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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丑——愚礼(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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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牙子比划道:别忘了房子的事。
    戚衡往出走时问:什么房子?
    季岑:洋南五楼豁牙子要去住,我打算给他房租打折。
    都是你花的钱,你说了算,戚衡说着,就是没想到,你竟然在钱上让步了。
    走进冷风后,俩人的步子都快了起来。
    谁说我让步的。
    你都愿意打折了,还不是让步。
    季岑抿了抿嘴后笑了:他又不知道房租是多少钱,多说点不就合得上了。
    戚衡看着季岑的侧脸意味深长地说:还好咱俩是一伙儿的。
    083 # 可遏 是愤怒。
    洋南五楼当时是季岑给肖明军按年租的, 明年五月份到期。算起来还有小半年的时间。
    豁牙子就住到房子到期,还扬言说他要在房子到期前把孙舒瑜追到手。
    他跟季岑说这些的时候,他们正在无名缘吃米粉。他把热气窜出来的鼻涕擦掉后将纸团一扔说:我跟她心里都有个不可能的人, 为啥不尝试互相救赎一下呢。
    季岑夹着碗里的花生豆说:她喜欢戚衡你知道?
    哎呀我知道的多了去了, 豁牙子重新挑起米粉说, 我还知道戚衡......
    突然收住话的豁牙子看起来是因为米粉大口吃进嘴里不方便讲话,但季岑跟他认识年头多了,立马就明白他是欲言又止。
    还知道什么,说呀。季岑说。
    豁牙子腮帮鼓动着嚼食物,抬头看季岑,笑着不说话。
    季岑被看的毛了:草, 你知道啥呀?
    真让我说出来?豁牙子歪头道。
    被这么一问,季岑反倒不想听了。他审视地看着豁牙子, 闷头继续吃米粉:说点儿啥真特么费劲。
    感觉豁牙子这小子八成是知道点啥,难不成这货也不小心看到他跟戚衡怎么地了?
    能这么猜测, 是因为现在能让季岑做贼心虚的只有这事。
    可豁牙子偏不往下说了, 笑得一脸神秘,很快又回归到了正经。
    正好明年五月份停暖气, 我就不住了。反正我就是回来过冬的。这回出去住也省得在家天天听我妈墨迹。
    你妈让你出去住?
    咋不让,豁牙子继续道, 我说我出去住是给她找儿媳妇去了,她高兴坏了。
    房租的价格季岑是算好了报价的,也确实给豁牙子打了所谓的折扣。豁牙子把几个月的房租一起都给了季岑, 说怕后面按月给麻烦。
    季岑收着钱后笑着说:你哪天搬, 哥们可以帮你把东西搬过去。
    豁牙子喝了一口碗里汤, 舒服地吐着热乎气:我只带铺盖卷, 自己就能拎过去。
    季岑把汽水瓶拿起来跟豁牙子的撞了一下:那祝你早日搞定孙护士。
    豁牙子笑道:得嘞!
    这两天各科老师都在讲期中考的试卷。
    戚衡的期中考成绩挤进了前三百名。
    算是历史性的了, 高三十一之前的第一名是杨悦,最好的成绩不过是前四百。
    不仅是戚衡个人这次成绩不错,班里还有几个同学的名次也是明显可见地往前提了。有不少其他班级同学都夹进了他们的排名间。
    这本来是件值得六甲高兴的事,可却有别班老师跟教务处反应,怀疑高三十一班可能存在抄袭问题。
    私下里他找戚衡去拐角抽烟时,还十分气愤地说:有些老师就是没有格局!看我们这个万年吊车尾有了点出息就眼气,我可去他妈的吧,谁再说我的学生抄袭,我骂他姥姥我!
    六甲的暴走状态让戚衡笑了出来。他边笑边摇头,他时常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六甲这么奇怪的老师。
    对学生又不管不顾,又处处维护。既放纵,又约束。
    你得加油往前再奔一奔,最好能在前一百站稳,那就肯定能对付个还不错的大学,说到这的六甲看着戚衡说,看来你之前的班主任没诓我,你曾经成绩应该真的不错。但你也不能光自己往前面跑,也得拽着点儿弟弟妹妹们,你说对吧?
    戚衡:我不是都给你控制好纪律了么。
    那不一样,六甲摇摇头说,你也得多给他们讲讲不会的。
    戚衡嗤笑:老师都没教会,我有什么招儿。
    日积月累嘛,打个比方,你每节自习课都给讲两道题,时间长了,他们不就也会的多了。
    戚衡叹气。他到底是回来干啥的?不是学习的吗?怎么越发像是个回来看孩子的。
    戚衡的抗拒六甲看在眼里,他商量道:那啥,给我个面子,咱就先试一个月的,专搞数理化。看看下次月考效果怎么样。信我的,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你要是能把他们教会了,那你自己也得是弄的非常明白。你说对吧。
    事情走向就这么奇怪了起来。
    从那次谈话过后,每天的自习课。戚衡都会准备两道数理化的题目讲。
    爱显欠儿的毕仑总是帮他在课间提前把题目抄在黑板上。
    每次花上十分八分的时间讲完,戚衡就算完成了任务。
    高三十一这群小崽子,对戚衡这个大哥哥的配合度非常高。平时课上可没都抬头认真看黑板听讲。
    就连一向视学习如粪土的伍照,都能认真地记下公式。哪怕回头就忘了,也爱上了动笔。
    渐渐地戚衡也不是盲目地讲,他开始分门别类地选题。每个知识点讲完了还会在第二天巩固一下。
    有时候看底下学习积极性不高,他还会把题目难度降低。但凡小崽子们做对了,当真就有了后续的信心。
    而也确如六甲所说,在给小崽子们讲题的同时,戚衡自己需要掌握的得更全面更熟练。
    有时候他为了能把所讲题目准备完善,晚上回家他学完自己计划内的后,还要晚睡好久。
    这天季岑起夜回来看到戚衡房间的门缝还透着光,就过来催戚衡睡觉。
    走近听到戚衡在嘟嘟囔囔的念叨后他推开门:你是不是学魔怔了?
    专心在讲题的戚衡,被季岑突然的进门吓了一跳。他扭头:你怎么还没睡?
    季岑走向书桌:是你怎么还没睡吧?都快两点了。
    戚衡看了看时间后把书本合起来:这就睡。
    也太晚了,季岑埋怨,再这么下去,你身体别要了。
    戚衡关了桌上台灯后起身:走,我去你那屋睡。跟你睡我睡的特别香。
    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季岑的头发没有再剪短,也留了起来。他头发长度跟戚衡的差不多了,而且也弄了个一样的发型。
    跟季岑去睡觉的路上,看着墙上两个影子,戚衡说:岑哥你看,我们的影子是不是很像。
    季岑看向墙面,他俩的影子确实有些分不清谁是谁的。他打了个哈欠:快走吧,再磨蹭一会儿,你就可以直接穿衣服上学去了。
    戚衡立马拥着季岑走,进了屋他率先爬进了下铺,钻进了还有季岑体温的被窝后对季岑笑:快来呀。
    季岑可太喜欢被窝里有戚衡等着的感觉了,他紧着两步要上床。
    你听,戚衡静止了身形轻声说,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夜深人静就是这样,但凡外面有什么杂音都能被捕捉到。
    尤其是熟悉的声音。
    季岑仔细辨认外面声音。是乔艾清在跟别人说话。具体内容听不清,但语气是挺着急的。
    季岑赶紧披上衣服要下楼出去查看。
    戚衡也随便扯了件季岑搭在上铺的外套跟在季岑身后往楼下走。
    寒冷冬日,四季水果门外摊位摆放的都是些冻梨冻柿子类的。晚上也不会收回来,都是用棉被盖住箱子。
    在那一堆箱子旁边,站着个穿戴保暖,只露了两只眼睛的男人。正跟门里探出身子的乔艾清说话。
    听到永利这边出来人了,那人跟乔艾清一起看过来。
    戚衡没认出包裹严实的江立文,但季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道:咋了江叔,这么晚是有什么事么?
    江立文没想到季岑他们还没睡。看到季岑后他不得不改了主意地转身走过来:小岑,那你跟我走一趟吧,去把你舅弄回来。
    啥?戚衡接过了话,肖明军去哪了?他还没回来吗?
    听江立文这么一说,季岑和戚衡才知道晚饭后说出门溜达的肖明军到现在都还没回家。
    季岑早早关店去正浩玩了,等到戚衡下晚自习回来他们就一起回了永利再没出去。
    四季水果九点多那会儿就黑漆漆的,他们自然而然以为肖明军和乔艾清已睡下。
    肖明军如此晚还没回家已是气人,而更让他们来气的是。江立文说肖明军最近都在赌钱。
    而今晚是肖明军第一次这么晚没回来,他跟乔艾清打了电话说在梁广笙那住。所以乔艾清才没当回事。她以为是肖明军晚上又跟老哥们喝酒喝多了,天又冷路又滑,不方便回来。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眼了才过来的,他今晚输光了本钱不说,连借的钱都快输没了,江立文叹着气说,老肖这刚过上舒坦日子,我哪能看着他瞎整,可我劝不动他。我正好过来送客,就想着来叫你们谁过去一趟。
    事已至此,季岑是最冷静的。他没有先顾着气,而是让乔艾清回去睡觉。他想叫明天要上学的戚衡也回去睡。但回头看了戚衡一眼,他就知道他说也是白说。
    他俩都没回屋换掉棉拖鞋就直接跟着坐上了江立文的出租车。
    路上从江立文口中得知肖明军白天其实也都没老实打娱乐牌,已迷上推牌九和炸金花有阵子了。
    这两种赌牌方式季岑都玩过,他那属于是跟朋友们闲打发时间。没肖明军玩的那么大扯。虽然这些赌牌方式可以小家子玩法,但输赢也可以非常大。
    听江立文的意思,肖明军输的比赢的多太多了。
    季岑大概习惯了这些年肖明军总是给他捅娄子,他的平静是戚衡学不来的。
    光是在车里坐着戚衡都想好了一会儿揪住肖明军要怎么打一顿了。
    戚衡想什么季岑不是不知道,在快到地方的时候,他回身对后座的戚衡说:我一会儿不下去了,你跟江叔下去。你想怎么做就做。
    戚衡好半天都没说话,等到车停了,他才说:还是我等吧,你去找人。
    坐在车里的戚衡看着江立文和季岑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雪地里走远,深吸了好几口气。
    他忍住了想跟下去打肖明军的冲动是因为季岑。从上次他动真章打了肖明军一顿他就知道季岑确实会心疼。
    季岑没有跟江立文直接拐进那个胡同,而是先跑去不远处路边树下捡拾落下的干树枝。
    江立文见状跟过来道:小岑哪,这是干啥,可不兴打呀!
    你别管江叔,季岑用脚踹着干树杈,剔除旁枝地说,这顿打,他要是在我这挨不着,戚衡那有更严重的。
    有啥话好好说,你舅他也是输钱了着急想弄回来,这才没掌握好分寸,你要是打坏了他,那我还不如不带着你来了......
    说啥也不好使了,季岑将木棍拎在了手里,目光坚定地说,我今天就伤天害理一回,我不抽他一顿,我就不是他外甥。你也别进去了,具体告诉我是哪屋。
    怕被抓,一般带有赌博性质的聚众都会在这种边缘地带。
    不会在正经棋牌室,大多都是这种愿意提供场所的个人家。
    就算被堵在了屋里,一屋子人也可以说是在朋友相聚。
    十多岁的时候,季岑就从赌桌上拽走过肖明军。那时候肖明军跑出租车赚到了钱,也是喜欢耍小聪明碰碰运气。
    他把季岑的学费都输没了,后来还是江立文在季岑开学的时候给肖明军拿的钱。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季岑以为肖明军没再赌是真的改好了。原来都是因为肖明军过得不好。
    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滋润的好日子,手里也有钱了。这就又开始不干人事了。
    要是没有江立文来通知,他甚至都忘了去防备肖明军会做错事。
    季岑越想越气,肖大白话到底长没长心?怎么就不知道让人省心?
    敲开那家人家的门后,季岑推开房主走了进去。
    吓得那房主还以为是来了便衣,后来仔细观察季岑的穿着明显是被窝里刚出来的,才愿意相信是谁的家属找来了。
    屋里大概有二十来人,年纪都在四五十岁。
    乌烟瘴气,吵吵嚷嚷。
    季岑很快看到了皱眉紧盯牌桌的肖明军。他一棍子抽过去,被及时看到的肖明军躲开了,树枝砸在了那张桌面上,击起的灰尘像是一个消散的灵魂。
    室内氛围跟肖明军脸色一样骤变。肖明军哪会等季岑再把棍子抽过来,他把牌一扔起身就往外跑。
    穿着拖鞋的季岑逮不住人,肖明军窜出了门口后,他收住脚回身看着屋里也在看他的人说:赶紧散了,不然举报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季岑的眼神在某一处定住了。
    有人听了季岑的话开始骂骂咧咧扫兴地离开。
    原本也应该离开的季岑。望向角落里的那一眼,让他浑身被灌了铅。
    他盯着坐在最里面那桌穿着藏蓝色羊毛衫的男人,一动不动。
    虽然已经过了十多年,但那依然是季岑立马能认出的一张脸。
    马长封也在看季岑。似乎是从肖明军刚才的举动里他猜测出了季岑的身份。
    他们的对视让周围的一切都消了音。
    季岑握紧了手里的棍子,他不知道他怎么了。那不就是长了一个鼻子两只眼的人脸么,怎么就会对他有如此大的冲击力。
    他开始浑身不受控制的发抖,连半张着的嘴里的舌头都在发颤。
    喉咙紧得咽不下口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耳边的人都在说什么他听不清。在他耳边呼啸的是时远时近的警笛和嘈杂的风声。
    每个眨眼的间隙,他看到的都是马路上那一大滩顺着坡度流进下水道的血。
    马长封的脸在视线里忽大忽小,像个恶鬼的脸。
    他该冲过去,像太多个梦里他那猛烈的追击。他想要那张脸消失,他想把那个人撕碎......
    岑哥,岑哥?
    感到有人在晃他,季岑缓缓地转着头,看到的是戚衡焦急的脸。
    因为不太放心,戚衡还是下了车。他跟江立文快到这家门口的时候就见肖明军跑了出去。
    江立文去追肖明军,他来屋里找季岑。
    进门见季岑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状态也不太对劲,他就不停地叫人。
    季岑有了反应后他忙扶着季岑胳膊往外走:没必要气成这样,等肖明军回去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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