉察,有几回到了周家二楼就四仰八叉躺她床上,鞋子都不脱,一条长腿伸直挂床边,一条放下,百无聊赖讲着事,什么去乡下祭祖好累,姥爷最近身体不好,还有宋辛余相关的。
    宋家似乎要去外边做生意了,届时宋辛余也会到国外读书,可能就这两年左右。
    乔言望着天花板,长长叹息,忧愁善感道:辛余姐成绩也好,又不是移民,干嘛不留在国内呢?她家可以其他人出去吧,她读大学就在这边也行的
    周希云对此不知情,闻声,拧了拧眉头。
    其实前两年周家也打算送周希云到外边读书,想着尽快出去以免再大一些可能融入不了国外的环境,但这个主意被周姥爷拦下了,不准许。
    周姥爷有所顾虑,怕周希云年纪小没定性,太小了出去容易学坏,亦心疼孩子照顾不了自己,坚持一定要让周希云在国内读大学,本科以后才可以出国。当时周慧文拗不过周姥爷,加上周希云没高中就出国的意向,于是就作罢了。
    这事乔家也听说了,可乔言那会儿的反应不是这样,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某人没舍不得周希云,还硬气表示走就走,爱去哪儿就去哪儿,随周希云的便。
    周希云有点来火,心头的烦躁更甚。
    后知后觉到她的不对劲,乔言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今天谁又惹你了?
    周希云咬咬后槽牙,忍住脾气,尽量平心静气说:没谁惹我。
    乔言哦了声,还以为你不开心。
    周希云嘴硬,没好气说:你以为错了。
    见她哪里怪怪的,乔言摸了下鼻头,又揉揉耳朵,知道自己猜对了,小声嘟囔道:才怪。
    周希云转身就走到桌上翻书,背对着不予理会。
    乔言不多时靠近,慢慢挪挪屁股,艰难起身,伸手拽她衣角,小心翼翼地往下扯扯。
    当是没感觉,周希云埋头打开本子,将圆珠笔也摁出来。
    乔言烦人精,再用力拉扯,往前支身抻着脖子,凑过去抬头看看周希云的脸,顺带用食指指尖戳她的腰,一下,两下
    一本正经关切:喂,怎么回事你,上午跟周姨吵架了?
    周希云打开乔言的手,不领情。
    没吵。
    乔言问:那你怎么这样,和你说话呢,都不理人了。是我哪儿讲错了?
    周希云硬邦邦说:没有,你没错。
    一听这话就不对味了,乔言又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爬,再攥住她袖子,赶紧忽悠哄哄。
    周希云推开她,朝一侧躲了半步,不让碰。
    心口略感紧涩,稀里糊涂的,有点生气,有点不是滋味,不知在气什么,也不知在酸什么
    周希云捡起书放怀里,把房间让给对方,打算去楼下的书房,说:我去学习了,你要走就自己走,不聊了。
    语罢,转身就离开房间。
    后面的乔言蒙在鼓里,整不明白她的心思,只听出这是在说反话,坐起身就连忙跟上去,亦步亦趋追着不放。
    周希云走前边,心狠说:不要打扰我。
    乔言说:没打扰你。
    周希云:那你别跟着。
    乔言睁眼说瞎话:我也下楼。
    周希云默然,侧身让出楼梯。
    乔言却不先走,还是随在后边。
    明显就是跟着,不是也要下楼。
    周希云腿长步子大,不出多时就转进一楼书房,进去了还要把门关上。
    乔言偏偏拦着,强行挤进去,逮住她要个说法。
    哪还有什么好说的,周希云直道:宋辛余要走了,你早点找她去。
    乔言说:你把话讲明白,咱俩的事和辛余姐有啥关系,我哪里又不对了,你突然又这样。
    周希云不认账,都快被戳穿了还是不松口。
    你少乱讲。
    乔言直道:周希云你就是作,死矫情,明明也没谁得罪你。
    她整个人憋火,强忍着问:你说谁矫情了?
    这里就咱俩,还能有谁?乔言反问,一副不嫌事大的样,老是火上浇油,难不成是我?
    周希云头一回说难听的话:鬼知道。
    乔言顺着接:对,鬼知道,我面前这个鬼知道。
    周希云来气了,把她往外推,让你别进来听不见么,出去,我要看书了。
    乔言理直气壮,一激动就半夹杂方言口音,也不晓得从哪儿学来的俗话:听不见,耳朵聋了,炮火打聋了。
    俩人推搡了几下,相互都不退步。
    周希云不习惯和人起争执,干不过乔言,吵也不会吵,嘴里压根没点功夫,说着说着脸就先红了,气的。
    过了没多久眼睛也有些红润,微微湿。
    乔言突然来了句:你就是看不惯辛余姐,对她有意见,不想我和她一起。
    那话真有够直白的,连酝酿一下都省了,当即就脱口而出,不过脑子就点破了两人长久以来的别扭矛盾。
    周希云登时顿住,僵在原地。
    少女的脸皮比纸薄,当场就如同被扒掉了伪装,全都暴露出来了。她脸更红了,是不同于生气的红,带着些许不清不楚的难堪与窘迫,以及被看透的尴尬。
    脑子里空白了一两秒,整个世界都仿佛停转了一般,周希云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半晌,待冲到头顶的那股血气稍稍缓慢下来,她才下意识辩解,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乔言就是个直性子,煤气罐子一点就着。乔言才不怕她,非要在太岁头上动土,眼见她都要崩了还不服软,掷地有声再讲一遍:你不喜欢辛余姐,不想我和她亲近,你生气了,把火撒我头上,牵连我!
    周希云绷紧身子,唇瓣几近抿成一条薄薄的直线。
    乔言还说:你从小就坏脾气,不喜欢辛余姐,一直都是。
    仿若没办法继续掩饰,随时都会被揭穿,周希云收起手,须臾,再也克制不了,又从牙缝里吐出以前说的那句:乔言,你有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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