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GL)——顾家七爷(79)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林思慎轻笑出声,十指慵懒交错立在眼前,悠悠开口道:寮军秘密押送粮草运往安庆城,我的探子正巧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只能采取突袭,将粮草截回来。
又一个武将怒声斥道:就算你要去截寮军的粮草,那也该跟闻将军请示,私自出兵可是大罪,你难道不知道!
林思慎面上噙着笑意,瞥了那人一眼:前段日子寮军往安庆送了御寒的衣物,得知消息后我当即请示了闻将军,可等闻将军下令后,我率军赶去,他们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路线,以至我扑了空。这次若是再请示,恐怕结果不言而喻。
在场的人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噤声看向闻行任。
果然闻行任面上乌云盖月,他死死的盯着林思慎,咬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本将军?
属下不敢。林思慎不急不忙的拱了拱手,接着道:我怀疑的不是闻将军,而是怀疑军中混入了寮国的细作。
不等其他人开口,陆昌便面色肃然的看着闻行任,开口道:将军,林校尉说的有理。恐怕我军之中的确混入了寮军细作,上回粮仓莫名其妙的着火,若是不是林校尉发现的及时,咱们的粮草就会被一把火烧光。
陆昌的话,让闻行任沉默了半晌,而后他有些烦闷的挥了挥手道:就算如此,你也该先请示过本将军再出兵,别以为你将寮国的粮草截回来就是立了大功,功不抵过。不过念在你的确立下功劳,本将军就从轻处罚,就罚你去洗一月马槽,你可有何异议?
多谢闻将军。林思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闻行任,神色平静的问道:闻将军可还有事,若是吩咐完了,那属下就去洗马槽了。
闻行任蹙眉偏开头,不耐道:退下吧。
林思慎才掀开门帘走出去,就听见里头有人迫不及待地对闻行任进言:闻将军,林思慎这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几次三番违抗将军的旨意,定是要重罚他一次,才能让他长长记性。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就当没听见似的,缓步走到了马营,撸起袖子开始洗马槽。
天寒地冻的天气,林思慎的手很快便被冻的发红,等到大半夜她回去后,却见陆昌正站在她帐篷前,一见她出现便笑着点了点头。
林思慎唇角一勾,笑问道:陆副将又来送药了?
呵。陆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而后轻咳一声自袖中取出一个木盒,双手递到了林思慎跟前,轻声嘱咐道:此药涂抹在手上,能御寒治疮,我想小将军应当需要。
这药送的还真是及时,林思慎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木盒,似笑非笑地抬眸看着陆昌,戏谑道:陆副将的妹妹可真是秀外慧中医术精湛。
陆昌愣了愣,偏开头有些生硬的扯开了话题:小将军,闻将军他刚刚收到了一封信,从京城送来地。
林思慎握着木盒的手一紧,她垂眸轻声问道:什么信?
陆昌观察着她的神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压低声音道:青阳郡主的信。
林思慎抿了抿唇,脸上笑意瞬间消失了,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开唇角:是吗?
心不在焉的和陆昌聊了几句,林思慎便心生烦闷的回了营帐。
她一走,陆昌便偷摸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眼看着四下无人便用炭笔在上头匆匆写下了一句话。
郡马闻之,神色大变,失神离去。
写完后陆昌松了口气将纸藏了回去,快步离开了林思慎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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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085
林思慎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营帐, 也不管正在替她整理着床铺的墨竹,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前生起了闷气。
墨竹停下了手中的活, 走到她身旁, 打量着她的脸色:公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又合起伙来排挤公子?
被那些人排挤林思慎早就习惯了, 处罚她也欣然接受,可她最气的不是这些, 而是沈顷婠那个女人。
明明沈顷婠她明媒正娶的夫人,她在前线打仗浴血奋战,一年来沈顷婠没给她写上一封信慰问就算了,竟然却给闻行任写了。
这叫她如何不气。
林思慎本不想说, 她可现下气的抓狂, 心里像是打翻了一坛醋似的, 又酸又委屈。于是她没憋住,撇着嘴幽幽开口道:郡主给闻将军写了一封密信。
墨竹愣了愣, 神色复杂的提醒道:既然是密信, 公子又是如何知晓的?
林思慎把手上装着药膏的木盒往桌上一丢,一张白皙的脸跟染了墨一样黑,她气呼呼道:若不是陆昌他告知我, 恐怕我...
话未说完,墨竹垂眸笑了笑。
林思慎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她眉尖一挑看向了墨竹:墨竹,你说沈顷婠是不是刻意让陆昌透露的?
墨竹转身背对着她,继续整理着床榻:公子之前不是说过, 陆副将可能是郡主的人吗?
林思慎冷哼了一声,醋意愈发浓烈:那她这是什么意思,给闻行任写信还非要告诉我。
墨竹站起身幽幽叹了口气,低头掀起唇角笑了笑,公子也不知是真不懂郡主的意思,还是装不懂。
她抿了抿唇,提醒道:公子有多久没往京城寄家书了?
林思慎闻言愣住了,这一年来她几乎每天都率着羽林卫跟寮军对战,鲜少有时间能安安静静的坐着,给家人写上一封信,更别说写给沈顷婠的了。
除了一年前在灵溪城给沈顷婠写的那封,寥寥几字的家书以外,她竟是没再给沈顷婠写上一封家书。
林思慎没来由的觉着心虚,当初离开京城时,她还曾与沈顷婠说,等她到了边疆,会每日都给她写家书,写到她看烦了为止。
现在倒好,一年到头就写了那么一封,还只是冷冰冰的一句,一切安好勿念。
心虚归心虚,可林思慎很快就理直气壮了起来,她不能写家书,怎么也能找到个借口,譬如她太忙碌了,成日刀光剑影冲锋陷阵,哪有空儿女情长。
倒是沈顷婠,她可比林思慎悠闲的多,写上一封信送来问候,也比林思慎简单的多。
林思慎脾气上来了,皱着张脸幽幽道:那她还不是没给我写,倒是有空给闻行任写,就连捎带给我写几字都不愿意。
墨竹倒是替沈顷婠鸣不平了,她瞥了林思慎一眼,走近前来取了桌上的木盒,打开看了两眼:郡主这不是给公子送药了嘛,还特意嘱咐陆副将看照公子。
林思慎垂着头一言不发,清亮地眸中光芒忽明忽暗,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墨竹淡淡一笑,抓过她冻得通红的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涂上了药膏,口中柔声道:陆副将送来的药,都是用上等的好药材炼制的,郡主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林思慎当然知道沈顷婠还是惦念着她的,否则怎么会每次她一受伤,上等的伤药就会及时送来。
涂了药膏的手很快就暖了起来,林思慎只觉心中又甜又涩,她垂头看着五指,张开又握紧,反复几次之后,她抬眸看着墨竹。
墨竹,我得找机会看看她给闻行任写了什么信。
墨竹脸色一变,急忙道:公子别胡闹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闻将军一直不喜公子您。若是您不小心被他抓住了,他恐怕真要治公子的罪。
林思慎是打定了主意要偷看沈顷婠写给闻行任的信,否则她心中就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似的,又痒又酸,她勾唇一笑,漆黑的眸中闪过狡黠的亮光: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他抓住。
说干就干,当天夜里林思慎就佯装起夜,偷摸来到了闻行任的营帐外,避开了巡夜的虎贲军,躲在了暗处。
她摸准了每日夜里闻行任都会寻常军营的时辰,等闻行任从营帐内走出来后,便又借着两块石子击中了不远处的一个昏昏欲睡的士兵,待守在营帐前的两个看守被响动引开时,趁机溜了进去。
桌上摆着的成堆文书,林思慎看也没看一眼,便径直走向了闻行任歇息的床榻,掀开方枕后,果然看到了一封信笺摆在其下。
林思慎脸色一僵,咬牙暗道了一声:这家伙。
竟然把沈顷婠写给他的信摆在枕头之下,还真是腻歪的让人发寒。显然林思慎已经忘了自己也把沈顷婠的丝帕,成日揣在胸口的事。
信封之上闻兄亲启四个大字格外的显眼,林思慎嘴角一撇心中又泛起了酸意,她胸口起伏深吸了几口气后,忙不迭的抽出信纸展开。
她定睛看去,下一秒却当即僵在了原地。
只见那纸上只写了寥寥几字:见字如晤,一切安好,勿念。
跟当初林思慎写给沈顷婠的信如出一辙,一字不差。
林思慎怔怔的看着纸上沈顷婠的字迹,原本僵硬的神色上竟是缓缓浮现了一丝浅笑。
她抿着唇垂眸低声笑了笑,而后舒了口气,心情大好的将信又塞了回去,趁着没被人发现,溜出了营帐。
沈顷婠这只狐狸,就连林思慎会偷看她的信都猜到了,刻意将当初她写的家书,一字不差的写了回来。
这封从京城寄来的信,名义上是写给闻行任的,其实却是给林思慎看的。
洞悉了沈顷婠心意的林思慎,脚步轻快的绕过眼前一座座营帐,待回到自己的帐篷前,她突然顿住了脚步,抬眸看向了天空之上那悬挂着的一轮圆月。
白皙精致的面容之上,满是清浅温柔的笑意。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的京城将军府内,一身白衣翩然若仙的女子正站在寂静的庭院之中,似有所感般抬眸看向天空中那同一轮明月。
薄唇微微一勾,柔声低喃了一声:同来望月人何处,风影依稀似去年。
话音才落,琉光阁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无心踩过枯枝,瞬间便让那独身望月的如玉美人神情冷了下去,她侧目看向一旁的白墙。
不消一会,便有一黑衣人越墙而起,翩然落在了女子不远处。
来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孟雁歌,她目光悠悠落在沈顷婠身上,待对上她清冽不含一丝温情的眸子时,顿时忍不住又倒退了一步。
明明跟沈顷婠已经接触过好几次,可每次看到这个女人,孟雁歌都情不自禁的觉着后背漫出一阵彻骨的寒意。
她轻咳一声躲开了沈顷婠的目光,如花似玉的面容上,是藏不住的忌惮:按你的吩咐,一切都办好了。
沈顷婠颌首,目光扫过忐忑的孟雁歌,淡淡启唇道:若事情办的妥当,三日之内,一切便会如你们所愿。
孟雁歌眯着眼看着她,笑问道:你这么笃定?
沈顷婠勾唇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只要你们办事滴水不漏,那事情就不会生变,你大可等着看好戏。
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是这么一副风轻云淡高深莫测的模样,孟雁歌看了她半晌后,幽幽道:那好,希望郡主能履行承诺。
沈顷婠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抬步往屋内走去。
待缓步踏上石阶之后,身后的孟雁歌仍未离去,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沈顷婠的背影,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刚刚在外头观察了你许久,我看出你似乎有些心事。
沈顷婠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了声:是吗?
孟雁歌眉头微蹙,沉吟了片刻后,面上突然绽露灿然笑意: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刚刚那副模样,可是在想着林公子?
沈顷婠的背影清瘦挺拔,她静静的矗立在石阶之上,并未回答孟雁歌的问话,只是清冷的面容之上,显露出了一丝不悦。
孟雁歌环臂而立,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顷婠的背影,眯着眼悠悠道:算来我也应当有一年未见他了,这么一位相貌俊俏温润如玉,还温柔体贴的公子,倒真是让人念念不忘呐。
沈顷婠微微偏头,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又问了一句:是吗?
同样的话,上一回漫不经心疏离冷淡,可这一回那听上去波澜不惊的语气,却让孟雁歌忍不住身子一颤,浑身肌肉紧绷了起来。
孟雁歌情不自禁的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怕死的继续道:林公子他待我还算不错,我念着他也算是人之常情。
沈顷婠缓缓转身,清冽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她缓缓勾唇轻声一笑:只可惜,你与她终究不是同路人。
孟雁歌扬起眉尖,她就是看出这个风轻云淡的女人,唯有在她跟前提及林思慎时,才会展露出一丝常人的情感,所以才刻意挑衅试探:郡主怎知我与她不是同路人?
沈顷婠敛眸,启唇轻声问道:你说她待你不错?
孟雁歌面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她勾起额角的一缕发丝把玩在指尖,轻声嗔了句: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沈顷婠眸中的冷意转瞬即逝,她轻轻一拂袖,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待她回来之后我会告知她,有一位姓孟的姑娘对她魂牵梦萦,盼着与她互诉衷肠。
孟雁歌得意的看着沈顷婠,虚虚俯首道:若是如此,那雁歌就先谢过郡主。
她才一低头,身前突然传来细微的破空声,一道锋芒对着她的右肩径直袭来。
孟雁歌神色一变,当即翻身一躲,身畔一枚银针擦着她的肩头呼啸而过,钉入了她身后的影壁之中,竟是生生没入其中不见踪迹。
若是这银针真打中了孟雁歌,想来也定是会穿破她的肩胛骨,孟雁歌惊魂未定急忙抬头看向沈顷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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