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追着我开屏(穿越)——非非非非(67)
他被勾起了馋虫,抬眼却见晏画阑正笑眯眯地望着他,唇间又叼了一支蟹腿。
壳咬在齿间,肉露在外面,只要一拽,就能扯出整条饱满的蟹肉。
晏画阑笑盈盈的脸上,满满都写着钓鱼两个大字。
霜绛年伸左手,左手被抓;伸右手,右手被缚直到全身上下能抢走那条蟹腿的,只剩下嘴。
鲜香缭绕鼻尖。
霜绛年撩起眼皮,不悦地瞥了晏画阑一眼,视线又落回蟹肉上。
蟹腿很长,对面还带着壳,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还算远,大抵是没关系的罢。
馋虫占据了上风。
霜绛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灵巧地叼走钩子上的饵,就要逃跑。
谁知捕兽夹就等在他身后,晏画阑一掌从身后搂过他,圈在他腰间。
霜绛年扑在他身前,霎时间,属于对方的气息笼罩了全身。
说我会取悦人,晏画阑附在他耳畔,笑声低哑,那哥哥被我取悦到了么?
霜绛年微微怔忪,好不容易夺来的蟹肉化在口中,却食不知味。
红晕悄然蔓上耳尖。
鲛人耳尖上生着耳鳍,耳鳍薄如蝉翼,透明软弹,此时染了一抹嫣红,如同浅粉色的水晶。
晏画阑的视线,不由自主便落在了上面。
霜绛年浑然不觉。
他只感觉晏画阑的呼吸离他耳畔越来越近然后,耳尖忽然坠入了湿热之中。
滚烫包裹,牙尖陷在软肉里。
晏画阑,咬了他的耳鳍。
第56章
晏画阑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
耳鳍晶莹剔透泛着红晕,好看得紧,勾得他犯了馋;咬上去之后,软嫩弹滑,果真让人爱不释口。
他眼神愈发迷离,鬼使神差地,还用牙齿轻轻磨蹭了几下。
于是那耳鳍便更红更烫了。
好吃吗?霜绛年凉凉的声音传来。
晏画阑如梦初醒,连忙撒口。
口感不错。他心虚地嘿嘿一笑,想吃醋溜海蜇丝了。
霜绛年回以微笑:真巧,我想吃宫保鸡丁了。
晏画阑没听过这道菜名。望文生义,鸡定然指的是自己,至于丁是什么
他只觉
忽然间,霜绛年耳鳍微动,捕捉到了不远处年轻鲛人们的悄悄话。
我赌一条蟹腿,那只大鸟妖就是族长夫人。
赌什么赌,肯定就是了。刚才他们还在亲亲呢。族长让亲亲的人肯定是夫人没错啦。
霜绛年:
不是,等等,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从背后的角度来看,他们刚才的口口投喂行为,确实像极了亲吻。
霜绛年百口莫辩,甩尾游走。走的时候,还不忘顺走了晏画阑手里剩下的半只羧羚蟹。
在神殿里的生活平和宁静,鲛人们一点点走出了被囚禁的阴影,晏画阑族长夫人的名头渐渐坐实。
但他们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深海变化莫测,魔主不知是否会卷土重来,晏画阑也不可能离开妖王宫太久。
霜绛年盘算着,什么时候带领族人离开这里。
他刚有了这个想法不久,一架陌生的潜水舟便抵达了鲛人神殿。
舱门打开,却是虎妖辛夷将军。
海底竟然还有这么一处仙境。辛夷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陛下莫不是在仙境里流连忘返,把我们这些臣子一概都忘了罢?
晏画阑疑惑:你如何找到此地?
国师为我指明了方向,他让我带着潜水舟下来,说是要接人。
说着,辛夷便向四下里打量,好奇要接的人都在哪里。
鲛人们听说有外来者,都藏在了暗处,霜绛年为了给他们安全感,和他们待在一起。
此时他们都藏在廊柱之后,偷偷观察外来者,用只有鲛人能听到的歌声互相交流。
那只雌妖看起来好凶。
她叫我们族长夫人陛下?那是什么意思?
都说是下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说不定族长夫人在外头过得很惨。
没关系,既然他得了我们族长大人青眼,我们鲛人自然要善待他、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霜绛年:
九五至尊、万妖之王,在你们嘴里,怎么变成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了?
廊柱外面,辛夷还在和晏画阑交谈,辛夷看起来像凶巴巴地训斥,实则在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地汇报工作。
晏画阑:海上如何?
辛夷:一切安好。我们没有追捕到魔主和蛇面人的踪迹。泉客岛附近海面上的魔毒有缩减的迹象,但远远达不到居住标准。
晏画阑:族内呢?
海族的那几个吸血虫似乎交代了不少东西,还有
辛夷捡了些重要的说完,话锋一转,语气带了些八卦和促狭:宫里传来了一个新鲜的消息,这个消息,陛下肯定感兴趣。
晏画阑:什么?
辛夷神秘兮兮:您的妖王妃找过来了。
她抖出包袱,期待对方的反应。
不料晏画阑先回头看了眼廊柱:王妃?哪呢?
辛夷不知那廊柱有什么好瞧的:妖王妃殿下自然是在妖王宫里等您。
妖王宫?晏画阑莫名其妙。
是啊。辛夷道,白鹤丞相说了,那位王妃殿下长得和画像上一模一样,查也查过了,绝不是易容。
老头儿眼花了。晏画阑没放在心上。
哥哥和他待在一起,怎么会在王宫?
辛夷见他如此反应,心里有了另一套猜测。
这些年来,陛下一直假借寻找王妃的名义四处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一路上还搜集了不少红颜知己:丹会上的算一个,那小云雀算一个,去了趟红枫岭,又带回一个品貌清冷的医修。
如果真的王妃出现了,陛下就失去了出行游玩的借口,流连花丛也有王妃管着。
在外头玩惯了,陛下自然不想承认这个王妃。
辛夷还觉着,晏画阑在这处深海神殿流连许久,说不定也是为着神殿里的小美人呢话本里常讲,冰清玉洁的祭祀和热情似火的过客风流一夜什么的。
她眼睛一转:说罢。陛下要接的人,到底在哪里?
晏画阑回头看向那些廊柱:都出来罢。有我护着,没人能伤你们。
第一尾小美人冒出头来,辛夷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第二尾、第三尾小美人游出来,辛夷脸色渐渐僵硬。
当第二十尾小美人出现在她眼前时,辛夷的眼神已经不能用震怒来形容了。
这么多?!辛夷不可置信。
晏画阑对她的过激反应很迷惑:潜水舟装不下么?国师没交代过你,要带大空间的潜水舟?
灵兽你也行?辛夷恍惚,陛下可真是荤素不忌。
灵兽这个词,所有鲛人都听懂了。
他们在暗无天日的海底长大,问长辈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苦难的时候,长辈口中都会出现这个词:灵兽。
因为妖族不承认他们是妖,认为他们是没有灵智、没有感情的灵兽,才会被当成屠宰场里的牛羊一般,杀鱼取血。
灵兽,是他们被囚禁、被虐待的原因。
想起那些身陷囹圄的日子,所有鲛人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倒退着重新躲回廊柱之后。
却听晏画阑的嗓音传来。
鲛人,不是灵兽。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辛夷没听过他们陛下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
她不明白。
难道是被那句荤素不忌伤到了?不至于吧。
你看,她们听懂了你的话,所以在害怕。这瑰丽壮美的神殿,也是她们亲手所建。晏画阑仰望鱼骨雕镂的穹顶,辛夷,你见过这样的灵兽吗?
辛夷一愣。
她回眸看向那些神色惊惶的鲛人,她们中有的穿了贝壳样的抹胸,有的戴珊瑚项链,或是色彩斑斓的头饰。每条鲛人装扮各异,显然都花了心思打扮自己。
她一时也分不清了:鲛人和妖有什么区别?
辛夷满腹疑团,忽听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当年鲛人族被误当做灵兽,是有妖故意从中作梗,混淆是非。鲛人是妖,我会向全妖族证明。
一尾黑鳞鲛人游上前来。
辛夷将军,幸会。我是鲛人族现任族长,年。
霜绛年认真注视着她。
辛夷性情刚烈执拗,心高气傲,很难说服。想得到她的认可并不容易。
霜绛年也只能用最真诚的态度,直视对方的双眼,以求得信任。
辛夷与他对视,神色越发僵冷,良久未出一语。
霜绛年心里微沉。
就在这时,辛夷脑袋上弹出了一对虎耳朵。
圆圆的虎耳朵炸起一圈绒毛,微微发抖的模样更显憨态可掬,耳朵内壁则像打翻了火烧云一般,嫣红似血。
高阶妖族惯于维持人形,只有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克制不住现出妖身。
这是怎么了?
霜绛年略有迷惑。
辛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收回了虎耳。她的视线从霜绛年脸上僵硬地一点点移开,刻意忽视掉他,扬着下巴对晏画阑道:陛下最好查清楚,当年是谁在欺上瞒下。
她一脚踏在潜水舟舱门上,向那些鲛人们朗声道:能听懂的话,准备好了就上来。
说罢,她便逃也似的钻回了潜水舟里。
整个过程,唯独没搭理霜绛年。
霜绛年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晏画阑。
莫非辛夷认出他是通缉令上的妖王妃了?不太可能。那画像只有七分形似,神韵有无,天壤之别。
或许是对我有意见罢。霜绛年沉思。
不是对哥哥有意见。晏画阑欲言又止,算了,哥哥管她做什么。
也是。霜绛年道。
暗地里,晏画阑醋坛子打翻了一地。
辛夷分明是听了哥哥的嗓音、见了哥哥的脸,把持不住,才露出可爱的虎耳朵,骗哥哥摸她!
振作起来,晏画阑!准备好苍蝇拍子,拿出干劲来,准备面对疾风暴雨和狂蜂浪蝶吧!
这边晏画阑正气鼓鼓地给自己打气,那边霜绛年把暂时迁徙的打算告诉了同族。
泉客岛魔毒遍布,不适宜生存。鲛人族现在脆弱异常,急需修生养息,
血肉又遭各界觊觎,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晏画阑身边妖王宫。
听罢,鲛人们纷纷道:我们跟着族长,族长去哪,我们就去哪。
这只是权宜之计。霜绛年坚定,在我有生之年,必带领各位重归故里。
当日,鲛人们便登上了潜水舟。
妖族可以从兽化人,鲛人族的鱼尾也能化作人腿,在潜水舟中行走无碍。
晏画阑在宽阔的舱内转了一圈,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怎么?霜绛年问他。
都没了。晏画阑摇头叹息,缅铃、摇魂马、水床,等见了国师,我定和他再要嘶,疼疼疼,哥哥放过我。
脑子里没点正事。
我还在担心鲛人族如何融入妖族。霜绛年道,这几日,我抓紧时间教她们说话认字罢。
教书习字?晏画阑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贴过来:师尊,徒儿不会用笔,还请师尊手把手教我。
他师徒话本看多了,立刻想歪到了角色扮演的玩法。
胡闹。霜绛年推开他,自去准备纸笔了。
鲛人们习字速度很快,基本写过念过一次就能熟记,只在发音上有些难度,还需多加练习。
有时候遇到拿捏不准的地方,她们也不忍心打扰族长和族长夫人甜蜜,便把目标瞄准了单身虎辛夷,拿她当口语陪练。
辛夷结束了一个周天的修炼,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围了一群漂亮的小鲛人。
她眉头动了动,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手臂上的护甲。
辛夷将军,你醒啦?
辛夷将军,你那天头上冒出来的圆圆的东西是什么呀?
这些鲛人人美音甜,身世可怜。脸色凶了,会哭;音量大了,会怕;软软糯糯好像一戳就会融化,让向来粗枝大叶的辛夷有些无所适从。
她板着脸回答:是耳朵。
竟然是耳朵!小鲛人惊喜,辛夷将军的耳朵好可爱,比我们的可爱多了!
你们也不差。辛夷咳嗽。
一尾小鲛人壮着胆子问:辛夷将军的耳朵,可以再给我们看一下吗?
辛夷高高挑起眉梢。
那尾小鲛人的音量立刻低了下来,对对食指:我们从来没见过圆圆的、毛毛的耳朵。
她眼眸水灵灵的,总像要哭的模样,又很漂亮,像水里的宝石是辛夷形容不出的好看。
因为这双眼睛,辛夷又想起了那尾叫年的鲛人族长。
当时,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对方的声音和眼睛上了,水润灵动,眼眸中像汪了潭水,潭水里又汪了银河。只要看一眼,就想把全世界的珍宝都捧到他面前。
辛夷后来也没敢多看第二眼。
哇,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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