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弥苏(41)
江临竟用本并不多的人力和物力,直接套出了这么好的一块地,一跃成为开封府排的上号的大地主。日后只要将此处稍微开发开发,成为开封府最吃香的房东也指日可待。
江临一甩扇子,冲苏洵道:所以苏先生不必为江某感到惋惜,江某不是一个会做赔本生意的人。
苏洵虽然是个读书人,却不禁也对江临的头脑感到佩服。不过他先想到的还是对方给他提供住处的情分,便说:但江少卿平白给苏某一家提供这样好的住处,苏某心中当真觉得受之有
先生不要这样说。江临弯了弯眼睛,道,其实江某邀您全家过来,也不是全无所图。
江少卿但说无妨。
江临便也不客气了:是这样的,江某想要在这块地上盖出些楼房,供文人雅客们聚集所用。最近春闱在即,城中汇聚了大量青年才俊,江某想要借此机会,为这些屋舍征集些好的名字,却还缺一篇文章,帮江某造造声势。
苏洵有些明白过来江临的意思,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所以江少卿是想让苏某来作这篇文章。
先生文章出众,江某若能得到一篇您写的文章,真可谓是三生有幸。江临拍起大佬的马屁来一点也不心虚,还不忘以退为进地体贴道,当然,江某知道您仍在修著族谱,异常忙碌,若是不能答应江某的
苏洵自然道:江少卿放心,苏某一定尽全力来作。
得了苏洵的承诺,江临对自己要办的事情更加明确了些。
买下这么大的一块地皮,江临自然是有要建房子、收房租的意思。但他追求的东西不止于此。
这块地方临近国子学,有很好的机会与学内的先生和学子,以及各路文人大家们接触。江临想要把这个地方打造成学问气息浓厚的文学圣地,必然要获得学子们的支持。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趁着春闱前的复习热潮,通过小石头和文远的经营,以及彭氏的帮助,《学霸笔记》已经在当届举子之间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也为江临积累到了一定的启动资金,让他来折腾这片地上的生意。
他目前的计划是,在开封府内发布一个悬赏信息,请各位才子为他的新楼取名,被采纳的好名字可以得到一份优渥的奖金。
而春闱之后,他会让邀请得到奖金的才子们参加一场诗会,将这片楼盘更好地宣传出去。
官家似也知道他这会儿要钱似的,很快便将江临办案有功的赏赐命人送了下来。
短短几个月间,江临已是第三次得到封赏,那赐礼的小太监非常会来事儿,凑到他跟前说官家如何夸他年轻有为、未来可期。
江临觉得他比手画脚的样子有些好玩儿,没表现出特别受宠若惊的样子,那小太监便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少卿可别以为我在跟您说笑,咱何时见过陛下待人这样好过?就连您那戍守边关的父亲上书,说想要休整休整,上京见见您,官家可都允了呢。要知道,这在外的武将想要回一次京城,那可是顶了天的难事啊!
江临本来还在默默算钱,一听这话猛地一个激灵。
你说谁要来见我?!
小太监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道:少卿您是听到令尊要回来见您,高兴坏了吗?
江临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脑海里仿若闪过走马灯一般,只想到一个人可以帮他。
师兄!救我!
第60章 落花惊鸟去
61落花惊鸟去
江临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感叹原主独自一人住在京城,朋友也不多,不容易让自己这个冒牌货露了马脚。
此刻只恨了解原主家庭背景的人实在是少。
他曾向文远试探过相关的信息,但文远身为曾经原主的密友,却只知道两家父亲同是武将出身的渊源。江临现在除了知道他爹是驻守在大名府北部的一位老将以外,别的什么信息也不清楚。
至于谢龄,他和江临的交集基本止步于工作,虽然曾提到过什么临汝江氏,但他似乎知道得不多,没有记忆的江临也不可能向他托出自己的老底。
但谢龄曾说起过的一件事让江临灵光一闪。
四象传人之间互相知道姓氏,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师兄可能会知道他江家的事情,或许他二人本就是因此结识的,也不一定。
所以趁着原主他爹还没回来,江临立即跑去了尧节书院,打算和师兄好好聊聊。
刚进书院,却被他师父拦了一把。
你小子手脚越发冒失了。
江临刚才那疾步而行的模样确实有些失仪,他忙向邵雍行了礼,道:师父,徒儿是来找师兄的。
那你来给为师烹会儿茶吧。邵雍施施然坐在了凉亭里面,你师兄现在正在冥思,不要急着去打扰他。
江临欲言又止,觉得这封建迷信很不科学。但他还是陪他师父坐了下来。
邵雍问起:你那本《学霸笔记》用起来还不错,在外面卖得也好。我看里面的编排十分别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江临有些心不在焉:差不多吧师兄什么时候能打完坐?
邵雍看了江临一眼,笑了笑,点点他:水烧开了。
江临这些日子在大事上忙碌惯了,走在路上时,琐事都由下人操持,回了家,他也基本是带着小石头去街边的摊子吃饭,偶尔还雇人跑腿给自己送个外卖,鲜少在这种端茶倒水的事情上费心。
此刻被师父按在这里煎茶、沏茶,空等着师兄打坐的感觉,着实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过即便是小事,江临也完成得很认真。而且他隐约发觉,沏茶这件事情似乎是他以前常做的,有些动作已刻在了他的肌肉记忆里,不一会儿便自如起来。
袅袅茶香氤氲在竹林之间,江临正觉心情舒适,抬起眼,便见邵雍正用他那双淡然的眼睛看着自己。
不带什么明显的情绪,却又很复杂一般。
江临忽地心头一跳,倒茶的手都略不稳了些:师父
邵雍拿过差点被他丢了手的茶壶,却话锋一转:为师之前替你算过,你命中有七道劫,需要你加紧防范。
江临的眼睛闪了闪,心情有些不上不下。
这七劫,可是与徒弟最近经历的这些案子有关?
是也不是。
江临想了想,说:那徒弟这次从阆州平安归来,可是已经度过这第三个劫?
邵雍微微眯起眼睛,叹道:一波未平一波起,谁说这劫难是要一个一个地来呢?
师父的意思是江临倏然皱紧了眉头。
近来行事,还是低调、谨慎为好。邵雍瞥了眼文卿所在的小院,茶泡好了,你去见见你师兄吧。
与邵雍聊完后,江临忍不住有些惴惴。
毕竟低调这两个字,与他这个人,和最近在做的事,基本上可以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边。
他连忙拢了拢思绪,进了文卿的竹屋。
师兄,我最近想起来些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想要来找你求证一下。
文卿正拿了些粟米喂着小文,闻言眼皮微掀,问:是你自己想起来的?还是守护那朱雀秘宝的谢家联系到了你,同你说的?
江临挠了挠头,他就知道,涅槃之凤在战场上的威力已经传遍京中,这些小事自然也是瞒不过他师兄的。
那四象秘宝的传人之间,果然是互相知道彼此姓氏的吗?江临凑近了些,我就是向你来确认一下,那秘宝是不是真的也有我们江家的一份?
按照规矩,知道姓氏,却不会明确身份,偶然得知便假装不知道,文卿斜睨了江临一眼,似是有些不大高兴,根本不会直接找上门来。
这话教江临也没法解释自己与谢龄的渊源,他本想问自己和师兄明明都是秘宝守护人,却从未假装不相识。但他想了想,还是立即否认了自己这个不礼貌的问题。
文卿继续道:如今时过境迁,这些规矩也不再适用,彼此之间点破身份也无妨,但怀璧其罪,你一定要记得提防坏人。
那我们江家守护的是
你们的徽印是白虎。文卿说,只有你们家族里的人具体知道秘宝究竟是什么,只能靠你自己慢慢想。
江临脑中记忆翻涌,怎么想也只能具象成一本无字天书根本想不起来。
那还有一家呢?
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文卿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青龙秘宝的守护人是青浼于氏,上一辈是关中一带有名的大善人,但早些年不知经历了什么变故,决意退隐山林,再无踪迹可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消失的时间,应该与文氏被灭门的时间相去无几。
江临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逻辑关系,却不知文卿的倾向,便问:那师兄是觉得,你们灭门的案子
应该不会。文卿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觉得只有四象秘宝的传人才能知晓彼此的身份,但且不说当年的文氏一族的确太过招摇,怀有秘宝之事在有心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而且于家不过是在本地做些善事的地主,手还伸不到我们襄阳文氏。
所以我更倾向于,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些有心之人,也就是踏雪堂,已经对我们手里的四象秘宝蠢蠢欲动了。
江临点了点头,将话题直接引回自己的身上:那师兄可对我家里的事有什么了解?
但文卿明显会错了意,抬了抬单薄的眼皮,道:你是想起你爹去和于氏退婚的事情了吗?
什么?江临一时有点懵。
这是什么展开?
感情刚才师兄在说氏族之间不通姓名的规矩时,态度一直有些奇怪,原来是在酸他家不守规矩,不仅与人通了姓名,还想和人联姻
文卿瞧见他那副震惊的样子,竟难得浅浅轻笑了声,说:吓成这样,是知道了你爹同人退婚的时间节点,正是那于氏家中生了变故之后吗?
毕竟是一桩陈年旧事,江临倒还真没将于氏的存在放在心上。
反而是生怕错过了春闱的热度,他在随后的日子里都在紧赶着征集地名、楼名,想要在殿选之前结识这些才子。
毕竟殿选后,高中的才子就不那么好请了。
所以在收集到了一定的报名后,他便邀请了所有参赛的学子到他新建好的小楼旁,以比赛颁奖之名,行开幕宣传之实。
各路亲友纷纷前来捧场。
不错嘛临哥,你这处临湖小楼修得还挺像模像样的。许久不见,文远的皮肤似乎比之前更黑了一点,呲着口白牙揽过了江临的肩,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又破奇案的事情,你怎么摇身一变,就变成地主了?
彭英儿也带着贺礼与江临道喜:是啊是啊,京中都在议论,江少卿、江公子最会变废为宝,将原本风水郁结的一块烂地,给直接修成了一处金地皮!连我爹都要我向你好好学学了呢。
江临自己也不是个谦虚人物,把赞美照单全收,还不忘冲白玉堂挤眼睛:其实我在陷空岛时就想同你说了,江某现在手里的这块地、这片楼,应该不比你那卢家庄的宅子差吧。
白玉堂闻言呵呵一笑,往他的腰上撺掇了两拳,被身经百战的江临闪身避开。
江临往后退着,便撞到了一位他没想到会来的客人。
范纯仁将礼物放在了桌边,向他礼貌道:江少卿,家父与在下的一点心意,贺少卿选名之喜。
江临听了更加意外。
范纯仁这个倔脾气愿意来便很出奇了,怎么他父亲范仲淹范大佬也给自己送礼物了啊?这可真是夭了他的寿啊。
但范纯仁没多解释,被负责接待客人的跑堂领到座位上去了。江临身旁的司马光冲他解释道:你记得吧,前些日子,在下将《笔记》拿给了范老先生看。先生看了对咱们的书赞不绝口,范御史听了却有些不高兴。
白石兄当初去阆州去得匆忙,在下都忘了提醒你了。这一路上,范御史没有为难你吧?
江临闻言笑着叹了声否,心中有一些无奈。
原来就是因为这点小事。
不过看范纯仁这副死要面子的样子,恐怕是不会向自己说出事情的真相了。
司马光是作为评委来的,来前特意调查了一下参赛举子的基本情况。
他与江上了顶楼,看着楼下的举子们正随着导游四处观赏、思考名字,还不忘向江临介绍:这次来参加春闱的有才之人很多,比如那边那位一表人才的冯公子,和那边正抱书苦读的王公子,都是此次殿试夺冠的热门人选。
江临顺着司马光的视线看去,下结论道:那应该是这位冯公子的胜算更大一些。
殿试也要看五官长相的,颜值出众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司马光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是啊。听说连张尚书都想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他呢不过他好像已经婉拒了人家,把张尚书气了个不轻。对了,之前你破裴府的那桩案子时,张尚书似乎就对那案子的结果很不满意
江临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反是注意到了八卦,问:这位公子可是叫冯京?
你也认得他?司马光惊讶道。
江临弯了弯眼睛,笑着道:那我知道这次殿试的状元是谁了。君实可要与在下打个赌?
司马光说:冯公子在会试和乡试都是状元,我自然也是要押他的,这可怎么赌?
江临摇了摇手指,道:我可不赌这个。我赌的是,这次获得状元的那人的姓氏为马。*
不日后,江临果然如愿赢得了赌约。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有人向御史台写了匿名信不仅举报了冯京科举舞弊,还直指此事与江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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