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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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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穿的暖白色羽绒服应该是新买的,第一次见他穿,衬得他挺拔且很有精神。门前感应灯亮起时,笼罩着缪存,将他精致的侧脸勾勒得十分温暖,眼尾上挑,鼻尖也上翘。
    骆明翰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能在这一眼中看到这么多内容?
    却还是觉得不够。
    重要的是,缪存看着太正常了。
    他好像就是在正常地上学、写作业、画画,正常地吃一日三餐继而入睡,那惊鸿一瞥中,并不足够骆明翰看到任何失常的、失魂落魄的、难过的痕迹。
    司机从后视镜中打量,看到他衣着考究高大英俊的老板面无表情,但气息却冰冷深沉地恐怖。
    他吞咽了一下,正想出声,便听到骆明翰吩咐他:开车。
    沸水反复顶起锅盖,白色的浮沫从边缘冒了出来,缪存从走神中惊醒,连忙揭锅盖关火。
    其实应该找骆明翰聊一聊的,他上次质问他是否在法国后就挂了视频,消失一天后,便发了那条分手短信。
    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到自己是去给骆远鹤过生日。
    当替身归当替身,但缪存不想骆明翰知道这一真相,毕竟骆明翰最讨厌别人把他和骆远鹤认错。
    只要不让赝品和真品摆在一起,赝品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赝品,心里应该也不至于那么难受。
    那要不还是见一见他,打消他的顾虑,装作纯粹只是因为没那么喜欢他?
    缪存拿不定主意,又想到这段时间的骆明翰一定很不爽,肯定无法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听他解释撒谎,所以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等了三天,都没有发现那辆迈巴赫每天都会在街尾出现一段时间,有时候是傍晚,有时候是深夜,不管见不见得到缪存,都会静静地待上一会儿。司机觉得他老板有毛病,似乎见不到那孩子,看一看他客厅里亮着的灯光也是好的。
    已经是分手第五天了,缪存为什么还不联系他?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把他拉黑了?
    他没舍得拉黑过,但屏蔽过,似乎对缪存的信息心烦意乱。屏蔽了两天再点进去,心跳快得不像话,仿佛会瞬间看到满屏的对不起,别分手。
    但对话框干干净净,还是停在那一句
    「分手吧。」
    「嗯,好。」
    骆明翰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在缪存看到那条「分手吧」之后。是会迫不及待地赶回国,双手捧着迟来的礼物,将生日快乐和对不起说上千百次,还是潦倒委顿痛不欲生,不顾一切去全世界一切可能的地方找他、求他、跟他偶遇又卑微哀求。
    这些景象,骆明翰都见过,在从前那些前任身上。
    他可以对他们铁石心肠无动于衷,但如果缪存这样表现了,他会为他破例动容,假装再生气一两天,继而便和好如初。
    他会把缪存狠狠抱进怀里,警告他再没有下次。
    但他没想过,缪存竟然连问一下为什么要分手,难道一定要分手吗,可不可以不分手都懒得。
    第四天,缪存不再是一个人回家,深夜十点,他身边跟了一个眼生的陌生人,对方身材高大,长得也不赖,眉宇间有桀骜。他送缪存回家,告别时,把手里的书交给缪存,又抬手捋了下他额发,说了些什么。
    缪存跟他分别,没请他进屋。
    车门解锁,骆明翰俯身欲出,一只脚已迈了下去,却又强忍着坐了回来。
    只是一个同学而已,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男生骑车从车窗前经过,不知道车窗内有一道目光正阴晴不定地注视着他,要单方面与他比较出高下。
    不知道丁教授抽什么疯,让油画系的在外系找一人组队,共同完成一副抽象派的主题画作,主题就是「两个」,分数直接计入期末。
    谢山寒是捏雕塑的,也是雕塑系不大不小一天才,天才都独,唯有跟同是天才的缪存才勉强为伍。缪存请他帮助自己完成作业,代价是请两个月的饭,因为谢山寒比他还穷。抽象一直是缪存的短板,又不能真的乱画,只能跟谢山寒天天在教室里磨到熄灯。
    我说,你住这么远,天天这么晚回家,不怕遇到危险?谢山寒偏过些脸,问身后的缪存。
    他面冷,桀骜中总让人觉得他耐心有限,跟缪存站一起时,两个人冷心冷脸的天才从十米开外就散发生人勿进的气场。
    缪存的车钥匙不知道扔那儿了,只能等明天白天找人开锁,今晚上便由谢山寒载他回来。他很轻,坐在后座的姿态也很轻巧,长腿自然地垂着,手冷,一手塞自己口袋里,一手塞谢山寒羽绒服兜里,顺带扶着他的腰。
    浑身上下最贵的就是羽绒服,哪个打劫的这么没出息?缪存淡淡地说,目光扫过迈巴赫,心里隐隐觉得奇怪,但没当回事。
    到家门口了,缪存跳下车,看了下手机,十一点半,已经过了宵禁时间。
    你进不去了,睡我这儿吧。
    谢山寒挑了挑眉,你知道我们院挺多人想上你的吗?
    缪存:
    谢山寒伸手揉了把他头发,不跟他见外:回去太晚了不方便,借你浴室洗个澡,之后我翻墙进去。
    骆明翰脸色死了一样的难看。
    屋门开合,门口两人身影没入,客厅灯亮,半拢的窗帘中映出谢山寒兜头脱衣的景象,宽直肩公狗腰,腹肌块垒分明,一边脱,一边扭头对缪存说了句什么,缪存脸上并无排斥。过了两秒,他出现在窗前,将窗帘拢上,彻底隔绝了骆明翰的视线。
    分手六天,他就带了一个新的人回家。
    骆明翰低着头,短促地笑了一声,神情被浓厚的阴影覆盖。
    心口传来陌生的感觉,那是血液凝固又被利刃刺透的尖锐痛楚。
    他捂住心脏的部位,很急地喘了一喘,继而屏息住,空洞的眸光在车厢内的暗色中破碎。
    缪存跟他在一起快六个月,他心疼他心疼成了什么样,从不敢强迫他弄疼他,甚至没有让他给自己用嘴弄过,他珍惜他珍惜得像什么从没见过好东西的穷鬼,耐心地等他做好准备等他自己心甘情愿。
    到头来,他珍视着不敢轻易摘取的东西,原来缪存可以这么轻易予人。
    缪存,你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是当我傻?
    骆总
    门被大力摔上,骆明翰怒气冲冲越过斑马线,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本田被逼停,气急败坏骂道日你妈找死啊!
    骆明翰充耳不闻,握成拳的手控制不住地细密颤抖,继而用力地砸上门。
    深夜寂静,这样的动静把缪存吓了一跳,麦特都已经睡了,摘下眼罩风风火火跑到二楼走廊,刚要骂,见缪存已经打开门。
    骆
    天旋地转,骆明翰砰地将他压上墙,满脸寒冰地对麦特说:滚去睡你的觉。
    麦特一脸憋屎的表情,举双手投降,后退、关门、反锁,屁话没有。
    骆明翰,你有毛病?嗓子和胸口都被骆明翰手臂铁一样地锁住,缪存一边说,一边涨红了脸咳嗽起来。
    骆明翰不说话,目光焦躁地停留在缪存嫣红的嘴唇上,语气阴沉地令人胆寒:他有没有亲你?
    什么?
    我说他、有、没、有、亲、你!从来都游刃有余的姿态分崩离析,指腹粗暴地捻上缪存的唇瓣,我等了你六天,这就是你的回答,你的选择,是不是?他吞咽了一下,在缪存熟悉的带着甜味的呼吸中,他的声音莫名哽咽,妙妙,妙妙。
    缪存努力想偏过脸躲过他的触碰,两手不住掰着他的手臂,艰难而不耐烦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别碰我!
    骆明翰古怪地呵笑了一声,讲话的气息炙热地喷薄在缪存鼻息间,别碰你?才分开六天就不愿意让我碰你了,那别人呢?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把你当宝贝,你他妈在别人面前当什么?鼻尖蓦然酸涩,连骆明翰自己都觉得自己声音颤抖得可笑,你要跟他上床,跟他交往,让他叫你妙妙,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当一个荡妇吗?!
    缪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骆明翰看出他被这句话伤到,只觉得一股发泄般同归于尽的快感。嫉妒和醋意将他折磨得眼底一片骇人的红:上次你去医院一夜没回,是不是就是他在陪你?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早就背着我搞上,是不是早就狼狈为奸!目光因为这失去理智的发疯而凌乱,他焦躁地追溯一切可能,包括你去法国是不是也是跟他一起?你不记得我生日,是因为跟他在一起
    缪存闭了闭眼,一行眼泪从他右眼滑下:骆哥哥,你这样没意思的。
    没意思?怎么没意思?骆明翰不懂,怎么会没意思呢?再此触碰到他,闻到他的气息味道,看到他的眼眸,他贪婪得、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时机不对,否则,否则一定能哄好缪存跟他和好。
    分手是你说的
    我后悔了。骆明翰抚着他的脸颊,虎口卡着他的下颌:我后悔了我撤回,你不要信, 不要信。
    我已经答应你了。
    骆明翰哑住,目光一痛:那不算。
    你是成年人,你的每句话我都相信是你真心作出的决定。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分手,你想我怎么做?求你吗?又为什么要回来找我?就算我今天真的带了个谁回家,要跟他上床,也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缪存不解地注视他,你这么反复,我不懂。
    骆明翰仓促地笑了一声,但那笑比哭还难看,为什么不挽留?如果那只是我喝多了的气话,只是赌气,你答应得这么快,就不给我们任何和好的机会吗?你忘了我的生日
    对不起。缪存真挚但平静地道歉,我确实忘得一干二净,本来想补给你礼物的,但你说了分手,那就算了。
    补礼物?骆明翰在一团混乱中找到救命的线索:你不是 不是早就给我准备了礼物吗?
    缪存蹙起眉:我什么时候给你准备了礼物?
    席霄寒说
    缪存静了静,在电光石火间便理清了所有因果。席霄寒在店里遇到了他,之后故意告诉了骆明翰,或许是想消解他这份礼物的惊喜感,骆明翰信以为真,所以一直在期待生日。
    席霄寒说了,你就信?缪存淡淡地说,我去专柜,只是为了做定期的清洗保养,不是去买礼物。
    骆明翰脊背一僵,呼吸也一凝。
    席霄寒骗了他?
    浴室里,花洒声一直未停,沙沙的像淋一场大雨。
    他说了什么,你就信什么,然后单方面生气,单方面吃醋,单方面分手?缪存冷冷一笑,你为什么不跟他和好?不是私底下一直在联系约会吗?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
    我什么时候跟他约会?
    你们的每一次见面,他都会告诉我的,只是我从没问过你而已。生日那天不是上床了吗?
    骆明翰脸色骇人的难看:放屁!
    你喝多了,又对我失望,席霄寒接了你,在车上跟你接吻,没有吗?
    我骆明翰的声音戛然而止,脊背蹿上一股焦躁的、无可排解的冷汗。
    缪存微微一笑,手指点开席霄寒的对话框,听筒里传出一段缠绵激烈的吻与喘息。
    骆明翰如坠地狱,目光如被尖冰刺穿,他不住吞咽着,语无伦次地解释:你听我解释,是他强吻我,要跟我重新在一起我醉得很厉害,我下一秒就推开他了!他双眸一亮,似乎找到免死金牌,继而努力想要看穿缪存脸上的表情,你别信他,别信他,当我求你。
    缪存静了静。
    心里并非不难过,但自责胜过难过。他遗憾地、含着劝解地说:去跟他和好吧,他那么骄傲的人会为了你做这些不光彩的事,我承认我做不到,他想着,还是要把骆远鹤从这件事里撇开,以免给骆明翰造成更大的伤害,我去法国,是因为之前的亲戚邀请我去画画,对不起,因为怕你反对,所以骗了你。
    只要远远地离开,他可以把替身这件事瞒一辈子,骆明翰不会遭受二次伤害。
    这大概是一种伪善,缪存明白,但他只能做到这样。
    席霄寒为你做的一切,我都做不到我没有那么喜欢你。
    身上所有的力道都消失了,骆明翰死死地瞪着他,不舍得眨眼。
    你再说一次。
    我没
    玄关的玻璃花瓶被谁的手猛烈一扫,应声而碎。剧烈的一声,连门外的声控灯都被惊起。
    骆明翰脸色灰败,心脏在胸腔里几乎难以跳动,以至于他甚至感受不到血液的流动了,只知道身上、手上,都冰冷得发疼。他盯着缪存,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相信。
    第41章
    浴室内, 花洒声停,谢山寒怀疑地叫了一声:缪存?
    缪存语气如常:我没事!
    骆明翰抓着他的胳膊,指尖几乎要掐进缪存肉里, 我不会跟你分手的,你想都不要想。
    推拉门划开, 谢山寒套着运动裤光着上身, 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热气遇冷弥漫, 谢山寒动作一顿,眯眼审视片刻, 扔下毛巾的同时面无表情地抄起了墙角椅子, 放开他。
    谢山寒打架出了名的狠, 缪存怀疑下一秒那椅子就会砸上骆明翰, 连忙说:住手!
    谢山寒停顿住, 目光很淡地停在两人暧昧纠结的姿势上,缪存硬着头皮说:我没事, 你先走, 对不起。
    谢山寒显然是懒得管闲事的个性,花了一秒再度确认了缪存的神色并无被胁迫之意后,手一松, 把椅子又给扔回去了,继而点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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