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GL)——顾家七爷(202)
掌柜依照云鎏的嘱咐,说他们二人是今日头回登门的客人,因此卖与他们的胭脂,不多不少只收取十文钱。
那夫妻二人受宠若惊,可见掌柜如此真挚,便也不疑有他,花了十文钱换来胭脂,二人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
胭脂铺内,林思慎依靠在柜台边,她笑望着云鎏,启唇戏谑调侃道:看来云老板如今是财大气粗了,这般做生意,就不怕折本。
云鎏听出林思慎语气中的调侃,咬着薄唇眨了眨眼,难得的娇俏嗔笑道:有富可敌国的林公子做靠山,云鎏再怎么折本,也落不到关门大吉的地步。
林思慎闻言微微蹙眉,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轻咦了一声道:我倒是不知,云老板何事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恃宠而骄。
林思慎这么随口而出的一句调侃,却让云鎏身子微微一颤,羞红了脸,难掩欣喜的望着林思慎。
尤其那恃宠而骄二字,轻飘飘的钻入了云鎏心底,惹的她春心荡漾心动神驰,却分明又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这恍如一场春梦。
话一出口,林思慎便察觉到了云鎏目光中的希翼欣喜,她有些懊恼自己口不折言,当即偏头躲开了云鎏的目光,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咱们出去吧,乳娘和墨竹还在门外等着。
说完,她也不等云鎏反应,便率先往门外走去。
云鎏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清亮的眸子瞬间黯然了下去,原来这到底还是空欢喜一场,她默然的呆立了许久,直到林思慎走远了些,这才缓缓跟了上去。
之后,林思慎便待着几人在城中闲逛了起来,期间云鎏没再开过口,只一人默默垂着头,跟在几人身后。
云鎏被柳卿云请来将军府,身旁也没带什么近身之物,墨竹提议先去替云鎏买些衣裳首饰,林思慎也应允了,随着三人一同去了布庄。
有林思慎跟着,墨竹和席浅也不怕没人付账,她们都知林思慎缺什么就是不缺钱,专挑些贵重的布料首饰买。
就那么一转眼的功夫,已经买了不少的物件,大包小包都由林思慎拎着。
也不知是不是洞悉了云鎏与林思慎之间的纠葛,心下对云鎏有几分心疼,席浅也对温柔乖顺的云鎏颇为中意,抽闲替她诊了脉象后,便领着墨竹去了药房,说是要买些药材回府,蒸些药膳给林思慎云鎏调理身子。
林思慎走的有些腿酸了,不打算再跟着她们闲逛,便带着云鎏去了当初常去的一家茶馆,打算歇歇脚。
茶馆内客似云来,端坐于大堂的皆是些文人雅客,正饮着茶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林思慎和云鎏一走入茶馆,掌柜便一眼瞧见了她,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竟是隔着柜台高声招呼。
林大人,林公子,今日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您可是许久没有关顾小店了。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的茶馆瞬间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的偏开头,神色各异的望向站在门前的林思慎和云鎏。
掌柜见状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地放下了账本,竟是拎着衣袍,一路小跑凑到了林思慎跟前,像是生怕林思慎会跑似的,一挥袖急忙恭敬请道:林公子,您的雅间今日正好有客,不过对面还空着一间天字雅间,照老规矩先上一壶上等碧螺春,您上楼稍候片刻?
茶馆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静谧了半晌后,突然又热闹了起来,那些人纷纷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回过头继续饮茶高谈阔论。
不过他们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眼角余光却还是忍不住打量着门前的林思慎,暗中露出了几分讥讽笑意。
云鎏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异常,她上前一步轻轻扯了扯林思慎的衣角,蹙眉轻声劝道道:公子,咱们...还是去药房找墨竹姑娘和席前辈吧。
林思慎昂头环顾了四周,不仅没有打算离开,反倒是冷哼了一声,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朗声道:掌柜,唤小二领路。
掌柜点头哈腰的应下,一转头便冲着不远处的小二挥了挥手,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这小厮忒没眼力见,还不赶紧请林大人去雅间伺候着。
小二闻言急忙小跑着过来,抬眸看了林思慎一眼后,又赶紧垂下头去:林大人,请您随小的来。
眼看林思慎和云鎏被小二领上了楼,大堂内突然又嘈杂了几分,几乎所有人都颇为兴奋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我说,他是不是不知晓,闻将军和郡主也在阁楼的雅间?
你这不是废话,她若是知晓,怎会上赶着自取其辱。
那咱们可就有好戏看了。
林小将军看上去似乎消瘦了不少。
听说将军府的婢女是一个赛一个的年轻貌美,指不定小将军是声色犬马夜夜笙歌,给那些婢女掏空了身子。
我早就有言在先,林思慎瞧着便像个短命鬼,再这么花天酒地下去,过不了多久,威远将军府怕不是要绝后了。
哎哟,小声些,这等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他身旁跟着的那小娇娘我好像认得,可不就是昔日凝香楼的那位花魁云鎏姑娘。
云鎏姑娘不是消声觅迹了许久吗?
消声觅迹?依我看是金屋藏娇,这才和离,就迫不及待领着那青楼女子招摇过市,还是将门子弟,我呸,分明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哈哈,看来小将军是对正经人家的女子没兴趣,反倒是对青楼女子痴情的很。
咱们不如赌上一局如何,就赌闻将军和小将军可会在楼上打起来?
就林思慎那弱柳扶风的病秧子,闻将军怕不是一出手他就倒地不起了。
让小二再上一壶茶,咱们一会可还要看好戏呢。
茶馆大堂们讥讽嘲笑声不绝于耳,那掌柜瞧见了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分明是他刻意将林思慎领进那与闻行任沈顷绾对门的雅间,却又对那群客人暗自嘲讽。
还道是群文人墨客,可比市集的婆子还碎嘴。
这般说着,他却是快步走到柜台后,伸长了脖子往楼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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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269
在店小二的引路下, 林思慎和云鎏走上的阁楼,径直往长廊尽头走去。
掌柜口中所说那间余下的厢房,不偏不依正在林思慎以往来时,落脚的那间厢房正对门。也正如掌柜所说, 那间厢房内的确有客, 门前还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神色肃穆的佩刀侍从。
那两位侍从身形健硕腰背挺直, 双腿微微分开,左手拢在袖中右手按在柄之上, 脚上踏着厚底磨损的黑靴, 腰间还揣着一个羊皮水囊。
见有人走过,那二人不约而同的蹙眉望来, 眼神锐利神色戒备。
林思慎只抬眸扫过一眼,便认出他们并不是寻常府邸看家护院的侍从, 应当是从边关才回京没多久的将军亲卫。
而这厢房之内的贵客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还能是何人, 自然是不久前才回京受封,那位大名鼎鼎的镇远将军闻行任。
许是那两位守在门前的侍从, 眼神太过于凌厉戒备,走在林思慎和云鎏跟前的店小二,显得有些局促慌乱。
他忙不迭的跑到那二人跟前, 冲着他们点头哈腰了一阵,而后转身忙不迭的退开了房门, 只听吱呀一声, 两扇房门几乎同时被打开。
一个着锦衣绿裳的清秀小姑娘,端着两杯茶,正从对门走了出来。
两位大哥...
小姑娘端着茶水噙着笑, 正说话间一抬眸,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了几步外,那并肩而立的林思慎和云鎏,口中话还未说完,便怔怔愣在了原地。
这姑娘林思慎自然面熟,她正是沈顷绾身旁寸步不离的小婢女兰青。
林思慎面无表情的扫了兰青一眼,却像是没认出她一般,神色不见丝毫讶异。
反倒是她身旁的云鎏,认出了兰青是沈顷绾身旁伺候的婢女,知晓沈顷绾也在厢房内。她神色一变,又惊又慌间,下意识手的抓住了林思慎的手臂,担忧的轻唤了一声:公子。
林思慎目光一转落在云鎏面上,她看着云鎏担忧惊慌的神色,抬手轻轻覆在她手背,勾唇柔柔一笑,竟是掉转头来安抚她:你放宽心,随我来。
林思慎掌心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体温,贴衬在云鎏的肌肤之上,让云鎏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她定定的回望着林思慎,在她满眼的温柔间,瞧出了一丝隐藏极深的落寞不甘。
话音落下后,在兰青恼怒鄙夷的目光之下,林思慎目不斜视的径直走了过来。
也许无人知晓,就那么几步之遥,林思慎却犹如踩在刀尖,她知晓沈顷绾就在屋内,只要一偏头,她就能瞧见那个让她爱之深恨之切的女人。
厢房之内,换下了戎装的闻行任,今日着了一身蓝衣长袍,面容英挺俊俏非凡。而端坐在他对面的沈顷绾,则是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飘逸清冷似仙人之姿,唇角噙着一丝冷淡却又疏离的笑意。
当林思慎携云鎏走到门前时,闻行任只扫了一眼,便蹙眉有些慌乱的抬眸看向了沈顷绾,果然瞧见沈顷绾此时正一动不动的偏头,定定看向了林思慎。
闻行任与沈顷绾相识多年,他早便察觉到了,沈顷绾每每望向林思慎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似水,也是他追逐半生,却未尝一得的眷恋。
她的目光温柔而又克制,带着一丝欣喜一丝怜爱,一寸一寸的扫视过林思慎的面容。明明她们已经和离了,可沈顷绾望着她的眼神,却未曾有过半分改变。
不过今日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风流成性的林思慎身旁还伴着一个女子,二人姿态又是如此的亲近暧昧。
闻行任目光扫过林思慎和云鎏交叠的双手,迫不及待的转头观察着沈顷绾的神色。
可让他大失所望的是,沈顷绾自始至终都像是没有看到林思慎身旁的那个女子一般,目光始终落在林思慎身上,没有移开分毫。
林思慎能察觉到身后沈顷绾的目光,只不过她没有给自己机会,亦没再给沈顷绾机会,就那么决绝的转过身,面无表情背对着沈顷绾,缓步往厢房内走去。
与她并肩而行的云鎏不傻,她知晓林思慎心中仍是在意沈顷绾,现下只不过是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毫不在意的模样罢了。就连此时她对自己的温柔亲昵,或许也只是刻意为之,做戏给沈顷绾看罢了。
她心如明镜,却又甘之如饴,哪怕这只是片刻的暖意,她也不舍松手任它散去。
无论林思慎是想报复沈顷绾,还是想让借着自己让沈顷绾心生醋意,这出戏,她也心甘情愿陪林思慎演下去。
当着沈顷绾和众人的面,云鎏突然反手一勾,指尖轻轻滑过林思慎的指尖,亲昵而又暧昧的与她十指紧扣。
这突如其来的举止,莫说旁人,就连林思慎有些怔住了,她下意识的想要甩开云鎏的手,可云鎏却紧紧扣着她手不肯松开。
林思慎诧异的偏头看向云鎏,云鎏也正抬眸望向林思慎,她轻咬着薄唇,眼眶微红的勾唇浅浅一笑,那笑似是苦涩又似是羞怯。
见她们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有如此亲密之举,尤其是当着沈顷绾的面,分明是有炫耀嘲讽之意。
闻行任心下狂喜,急忙转头打量起沈顷绾的神色。
果不其然,沈顷绾面上噙着的笑意瞬间敛去了,她的目光落在林思慎与云鎏二人十指紧扣的双手间,神情犹如结冰的寒潭般冷彻入骨。
林思慎像是察觉到了沈顷绾此时的恼怒一般,竟是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可云鎏却扯住了她,低声提醒道:林公子,莫要回头。
林思慎回过神来,有些恍神的看了云鎏一眼,强忍着没有回过头去。
店小二跟着小跑了进来,忙不迭的招呼着二人在靠窗的案边坐下了,一脸讪笑道:林公子您稍坐片刻,小的这就下楼沏茶去,咱们小店新进了些极品碧螺春,正合公子您的口味。
林思慎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吩咐道:再上两壶桑椹酒来。
桑椹酒养身滋补,尤其是手脚冰凉的女子饮用后,能达通血暖身之效。除此外,桑椹酒味道更是清甜香醇,每逢冬季,京城内的女子都极喜饮桑椹酒。
林思慎便是特意为云鎏点上两壶桑椹酒。
小二闻言抚掌一笑道:您说巧不巧,咱们店中今日就剩了两壶桑椹酒,林公子您等着,小的这就...
话还未说完,对门听到两人对话的闻行任,突兀的高喊了一声,打断了店小二的话:小二,两壶桑椹酒,一会送来我房内。
说话间,闻行任眯眼盯着林思慎,目光中略带挑衅意味。
小二被闻行任一打断,当即惨白了脸。他何时见过这等阵仗,这二人他可是一个也得罪不起,一时之间更是犯难,不知该怎么办。
不过好在,这小二到底是个老实人,往日也招呼过林思慎几回。
踌躇了一会后,他跑到了门边,弓着身子结结巴巴的低声道:这...闻...闻大将军,店内不巧就剩下两壶桑椹酒了,是林公子...他先吩咐小的...
闻行任见状缓缓站起身来,眼角余光打量了沈顷绾一眼,见沈顷绾面色冷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这才安下心来。
快步走到门前,环臂望着林思慎,语气讥讽:不过两壶酒而已,想来林大人此等倜傥风流的人物,应当不会与我争抢吧?
林思慎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她皮笑肉不笑的抬眸望着闻行任,口中悠悠道:倒不是我想与闻大将军争抢,只不过先到者的价高者得...
说到这,她刻意一顿。
原本面色冷凝的沈顷绾,听见林思慎开了口,不知为何唇角竟是勾起了一抹了然却又玩味的笑意。
果然,闻行任听她这么一说,当即挑眉道:好,既然林大人说价高者得,那我便出二十两银子,买下这两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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