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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许束手而立,不动声色地微笑:殿下那日的酒,可真烈啊。
承瑛斜睨着她,怎么,可是耽误你办事了?他凑到她耳边道,那日正巧,那酒原是我给几位美人准备的,用来助兴的。
助兴?
卿如许面色微微僵了僵,不动声色地朝后挪了挪。
承瑛便站直了,道:我听说那日,长安城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儿呢。听说林翠坊有人大闹滋事,死了不少人。
承瑛朝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卿如许的面容:
还有,听说安平侯府也被一群歹人袭击了。
卿如许闻言,缓缓地抬起头来,坦然回视。
对于承瑛登门,卿如许是有心理准备的。
卿如许面上一派无辜,似乎毫不知情,道:还有这等事?安平侯府可是贵重之地,怎么这样大的事,我竟然都没听到半点风声,可是我太孤陋寡闻了?
承瑛收了视线,道:你既然禁足,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他话音一转,又道,不过你那日拿着那玉印,去哪儿了?
不等卿如许回话,承瑛用食指点了点她,道:
来,让我猜猜。你既然需要一个身份,想必去的地方寻常人进不去。那我猜
承瑛回头看着她,道:是京兆尹衙门?
既是试探,对方已经有了猜疑,若是全盘否定,难免显得太假了些。
卿如许面不改色地承认道:殿下真是英明。我确实是去京兆尹衙门的。
第五十五章 意气泄愤恼疏狂
哦?
承瑛没想到她会承认得这么快,略一挑眉。
卿如许道:说来有些惭愧。那日在大祀殿,多亏殿下帮我作证,这才保住了我一条小命。可事后我想起来觉得实在有些害怕,寝食难安,也觉得让殿下为我出头涉险,实在不是人臣所为。我猜想,那日既然有人设局害我,可到底是哪一拨人呢?
若说是僧人奈何,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所以他必然是受人唆使。如若是看管大殿的右骁卫,也逻辑不通,他们岂会引火烧身?后来想起朱雀街一案,我便大胆猜测,也许京兆尹的人知道些什么,听说他们关押了一些当日闹事的人群,我就想去问一问来着。
承瑛眯起了狭长的眼睛,问道:那你为何后来又没进去?
卿如许看着他,不动声色地笑笑,反问道:殿下怎么知道我没进去呢?
你试探我,那我也试探你。
承瑛笑笑,不慌不忙道:那日宴会后,我想起你当时的神色,十分严峻,我思前想后觉得你既是本王的人,本王当该尽力帮助你庇护你才是,便差人去衙门问了问,才知道原来你没进去。
卿如许点了点头,一揖手道:还是殿下体恤下官,对下官关怀备至。那日我确实没进去,可我走到门口就后悔了,我觉得自己实在冲动了些,那日我冒充殿下身边的人,若被京兆尹的人发现,要拿着这件事说事怕会对殿下不利,所以,我就又回去了。
承瑛挑眉道:这样。
卿如许一笑:是。臣身为殿下的幕僚,当事事以殿下为先,不该为了一己私欲狐假虎威,还请殿下恕臣冒失之罪。
承瑛笑了笑,道:事事以我为先你既然这么为本王着想,本王也该回馈之。有道是有来有往,上次你来我府邸,也就只吃了一杯酒便匆匆离去,让本王心中好生难过。
听到这里,卿如许的心咯噔了一下。
承瑛已经走上前来,用手轻抚她的发丝,道:左右本王今日无事,你禁足多日,想来心中烦闷,不然本王多陪陪你,咱们一起吃些酒,做些有意思的事,你觉得如何?
承瑛已然暗示卿如许多次驳了他的面子,这次若再拒绝,便有些难了。
卿如许正在思量该如何婉拒,突然,一个东西罩在了二皇子承瑛的头上,承瑛立时向后退了几步!
承瑛倒下去的时候,露出背后的顾扶风。
顾扶风揪着承瑛的衣服,将他一把摔在地上,他给承瑛头上套了个麻袋,此时人已经扑上去,朝承瑛挥起了拳头!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卿如许整个人都愣住了。
待反应过来,顾扶风的几拳已经砸了下去。
卿如许这才慌忙上前去拉那个黑衣男子,口中惊呼道:你......
她一出声,又想起承瑛听得见,慌忙闭口,不敢多语,只去拉扯顾扶风。
顾扶风脚踩着承瑛的领口,他方才给承瑛头上罩了一个麻袋,趁卿如许没回过身来,已经手脚并用,狠狠地揍了一顿承瑛。最后一记勾拳,手一松,承瑛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顾扶风这才站起身来,口中喘着粗气,道:老子早想揍他了。
他越过卿如许,大喇喇地往回走了两步,就往榻上一坐,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水,好整以暇地喝了起来。
卿如许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人,看承瑛人在麻袋下,却再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已经晕死了过去。
她冲到顾扶风面前,眼睛瞪得圆圆的,满面惊诧,道:你你疯了!他他是二皇子,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打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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