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GL)——顾家七爷(85)
一直威风凛凛胜券在握的小将军,现下却一副委屈巴巴藏在被子里不冒头的模样,若是让羽林卫的人瞧见了,恐怕会被惊掉下巴。
看着背对着自己默不作声地林思慎,沈顷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坐在床榻边,微微侧头看着林思慎地后脑,白皙修长的指尖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柔声唤了句:小将军。
林思慎甩了甩脑袋没理会她,闷闷的缩在被子里,她是想看到沈顷婠的,那张她魂牵梦萦的脸。可她现下实在是委屈,整整两年,沈顷婠没有给她传信,还吩咐闻行任排挤她。
可恶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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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092
屋子里静悄悄的, 谁也没开口说话。
林思慎想过无数次与沈顷绾重逢的场景,可现在时隔两年, 她终于见到了这个她日思夜想的女人。
却没了想像中的欢喜雀跃, 稍稍冷静下来后,委屈和思念退却, 一种莫名的烦涌上心头。
而引发这一切的人,就是沈忻询。
之前, 她气沈顷绾刻意纵容闻行任打压她,却未曾提醒过她哪怕一句。
可后来她细细一想,她又觉得沈顷绾这么做无可厚非。这一切并不会危及她性命,不过是使她受些委屈罢了, 若连这点打压和委屈都受不住, 那她又怎能率领晋军打胜仗。
她现下忌惮厌恶的是沈忻询, 这个沈顷绾为之全力辅佐的人。
沈忻询看向她的眼神太过露骨,有时林思慎觉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已经跌落陷阱, 唾手可得的猎物一般。
只要与他相处,林思慎就控制不住的竖起身上所有的刺,警惕着他的一言一行背后, 隐藏着何等目的。
沈顷绾与沈忻询是一条船上的人,她不知道沈顷绾是否知道,沈忻询对她的另有目的。
林思慎闷了好半天也没开口说话,沈顷绾默默坐在床榻边陪着她,半晌后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柔声问道:你可是在怨我?
屋内一片寂静,沉默了一会后,林思慎终于是缓缓坐起身,她正对着沈顷绾盘腿坐下,垂着头,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自嘲笑意:思慎何来的胆子,敢怨郡主殿下。
林思慎语气冰冷,态度亦是讥讽。
看着沈顷绾一如既往温柔的神情,宠溺却平淡的语气,她心中没来由的涌上了一股失望和愤怒。
沈顷绾面上笑意逐渐敛去,她轻蹙黛眉,凝视着林思慎冷硬疏离的面容。半晌后幽幽轻叹了口气,眸光漫上了一层柔雾:我知晓这两年,你受尽了委屈。
林思慎抿了抿唇,抬眸瞥向了沈顷绾,这回她总算是仔细看清了沈顷绾的模样。
模样依旧是记忆中的貌美孤傲,双眸依旧是梦中的清亮潋滟,只是面容看上去清减了不少,身子羸弱的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刮走似的。
两年的时间,林思慎瘦了不稀奇,可为何在京城的沈顷绾也跟着瘦了不少?
正当林思慎盯着她发愣的时候,沈顷绾突然低垂下眉目,那温柔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不少,她偏头避开了林思慎的目光,抿了抿唇低声问道:你真不打算理会我?
林思慎吐了口气,沈顷绾这有些委屈却又强忍着的模样,让她心一疼,语气瞬间便软了许多,她抓着衣角,眼神闪烁的轻声道:我倒也不是不想理你。
她正说话之际,沈顷绾却坐到了她跟前,学着她的模样盘腿坐着,双眸眨也不眨,轻轻柔柔的看着她。
林思慎还没气消,眼看着沈顷绾凑到了跟前,她屁股往后一挪,不满的嘀咕道:你上来做什么?
沈顷绾垂眸轻笑一声,而后眸光一转,正色道:赔罪。
林思慎轻哼了一声,缩到了墙角边,讽刺道:这算哪门子赔罪?
沈顷绾垂眸笑而不语,反倒是施施然的取下了发髻间的玉簪子,万千青丝随之翩然倾洒,白如凝脂的修长脖颈,与漆黑如墨的乌发交辉相称,美不胜收。
眼看着沈顷绾素手移向腰间,作势要脱衣,林思慎脸微微一红,急忙上前按住了沈顷绾的手:你别胡闹,这青天白日的。
沈顷绾淡淡一笑,反手扣住了林思慎的手,没等林思慎挣脱她就轻声低喃了一声:别动,让我瞧瞧你的伤。
林思慎挣了两下没挣脱,就作罢了,身旁的人近在咫尺,她能感受到沈顷绾身上淡淡的体温,能嗅到她身上那熟悉而迷人的幽香。
她的确生气,可她又太过怀念沈顷绾了,怀念到明明还在闹别扭,可沈顷绾一靠近,她又不舍得推开。
林思慎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她有些丧气的闷闷道:到处都有,你打算怎么瞧?
沈顷绾抿了抿唇没开口,可她的手却代替她回答了,玉手自林思慎中衣一侧的缝隙钻入,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腰肢,摸索着似乎想要摸清她身上的伤口。
林思慎身子微微一颤,她没好气的白了沈顷绾一眼,将她的手拽了出来,可按住了一只,另一只却不消停的继续摸了上来。
这般轻浮的举动,沈顷绾偏偏又一脸淡漠清冷,倒像那两只手的主人不是她似的。
林思慎心中涌上一股急躁感,沈顷绾简直欺人太甚,两年没见她才醒来,不解释不哄人就算了,还对她上下其/手。
盯着沈顷绾温柔缱绻的双眸,林思慎心一颤,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擒住沈顷绾的手腕,一翻身将她按倒在床榻之上。
她盯着沈顷绾因为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恶狠狠的低吼了一声:沈顷绾!
被林思慎按倒的时候,沈顷绾的后背狠狠撞在了床板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她抿了抿唇忍住了疼痛,抬眸看着面前神色羞恼,眼中带着一丝冷厉的林思慎。
沈顷绾没有生气,她只是一言不发定定看着林思慎,神情平静的不起丝毫波澜,半晌之后她眸光微闪,这才轻声问道:你可想要问我什么?
林思慎收拢五指,紧紧的扣住沈顷绾的手腕,她喘息着凑近沈顷绾,近到在她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额头凝结的冷汗缓缓滑落,滴落在沈顷绾的鬓角,很快就消失不见。
林思慎的头又开始晕了起来,她盯着沈顷绾嫣红的薄唇,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低声问道你心中可有我?我要听实话。
沈顷绾咬了咬薄唇,没有回答她。
林思慎面上的强硬凶狠很快便消散了,她本只是想逼沈顷绾说一句真心话罢了,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沈顷绾沉默了。
林思慎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疼得要命,她忍住痛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闭上眼抓着沈顷绾的手缓缓松开了。
正当她要从沈顷绾身上退开,沈顷绾却突然伸手勾住了她的脖颈,眸中满是复杂无奈的神色:林思慎,我没想到时至今日,你竟还在怀疑我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在车上,一边晕车一边用手机打出两千字发出来,我要睡了晚安。
第93章 093
林思慎从回京开始, 就持续昏迷了三日,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没有神智。
老夫人甚是担忧林思慎的身子, 虽然墨竹一再强调, 林思慎只是疲累过度再加之染上风寒,过几日定会有好转, 可老夫人还是急的坐立难安,她唤丫鬟去将许多年前皇帝赐给她的一株千年人参, 给取了出来。
这人参本是老夫人留给自己的,说要等到哪日油尽灯枯之时,若还有未了的心事,就拿这千年人参来续命。
现下林思慎久久未醒, 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将人参给了墨竹, 嘱咐她拿去熬参汤,先灌给林思慎喝下。
墨竹倒也没说什么, 只默默取了些人参的根须, 加上些别的名贵药材,亲手熬成一碗补气血的参汤,就端着给林思慎送去。
回府后, 林思慎躺在她还未成亲时,住的老院子里修养。这是柳卿云吩咐的,说是林思慎既病了,就不好留在琉光阁内,免得打搅到郡主歇息。
到了门前, 墨竹也不急着推门进去,反倒是抬手敲了敲门,立在门前恭敬道:启禀郡主,墨竹照老夫人的吩咐,给公子送来参汤。
屋内一片静谧,墨竹低垂着眉目一动不动的继续等着。
这几日,日夜陪在林思慎身侧,照料着她的人破天荒的不是墨竹,而是沈顷婠。
故此,墨竹每回来看林思慎,都得先向郡主请示。
沈顷婠医术比她高深,又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公子心尖尖上的人,有她照顾公子,墨竹倒也不觉得不妥。
心中的酸楚,她若不说出来,倒也没人会知晓。苦就是她一人的苦,不连累旁人为之心忧。
墨竹等了许久,屋内才终于传来了林思慎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莫名的颤抖。
墨竹,你进来吧。
公子醒了!墨竹黯然的双眸,瞬间就亮起了起来,满是光彩。
也不等沈顷婠开口,她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径直看向了林思慎,她眼中只有坐在床榻上的林思慎,反倒是忽略了坐在床榻边的沈顷婠。
墨竹的性子沉稳内向,不喜形于色,不太爱与人交往,府内除了林思慎,对其他主子,她一直都是不远不近恭敬顺从的态度。
现下林思慎昏了几日终于醒来了,墨竹见着林思慎之后,眸光亮光一闪而过,唇角快速的微微勾起,又迅速的趋于平静,让人瞧不出她到底是无动于衷,还是欣喜万分。
从墨竹进门起,沈顷婠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稍稍打量后她眉尖一挑,似乎是知晓了什么,又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林思慎。
公子您总算是醒了。
走到近前,墨竹将熬了一上午的参汤放在一旁的木案上,而后看着面容红的异常,眼眸湿润的林思慎,她先是愣了愣,以为林思慎是烧红了脸。
她想也没想,就伸手摸向了林思慎的手腕,想要替她把脉看看情况。
岂料,她的手还没碰到林思慎,沈顷婠快她一步握住了林思慎的手腕,拦住了墨竹的手。
墨竹怔住了,有些惊异的看向沈顷婠,却见沈顷婠面上噙着一丝温和却透着疏离的笑意,她对着墨竹微微点了点头,启唇淡淡道:不必劳烦墨竹姑娘了,我替夫君诊过脉,她已无大碍。
沈顷婠拉开了林思慎的手,墨竹悬在半空的五指缓缓收拢,她抿了抿唇,默默垂着头收回了手,看上去似乎很平静的顺从了沈顷婠。
墨竹来之前,林思慎这才问沈顷婠对自己是什么心意,沈顷婠破天荒的打算与她坦明心迹,偏偏才打算开口,墨竹就来了。
林思慎有些失落,她回过神后抬眸看了墨竹一眼。
跟墨竹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林思慎,只看一眼,便看出了墨竹的不悦。
刚刚沈顷婠是拒绝了墨竹,言外之意不想让她帮林思慎把脉。
念及此,林思慎当即不动声色的挣脱了沈顷婠的手,抬手自然的抓住了墨竹的衣角,微微仰头看着她平静的神色,柔声道:墨竹,你还是替我再瞧瞧吧,一会回去好通禀给祖母,也让她安心。
一直以来都是墨竹替林思慎诊脉调理身子,不仅林思慎习惯了,想来墨竹应当也是习惯了。
如今沈顷婠亲力亲为的照顾林思慎,反倒将墨竹屏退一旁,林思慎怕墨竹心中别扭。
这丫头林思慎了解的很,就算受了委屈有了心事,她也不会告诉林思慎,只偷偷自己个憋着,非要等林思慎后知后觉的发现,再来替她出头。
林思慎面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很快便恢复了苍白孱弱,她对着墨竹温和一笑,而后主动将手摊开在她跟前,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瞧瞧吧,你不瞧我哪能放心。
这是林思慎和墨竹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外人瞧见了,若不多心,也只当这主仆二人关系亲厚。可若是有人多心了,那这两人就是处处透着超过主仆关系的暧昧。
墨竹也习惯了林思慎的纵然和依赖,她自然的握住林思慎的手腕,一手轻轻拖着,一手按在她的脉门,侧耳细细听了起来。
墨竹认真替林思慎诊脉,林思慎却很快走了神,她的目光偷偷溜到了沈顷婠身上,有些躲闪的瞥了一眼,却正巧瞧见,沈顷婠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光微敛,似乎是正在思忖着什么。
林思慎正要问上一句,眼前的墨竹却松开她的手,抬起头看了过来。
林思慎这才急忙收回了目光,挺直了腰背,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问道:墨竹,你瞧着如何?我可无恙?
墨竹舒了口气,面上终是露出了一丝轻松:公子脉象有些不稳,还需再好好调养几日。
林思慎本就自觉身子轻松了许多,她伸了个懒腰,自嘲的笑着感慨道:倒是一回府就生病,在安庆时,天寒地冻也不见染上风寒。
她倒像是说笑话般,说起了在安庆的那两年,可墨竹闻言当即就变了脸色,她没好气的白了林思慎一眼,闷声道:在安庆的确染不上风寒,可整日都得冲锋陷阵,公子可是好几回差些性命不保了,这如何比得。
林思慎想也没想的,笑着回道:哪有什么差些丢掉性命,有你在,我这不是安安稳稳的回来了吗?
墨竹闻言抿了抿唇,她嗔了林思慎一眼:公子倒是得意,奴婢又不能一辈子陪在公子身边。况且奴婢也不是什么华佗再世,不过略通医术而已,您日后还是当心着些,莫要出难题考奴婢了。
一听墨竹这么说,林思慎当即蹙眉,她正色道:你与我一同长大,日后你若愿意,大不了成亲后,就与你夫君一同留在将军府住下。
墨竹端着参汤的手微微一颤,温热的汤药溅出几滴,淌在她手背上。
沈顷婠目光一转,突然轻笑一声抬手捏住了林思慎的下巴,好气又好笑的轻声道:墨竹姑娘有自己的打算,你替她作什么主意。
动作熟络而自然,语气亦是略带责备的教导。
墨竹一句话也没说,她静静站着,手上纹丝不动端着的碗里,却荡起了细微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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