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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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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面的发展也就那样了,分明没有太深的隔阂,可她们却越来越少接触。
    两人还是原样,周希云仍是那个成绩优异的省心女儿,方方面面都出色;乔言一如既往爱折腾,一天到晚上房揭瓦,隔几天就被姥姥训一次,被抓着黄荆棍的徐子卿揍得到处撒丫子跑。
    徐子卿时常把周希云挂在嘴边,用她当正面教材叨叨乔言,恨不得耳提面命。
    乔言油盐不进,左耳进右耳出。
    宋辛余到乔家的次数多了,几乎每天都会出现一次,回回雷打不动找乔言出去撒野,顺着乔言的意可劲儿街头巷尾到处转悠,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何时,短暂的避开就成了长久的远离。
    周希云趴在窗户后往下瞧,看着她俩在楼下笑吟吟的。
    乔言喊她也下去,让到街上吃东西。
    我请你们。乔言仰头说。
    看了看一边的宋辛余,周希云紧了紧手,回拒了,说是要看书,没空。
    诸如此类的事发生了许多次,不止一回。
    周希云都拒绝了,不愿掺和到乔言和宋辛余的要好中间,当多余的那个顺带。
    无形之中,长辈们又将这点作为了训斥乔言的要素之一,一再把她们做对比。
    为了督促不争气的乔言,徐子卿总是啰嗦讲道理,偶尔还请周希云到对面房子和乔言一起看书写作业,勒令乔言哪儿都不准去,必须跟周希云待一处好好学习。
    这期间宋辛余不能把乔言拐走,哪儿都去不了。
    有一阵子,周希云有空就抱著书本到乔家,无需徐子卿上门请求,主动就去了。
    乔言对此怨念满满,没长骨头趴桌上,有气无力说:要命,就不能歇两天么
    周希云轻拍她背,把错题集打开,不为所动让赶紧学。
    乔言唉天叹地,觉得黄连都没自己命苦。
    上个星期都说好了,本来今天要和辛余姐逛街的,这下又泡汤了。
    周希云低下眸光,还是无动于衷。
    接下来的大半年里,因着同样的理由,乔言很多次都没能跟宋辛余出去玩,老是爽约。
    小姑娘抵触情绪有些重,可抵不过徐子卿态度坚定,不完成学业任务不让出门。
    恍然就小学毕业了,一眨眼便是另一个新阶段。
    那两三年里,乔言如雨后春笋般长个儿了,微胖的身形逐渐长开,变得细长清瘦,往上蹿的速度比大院里的同龄人都快。
    无声无息间,乔言又比周希云高了一截,都快高出一个头。
    宋辛余也拔个子了,只比乔言差点。
    周希云没长高多少,远远落后她们。
    乔言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被夸赞的点,大人们见到她就总说:哎哟,这手长脚长了,以后就是漂亮大姑娘咯,可真标致。
    同样的,宋辛余也会被夸,只要与乔言站一个地方,大家就笑道:这俩千金像一对儿姊妹花。
    周希云有时也站乔言身旁,但四邻八舍不这样讲。
    随着年龄的增长,旁人对她们的评价便愈发单一,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谁读书厉害,谁长得好看。
    在外人看来,周希云和大院里别的孩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学生,哪哪儿都不一样,不应当会划分到一个行列。
    周希云最初是不在意的,不关心长辈怎么看待,可等到往回看时,乔言已经归类到另一边了,不再是她的伙伴。
    初一这年,乔姥爷买了辆自行车当乔言的生日礼物,让以后都骑车上学,这样方便点。
    宋辛余没几天也买了辆自行车,和乔言那辆是差不多的款式。
    周希云也打算骑车上下学,可周慧文不答应,觉得麻烦又不安全,坚持让司机接送,不允许她买自行车,用压岁钱都不可以。
    周希云固执,为了争取,后来连自家的车都不坐了,转而每天走路或走一段路再坐公交车去学校。
    西井大院离A城一中不算太远,来回也就四十多分钟的路。
    步行回家的途中,周希云时常碰到乔言和宋辛余一同骑车。
    乔言风风火火蹬轮子,对新到手的生日礼物很是满意。有时候这人会刷地停周希云身边,直接用长腿当支撑横前边,问:周希云,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宋辛余也停下,基本同步重复乔言的动作。
    周希云拉拉书包带子,看乔言一眼,说:不用。
    乔言说:走路多累,上来我载你。
    宋辛余搁一边烂好心:上去吧,一起。
    心口不舒服,周希云处之淡然,还是拒绝:你们先回,我不急。
    咋这么轴你乔言说,真不来?
    周希云嗯声。
    仗着长得高,乔言一抬手就摸她脑袋一把,薅毛似的揉两下。
    那算了,不等你了,回见。
    嫌烦,周希云打开这人的爪子,往一侧避开不让摸。
    二人骑车继续出发,没两分钟就消失在前头。
    周希云步子温吞,形单影只走路。
    第101章 番外六
    不过是小小的一个拐弯,后来的很多事就偏离了轨道,比之以往大相迳庭,时常朝着与意愿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
    周希云的本意不是推开乔言,可自身的许多行为却无心造就了那般后果。她介意,在乎,但不坦诚承认,青春期的敏感拉高了尊严的底线,放不下姿态,使得示好低头成了一件万般艰难的事。
    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讨厌那样的现状,又不懂如何改变,莫名烦躁得很。
    回到西井大院已经傍晚了,昏沉的模糊圆斑掉落在城市的边际线上,半片天空都被熏染成颓废的暗黄,朦胧的一层,仿若蒙着一张薄薄的雾霭。
    周希云趴窗台上稍仰头,怔怔瞧着堆叠的团簇云朵。
    巷子的远处不时传来笑闹声,有人在追逐玩耍,乍一听,里面有一道声音很熟悉。
    对面房子二楼的屋子都关着窗,门户紧闭。
    那边的喧嚣与这里的冷清寂静形成鲜明对比,中间的界限分明,各自格格不入。
    这一日,乔言比周希云更晚到家,先回大院了,却不进家门,到了这边就作天作地骑车上街溜跶显摆,一点不收心,直至天黑才知道往家里赶。
    对面房间亮灯的时候,周家二楼的窗户已然严实合拢,周希云伏在桌案前复习,敏锐感觉到另一边有动静,可没有丝毫反应,过了许久才沉默地翻一页书,沉心于学习上。
    不到半个小时,周希云听到了徐子卿的讲话声,徐女士又在教训乔言了,为女儿的晚归而置气,上楼说了几句重话,喊乔言快下楼吃饭。
    乔言简直心野得没边了,疯起来饿没饿都不晓得,填饱肚子都需要大人监督提醒。
    听完全部,周希云盯著书页好半晌都看不进去,四五秒中后勉强回身,闷不吭声提笔做备注,不再关心别人家的动向。
    十点左右,周家的房子先彻底熄灯,没了看书的心,周希云干脆到床上躺着闭目养神,收收无处发泄的精力,更多的还是专注于自身。
    入眠不难,稀里糊涂就睡了。
    天亮又是一个启程,一步一脚印,时光不会因为现实的岔子而停下,不依从人的主观。
    过后一些天内,局面和之前相差无几,都是那个样。
    自认为找到了合适的解决方法,周希云尽量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将心力都倾注在读书上面,同时遵从家里人的期望,发展其它方面的兴趣和能力,譬如打高尔夫球、骑马、鉴赏文艺作品日常被各式各样的活动填满,整个人就不会乱糟糟的,做什么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
    周慧文为女儿报了一堆五花八门的课,在她身上耗费了很多心血,包括请什么一对一的高级私教来辅导。
    周希云依然坚持自己上学,拒绝家里司机的接送。
    和原先一样,乔言每次碰上她了,总会用脚刹住问一句,习惯性让她上车。
    但凡宋辛余在场,周希云必定是不上去的,但只要乔言是一个人,或是与其他同学一起,没有宋辛余的身影,周希云才会上去,坐后座上。
    这时的乔言已经将她视作普通的邻居兼同学,没了幼时的腻歪黏乎,但言行举止上还是熟络,干啥都不拘小节。
    周希云比较拘谨,坐上去了也不会挨到乔言,只将双手撑在身后,抓住座位的铁杆儿。
    乔言咋咋呼呼的,倏地马虎将书包挂身前胸口,拉起周希云的胳膊就放自个儿腰间,心无芥蒂说:抱着抱着,稳当点,小心待会儿一拐弯把你甩地上。
    周希云不愿抱腰,要缩回手,我坐得稳,不用这样。
    不成,听我的还是抱着,赶快。乔言说,脱口而出就道明是担心周希云个子矮,怕骑快了把她摔了,不管她答应与否,蓦地再拉一下就蹬起脚踏板,惊乍乍便骑出老远。
    周希云不得不搂住这个冒失鬼,没法儿再换成原先的用手抓铁杆儿动作。
    自行车速度很快,路边的景象随之化作一条条不连贯的线条,纷纷向后面飞掠。
    乔言胆儿大,骑车不要命,拐弯时不减速,长腿蹬两下还要加快速度,闪电似的就蹿过半条街了,每每遇到下坡便如归鸟投林般直直向下栽,呼啦顺着地形都快上天。
    周希云只觉快被甩飞起来,差点坐不住,眼睛压根看不过来,耳边净是簌簌的风声。轻微的失重感让她有点不适应,潜意识里有些怕了,不自禁便收紧些胳膊,死死搂住乔言,闭眼贴在这人背上。
    乔言还笑得出来,享受这份刺激畅快。
    十足不靠谱,一丝惜命的念头都没有。
    得亏当年的路上车子不多,大部分上班族都是骑自行车出门,否则出多少次撞车事故都不够这人受的。
    自行车停在家门口那会儿,周希云脸色都略微白了,嘴唇也是干巴的,胃里隐隐都翻腾了几下。
    乔言安逸扯扯书包,轻笑出声,拍拍周希云的后背,指着自家的方向:就送你到这儿,我回去啦,拜拜。
    周希云闭紧嘴巴,不声不响颔首,忍住不表现出来,直到看见对方走进大门里了,这才不舒服皱皱眉头。
    她们就这么奇奇怪怪相处,不当彼此最好的伙伴了,但也没断开,说不清楚算是哪种程度的朋友或是发小。
    周希云还是那个态度,对宋辛余的存在不冷不热,明面上也不会排斥得太明显。她年纪小的那些年一直是拧巴性子,对谁看不惯了,心里不爽利了,都是自己私下平复调节,不会表现出来。
    只有偶尔极度在意了,才会做点什么,但不会太张扬,都是比较迂回的。
    有一次周末,宋辛余约着乔言出去游湖,要伙同一群朋友到郊外野炊。
    乔言肯定是要去的,且准备得还挺充分,险些没把家里厨房搬空。
    周希云没参加那次野炊,没兴致,不愿加入。
    那次乔言还没走出大院就被徐子卿逮回来了,直接捉回家关着,不让出去。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模拟考试,徐子卿不同意乔言到处跑,用下个月的零花钱威胁。
    乔言哭丧着脸,不住央求亲妈说好话,让高抬贵手放过一次,保证野炊回来一定用功上进,但无济于事,徐子卿不松口,揪这个没出息的啰嗦了一顿,然后将其丢到周家房子里去,请周希云帮忙带着。
    徐子卿走了,乔言蔫不拉几倒桌上,不满地碎碎念了半分钟,转头对周希云说:我这次都特地没告诉她要考试,结果她又知道了,真是肯定又给咱老师打电话了
    周希云坐那里不动,面不改色回道:嗯,可能吧。
    此类的小意外发生了很多回,总是大人们突然跳出来,打乱乔言的各种计划。
    周希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干嘛那样给乔言使绊子,但就是不地道耍心机了。
    可想而知,等到蛛丝马迹暴露,乔言发觉是她从中作梗,场面着实收不住。
    乔言不明白,更不理解。乔言很生气,认为她是叛徒,气得转身就走,质问她:干嘛呀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么搞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周希云答不上来,唯有默然。
    乔言气得睡不着觉,火气都快直冲头顶,抗不下去了便找宋辛余哭了一通,宛若受了天大的憋屈,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越琢磨越觉得难受。
    再一翻旧账,想想曾经的那些事乔言笃定周希云就是故意的,成心针对她。
    周希云解释不了,也不知从哪里讲起。
    有些隔阂一旦产生了,一时半会儿真没法消除。
    就算实诚说了,乔言也不会信。
    周希云自己都不信,那就不该是她能做出来的。
    她俩又决裂了,这次长达小半年,相互不搭理,啪嗒断掉了,一天天渐行渐远。
    算来也是那半年时间里,邢远他们逐一停留在周希云的交际圈子里,她也开始有新朋友了。
    其实都是西井大院里长大的,周希云老早就认识邢远他们,多少都接触过,隔三差五也能见到。但以前大家都不熟,同处一个地方却不咋有交际,相互间大概只晓得有这么一个人,别的就不清楚了。
    这年邢远亦是矮个子,同样是A城一中的学生,周希云她们班上的,不过他没什么存在感,彼时还是一名懂事明理的男孩子,与后来浪荡不着调的形象截然相反。
    对于周希云交了新朋友,且人数还不少,乔言的心情不大舒爽,一度怀疑周希云就是做样子装给自己看。
    小心眼子气量只有针尖那么大,很是记仇,怎么都不解气。
    为了舒缓心里的不痛快,乔言也从那时找周希云的事了,这就有了后来的看不对眼。
    乔言欠得慌,分明说了这辈子都不跟周希云好了,可时不时就凑上去招惹,有事没事就薅周希云一把。
    有的行为慢慢就养成习惯了,变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有,以怪异的方式绑着她们。
    再之后就是那些事了,周希云告状,乔言险些早恋,俩人隔三差五就干一架,揪着不要紧的小事不放这么打打闹闹的,一晃神竟然就高中了。
    俩小孩儿长成了高挑的青春少女,乔言成了周希云的头号大冤家,还是三天不收拾就蹦到头顶撒野的那种。
    周希云那时是真嫌弃这位,有时说:离我远点,让开。
    乔言偏偏不走,死皮赖脸说:想得美,大白天不要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拔牙痛傻了,后面的存稿没放上来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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