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得了超忆症——十碗糖(88)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严逍俨然变成了一颗行走的山楂,每天晚上不是在吃山楂就是在准备吃山楂,满屋子都是糖裹山楂的味道,恨不得连接吻都是山楂味儿。
他简直太难了。
容羽弄出来的那些玩意儿,真的很难吃。
他熬糖没有一次熬成功过,比严逍要做拔丝橙子那次熬的糖还不如。
不是熬糊了,就是熬地更糊。
山楂的酸搭配着糖的苦,吃地严逍想哭。
可又不能打消他老公的积极性,还得好好地表扬他:今天的比昨天的好吃多了,你这手艺可以上街摆摊了,肯定生意好。
容羽看着严逍吃地很香的样子,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更是都留给他吃,自己不舍得尝一口。
爷爷在连续给他们收拾了好几天厨房之后,宣布罢工,你们两个,从今天起要自己收拾厨房......不止是厨房,这房子你们都得自己收拾了。
严逍嘴里裹着一颗山楂,不停地点头,好的爷爷,我们自己收拾,本来就归我们自己收拾。
容羽抿抿嘴,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
爷爷走过去扬手拍了容羽一巴掌,别跟我哦哦哦的,小逍手烫了,你别老让人家做家务,你也学学做家务吧。
容羽:???
爷爷严逍赶紧冲过去,扶起爷爷的胳膊,现在家务都是容羽做的,我什么都没做。
你别给他打马虎眼,我还不知道他?从来都是伸手不拈香,都怪我把他惯坏了。爷爷转头看着严逍,语气很是和蔼,你的手好了没?
好了,严逍把食指伸到爷爷眼前,勾了两下,看,恢复地很好。
说完冲站在一旁的容羽挤了一下眼睛。
确实好了,那能不好吗?
都好几天没自己穿衣服洗澡吃饭了,就算是骨折也能痊愈了。
容羽斜了他一眼,懒得看他嘚瑟,自己一个人往厨房走。
哎小羽,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们两个人说。爷爷叫住他。
什么话?容羽闻言又走回来。
坐着说,有一些事情要给你们两个交代一下。爷爷拉着严逍坐到沙发上,容羽坐到了严逍身边,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严逍的大腿上。
小动作没有瞒过爷爷的眼睛,爷爷瞥了容羽一眼,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
爷爷,你要说什么呀?严逍的手盖上容羽的手背,看着爷爷笑。
后天小月的妈妈回来,要接我们去京市。爷爷说。
哦。容羽点点头,小月的转学办好了?
爷爷:你小姨说办好了,她做事情总是很快的。
容羽:那边房子什么的都弄好了?
都弄好了,过去直接住,你小姨拍视频我看了,三环,还挺大。爷爷说,她没发给你看啊?
没有,她不怎么跟我联系。容羽说。
爷爷:她总那样,你看她,让我们千里迢迢搬到京市去,前前后后也就只打了几个电话,什么都比不上她那些实验数据。
对,实验数据是小姨的命。容羽笑着点头。
再加上她知道你忙,忙着工作,最近还忙着谈恋爱。
小姨知道我谈恋爱了?容羽问。
我告诉她了,还专门跟她说了严逍。爷爷说。
盖在容羽手背上的手稍稍收紧了一下,被容羽感知到,他反过来抓住了严逍的手,朝他笑笑。
她没说什么吧?容羽问。
你小姨那个人......她能说什么?她说只要你真心喜欢就行,说回来要专门请你们两个吃饭。爷爷说。
严逍松了一口气。
小逍,爷爷像是知道严逍心里所想似的,看向他,以后就你们两个人在这里了,小羽就交给你了,他什么都不会做,你多担待一些......接着又看向容羽,人家比你小,你别什么事都让人家做,改改你的懒病。
容羽:......???
严逍赶紧小鸡叨米似的点头,爷爷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容羽的......其实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哥哥嫂子也在泰州,我们会好好的。
好话尽让严逍一人说完了,容羽翘起嘴角,把攥在手心里的手又使劲捏了一把。
严逍轻嘶一声,继续说道,爷爷,你们去了京市之后也要好好的,要经常回来玩。我和容羽也会去看你们的。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爷爷笑起来,小羽,家里所有的证件□□什么的我都收好了,一会儿拿给你,你自己收好。
容羽:什么证件?
你的户口本、房本、车位使用证,还有物业□□什么的,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我现在正式交给你了。以后的一些费用,你记得按时缴,免得人家物业来催。爷爷说,过日子还是得踏踏实实,一分一毫地过,买菜做饭,洗衣打扫......很琐碎的。
只有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能捱过那些琐碎。
容羽笑着搂过严逍的肩膀,跟他在一起就可以。
哎呀......严逍小声,推了容羽一下。
居然当着爷爷的面秀恩爱,这多不好意思。这么看来容羽的脸皮可比他厚多了。
爷爷看着眼前的两个臭小子,真心希望他两能一直高高兴兴的,所以想说的话特别多,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弯路都提前告诉他们。
但爷爷也知道,生活这条路,从来没有人能提前告知,有一些坑怎么绕都绕不过去,那是宿命对他们的考验。
捻着短短的花白胡子,爷爷慢悠悠地说,可以吵架,也可以打架,但别冷战,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要敞开说,不要心生间隙,心里要是有了缝,那可就难缝上了。
我们不会的,爷爷。严逍说,我和他的脾气,都不是藏得住话的人。
嗯,那就好......要万一碰到什么困难也别怕,给爷爷打电话。爷爷抬起手背蹭了一下眼角。
容羽忽然眼睛发酸,心脏一缩一缩的,爷爷,京市离这儿挺近的,高铁4小时,飞机2小时......我们会经常去的,你看啊从泰州市东边到西边,堵个车也得两三个小时......所以,很近的。
爷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嗯,是挺近,可是像我们这种老家伙呀,今天说不准明天的事儿,你以为还能见几面呀?见一面少一面啰。
严逍吸吸鼻子,一把挽住爷爷的手臂,靠过去,要不爷爷您别走了,就在这儿住着,我们陪您。
爷爷笑着摸一把他的头顶,那也不行哦,我得过去照顾小月,她妈是个大忙人,要是我不过去的话,容小月吃饭都成问题。
反正我们给您和小月把卧室留着,你们想回来就回来,让小月回来过暑假过寒假。严逍说。
好好好......爷爷笑。
之后紧接着的两天,爷爷总是不在家,老部下老同学老伙计们的送别宴一场接着一场。
容羽因为要上班没空,所以严逍非常尽职尽责地当起了爷爷的司机,帮爷爷跑前跑后。
严逍每次都被爷爷拉上酒桌跟他们一起吃饭,他认识了好多爷爷奶奶叔叔阿姨,那些爷爷奶奶也知道了,严逍是容家老爷子的另一个亲孙子。
大家都举着酒杯乐呵呵地说容老爷子就是有福气,两孙子一个比一个帅,一个比一个乖。
唯一一个看不透的就是坤台长,他是容老爷子的学生老部下,也参加了送别宴。
他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认识容老爷子那么多年,他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孙子?而且这个孙子明明就是严家二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回他实在没忍住,散场的时候把容羽爷爷拉到一边,问严逍怎么成了他孙子?
爷爷拍着肚子打了个酒嗝,小逍将来会跟我家小羽结婚,你说他是不是我孙子?
坤德愣了一下,老领导今天酒真的喝多了。他心里这么想着。
......
不仅爷爷有送别宴,容小月也有。她的同桌严筱阅舍不得她,很郑重地请她吃了个大餐。
郑重到严铭乐怡都亲自参加了,当然也少不了严逍和容羽。
在两小孩儿那儿是送别宴,在严逍眼里却是带容羽见哥哥嫂子的一个小仪式,这也是乐怡偷偷打电话告诉他的,说他哥是这么安排的,让严筱阅和容小月吃完饭就去上学,他们四个大人刚好可以谈谈正事儿。
严逍问嫂子是怎么跟他哥说的,乐怡让他别管,反正说好了,这次吃饭就当是见长辈了。
莫名地有些紧张,主要是怕他哥给容羽难堪。
于是严逍提前给严铭打了一个电话,才刚刚叫了一声哥,还没来得及说别的,手机那头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一阵劈头盖脸: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啊?在人家家里住地乐不思蜀了?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严逍:我姓严啊,我记得。
严铭: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严逍:那你想要我给你来哪一套?哥。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哥?严逍把手机拿远,瞟了一眼,确认还在通话中。
你跟容羽的事儿没有任何余地了?严铭的声音听上去更严肃了。
严逍:那还能有什么余地?这就不是能留余地的事儿。
认准了?
当然。
那就赶紧弄个订婚宴什么的,把事情定下来。
严逍:啊?
明天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商量商量,定时间啊酒店啊,到时候就交给你嫂子去弄,她懂这块儿。
严逍:啊这......
你先跟容羽提一下,听听他的想法,你们两先商量出一个统一意见来,然后告诉我一声,免得到时候饭桌子上聊出什么矛盾来。
严逍:哥,哥,你先等等......我觉得这个是我们两自己的事,让我们自己来吧,你们别管了,你怎么忽然这样?搞得我压力好大。
严铭:你这人没点压力能干成什么事儿?严铭说,要不是我非压着你回公司你能考上研究生?你能过司法考试?
严逍: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吗?
严铭:怎么不是一回事?这些都是你人生中的大事,在我眼里都一样。
严逍: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我跟容羽的订婚结婚这件事事,我们自己有安排,你别给我操心了。
手机那头又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严铭说:严逍,我提醒你,你在严氏集团占股31%,你知不知道你是严氏集团不稳定因素之一?只要你一瞎胡闹,我们的股价都跟着跌,你赶紧给我定下来,多少人盯着你呢。
严逍:我已经定下来了,不信你就看着吧。
......
知夫莫如夫,容羽果然跟严逍想的一样,订婚的事儿要自己来安排。但他也感受到了严铭的好意,还没等见面就先打了个电话过去道谢。
懂事,有礼貌,不卑不亢,严家大哥很满意。
在包房里见了面,严铭看一眼自己亲弟弟,再看一眼容羽,嗯,确实挺配。
容小月和严筱阅两个小姑娘被离别的悲伤情绪笼罩着,紧紧挨在一起,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约好了两年后严筱阅高考一定要考到京市去,两个人在那里再相聚。
严筱阅还专门给容小月带了个礼物,是在她小叔那里哭来的,两只小鹦鹉。
她刚开始跟严逍说要把两只小鹦鹉送同学的时候,被严逍一口拒绝,不行,那是我的,我好不容易孵出来的,你知道那两只鸟对我的意义有多大吗?你自己去花鸟市场买两只送。
可小月就喜欢我家的这两只。严筱阅说。
谁?你要把鹦鹉送给谁?
送我同桌,容小月,她要搬家了,搬去京市。严筱阅嘴角往下,大颗泪珠在眼睛里打转。
容小月啊......虽然但是,严逍还是舍不得他的宝贝鹦鹉,他那天专门回的那趟家,是去拿衣服鞋子,还有那对儿鹦鹉的。
鹦鹉爆管之后长地飞快,茶色玻璃珠子一样的圆眼睛,拖着长长的羽翅,一只翠蓝,一只橙红,明黄色的小爪子抓在横杆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漂亮地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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