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GL)——顾家七爷(51)
你这怕不是说笑,就小公子那涂脂抹粉瘦胳膊瘦腿的小白脸,真要上了战场还不得吓的尿裤子,她也就只能在青楼酒馆里威风威风。
都说虎父无犬子,林将军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个孬种来。
身后喝的半醉的几人,竟是说着说着将话引到了林思慎身上,一如既往的对林思慎不屑鄙夷。
林思慎侧耳听了几句倒也未露恼色,面上一直挂着淡淡的浅笑。
沈顷婠自然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她回过神后抬眸看着林思慎,见林思慎一副不动声色风轻云淡的样子,唇角微微一勾。
掌柜适时的上了酒菜,说了几句恭维话便又退下了。
林思慎替沈顷婠斟了一杯酒,笑道:有时这些话听着听着,听多了便觉得像是说旁人似的,我也在一旁听个热闹。
若是身后那些人知晓她身份,又听她这般说,定是觉得她不仅不思进取还脸皮厚。
沈顷婠薄唇微扬,清冽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林思慎,意味深长道:示人以弱,倒算得上是好事。
身后有人,林思慎便也不再称沈顷婠为郡主,她抿了一小口酒,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顷婠,戏谑道:恐怕没几日了,我若真走了,也不知夫人会不会惦念我。
林思慎本就是玩笑般的说起这话,却不想沈顷婠定定的看着她,漆黑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神色,良久都未曾开口。
穿巷而过的风有些大,在耳畔呜呜作响,酒铺门前的灯笼洒下一片昏黄色的暖光,合着冷白色的月光,笼罩在沈顷婠身上,将她面容之上的神色映照的愈发冷凝,
林思慎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沈顷婠开口,便垂下了眸子,借着举起的酒盏掩饰面上的一丝尴尬。
沈顷婠的忽冷忽热让林思慎捉摸不透,她有时觉得沈顷婠对她不同旁人,可有时又觉得自己在沈顷婠眼中,和旁人也没什么区别。
其实有没有区别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她只是一个女子,和沈顷婠一样同为女子。
就算沈顷婠真的待她不同,她又能如何呢,到头来三年之后还不是一样要和离。
短短几瞬,林思慎心中思绪已是百转千回。
沈顷婠默默注视着她的脸色,突然启唇道:一会回府,让兰青绿荫将书房的云榻搬回屋内。
林思慎怔了怔抬眸望去,沈顷婠却偏开头接着道:免得老夫人知晓后忧心。
嗯。林思慎点了点头,将酒盏中的竹叶青一饮而尽,往日味道醇厚清香的美酒,今日灌入肚子好似温水似的,除了喉咙有些发烫之外索然无味。
又饮了几杯酒,眼看着快到子时了,林思慎便让掌柜打了两壶酒,与沈顷婠驾车回了将军府。
兰青和绿荫将书房的云榻搬回了屋内,今日喝了不少酒的林思慎有些倦怠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就要扑倒在云榻上。
坐在梳妆台前的沈顷婠取下金步摇,眉头微蹙的偏头看着她,启唇提醒道:沐浴熏香,不然你今夜就回书房再睡一晚。
林思慎身子一僵,这才想起今日青瑶郡主还搂过她,那一身浓重刺鼻的脂粉味也不知还沾没沾在身上。
林思慎讪笑一声道:这就去。
看来沈顷婠还真是讨厌青瑶郡主,不过被她搂了一下罢了,就好似林思慎身上脏了一般。
住进琉光阁之后,林思慎都是去之前的院子里沐浴,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旧院子里的浴池总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熏的林思慎转头就走。
林思慎靠在门边,看着神色有异的墨竹,眯着眼质问道:墨竹,可是你往里头放了些什么?
墨竹偏开头,有些心虚道:昨日泡了些药材,本想着今日味道就应当能散去。
林思慎抱着手臂幽幽的看着她,叹息道:你又用浴池泡药材,你怎么就非看上它了,哪来那么多药材要泡。
短暂的心虚过后,墨竹便理直气壮了,她轻哼一声没好气道:公子大不了去用琉光阁的浴池便是,作何非要用这浴池。
林思慎眼神一变,偏开头低声道:琉光阁的浴池是郡主用的。
墨竹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用的是浴池又不是床榻,郡主趟过的床榻公子都趟过,怎么浴池就不能用。
林思慎也没办法,她实在是闻不了浴池内那一股药味。
她抬手戳了戳墨竹的额头,好气又好笑的威胁:那我得先去问过郡主,日后这浴池你不许再放药材进去,难闻死了,再有下回我便偷摸藏起你的宝贝兰花。
墨竹面上神色一僵,默不作声的躲过了林思慎的手。
从乳娘那回来后,墨竹就愈发显得有些怪异了,时不时的发呆,无事时便避开林思慎,一人躲在屋内也不知做些什么。
林思慎收回了手,蹙眉嘀咕道:你这丫头,怎么这几日都奇奇怪怪的。
墨竹白了她一眼:公子还是快些去问过郡主吧,一身酒味脂粉味难闻死了。
林思慎不得已又折返回了琉光阁,进了屋没瞧见沈顷婠,绕了一圈后,她在一旁偏院的浴房门前看到了兰青和绿荫。
不用猜她也知晓是沈顷婠正在里头沐浴。
她若无其事的缓步走到兰青和绿荫跟前,指了指紧闭的房门,笑着问道:郡主入内沐浴多久了?
兰青和绿荫对视了一眼,两个丫头几乎同时侧身挡在门前,好似两尊门神似的,警惕的盯着林思慎:郡马爷问这做什么?
自然是沐浴啊。林思慎无奈的摊手,这两个丫头怎么防她好似防狼似的,生怕她闯进去偷看郡主沐浴。
兰青抿了抿唇,微微红了脸低声道:郡马爷,这般不太好吧,郡主可未曾应允过。
林思慎一脸的莫名:这有什么,我和郡主如今可是夫妻,她应当不会计较。
用一下浴池罢了,又不是鸳鸯浴。
岂料她这般说完,就连性子沉闷的绿荫也跟着红了脸,垂头咬着唇犹豫道:可...
林思慎一脸的黑线,这两个丫头怎么这般迂腐,她蹙眉道:你们问问郡主应不应允就是了,若是郡主不应允,我自当离去。
说罢她向着院门口的墨竹招了招手,让她先将干净的衣物送来。
林思慎正待转身,却听她身后兰青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后有些别扭的开口问道:郡主...郡马爷她...她想与郡主一同沐浴,让奴婢问过郡主应不应允她进去。
林思慎脸色一变,急忙转身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兰青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
兰青一脸茫然的回身看着她,与林思慎面面相觑:郡马爷不是要与郡主同浴吗?
自然不是。林思慎头疼的扶额,她怎么就说的让兰青和绿意误会了自己的本意呢。
不过还在沈顷婠似乎并未听到兰青刚刚的问话,林思慎好歹舒了口气,她轻叹一声,正要解释。
却听寂静的浴房内,沈顷婠清冷却隐隐带着一丝唏嘘的声线传来,悠悠在林思慎耳畔缭绕。
既然如此,那便让她进来。
得了沈顷婠的允许,兰青和绿荫皆是红着脸侧身让开,躬身异口同声道:请郡马爷入内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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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050
沈顷婠的话让林思慎的脸红了又白, 心下只觉得尴尬有莫名的有些紧张,一旁的兰青和绿荫红着脸羞涩的垂手站在门前, 等着她推门而入。
林思慎快速的回身看了墨竹一眼, 墨竹正捧着她沐浴换洗的衣裳在她身后,神色显然有些怔住了, 她也没想到沈顷婠会这般大胆。
郡主都开口,林思慎却动也不动的站在门前, 兰青抬眸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轻声道:郡马爷?郡主还在等着呢,您还是先进去吧。
林思慎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摆了摆手道:这恐怕有些不妥, 我还是等郡主沐浴后再...
屋内传来轻微的流水声, 沈顷婠清冷的声线淡淡响起, 打断了林思慎的推阻:无需多言,你进来便是。
兰青不再犹豫, 她上前将紧闭的房门推开了一些, 对着神情僵硬的林思慎欠身道:郡马爷,郡主都发话了,您就快些入内吧。
沈顷婠今日这是怎么了, 竟会这般大胆,在沐浴时让林思慎进入浴房,她难道就不怕林思慎瞧见什么不该瞧的吗?
林思慎是打死也不想进去,就算沈顷婠不怕她还怕呢。
墨竹一言不发的走到林思慎跟前,将干净的衣裳放入她手中, 而后便垂眸退开到了一旁。
不替她解围就算了,墨竹竟还跟着添一把火,林思慎低头看着手中的衣裳,一脸诧异的抬眸看向墨竹,对她使了个眼色。
可墨竹装作没看见,转开了头看也不看她一眼。
林思慎是骑虎难下,抓着衣裳的手缓缓收紧纠结的死攥着,一旁的兰青和绿荫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就等着她推门进去。
入内就入内,大不了死不脱衣闭上眼不看就是了,再说大家都是女子,就算她不小心看到了什么,应当也没关系。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抬手时犹豫了一会而后便推开了门,心惊胆战的踏过门槛后,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悄然关上了。
眼前空荡的木屋中,从房梁下垂下的轻纱遮挡住了林思慎的视线,屋内正中心的浴池前遮挡着一块雕花屏风,透过朦胧的轻纱,能瞧见从屏风两侧飘渺的白雾正缓缓的涌出。
屋内比院子外要热上一些,林思慎站在门后好半天没开口,躺在胸腔的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那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似的,震耳欲聋。
林思慎轻轻喘息着,明明隔着轻纱和屏风她什么也看不到,可她还是有些局促的偏开头。
突然,一声轻微的水身响起,林思慎身子一震急忙垂下了头,抱在身前的衣裳紧紧攥在胸前,好似挡在身前的铠甲似的。
水声过后,沈顷婠那清冷的声线再度传来,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微微一动,林思慎白皙的面容被屋内的热气熏的有些发红,她抬眸偷偷看了眼那挡在浴池前的屏风,张了张唇踌蹴道:思慎不敢对郡主不敬。
水声再度响起,其间沈顷婠略带无奈的轻嗔:你这么这般胆小,叫你过来你过来就是了。
林思慎脚上灌了铅似的,往前挪了一小步便又停了下来,她咬着唇垂眸低声快速问道:郡主到底想做什么?
屏风后沈顷婠沉默了半晌,而后淡淡开口道:你不是要与我一同沐浴吗?应你所愿而已。
什么叫应她所愿,林思慎眨了眨眼,轻声喏诺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等郡主沐浴过后。
沈顷婠幽幽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悦:那你究竟过不过来。
为何非要她过去,林思慎不明就里,不过沈顷婠都几次三番开口了,她便鼓足勇气又往屏风挪了几步,待靠近了一些后,便在一阵温热的幽香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酒香。
林思慎愣了愣,疑惑的问道:郡主又喝酒了?
沈顷婠自口中软软的哼出一个字:嗯。
那微扬慵懒的颤音让人闻之不仅浮想联翩,林思慎身子一颤,今日沈顷婠似乎有些心事重重,明明在沐浴却又饮酒,显然与平日作风不同。
林思慎抿唇低声问道:郡主今日似乎,有些心事。
沈顷婠并未回答,只是轻声开口道:替我斟杯酒。
她平日清冷的声线,现下竟是掺杂着一丝醉意,好似喝醉了一般。
林思慎眉头微蹙,她将手中的衣裳放在了屏风前的木案上,而后犹豫了半晌深吸一口气跨过屏风。
引入眼帘的,是背对着她浸泡在温水中的沈顷婠的背影,缭绕在雾气中那一抹雪白的玉背,如瀑青丝垂落水中,虽只是朦朦胧胧的半边剪影,可那雪白的肌肤聘聘袅袅的背影,在林思慎眼中好似云雾中的仙子般美不胜收。
林思慎只看了一眼便猛地转开了身子,胸口起伏愈发剧烈,她喘息着,额头被屋内的热气熏出了一层薄汗。
沈顷婠并未回头,只是启唇轻声提醒道:斟酒。
林思慎心跳如雷,她攥紧拳头鼓足勇气回身又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了浴池旁正摆着一壶酒和一只剔透的玉酒盏。
平复好情绪后,林思慎垂下眸子,她咬着唇走到浴池旁,却强迫自己不再看沈顷婠一眼,只死死的盯着那酒壶和酒盏。
就连手也僵硬的有些过分,林思慎跪坐在湿润的石板上,提起酒壶斟了杯酒。而后偏开头闭眼,将酒盏递到了沈顷婠身旁:郡主似乎醉了。
沈顷婠并未接过酒盏,伴随着细微的水声,闭着眼的林思慎仿佛察觉到了沈顷婠转身了,那一双清浅冷冽的眸子,正悠悠的落在她身上:你可知我千杯不醉。
林思慎的脸有些发烫,她死死的闭着眼,故作镇定道:酒入愁肠,就算是千杯不醉的人也会染上醉意。
说的倒是有理。
沈顷婠清冽眸子湿润恍惚,她似乎真的醉了,她抬手撑在额角慵懒的靠在浴池旁,看着林思慎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轻轻颤抖的睫毛微红的脸颊。
隐约间林思慎察觉什么东西靠近了她,她抿着唇一动不动,直到沈顷婠湿润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睫毛,痒痒麻麻的让她有些忍不住想睁眼,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林思慎憋的脸通红,颤抖的睫毛和略带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此刻不平的心绪,耳畔沈顷婠戏谑的声线响起:林思慎,我且问你,你敢不敢睁开眼?
没有丝毫犹豫,林思慎就快速的吐出了两个字:不敢。
沈顷婠没开口,林思慎闭着眼等了好一阵,而后偏开头低声道:郡主为何...总要这般挑逗思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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