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7
周希云挑挑眉,回头望她一眼,偏脑袋用脸挨她一下,口吻亲昵又不失暖昧,意味深长说∶晚点
乔言二楞,迟钝得要命,没听出这句话哪儿不对,直直接道∶那你快点弄,别叨叨了,赶紧的干活儿。
说完,反应了片刻才转过弯来,脑子里一激灵,忽然就明白了。
琢磨出那话还有另一层含义,乔言识趣闭嘴,连忙装死。
周希云又扬扬唇,抬抬眼皮子,侧身瞧着她。
乔言只觉耳根子热,佯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要脸地清清嗓子。
不大习惯周女友这个样,对方平时那么正经,突然开这种腔调,倒搞得她这个厚脸皮不好意思了。
有些话下流,搁外边可不能乱讲,可恋人间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情趣。
尤其是周希云很是认真的样子,无比正形,一张漂亮好看的脸就让人心里挠抓似的,一下子就软了。
乔言兀自唾弃自个儿没出息,忍不住臊皮,但也痒痒的。
周希云揪她微烫耳垂,低声说∶别光站着了,先洗菜。
乔言回神,干巴巴哦哦两声,不迭照做。
仍然是温情满满的傍晚,一如往常。
过后便是看电视打发时间,上楼一块儿洗澡,接着做点适宜的事。
她们刻意关了房间灯,只留浴室的昏弱黄光灯开着,将门留出一条缝,打开空调,调到30℃。
二人愈发合拍,谁都不用说对方就懂了。
乔言很喜欢那样的氛围,喜欢那样的周希云,像无根的浮萍一样随着周希云的波潮流动,起起伏伏。
到结束时,她上半身还披着白色的柔软浴巾,锁骨与肩膀都暴露在闷躁的空气中。周希云隔着浴巾亲她,往上再挨挨她的脖子。
乔言顺势贴着这人,安生凑近周希云耳边,悄声说∶好累
不久再是反着来一回,交换一次。这才是累了,浑身没劲。
按往常的时间点,随后就该歇下了,可以躺床上安安稳稳睡一觉。假使不是突然有人造访的话。
周慧文大半夜过来了,没提前知会,到了才打电话找乔言。
彼时乔言正瘫软着身子望向天花板换气,冷不丁手机铃声一响,发现是周慧文打来的,吓得差点掉床下去。
都快凌晨了,长辈倏地来电,还是周慧文,那真的有够惊悚的,魂儿都快给乔言整没了。那会儿周希云还坐在床边,没完全上来,当看到来电显示也是一愣。
乔言抬起手指放嘴巴面前,冲周希云嘘了嘘,示意别吭声,自己接个电话先,旋即没事人一样打开扩音,小心地喊了声∶周姨。
电话那头的周慧文不废话,开门见山讲明来意,表示要见周希云,问这人在不在。
乔言哪敢说谎,不明就里地看向周希云,硬着头皮说∶在,她在房间里,好像已经歇下了。
周慧文也直接,不冷不热说∶我过来找她。而后就挂断电话。
乔言都没来得及问啥事这么急,可还是不得不让保安处放行,让周慧文过来。她们各自穿好衣服,三两下就收拾完毕一前一后下去。
周慧文不久便出现在门口,带着秘书过来。
怕被看出端倪,乔言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人来了就主动开门,迎面就喊人。周希云亦穿戴齐整地站在旁边,见到周慧文也喊一声。
周慧文扫视她俩一眼,没回答。
倒是秘书看到周希云了,不卑不亢打招呼∶小周总,晚好。周希云点点头,颔首以应。
看出周慧文是有话要跟周希云私谈,乔言知趣要走开,打算给母女俩腾空间单独相处。
然而周希云不让离开,以为周慧文这次又是为了出柜的事,一把就拉住乔言,淡然自若说∶你歇着,待会儿我去。
周慧文脸色不大好看,还是不接受她们。
乔言悄悄伸手在后面扯周希云衣服,用只有她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泡杯茶而已,谁去有什么区别
再生硬地对周慧文说∶周姨你们聊,我去泡茶,屋里坐,都别站门口了,大晚上风凉,吹着冷。
语罢,装作像在大院家里一般熟络地招呼周慧文,还将秘书也请进来,上前关上门。
周希云却执意,一定让留着。上次受委屈就算了,这回不行。
乔言有些尴尬,明白周希云的心意,但被对面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心里都发怵。
母女俩都轴,老样子,见面就得僵持一番。
周慧文眼看着女儿护着乔言,不由自主就皱眉,直直望向周希云牵着乔言的手。几秒钟后,终究还是周慧文先开口,说∶不喝茶,乔乔你也留下。
第84章 84
三人先后到沙发那里坐下烧水泡茶由秘书去做,用不着乔言动手。
怕母女俩像上次那样谈不拢,乔言又成了夹在中间的那个边走边给周希云使眼色,示意对方安生点不要惹长辈生气同时对待周慧文也中规中矩,一如既往地尊重周姨。
不管上回挨了多狠的揍,被骂成啥样,但此刻都不在意了,像平常那样,当没发生过。
本来也不计较,不会把长辈出离愤怒时的话语和行为当真。
乔言将沙发最中间的位置让出来,给周慧文坐,不着痕迹用胳膊肘顶周希云一下,安排这人周慧文左手边,自己则换到另一边坐着。
知晓周慧文看不下去她俩的亲密,于是自觉拉开距离。
周希云不怎么愿意,觉着没必要,可下一刻就被某人一个眼刀子杀住,只能由着了。
周慧文将二人的所有举动都收于眼底,瞧得清清楚楚,但面上没太大的波动,神情不改,大有视而不见的意思。
当妈的来得不是时候,这夜半三更的,搞得两边都很是不自在。
念及周姨承受能力不够,怕被看出问题,乔言别扭地将睡衣领口往上提了些,悄摸把自己再裹严实点,都快捂成一团缩着。
毕竟几分钟前她和周希云还在干坏事,今晚两人挺有情趣,缠绵那会儿过火的行为可没少做,周希云当时那么强势,推都推不开,她生怕会被发现某个地方有啥样的纪念,藏不住。毕竟适才光顾着快点下来,都没来得及仔细装扮收拾,检查就更没有了,乔言心虚,眸光一瞟再佯作自然地瞅向隔座的周希云,看看对方现在什么样。
比起她的紧张,周女友现在就显得镇定多了,坦然自若地等着周慧文发话,冷静面对。
算来距离中秋节已过去三个多月,这么久了,母女俩正式见一面还是不容易,颇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即使平常都有在关注对方,可到底是私下里,正儿八经的碰面还真没有过。
僵持了一百多天,周慧文仍然放不下架子,对着俩年轻人的态度不似以前那般,还是端着。
周希云倒相对平和点,大冬天凌晨见亲妈穿得单薄,看出应当是才从公司忙完不久出来的,便抓起一张毛毯递过去,欲让周慧文盖着,避免着凉。
可惜周慧文不领情,伸手挡着不接。
旁边的乔言反应挺快,立马就弯身打配合,三下五除二扯过周希云手上的东西就抖了抖,赶紧慇勤地为周慧文盖住腿,动作极其麻利快速,并柔声说∶今晚很冷,周姨你弄厚实点,不然晚一会儿温度更低,应该又要降温了。
周慧文这才不拒绝了,盖着毛毯。
乔言挺有眼力见,发觉周姨脚上穿的高跟鞋,又极其懂事找来双毛拖让周慧文换上,关心无微不至。
顺带也拿出多的毛毯和拖鞋放一边,给那位大晚上还得陪着周慧文跑来跑去的尽职秘书备着。
秘书大哥简直受宠若惊,收到东西了还有些拘谨,他快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可穿不了乔言她们的拖鞋,但好意难却还是接着了,嘴里不住地道谢。
大哥人挺实在,性格也爽快,是个外向性子。他一开口,屋里的氛围便有点变样了,搞得仿佛他们到这儿来做客的。
乔言也上道,问周姨和秘书大哥吃不吃东西,转身就要进厨房煮醪糟蛋什么的。
本意是想着周慧文这么晚了还临时赶过来,估计是有要紧事,多半要谈很长时间,周姨他们那样子也不像是吃了晚饭的,但这下一开口,就更有那味儿了。
周慧文朝那边的方向瞧了下,秘书大哥立即打直腰背,宛若被针扎了一样绷住马上要笑呵的脸,赶忙摆摆手婉拒,让乔言快去坐下,不要忙活,有什么他可以做,无须乔言辛苦。
大哥是个机灵的,直觉敏锐,长得大块头却不笨,知道什么场合该干什么事,不给自家老板添堵。
轻飘飘睨了一眼,周慧文不慢不紧收回视线,用余光又打量周希云。
周希云了解亲妈的行事作风,清楚若不是事出有因为形势所迫,情况比较棘手紧急,周慧文肯定不会过来,连现身都绝无可能。周慧文勉为其难来了,那必定不是小事,必然有所缘由。
周希云也知趣,不至于揪着那些不愉快死倔,这时也给周慧文台阶下,没多久还是先开口说说话,问及周慧文最近在做些什么。
也不立马切入主题,先唠嗑两下子。
乔言这会儿又过来,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热水袋塞给周慧文。平常对自己都不一定有这么上心,今晚倒聪明劲儿十足。
周慧文不会对乔言怎么样,给热水袋就捂着,回答问话的语气有些干。
母女双方碰面后就如同已经生疏了的亲戚,先走过场闲聊一会儿,讲些有的没的,各种拧巴不自然,完全没有往日相处的融洽。
知道她们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了,乔言便时不时圆场,做点事缓解一下气氛。
多数时候都是动手做事,比如秘书泡好茶端过来以后,乔言会帮着倒茶,转头先双手并用送一杯到周慧文面前。
她帮周慧文倒茶,转头周希云就为她服务,而后弯身递一杯给她。
一旁的秘书也有份,大哥接了杯子就识趣让开了,将空旷的客厅留给她们仁,自己则披着毛毯到厨房里继续侯着。
接下来有的话不适合有外人在场,无关人员还是不要找存在感为好。
周慧文不着急地讲了半分钟,大意是说近几天外出了一次,为了查清楚一件事,绕了一圈才进入正题,讲到这次的真正目的为了那个向义盛向老板。
也没怎么铺垫,一脸无动于衷就说起这位,不讲明为何认识向义盛,只轻声反问周希云∶见过他没有?
周希云如实说∶没有。
以前我手下的员工,本来是A城的,之前的名字叫易笙周慧文轻描淡写说,仿若在讲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往事,三两句就将向义盛原本的身份理得清清楚楚,末了,再是面不改色的一句,他和那个人处得不错,是一起的。
那个人,自是周希云那个所谓的亲爸,周慧文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愿提,只说道说道向义盛本人,但那些话讲得不怎么直白,不点明个中的弯绕曲折。
不过周希云还是听得懂的,大概理解。这人小时候也从周家姥姥和姥爷口中听过些许有关自个儿亲生父亲的描述,晓得那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渣,缺德事干多后死了,知道周爸曾经做过的少部分非人行为,比如出去花心勾搭,男女都找过,还有周爸转移财产,无所不用其极逼着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周慧文离婚,以及周爸和小三合谋抢孩子。
当然,有的方面周家老一辈瞒得紧,具体的细情从未告知,周爸找了男人的事只是某一次说漏嘴提了下,别的就不说了,包括那个小三其实是个男的,转移的财产最终没有抢回来,周爸为何会争夺孩子等等,两位老人家坚决不多说,每次提到这些,来来回回就那个说法
,大体上就是周爸守不住心,不顾旧情,做了很多错事,最后付出了生命代价啥的。
在上一代和上上代人的观念里,周爸出轨男人的做法是一种神经病式的行为,典型的脑子有毛病才会那么干,周爸那些恶心事若是让四邻八舍亲戚们知道了,周家早些年肯定受牵连抬不起头,保准会影响周慧文,周希云一个小孩子以后多半也会在嘲笑非议中度过,所以俩老人家一直将往事像天大的秘密一样死守着,也恳求知情的乔家不要宣扬,因此这么多年以来,知道细情的也没几个人了。
与谈起这个就叹息不止的徐子卿不同,周慧文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哀伤,可能是过去太久了,周爸也已经没了,她说起这些时面上也比较平静,只集中讲一些与向义盛有关联的事,多的就不提了。
有的事周希云不知道,往后也没必要再提,那没意义。
周慧文对周爸和向义盛还是有恨的,至今不能释怀,可能控制得住情绪,可以语调平缓地道来。
作为略微知情的其中一人,乔言从这儿开始就不插话了,嘴巴都没动一次,她默然守在原处,不时给另外两个人添茶水。
周希云的表情比出柜失败那时还沉重,即使当妈的刻意忽略了相当多的内情不讲,可仅从现有的小部分真实情况来看,二十多年前发生过什么,周希云大致还是明白的。
心平气和地讲这事,远比大吵大闹来得艰难,伤疤揭开了展示,内里全是触目惊心。周慧文不好受周希云亦一再沉默。
周姨此次前来只有一个要求,她要介入易梦娱乐和华一科技之间。不是为了和好而帮周希云,仅仅出于私心,打算会会向义盛。
心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往昔的恩怨情仇消不了,一报还一报,必须讨回来。
一群年轻人没能力对付那个不要脸的老糙皮,经验不足不是对手,比不过向义盛老滑头,但周慧文有的是门路和法子。
都是千年的狐狸,向义盛打的什么算盘,他与袁家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私密联系,周慧文查都不用查,一眼就能洞悉全部,看得透透彻彻。
袁父是周慧文的老同学,早些年读大学那会儿也常到周家铺子里打转悠,向周家姥爷学习来着。当年袁家老一辈与周家这边关系还不错,算得上是能一起喝茶下棋的朋友,自然而然也与周家姥爷至交的周爸家认相熟。
袁父和周爸各自认识,但往来不多,不如袁父与周慧文走得近。犹记得当初周爸还因为这个吃味,对袁父不待见,觉得袁父仗着老同学的身份老往周家铺子跑,是对周慧文有所企图,因而直到结婚前都对袁父敌意满满,当情敌一样戒备。
谁成想呢,昔日的情敌后来竟联手对付周家,给虚弱之中的周慧文下套。
周慧文没曾怀疑过袁家,那时婚后就不怎么与袁父联系了,双方都成家后更是几年都见不到一次,且袁父当年一成家就搬到了S市,迁就自个儿老婆的意向到更繁华的城市发展谋生,周慧文哪能猜到问题出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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