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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她招认,金冬喜是林氏的贴身丫鬟。林氏是覃襄的继室,十年前经人介绍嫁入覃家,悉心抚养覃襄前妻留下的女儿至长大,也就是覃家的这位三姑娘。
“这位三姑娘说,自那日伴随覃夫人前往猗兰宫回来,冬喜就有一些神不守舍,因为他们所居的院子不大,傍晚时分,三姑娘的丫鬟甚至撞见冬喜在偷偷抹泪。
“夜里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是天亮时分,丫鬟说外院门曾经开合了几次。早起用膳时,她就发现林氏身边的丫鬟只剩下了一位。
“因为是继母房里之事,她也不便多问。一直到前天夜里林氏突然让她假扮金冬喜出来应付核查,事后被林氏叮嘱什么都不要问的她,才察觉冬喜已经出事。”
皇帝边听边看完手上的供词:“这么说来,林氏在撒谎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了。”
说完他沉吟片刻,再道:“当年是谁给覃襄介绍的这门婚事?”
“是左军都督府辖内一名指挥使。”
“把这个指挥使的履历查清楚。”
皇帝把供辞还了给他。又看向其余三人:“覃家三代为将,覃襄的父亲曾经助朕捣破楚王阴谋,是有识之士。此事须查清楚,勿要放过了坏人,也不要冤枉了好人。”
兵部尚书俯首:“臣与胡大人意见相似,认为林氏作恶的可能性居大。但她为何要销毁手上的两湖舆图仍然未解,舆图的来历,也许还是与覃襄脱不了关系。一个妇道人家,按理说是接触不到军政的。”
皇帝点点头。看到沈杨二位,说道:“楚王当年事败之后,族人全都禁在了端州,如今在那边任知府的是谁?”
杨郢正好管着礼部,他道:“端州属肇庆府,如今肇庆知府是茅于淳。这两年腊月茅于淳都会将端州的楚王后裔近况特别书写一份奏章递往朝廷。”
皇帝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凝眉道:“这名字有点耳熟。”
沈宜均提示道:“茅于淳于五六年前曾在湖南就任知州,因巧妙破获了一桩古董案,挽救了几条性命而擢升,就此去了肇庆。”
“是么。”皇帝拧紧的眉头却没散开多少。他信手拿起了桌上的斑指,道:“闲着也是闲着,走吧,先陪朕遛遛马去。案子回来再审。”
几个人齐声称喏,随他出了宫。
俞妃正好端着一碗鸡汤过来,庑廊下望着他们的背影,问殿门下的太监道:“皇上这是要去围场么?”
太监回道:“皇上说闲着也是闲着,让几位大人陪着一道去遛马呢。”
俞妃收回目光:“覃家那边的谋杀案,已经审完了吗?”
“娘娘恕罪,此事小的不知。”
俞妃便不再问了,再看看皇帝他们离去的方向,她端着鸡汤走向了后宫。
第366章 还有谁敢挑拨?
宋濂扑了个空,回来时宋湘已经回房了,索性便去找沈笠。
才拐出甬道,就差点与人撞了个满怀。一看是萧臻山,便立刻停住道:“小候爷不是去围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萧臻山说道:“汉王殿下受伤了,世子让我回来接太医过去。”
“受伤了?严重吗?我姐夫有没有事?”
“你姐夫没事,汉王殿下伤的也不重,不过是一支箭飞过来,擦过他小臂,落下点皮肉伤罢了。”
“好好的怎么会有箭飞过来呢?”
“可能是挨的太近了吧。”萧臻山淡淡一句话就回应了过去。
宋濂哦了一声,打量了他一身上下,然后追上去:“我可以跟你去围场里看看吗?”
“那怎么能去?你又不能打猎。”
“我虽然不能打猎,但是我可以帮你们守猎物啊。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围场,结果连围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过,实在是太可惜了,回去也不能跟人吹牛啊。”
宋濂拖长音叹了口气,肩膀也耷了下来。
萧臻山可还从来没有跟他交过手,看他只差没在脸上写明白可怜两个字,心底下也略有些不忍。想了想就道:“带你去可以,但你不能闹着进围场,只能在外面。”
“我保证听话!”
萧臻山就往前道:“那你打发个人回去跟你姐说一声,然后跟我来吧!”
“好嘞!”
宋濂立刻照做。
围场这边却没有萧臻山说的那么轻松。不但不轻松,而且还很凝重。
汉王伤的的确不重,只是左小臂上擦出了一道血痕,但陆瞻拿着那只带着血迹的箭,却像是看到了鬼魅一般。
“箭上刻的谁的名字?”
树墩上坐着的汉王看向陆瞻,眼眸里带着浓浓的疑问,已经察觉到不寻常了。
陆瞻没回答,却在低头看了片刻之后问道:“五叔有没有什么仇人?”
汉王撑膝站起来:“我与人并无利益之争,怎么会有仇人?”
说完他看到陆瞻一脸莫测,又不由伸手将这只箭拿在了手上。凝眸一看箭上字眼,他立刻也僵直了背脊!
“陆昶?!”
陆瞻没有言语。看到汉王震惊莫名的反应之后,他把双眉皱得更紧了。
陆昶就是秦王之名,箭上刻的若是旁人的名字倒罢了,世人都知三个皇子之间存在着储位之争,刻的是陆昶,意味着什么,还用多说吗?
而这样的手法,看起来又是那么的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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