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买卖
晚上十一点。
秦嘉懿的房门响了不缓不急的叁声。
猫眼里的男人身体变形,依稀可见英俊容貌。
秦嘉懿嘶了一声,连忙开门,说话夹枪带棒,“大明星夜闯美少女闺房,你是真不怕被拍啊。”
白景烁无所谓地耸耸肩,“还能被拍到更过分的?”
也是,吻照都被拍了。
她看向他手中袋子,凭借她多年来点夜宵的经验,这里面很大概率是烧烤。
白景烁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刚回来,顺路买了点烧烤。”
袋子递到她面前,烤肉的香味扑入鼻中,她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一把接过,“那真是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假死了。”他毫不留情戳破她,“不请大好人进去坐坐?”
“坐坐坐!”
屋子小,只有一个椅子。秦嘉懿拿着一串烧烤和他眼对眼,白景烁扯了扯嘴角,起身去床边。
秦嘉懿满心扑在烧烤上,又放下一串签子,身后男声幽幽:“秦嘉懿,你不去做吃播博主可惜了。”
正巧辣椒卡进嗓子眼,她猛地咳嗽几下,呛得脸蛋通红。
扭头和他对视。
男人双手后撑,十足的悠闲。他似笑非笑,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针一样刺醒了她。她一秒站起,拿了几个串子送到他手边,笑得像小哈巴狗,“你吃你吃!”
还把串往他嘴边送。
他习惯了她的墙头草行为,嗤笑一声,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个脆骨。
被辣到皱眉。
秦嘉懿瞧见他脸色变了,立刻拿水给他,等他喝下去才骤然想起,那好像是她的水?
已经开封被她喝过的水……
秦嘉懿恍惚了一下,看他没察觉到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白景烁有些怪癖,比如他绝不会吃被别人接触过的东西。以前她在一个八卦公众号上看到说白景烁在剧组耍大牌,有个被当作道具的食物被同组演员吃了一口,他就坚决要剧组再买一份。
秦嘉懿记得原文是这样描写的:【那可是严冬,剧组偏僻到外卖小哥也不接单,他偏要工作人员冒着风雪去再买一份,这人具体是什么脾气,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后来这件事一度被他对家放大,嘲讽他姓资的人遍地可见。
偶然一次聊起这事,白景烁只说了寥寥数语:那天没下雪。我给了工作人员叁倍报酬。
当然最重要的是:女主角当时有孕,那份饭被她吐了。
但同时他也说:如果只是被她吃了一口,我可能会把那一片区域挖掉。
秦嘉懿是徐凇的半个妈妈粉,非常能和被搞的明星共情,此时此刻她就对白景烁充满了怜爱,以至于白景烁乍一抬头,被她眼里的慈爱惊了一惊。
他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也猜不透她的花花心思。
“难为你记得我不能吃辣,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他吃辣容易脸红,譬如此刻,双颊和喉结染上淡淡的粉色。秦嘉懿也是个喜欢同人黄文的老色鬼了,然而每每看见他吃辣的反应,都会暗叹:好涩好涩!
“什么事呀?”
她依依不舍最后瞅了眼他的喉结。
“我哥年后回来。”
房间内静止了叁秒。
她的瞳孔放大,嘴巴长成一个O型,激动到在地上蹦,“太好了!那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白景烁倒到床上,声音没有起伏,“无可奉告。”
“啊啊啊!”她嘭的一下扑在他旁边,床肉眼可见震了一下。她摇着他胳膊,明眸轻眨,用她这张明艳的脸作为利器,“你最好了嘛!其实我还记得好多关于你的事情,一件事情换一个问题怎么样?”
“你真会做生意。”白景烁眼皮一翻,又是两个完美的白眼。“但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秦嘉懿小脸垮了,“啊……那什么是不亏本的买卖?”
他视线掠过了她的嘴唇。
秦嘉懿不傻,甚至她很会看人脸色。她立刻读懂他的想法,不自在地抿抿嘴唇。
她安静下来,屋子里就陷入死寂。
白景烁盯着天花板,不想去看她的表情。
说是不想听见“你哥”,现在却在用他哥换取福利。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
“那……”他听到女生开口,甚是纠结犹豫,“亲一次,我问什么,你都要回答。”
他答得干脆:“好。”
秦嘉懿慢吞吞爬起来,撑着身子挡住头顶灯光,他的脸埋藏在她的阴影中,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注视她。
他的情绪很少外露,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亲她。但她确定一件事:用一个吻换白奉漳的事情,很值。
尤其这个人有一张和白奉漳一模一样的脸。
头发从耳后滑落,扫过他们的脖颈。越来越近了……秦嘉懿闭上双眼,轻轻压上他的双唇。
和记忆里一样,他的唇瓣温热柔软,矿泉水的水渍未干,消失在双唇间。比起唇部的触碰,他周身的气息、炽热的呼吸显然更让她不安。
尤其当他的手压上她腰侧,她如同浑身触电,下意识捏住他的肩膀。男人手心的温暖透过肌肤传入骨髓,她半边身子僵在那,四肢充斥着莫名酸爽的感觉。
唇齿被人撬开,他熟练地在她口腔作乱,秦嘉懿半跪着的姿势逐渐维持不住,随着他手掌用力,唔的一声贴上他身体。
好烫……
有东西抵着她下身。
她大惊,“你……”
下一刻天旋地转,位置反转。男人高大的身躯困着她,大有一种亲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身体里那股子难耐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来愈烈。秦嘉懿感觉她全身发麻,活像得了重病的人。嘴唇、舌头麻酥酥一片,她被迫学会了换气,在他的节奏下神魂颠倒,偶尔睁开的眼迷离。
好难受、她下面好难受……
“白景烁……”
十指插进他的发间,这一声裹了蜜糖。
“嗯?”
他的吻在向下,亲过脖颈,轻舔过锁骨,他轻而易举剥下她的睡裙带子。布料掀开,两团雪乳刺进他的双目。
他们的呼吸同时急促起来。
秦嘉懿像被卷入大浪中的人,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和他对视。
“做吗?”他问她。
“不要。”她总算找回理智,赶忙拉回睡衣带子,“我可是要当你嫂子的人。”
白景烁说:“和我做爱和当我嫂子不冲突。”
“……怎么会不冲突!”她差点信了他的邪,用力推开他。
白景烁衬衫被她揉得皱巴巴,他双腿跪在她两侧,居高临下的姿势,瞅着她笑了,“我不告诉我哥,我们上床的事。等他明年回来,我们再断绝肉体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秦嘉懿一口否定:“我觉得不怎么样。”
“那算了。”
他倒没再怂恿她,回答了几个关于白奉漳的问题,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她为多了解了白奉漳而雀跃,白景烁看着她这样子,仿佛能想象到未来她会哭得有多惨。
他摇头叹气,秦嘉懿不想见到这个唱衰的家伙,推着人出去。
关门时听到他在说:“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诅咒你这辈子追不到白奉漳。”
秦嘉懿懒得和他计较,把新得来的情报记在备忘录。
捧着手机傻笑,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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