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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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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27
    周希云是靠在乔言怀里的,还将左手搭在了乔言肩膀上攀着,整个人也因为无力而脚下发软,几乎把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此刻双方的姿态有些亲昵,远远超过了以往的距离。
    湿热的触碰短暂,没持续太久。
    方才那么一下就结束,没有更多的了,宛若乍然迸裂开的烟花,转瞬即逝,让人无法捕捉住。
    乔言怔了怔,半晌拐不过弯来,没明白这是搞的哪一出,不懂周希云这是在干什么。无心而为之,还是喝多了意识不清醒?亦或者有另外的缘由。
    乔言还保持搂紧周希云的动作,胳膊箍在这人纤细盈盈的腰肢上,手上的力道渐渐松懈,欲远离对方。
    但终究没放开,真放了,那醉鬼铁定得摔倒。
    周希云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她身上,环住她的后颈。
    醉得十分彻底,所有举动简直不像本人该有的作风。也就眼下才这么做,要是换成平时,早把人推开了,保不准宁愿自己爬上楼都不会让乔言扶着,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了。
    适才那样多半不是有意的,应当只是不小心。
    乔言如此想着,抿了抿唇,回神拉了下对方乱放的手,一本正经道∶不要闹,赶紧歇着去。一边说,还一边不心软地拍拍周希云的脸,示意别在这时候犯糊涂。
    周希云却像是听不见,感觉到被打了,当即不耐地拧起眉头,下一瞬就抓住乔言的手腕,用力攥紧。
    乔言向下收收手,想要挣开。
    放开,那么使劲抓我干嘛,你别上头了耍赖啊。
    周希云不为所动,闷葫芦似的不开口,越抓越牢,力道很重,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乔言拗不过这人,没有还手的余地。她平常除了工作干活就是典型的死宅,连健身锻炼都少有,哪里敌得过周希云的蛮劲儿,不过一会儿就被完全钳制住了。
    周希云,掰手劲呢你,乔言沉声斥道,这么晚了你可不要来疯,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乔言回道∶再不放我就把你丢地上。
    周希云没反应,仅仅安生靠她肩上,鼻间的呼吸略重,气息有些乱。应该是难受了,酒劲上头不舒服。
    乔言侧侧头,问∶你怎么了?
    这人沉重合上了眼皮,慢慢松开手。又在乔言用脸颈间挨了挨,似是要将热意都传递出去。
    乔言也没计较太多,还以为这是咋了,连忙摸摸对方的脸和脖子。很烫。
    没事吧你?乔言问。
    周希云动了动,没
    担心出意外,毕竟真的喝过头了容易出事,届时再送医院就迟了。乔言又问问别的,譬如在酒吧里到底灌了多少,是不是头疼,以及要不要去医院。
    总之问了一箩筐,怕晚点有什么问题应付不来。
    周希云一句都没回,反倒觉得聒噪得很。
    然而乔言哪察觉得到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本就是秉着好心才问一大堆,眼下见周希云要死不活的样子便吓了一跳,愈发感觉哪里不对。
    乔言赶忙扶着人往回走,准备把周希云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她连拖带拽地抱着周希云,几步路就走到门口。
    周希云不配合,到那边时就全然不动了,还推了一下门。砰地一声
    门关上了,整间屋子变得更黑。
    乔言一顿,脾气上来了就想训对方麻烦事多,可惜还没来得及张嘴,怀里的人又做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周希云轻轻推了她一把,将其压门上了,然后摸索着凑了上来。
    转折来得极其生硬,无缘无故就发生了。
    眼前仅剩的那点光亮被遮住,乔言绷直了腰背,随后便感觉到下巴那里的湿润,接着再是脸侧,嘴角唇部中间。
    周希云又抓住了她的手,同时也粗鲁地摸上她的颈侧,继续往上,用微凉的指尖在她耳廓上拂了拂,一下一下地扫过,未了,再捏起她的脸微微上抬些
    乔言尝到了浓浓的酒味,被醉意熏染。
    不同于先前的所有情况,现下两人之中有一个是绝对有清晰意识的,不存在双方都犯冲动的可能性。
    也许是太过突然了,乔言未能立马做
    出合适的回应,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懵神了,鬼使神差的,连保持些微理智都没做到,全程都傻了,脑子里只剩下一滩稀巴烂的浆糊。
    黑夜裹挟着闷燥袭来,逐渐将冷静抽走,轰地吞噬掉一切,慢慢蚕食着无形的戒备线。
    周希云吻技很差,亲嘴堪比啃人。没多少经验,未曾怎么经历过,所以不会。
    乔言就更不会了,仅有的一次实操还是上回,算上梦里那次乱七八糟的体验也就两次,何况她对这两次的印象压根不深,几乎记不起来究竟是如何的一个过程,脑海里只隐约想得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其余的知之甚少。
    她如同一块会喘气的木头此时也没机会喘气,连呼吸都不会了,呆板得像合不上眼的咸鱼,颇有种死不瞑目的惊愕感。
    周希云在做什么?疯了。病得不轻。
    周希云咬了她一口,半点不讲道理。
    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干嘛突然蹿上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凭什么咬人,还那么用力。
    乔言脑子里的怪异想法不断,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直直向上冲她想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心里想骂人,可没办法做到。她连动都动不了,明明抬手推对方一下就可以打断这事,可她却仿佛粘在了门板上,手脚不能动弹,随便眨眨眼都万分艰难似的,身子根本不听指挥。
    周希云真的疯了,再之后还抱住了乔言,将暖热的唇贴到了她耳畔,似有若无地碰了碰,再缓慢下移,又轻轻地咬了乔言一口。
    乔言只觉着心底里有什么猝然炸开,一股子气儿四下窜动,将她的理智搅得天翻地覆,连自主思考都不能了。
    过道里的光从门缝里泻进,在房间地面上划出了一条模糊的分界线,但这点光亮作用不大,只能照出一点点地方。
    小区里寂静,连远方街上偶尔响起的汽车行驶声都彻底湮灭了。
    世界颠倒了,现实变得恍惚。
    乔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小房间的,等到直挺挺瘫床上时都缓不过心神来,感觉像是经历了场虚无缥缈的幻象。
    她好像打了周希云一巴掌,还是推开了那人?她不记得了,似乎两样都做了。周希云是何反应她也不清楚,没太关注。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暗涌流动,汹汹地翻腾。
    乔言失眠了,心绪不安宁,闭上眼睛老半天都还精神得很,翻来覆去都是朦胧的画面,感受刻在了骨子里。
    后一日清早,天还黑着的时候,四点半那会儿,大众车子趁着夜色开出了小区,远离这个地方。乔言没出息地滚出了自个儿的地盘,不敢把周希云扔外边去,开车去天成路,避开直面对方。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金融城片区内的高楼大厦中灯火通明,但马路上到处都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清晨的冷空气潮湿,凉意直往衣角里钻。乔言进店里待着,可不上楼打扰容因休息。
    临近夏初,七点左右外边就全白了,树梢上被露水沾到后变得湿哒哒。
    容因八点准时起床,洗漱换衣服,简单化个妆下楼。当一下去就瞥见一楼桌上有人睡在那里时,容因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乍一看像是谁偷偷撬门进来,再一细看发现是乔言,容因顿住,潜意识里感知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过去拍乔言几下,柔声把人喊起来,容因说∶乔言,醒醒。
    可能是熬了一整夜没能好好休息,乔言睡得死沉,许久才艰难睁开眼,有点分辨不了现实。
    容因好心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昨晚没回家?
    乔言还趴在桌上,宛若霜打的茄子般说∶不是,回家了
    容因问∶遇到麻烦了?
    乔言不承认,埋头晃晃脑袋。
    容因有些无可奈何,见她也不太像有大问题的模样,思忖了下,让去楼上睡。乔言听而不闻,困得要老命。
    容因只能找来一个软和的抱枕,给乔言垫着,不然这样趴着睡久了,胳膊都得废掉。
    乔言要死不死地继续又趴了半个小时,等到勉强有点力气了,一言不发地抱着枕头上楼,到三楼后就倒栽在午休的小床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上午是容因和员工们在楼下忙活,维持店里的正常运转。
    乔言下楼时已然过了午饭时间,店里也没给她留吃的,容因说∶你自己叫一份外卖。她摇摇头,算了,不饿。
    容因又问早上咋回事,关心她是不是跟家里人闹了矛盾,
    亦或是其他原因。
    乔言自然没讲真实缘由,三两句话就搪塞过去,表示真没事,只是昨晚有事出去了一趟,忙到早上才结束,所以路过这边就提前过来了。
    跟昨天你发给我的消息有关?容因问。
    乔言含糊道∶差不多吧。不是大事,别担心。
    容因还是不放心,轻声说∶有什么要紧的可以随时找我。
    乔言说∶放宽心,真的没事,我保证。
    容因就此打住,不再絮叨烦人。
    下半天的时间与往常没多大差别,都是那些琐碎的小事。客人一波来一波走,线上订单隔二十分钟半小时响一次,附近公司的白领精英们对卡法的新品挺感兴趣,今天卖得最畅销的就是这个。
    乔言一改爱摸鱼的老毛病,从干活开始就没摸一次手机,空闲时也不打游戏了,情愿帮忙端咖啡擦桌子都不碰那玩意儿。
    勤恳且兢兢业业,堪称芳模典范。
    店里的人没发觉哪里奇怪,即使都看出乔言更勤快了,可没谁会觉得她藏着事。
    微信上风平浪静,一整天都无波无澜。周希云销声匿迹了,同样不再冒头。
    两人又像之前那般,过后装无事发生。
    乔言晚上没回清河街,也不去西井大院,借口大扫除留在了这边,非得上三楼过夜。
    不止这一个晚上,接下来连续几天都同样如此。
    容因也不赶人,习惯了,没多想。毕竟乔言以前时不时会住这里,没啥特殊原因,纯粹就是懒得动,不想开车来回跑。
    乔言亦用的这个理由,说是赶图太累了,漫画社那边在催稿,这阵子估计得多熬点夜。
    不过那倒不是乱编的,漫画社确实打电话来催了,勒令乔言这个星期必须交稿,否则提头赔罪都不好使。
    乔某人臭德行,以前缺钱时肝天肝地,为了五斗米折腰,一周至少一更,现在混出头了,拖生拖死不动笔,每次非得挑战极限赶生死时速。
    手里头的任务堆积成山,短期内也能麻痹自己一番。
    乔言死撑着不去纠结那点芝麻大的破事,赶完稿后终于淡定了,勉强平静下来。
    这次就不是她的问题,纯属周希云单方面发癫,那缺德东西不应该喝酒,上头了不要命一样。周希云才是症结所在,喝麻了连男女都分不清了。
    乔言捏紧手,抠抠指尖。
    清河街那边,小别墅里早没人了,楼上楼下都被打扫了一遍。
    凌乱的小房间亦恢复如常,周希云走前将弄倒的物件都摆正回去,还把床单都重新铺平整。
    一切都掩盖住了,没有存在过的痕迹。
    乔言快一个星期后才回来,进门前还动用监控查看了下,确认房子里是空的才放心大胆开着那辆破烂大众进车库。
    她至此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冷静下来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渐渐回归了原有的轨迹,生活依然正常美好。
    徐子卿早在几天前就打电话问过了卡法的情况,怕乔言解决不了,今儿又打视频再问一次,顺带让女儿回家吃饭。
    乔言推掉了,说是店里忙。
    徐子卿说∶你不是还要带辛余找快递站吗,那啥时候能去?
    你带她去吧,挨着商店东边的巷口拐个弯直走就是,门口还挂有牌子,进去就可以看到。乔言详细说,辛余姐自己应该也能找到,我这边微信上跟她讲一声。
    徐子卿争不过她,只好由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徐女士问,你姥昨天都在问了,念叨你好久没出现了。
    乔言给不出准确的日期,模棱两可回答∶周三或者周四,再看吧,有空就回去。
    一通视频时长不到十分钟,最终是乔言先挂断,不想听亲妈再啰嗦。
    徐子卿在电话那头哎哎两声,还有话没讲完呢,可也不能再怎么样了,转头对一旁的姥姥抱怨∶女娃子硬是冒冒失失的,一天到黑都不靠谱得很。
    益丰集团。
    周希云亦连着加了几天班,上面又送来了新的项目,整个部门都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安排中。连日的高强度加班让所有人压力都大,风投部的成天都死气沉沉,尤其是在又一轮方案被毙掉后,顶头上司的施压简直恐怖。
    周希云触动不是很大,对
    这些事的承受能力极强,基本算是处变不惊。
    江开聘因为公事过来了一回,想跟这人说说话,但周希云没给任何机会,甚至连好脸色都没有。周希云的态度比早前冷了不少,原先还能看在同事一场的面子上不让江开聘难堪,现下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不论开聘表现得再怎么友好,她始终沉着脸,心思都在工作上,对周遭的人或事不怎么搭理。
    碰壁的江开聘很是尴尬,自觉上赶着讨人嫌,过一会儿还是识趣闭嘴了。
    旁边的同事看出了端倪,夹在中间打圆场,帮着说两句好话。小江待会儿有空没?同事问,有空的话帮我一个忙。
    江开聘颔首,有,什么事?
    同事请他帮忙打印一份文件,塞给他一盒饼干作为感谢。
    周希云这才抬起头,正眼看了江开聘一下。
    江开聘腼腆摸摸鼻子,答应了,接过饼干。
    快去快去,同事说,我这边要得急,麻烦了。
    江开聘不迭照办,转身就去。
    待人走远了,那位同事才笑呵呵转向周希云,精明地说∶这种刚出社会的小孩儿就是不懂事,老是不会看场合,咱这忙着呢,他还来捣乱,真是会添麻烦。周组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要管他。
    周希云默然瞧着对方,搁下笔,细长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想要说什么,但还是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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