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得了超忆症——十碗糖(38)
飞哥,严逍又跟上去,家里有橙子桔子之类的吗?
有橙子,前几天去摘了几筐伦晚,味道还行。张飞说。
那榨个橙汁吧。严逍说。
什么?张飞停下脚步,榨汁?好好的橙子榨什么汁,也不嫌麻烦。
哎呀,飞哥你怎么这么怕麻烦啊?严逍说,你把橙子拿出来,我来榨。
我可以把橙子拿出来,但话说在前面啊,我家可没榨汁机。张飞说。
连个榨汁机都没有,我回去送你一台。严逍说。
哎别,我谢谢你,我不用那玩意儿,我吃水果就够了。你别又给我弄些东西来占我的地方,你给我弄的那些冰箱烤箱炸锅什么的,占了我一间房,这不浪费钱吗?张飞摆手。
给你买东西你还不高兴,你这么大个大厨,工具得配齐嘛。严逍笑。
张飞啧了一声,小逍我跟你说,要做出来的东西好吃,全靠原材料,转身指着不远处的矮山,看到那座山没?那就是我的菜园子,随摘随做随吃,要个什么冰箱,什么东西只要一放冰箱里就变了味道。
你也够讲究的。严逍眯眼看向那座山,笑笑。
没榨汁机你还要橙子吗?张飞问。
要啊,我来剥。
张飞进屋拎了一筐橙子出来,放在严逍面前,水果刀在筐里,你还要碗装吧?
要,碗、盘子都行。严逍单手提起筐子走回去,坐下,翻出水果刀,开始低头削橙子,橙红色的果皮一圈一圈地垂下来,不一会儿就在严逍的脚边集了一堆。
张飞进厨房给他拿了个鹅黄色的透明玻璃盘子,放到严逍手边,正好剥完一个橙子,放进去。
啧啧啧,剥这么干净。张飞看着盘子里的那颗橙子,橙瓣外面白色的橘络都被严逍仔细地剥了下来,只剩橙红色的鲜嫩果肉。
他不爱吃那个白色的皮。严逍剥完一个之后,又低头在筐子里翻出一个大橙子。
严逍一边剥橙子,一边时不时抬眼看容羽。
容羽睡地一动不动,全无防备地拿后背对着车门。
10来个剥地干干净净的大橙子堆在盘子里,严逍站起来晃着脖子。张飞端着两个大海碗走出来,看严逍一眼,还不把人喊起来,吃饭了。
严逍走过去,拍拍容羽的背,起床了,吃饭了。
容羽没动,严逍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容羽这才慢悠悠地转身,慢悠悠地睁眼,被严逍慢悠悠地在唇上吻了一会儿。
像不像睡美人的故事?严逍摸着他的脸,笑着问他。
严逍,容羽手指抵上严逍的额头把他推开,坐起来,你少看点儿童话故事,还有偶像剧,那些都是骗人的。
我才没看那些玩意儿,我是看到你才想起来的。严逍帮容羽把座椅靠背调起来,又把手伸到他面前。
容羽掀开被子,啪的一声把他的手打开,自己下了车,嘴里嘟囔,我又不是老弱病残。
雨已经停了,所有的一切被水洗过一样,翠绿清新,清亮地像加了滤镜,容羽转了一圈,这什么地方?
这是我家。张飞站在院角的小石桌旁,冲他们招手,赶紧来吃饭,凉了不好吃。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容羽很自然地牵起了严逍的手。
对,严逍靠近他说,他叫张飞,是个特别有名的按摩师,不仅会按摩,还是祖传的老中医,我上回看你这儿疼那儿疼的,专门帮你约的。
他会按摩?容羽疑惑地看过去,张飞两腿岔开,双手叉腰地站在那儿,好像下一秒就能抡起大锤砸倒一片。
嗯,他可会了,严逍说,他做饭也好吃,你待会儿尝尝,真的好吃。
两个人手牵手地走到石桌子边。
张飞看了那两只像被502粘住了的手两眼,主动对容羽伸手,我叫张飞,你可以跟着小逍一块儿叫我飞哥。
飞哥。我是容羽。容羽笑笑,伸出右手去握了握。
嗯,知道,小逍跟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们赶紧吃,吃完饭让小逍带你在附近晃晃,晃个半个小时左右回来找我。张飞说。
严逍:晃什么?等你给容羽按完了再晃呗。
刚吃完饭不能按摩,要消化一下。张飞说,我去把屋子收拾出来,你喜欢什么香味?他问容羽。
香味?是要点熏香吗?容羽问。
我这儿没熏香,只有晒干的花,还都是野花。你喜欢的我不一定有,你说说看,我尽量满足。张飞说。
那就橙花吧,有吗?金银花也行,栀子花也可以。容羽想了想。
好家伙,你点的我都有,还都是小逍每次点的,张飞搓手哈哈笑,那先给你放个橙花吧,另两种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再用。
谢谢飞哥。容羽很客气。
别跟我客气,他从来没带人到我这儿来过,带过来的都是自己人。张飞转身往屋里走,余光扫到小马扎上的那盘橙子,走过去给端了过来,放到容羽面前,某人给你剥的,餐后水果。放下水果转身走了
容羽牵着手的掌心更紧地贴过去,扭头看向严逍抿嘴笑了笑,然后松开手,坐下,端碗,准备吃面。
严逍也坐下,把屁股下的凳子往容羽身边移,两个人的肩膀碰在了一起,你拿错了,这碗才是你的。给容羽换了一碗。
两碗不一样?容羽问。
我这碗有姜,看到没?黄色的沫沫。严逍拿起筷子扒拉两下。
容羽笑着抄起筷子,扒拉着被换过的碗里的面条和配菜,这碗没有葱姜蒜,零星一点都看不见,放心地吃起来。
焖面味道确实不错,手工荞麦面,白的春笋、黄的菌菇、红白相间的老火腿,再放几片不知道是什么菜的绿叶子,香味扑鼻。
吃了一会儿,容羽停下筷子,你怎么认识张飞的?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案子,我们学校法律援助的,尘肺病的那个。严逍吸溜一口面。
记得。
有一个人没等到赔偿,耽误了治疗,后来死了,你还记得这个吧?
记得。容羽点头。
张飞就是那个人的哥哥。严逍说。
容羽满脸问号。
不懂了吧?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玄妙,严逍轻松一笑,反正就各种机缘巧合,我跟张飞认识了,关系处地还不错,我挺喜欢他这里的,能放松。你今天试试他的手法,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常来。
哪儿那么有时间呀。容羽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我明天开始封闭培训,今天晚上要赶到紫湖度假区报道。
你要培训?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培训多久呀?严逍的筷子杵在碗里。
现在不是知道了?容羽说,紫湖没多远,又是普通的工作安排,只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回来了。
啊......严逍的脸又瘪了起来。
你这什么反应?容羽伸手捏捏他的脸,就培个训而已。
唉你无法理解我的心情。严逍放下筷子,要是看不到你的话,我就觉得一个星期特别长,7天,168个小时,要是我每分钟都想在你的话,估计得想死过去吧。
哎哎哎,停,严逍你这有点儿过分了啊,好好说话。
容羽手上使了点劲,捏地严逍皱起了眉头,你轻点,捏这么重......多动听的情话啊,你太破坏气氛了......
把捏脸变成了握住下巴,凑过去,唇和唇碰了一下,补偿你。容羽低声安抚着,温柔的桃花眼里倒映着严逍开心的笑。
## 第四十章
张飞给做按摩的时候,容羽又睡了一觉,睡地昏天暗地,像是要把之前欠的那些瞌睡一股脑都补完似的。
最后是被小腿上的一点彻骨的酸痛痛醒的。
容羽移开遮在眼睛上的胳膊,嘶,好疼啊。
这儿疼?张飞又按了一下。
啊对,就这里,好疼,酸疼。
这儿有个穴位,叫足三里,疼就说明你胃不好,我多给你按按。张飞说。
不用不用,容羽缩腿,够了够了。撑起来半躺着,适应了一会儿室内昏黄的灯光。
这么敏感?我还没使劲按呢。张飞松开手,那今天就按完了,脖子肩膀腰背都给你按过了,你下次再来的话,我给你扎个针。
好,谢谢飞哥,容羽看了眼床边窗前,空空的,问,他人呢?
张飞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他看你睡着了,就上山去了。
上山?上山干什么?
他去摘蘑菇,这不刚下了雨吗,山上蘑菇多。张飞说,他说要找点稀奇蘑菇给你看。
哦,他认识蘑菇吗?别弄到毒蘑菇了。容羽揉了揉眼睛,迷糊着下床穿鞋。
他就是要去找毒蘑菇。张飞开始弯腰收拾床边柜子上的瓶瓶罐罐的精油。
他去找毒蘑菇??容羽愣住。
哎呀,你别这么担心,他戴着手套口罩,没事的。张飞神情轻松。
他弄毒蘑菇干嘛?容羽搞不明白。
给你看呀。
容羽:???
他说你喜欢漂亮的东西,毒蘑菇最漂亮了,弄来给你看看。张飞给容羽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放心吧,他全副武装去的,毒蘑菇那玩意儿只要不吃不碰到皮肤,看两眼没事的。
容羽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心态去理解严逍,找毒蘑菇,仅仅是为了给他看两眼?他哭笑不得,担心严逍,又觉得他可爱的不行,还觉得他傻地要命......
喝完水,容羽推门来到院子里,伸长胳膊抬头望天,一口气还没呼完,就被一个人面对面地环住了腰。
浅蓝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在口罩外面的黑亮的大眼睛正对着他笑。
容羽也笑了,伸手去拉严逍的口罩。
哎等等,严逍后仰,我得先去洗洗,你看我弄了什么?说完松开容羽,把手里的竹篮子提起来,刻意地离他有些远。
一篮子的色彩斑斓,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带斑点的,带条纹的,像雨伞的,像花骨朵的,像毛笔尖的......全是蘑菇。
确实稀奇又好看,容羽好奇地睁大眼睛,伸手去接,还真的挺好看的。
这都有毒的,你别动,看看就行了。严逍把竹篮子放到地上,你离远一点。然后朝屋里喊了一声,飞哥给容羽拿个口罩出来。
张飞应声而出,手里拿着个口罩,哎呦采蘑菇的小男孩回来了?走过来把口罩递给容羽,别用手碰那些蘑菇。说完又进了屋。
严逍被打开了开关似的,小声哼起歌来,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哼着哼着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容羽戴上口罩,蹲下来,远远地欣赏那一篮子毒蘑菇。
我笑采蘑菇啊。严逍也蹲着,鸭子散步似的往容羽身边移,采蘑菇的小男孩,采采采采采采采......边哼歌边斜着眼睛往容羽下边瞟过去,胳膊贴着胳膊,蹭一蹭,嘴角一翘,我想采蘑菇......
你洗干净了?就往我身上蹭,蹭中毒了怎么办?容羽不接他的话茬。
我去洗干净,然后你让我采。严逍说。
那你别洗。容羽瞪他。
嘁!严逍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脱掉口罩,一根指头勾着口罩带子甩,洗白白去啰。
等等。容羽掏出手机,趴到地上,我拍个照。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