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改造成怪物后我进入平行时空——扶摇青空
由营地开始,他们呈扇形对雨林进行搜寻。
雨林里信号微弱,无人机图像传输困难,无线电通讯再次成为主要联络工具,但由于树木茂密,效果也不算太好。
韦一暝和巴山雨在营地守着,随时准备支援。
乌云散尽,阳光蒸腾起熏人的水汽,雨林里让人格外气闷,营地外不远处的河边,蛙鸣声吵成一片。
巴山雨在指挥帐篷里调试信号发射器,韦一暝在他身后看着,无人机传输回来的画面卡顿仍然严重,根本无法使用。
半小时后,他们放弃了。
巴山雨无奈:组长,只能等曾笑把信号发射接收塔运过来了。
韦一暝也知道,这么一大片范围,靠小型的信号发射和接收装置是根本没法满足的,太难为巴山雨了。
没关系,刚刚联络过,说他那边的雨也停了,稍微准备一下直升机就可以起飞。
几十米高的信号发射塔,只能用大型运输机吊进雨林里,还不一定能找到办法放下。
当然,如果江佑不介意帮忙的话,那就容易得多了。
昨天的铁甲龙形态为韦一暝打开了新思路。
正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名干员急迫的叫声。
报告组长,报告组长,第八小分队遭遇怪物,已交火,目测怪物等级在A+,有同事受伤,请求支援!
A+?
是江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韦一暝顾不上细想,腰间别上单柄死亡镰刀就带人过去增援,一出门就听到远处一声凄厉的咆哮。
他往那边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那应该是江佑又解决掉了一只大型怪物。
雨后的林中泥泞不堪,江佑费劲地走在残枝败叶上,每走一步脚底都要沉下去一块,手臂粗的树根纵横虬结,掩藏在黄绿的腐叶下,让人走起路来磕磕绊绊。
这样的环境江佑感觉很烦躁,他干脆窜上大树的枝杈,就着滑腻腻的苔藓,给自己开辟一条空中的路。
偶尔开启感知,寻找S级怪物的踪迹,渐渐地,他发现不对劲。
原先能感知到的S级怪物有五只,现在居然多了一只,不仅如此,还凭空增加了好几只A级以上的怪物。
难道是原先感知范围外的怪物活动进来了?这么快?
这种情况,或许还有一个可能媒介还在持续传送怪物过来,比以往更加强大的怪物,必须快点找到它!
现在,清除怪物不是重点,找到作为媒介的原力合金才是,他没法一下子找到它的位置,得需要动用六组的人进行地毯式搜寻。
想找韦一暝说这件事,一摸耳朵,摸了个空,之前因为去打牌,所以通讯器放在帐篷里没想着要戴。
难怪这几个小时这么安静。
他的心里莫名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飞快解决掉眼前的一只S级怪物,便往营地赶,出来不短的时间了,不知道营地那边怎么样。
营地里没有想江佑预想的那样被怪物大规模入侵,他才松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出来,就看到韦一暝居住用的帐篷里有穿着医疗服的人进进出出,个个脸上带着紧张都神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心头一沉,走过去,正好看见巴山雨揪着一名分队长在帐篷外面问话。
江佑耳朵好使,在靠近帐篷的同时,他能听到那名分队长说出主要事情经过。
那怪物刀枪不入的,组长跟它肉搏很长时间,最后跳起来把三丨棱尖丨刺插进它的眼睛,怪物倒了,我们一起上去弄死了它,组长累了,就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我们善后,然后然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条蛇把他给咬了
巴山雨摇头,一晃眼,就看到江佑走过来,连忙:江佑,组长他
江佑跟他擦身而过。
他这会儿眉目冰冷,个子没有巴山雨高,却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韦一暝躺在窄小的单人床上,脸色泛青,嘴唇苍白,身体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打个哆嗦。
文佳正在给他注射血清,注射完毕后,一眼就看到了江佑黑着脸站在门口,模样罕见的可怕,下意识就站了起来。
怎么样?江佑问。
文佳清了清嗓子,慎重地介绍情况,比跟韦一暝汇报工作时还紧张。
事发地在河边,第八小队他们清洗伤口及时,蛇毒没有被吸收太多。
伤口附近环状封闭,之前注射了结晶胰蛋白酶加普鲁卡因,刚刚找到匹配的血清,已经注射了,接下来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可能要高烧两天,需要及时观察。
这种蛇毒兼具神经毒素和血液毒素,组长他人已经晕过去了,接下来我建议转回城市中去疗养,这里医疗条件不行,当然,这得等组长醒了问他本人的意见。
听到她说不会有生命危险,江佑带着冰碴的眼神这才缓和下来,到床前盯着韦一暝双目紧闭的憔悴样子看了片刻,从他的耳朵上取下他的通讯器塞进自己耳朵,转身走了。
韦一暝当然不可能同意扔下六组回到城市里去,所以,现在他应该做的是找到媒介,把这里的任务彻底结束掉。
一出帐篷,就看到两颗好奇的脑袋在外面张望,是王刻拖着巴山雨在偷看。
江佑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们身边,丢下一句加强警戒有事联系,然后十分拉风地跳上旁边的树,顺着密匝匝的树枝,身影很快消失在树冠遮蔽的地方。
王刻人直接看傻了:雨哥,要不咱们打包回去吧?我们这费劲巴拉的,何必呢?人家明明一个人都能解决。
巴山雨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几根红毛高高扬起:懂个屁,我们这些弱者不去学着成长,如果某一天江佑不在,到时候要怎么办?乖乖把自己送给怪物吃?
王刻崇拜脸:雨哥,你高瞻远瞩。
是昨天组长的原话。巴山雨老脸一红。
什么?老大居然说脏话?王刻一副天要亡我的表情。
那句是我说的!你倒是抓重点啊!巴山雨往他胳膊上打了一拳,薅住他的后脖领子,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进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作者又菜又爱写,打算发新书了。
下面是重点:
打算快点把这本后面的内容发完,今天开始双更,晚上九点还有一章。
谢谢几位小天使一直以来的陪伴,让我感觉到写书真的是很快乐的事,
爱你们MUA~
第83章
从天亮到天黑,江佑除了怪物之外,一无所获。
黑夜一点也影响不到他,但他意识到,黑夜或许会对营地有威胁。
现在附近的S级和A级怪物都被他料理掉了,但难保没有远距离移动到附近的,或许还有媒介刚刚传送过来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黑暗有时候代表恐惧、无措和死亡。
营地周围的自动防御装置微微闪动一下,江佑通过了远程虹膜扫描,没有触发它们。
夜已经深了,营地里一片安静,几支五人一组的巡逻小队在营地周围巡逻,见到江佑纷纷点头致意。
江佑回礼,径直走向唯一亮着灯的帐篷韦一暝住的那间。
王刻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打瞌睡,门一分开,凉风贴着地皮窜进帐篷里,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发现眼前多了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王刻清醒过来:江
江佑抬手制止他,指尖一转指向外面,示意他去休息。
王刻把声音压得极低:傍晚老大烧得厉害,文队长给打了针,刚退不一会儿。
江佑看了眼床的方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哥你忙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我盯着就行。
他知道江佑不用休息,只是觉得过意不去。
江佑朝外头扬了一下下巴,无声地赶他走,王刻只好叮嘱了几句文佳的医嘱,默默离开。
江佑也不是非在这里不可,不过,明天他还想让王刻带队出去找原力合金,他想要他保持清醒。
他转向韦一暝的方向。
房间里只有桌子上的简易台灯亮着,床贴着帐篷边缘角落摆放,那里是光照的死角,暗沉沉的,韦一暝的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他身体模糊的轮廓,似乎起伏得厉害。
这个世界没有你韦一暝就要毁灭了是吗?
江佑记得这个念头曾经几次在自己脑子里出现过,现在更是确信这一点,这个工作狂,真不是一般的拗当然,通常来说,他的手下们认为这叫有原则。
轻轻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边,一点点用眼神描摹着他的五官。
可能是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的原因,这个世界的韦一暝在生活的磨砺下变得有点糙,比自己最早认识的那一个显得更加硬朗。
他没那么完美,但似乎更为可靠,没那么彬彬有礼,但骨子里那点不太明显的倔强却给人感觉更加真实,气质上的种种差异让他更像是个完全不同的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江佑刹那间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然把眼前的韦一暝从原先的那道挥之不散的影子里剥离开了。
眉尾那道淡淡的疤痕下,是更为立体的脸颊,连着下颌流畅的曲线,让江佑一下子想起那天在浴室中的情景。
他的目光移到他的下巴上,他品尝过那里的味道,只不过代价惨重。
他惹火了韦一暝,就像点燃了火丨药库,爆炸余威几乎波及到无辜的六组。
在巴山雨的偷偷解释下,他终于知道了韦一暝为什么会生气。
他一个外来者,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人嘴里所说的游戏不仅仅是个游戏。
搞清楚一切后,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对于他和韦一暝这样的关系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对韦一暝来说是一种侮辱。
尤其,还是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强行
难怪他一再强调不准强行。
知道真相后,江佑从来没那么懊恼过,恨不得连夜回到WF98155去。
后来,他发现在韦一暝那里,似乎当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在他隔天跟他郑重道歉时,他只淡淡地说了句为什么事道歉?那天红酒劲儿有点大,记不清了,然后依然不爱理他。
的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是让两个人都能保持体面的唯一方法。
他只好把甜美的滋味埋藏在心底,当成个极为珍重的秘密,小心翼翼地守护着。
不过从那之后,江佑终于确定,韦一暝生气更多的原因是自己关于逆光世界及其相关事情的隐瞒,对于中心长陆北陵就是魅影指挥官这件事,他始终耿耿于怀。
韦一暝的心里肯定很难受。
江佑打算解决掉这一切,然后留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
留在这个世界这本来就是他最初的计划,现在再提出来,内涵却完全不一样了。
原先的目的是逃避,现在,则是希望。
忽然,韦一暝的头几不可查的动了动,呼吸渐渐炙热,喉咙里发出几声近乎破碎的轻吟,掀开一角的薄毯子下,床单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皱巴巴的。
江佑摸了摸他的额头,却摸到一片冰凉。
他连忙把被子掀开了一点,就看到敞开的领口里,皮肤泛着从内而外透出来的暗红,摸起来却比江佑的手还要冰,那是强烈高烧即将来临的前兆。
内部高烧带来的不适让他微张着嘴巴,从身体里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热,殷红的唇肉眼可见地出现干渴的细纹。
江佑连忙回到桌子上拿起他的保温杯,发现里面是空的,又到门口接了杯水,插进去金属吸管给他喝。
感受到嘴里的凉意,韦一暝本能地吮吸几大口,随着喉结的上下滑动,甘甜温凉的纯净水快速入腹,他顿时被激的哆嗦一下,十分排斥地别开头,嘴里残存的水顺着嘴角无意识地滑落下来。
江佑把杯子挪开,顺手帮他抹掉水渍,却被韦一暝胡乱一把抓住了手,因为贪凉,他散发着强烈热度的掌心紧紧贴着他的手背,像是落水者抓住救命稻草。
随手把杯子放到地上,江佑反手握住他开始变得滚烫的手,韦一暝的力气很大,紧紧扣着他的胳膊,身体扭动两下,隐约有想向这片凉爽探索过来的架势。
发烧的病人需要随时调整身体温度,否则会异常煎熬,江佑在几个月前常常经历这样的不适,深知这一点的他,于是轻手轻脚掀开韦一暝身上的毯子。
韦一暝已经被换上轻薄的病号服,隔着衣料,江佑能感受到他身体也开始散发出蛮横热量。
他想去拿条湿毛巾给他擦身体降温,轻轻抽手,没抽回来,就顺理成章地放弃了想法。
四周一片寂静。
江佑在叫医生和自己来两个选项里反复横跳半天,终于向后者举起白旗。
对,医生也是要休息的,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在韦一暝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中,江佑俯身,搭着床沿侧身躺到他旁边。
单人行军床很窄,这让他的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他浑然不在意,轻轻搂着怀里的人,把自己身上的凉意传递给他。
颈间传来一阵长时间的酥痒,像是怀里的人呼出一口悠长而满足的气息,江佑感觉韦一暝松开了自己的胳膊。
韦一暝的手臂抛弃了被捂热的部位,开始寻找新的凉爽栖息地。
那双手充满渴望地挤进床缝,环绕住江佑深夜雨林森冷气息还未散尽的身体。
虽然不是第一次拥抱,但江佑的身体还是僵了一下。
如果现在韦一暝醒着,那么江佑一定会开心地抱回去,可是现在他神志不清,醒来之后会不会又要发飙?
他警告过自己,不许强行
他认真思索片刻,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算是强行。
江佑盯着韦一暝随着呼吸略微颤动的睫毛,稍稍低下头。
由于空间太窄,他们近在咫尺,他能感受到韦一暝的呼吸频率,滚烫的鼻息有规律地撞上他的脸,很轻柔,却让他感觉到一刺一刺的,越来越疼。
江佑伸长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身体,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上,他突然发现,韦一暝的身体很软。
老是以强悍面目示人的行动组组长,果敢当先,雷厉风行的,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整个人居然软的像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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