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4
袁铭城这人绝对是令长辈喜欢、满意的那种,家境和能力都挑不出瑕疵,样貌也是上一辈偏好的那款,方方面面都像是比着标准女婿的模子刻出来的。
难怪周慧文会想方设法找时机让周希云和袁铭城碰面别人的条件确实就摆在那里,足够优秀抢手。
乔言都不想待这车上了,听到周希云一搭一搭同袁家长辈交谈,有时还会跟袁铭城说上一两句,她整个人都蔫了,脸色微垮,表情都快绷不住。
乔言曲起手指揪扯屁股底下的坐垫,瞄向面色平静淡定的周希云,有憋屈却使不出来,很是烦闷。
她情绪比较重,不稳定。
不过好歹是在外面,不论如何,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尽量不去听周希云和袁家三口聊天的内容,乔言摸起手机当做自闭了,到下车都沉默。
快抵达酒楼那时,周希云亦不怎么说话了,车里的气氛怪怪的。
酒楼那边有人接应,周慧文和一干亲朋好友已经在等着了,徐子卿和姥姥也在,一伙长辈搁那儿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长辈们比年轻人更放得开,容易融进这样的场合。
她们到了,周慧文走上前来,其后又是另一番景象,双方都笑呵呵的,好似关系多亲近。
乔言不好单独离开,这时还是守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周希云被周慧文拉走,拉到一众亲友中间。
袁铭城也被拉了过去,在袁父的示意下加入其中。
那一桌是今天庆生宴的中心,谁准能坐都是计划好了的,可以上前的就周、袁两家的亲属有份,连姥姥也捞不着一个座位。
这种时候肯定不该有其他人参与,不管平时关系再怎么亲近,可当下还是有区别的。
徐子卿带着乔言到邻桌坐下,悄声说∶我们再去位子就不够了,将就坐这儿,也一样。
乔言不在乎坐哪儿,只转头看周希云的方向一下。
显然,周希云也不乐意去那边,但无奈被周慧文拉住了,不让离开。周希云撇开亲妈的手,借口要去厕所,欲以此避开。
周慧文一面照应这桌的宾客,一面说∶先聊会儿再去,这么多都还在。周希云只得留下。
乔言换了个座位,到与周希云刚好背对的那里坐着,默默旁听。
周希云对那桌的宾客不冷不热,在这时回身看看乔言,发现她没走远也不去厕所了。
袁铭城被安排到与周希云紧挨着的位置坐下,也靠近这里一些。
接下来的行程挺没意思,也就那样。
长辈们聊得起劲,两位当事人基本没交流,只有每当被问到才回复。
等饭菜上齐后,袁父让袁铭城盛一碗汤给周希云,周慧文也嘱咐周希云作为东道主应该热心点,尽量多照顾百忙之中抽空来的袁家三位。
袁铭城听从他爸的话照做了,不介意顺手帮个忙。
但周希云对其碰都没碰一口,接下了就放一边,到下桌子都没沾半点。而对于周慧文嘱咐的那些、她也,只稍稍照顾长辈,多的就没了。
乔言在这期间缄默不语,埋头吃喝,饭饱也不下桌,边玩手机边侯着。这种场合很教人不适,嘴里嚼什么都没味道。
周希云中途离开了座位一次,再回来时又轻轻拍乔言肩膀。乔言下意识侧头,望过去。
对方也没出声,仅仅往这边塞来一粒东西。乔言张口接着,舌尖卷了卷。甜的,圆溜溜一颗。是蜜饯。
唠喷得起劲的长辈们未能发现她们的互动,彼时徐子卿和姥姥都不在这里了,不知道去了哪一处散心。
周希云低低说∶待会儿再给你拿。
乔言咬住蜜饯,茫然看着周希云,不懂为什么突然喂自己一颗这个。
周希云又问∶要不要?
她迟钝反应了下,后知后觉说道∶要。
不顾周慧文等在场,周希云抬手捏捏她鼓起来的腮帮子,接着又把早上那件外套搭她腿上。大堂里的中央空调开得足,冷气重,直对这边吹。
做完这些,周希云才走两步到邻桌。
没准备继续应付那些人,连凳子都不拉开,过去后只站着。
乔言侧身瞧了瞧,看向周希云的背影。她本是想过两分钟就走的,去外面透透气,至此还是没有,留下了。
周希云晚一点又拿了些果干过来,混着一大把软糖,用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篮子装上,另外还有一杯鲜榨果汁。
这回被周慧文撞见了,但当妈的没感觉哪儿不对,以为是乔言让周希云帮着拿的,也没咋在乎。周慧文悄悄拉住女儿,对这番举动没意见,可仍旧小声唠叨∶到处走干什么,在这儿待着。
乔言听见了这句,闻声,从篮子里随便抓了点东西捂手里玩。
宴席场面喧闹,中午吃完还有晚上,下午这段时间则是自由安排。酒楼里有茶水间,还有牌馆,打台球什么的也可以,各种活动条件都具备。
徐子卿带着姥姥搓麻将去了,周慧文打算让周希云领袁铭城出去走走,散步,单独处一处。但周希云不配合,当妈的还没开口就说下午另有计划,要出去一趟。
周慧文问∶有什么事?
不用周希云开口,邢远和温如玉她们就围了上来,一个个装傻充愣喊一干长辈,把周希云挤出去。
邢远惯会打哈哈,笑道∶周姨,我们下午约好了的,那边还有朋友等着呢,你也别担心,晚饭前肯定就回来了。
周慧文又问∶去哪儿你们?
邢远不回答,逮着一位男生抓过来,假惺惺告诉男生下午多带着袁铭城一些,不要怠慢客人。说着,又冲乔言说∶乔乔,走了呀,别坐着了,就等你开车了。
乔言杵原地眨眨眼,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温如玉拉了起来,三两下就被推着出去。
周慧文阻止不了,拦不住他们。
外面街边,白色大众车里。
周希云已经先上去了,上午没把钥匙还给乔言,眼下径直就坐了上去。
温如玉麻利拉开车门,将蒙圈的乔言塞进去,砰地再把门关上。谁都不打扰她俩全转到另外的车上坐着。
乔言扒着车窗回身瞅向外边,又转回来对着周希云,不解问道∶怎么了你们,要到哪里?
周希云倾身为之系好安全带,说∶没事,散散心。语罢,再添道∶晚上不过来了。
第52章 52
说散心是真的散心,不过来也的确是不过来了。
一行人约了朋友在郊外碰面,今下午要聚一聚,这是昨天就计划好了的,邢远他们一早就通知到位,余下的人都在另一边等着了。
整个队伍里只有乔言蒙在鼓里,被拐出洒楼才知情,她有点愣脱口道∶那周姨问起怎么说?
周希云发动车子,轻描淡写回答∶让邢远再找个借口应付。
大众车逐渐远离停车位,街道上的风景倏地拉成虚晃的线,变得朦胧而模糊,酒楼很快被甩在后面,拐个弯就完全看不见了。
这法子还行,应该能糊弄过去。乔言思忖了下,不反对。
再回去也就那样,挺没意思的,无用的交际场合让人心烦,来来去去就那点事,兜转一大圈麻烦得很。
乔言不喜欢混杂在一众相对陌生的宾客中,周希云也待不下去,不如出去晃悠一圈,省得浪费精力。
乔言说∶我晚点也给我妈打个电话。
我跟伯母讲了的,周希云接道,她刚看到你出来了。
乔言嗯声∶行。
周希云这才点明要去的地方,报了个名字。
八里亭,一处空旷且人烟稀少的片区,那边有条弯道坡度较大的旧马路,废弃的工厂和房子也多,是飞车党常去的聚集地。
她们这趟就是过去兜风的,随便骑摩托转转,晃两圈放松放松。
八里亭离城区大概一个小时车程,抄近路最快也要四十多分钟,还是有那么远。
停车在一处荒废的工厂大门前,那里边已经有一大帮身着机车服的靓丽男女提前抵达了,一群人皆都倚在自个儿车前撑着,要么低头看手机,要么与同伴闲聊打发时间。
大门后支起了俩烧烤架,地上凌乱堆着酒水饮料什么的,不远处还有摞成小山的帐篷包,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
都是这群小年轻开车送过来的物资,今夜要在外边露宿,集体搞野营野炊,打算就地过一晚。
乔言开门下车就撞上这阵势,一眼就认出那伙人里有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早前在邢远生日派对上见过,那位北方朋友也在,今天比之上回精神多了,梳着个大背头,穿一身黑,打扮得像那么回事,帅气又周正。
发现邢远他们到了,北方朋友率先招招手,冲乔言笑道∶乔小姐,好久不见。
乔言不记得这位的名字,隐约中有印象对方姓华,便喊人家一句,也回道∶好久不见。
北方朋友又朝周希云几个打招呼,笑呵呵的。邢远上去就搂着抱一下,夸北方朋友他们速度给力,这么快就把要用的东西都找齐搬来了。北方朋友说∶这不昨晚希云打电话催,半夜就凑齐了,今早才搬过来。
言讫,又转向周希云问庆生宴如何了。
周希云上前接话,领着乔言进去,到人群里站会儿。
那些人见到多来了个乔言也不觉稀奇,好似全都知道她会出现,问也不多问。一阴柔漂亮男生拎两罐喝的过来,先递给乔言一罐,再给周希云一罐,然后指了个方向,指向几米远棚子下的几辆空机车∶希云姐,你们的车都在那里了,工具箱也在,有什么缺的可以找远哥要。
周希云颔首,以示知晓了。
乔言应声顺势望去,心知那是为她们准备的。她认不来机车的牌子,对摩托不熟悉,一眼只感觉那些车子大气有型,应该挺值钱。她凑近挨着周希云,低声问∶要做什么这是,不是去兜风?
嗯,是兜风。周希云说道,等下开这个出去。
乔言嘀咕∶我以为开轿车。
那个不方便,容易刮擦。周希云说,会这个吗?
乔言点点头,还行。
周希云温声说∶那随便选一辆。
乔言怔了怔,哪儿来的车?
那几辆机车自然都是周希云的,不可能是别人的。邢远他们也有铁疙瘩宝贝,但舍不得把这么好的摩托开到这边的烂路来糟蹋,只有周希云不在乎这些,大手一挥就让北方朋友他们把车子全都弄过来了。
当然了,这些车平时肯定不是停放在西井大院,周希云名下有几处房产,平时不住人,都用来堆这些玩意儿了。
周希云解释,也没具体说哪一处,反正都是城里送来的。
乔言挑挑眉,选了一辆纯黑色的。
到了之后得歇歇,整理一下场地,相互搭把手把帐篷支起来。
温如玉带乔言到一边坐下,旁观这群人干活。周希云和邢远加入其中,帮着出力。温如玉同乔言聊了会儿,问问近况,陪着唠嗑。
乔言有点缓不过来,从正儿八经的宴席转到这么自由无拘束的地界,晚上还要睡帐篷她应该住哪儿?
看这样子不太像是一人一个帐篷,多半要混搭。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温如玉仰头喝完水解释∶你是单独的,不跟我们一起。
乔言侧头,讶然张张嘴。她也是?
误以为周希云也要混着住其它帐篷。
温如玉笑了笑,回道∶希云也是单独睡,你俩挨着的。
乔言状似不在意地应声,眼睛斜瞄周希云的方向。
周希云正在搭建的就是她两的地盘,俩小帐篷,比起旁边的那几个简直就是缩小迷你版。她们的瞅起来是一对,款式一模一样,外形上没差。
事实上内里的搭配也没差,全都一致。
乔言抿抿唇,憋不住一直观望。
温如玉当做没发现,不打断她。
搭帐篷耗时不长,不到半小时就结束。周希云过来,对乔言说∶左边那个你的。
乔言故意唱反调∶我要右边那个。
周希云说∶也可以。
乔言得逞地将手反撑在墙壁上,对这套极其受用,上午的不悦也勉强消散了些。
对方的态度比什么都重要,起码周希云表现出来的行径是合格的,稳得住人心。乔言伸直腿踢踢地上的碎石子,轻轻说∶篮子没拿,忘在酒楼了。
周希云说∶我让姥姥帮你带上了。
一如既往地摸得准乔言的心思,猜都不用猜。
五六点,现在不急。周希云说。
五六点黄昏,傍晚日落西山的景色更美,那时上路转悠才是最值当的。他们都算好了,当下可以做点别的事。
乔言过去挨着周希云的胳膊,扫视现场一圈,都是你熟人?周希云应下∶都认识。乔言说∶以前没见过。
有些是在俱乐部结识的,有些是邢远的朋友。周希云说道。乔言说∶有几个看着像大学生。周希云回答∶都大学毕业了。
乔言再靠过去一些,抬抬下巴,刚才那个小男生不太像。
周希云说∶只比你小一岁。
那不跟你也是差一岁。乔言说,拐弯抹角一大堆,他好像认识我似的。周希云也不隐瞒,直道∶也是A大的,我下一届的师弟,本来就见过你。
乔言大学那会儿时常往A大附近钻,陪室友到那边的小吃街瞎逛,有时也会进学校去。
不是为了找人,纯粹没事闲的,非得进本地名校凑凑热闹,瞅人家的校园啥模样,有时还会溜进教学楼装A大学子蹭课。不巧,有几回偏生就蹭到周希云她们班上去了,被这位学弟撞见也是偶然。
乔言连当初听过什么课都没记忆了,哪里还想得起学弟这号人物,她半信半疑地瞧着周希云,再看看男生。
我就说他怎么见到我就那样子。
周希云招学弟过来,到这儿正式介绍一下。
另一些人也挨近,看稀奇地望向乔言。有一位身材健硕的男人挠了挠胳膊,嘴巴不紧,不过脑子就笑呵道∶这次来得值,不容易,可算是见到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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