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乔小鹿放下筷子。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腮帮子因为愤怒而一鼓一鼓的。
    “我不做什么。我就是要正式通知你，从今天开始，饭菜都由你来做。”
    凌莫寒俊脸微微一僵，“我做？什么？”
    乔小鹿甜美一笑，“谁让小哥哥你的手艺厉害啊。”
    “……”凌莫寒窒息了。
    他就莫名地感觉，自己被自己给套进去了。
    整个人可以说是很后悔了。
    他正要义正言辞地拒绝她这个无理的提议，却见对面那个小女人提着筷子大快朵颐。
    她本来就是个小吃货，一遇到食物就什么也不管不顾。
    要是问她什么时候最满足，大概就是吃饭的时候了吧。
    凌莫寒见她吃的欢快，眸子不禁柔和了下来。
    他唇角微弯，算了，亲自下厨喂养她，也不失为一件好玩儿的事。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太喜欢眼前这一桌子菜。
    他的厨艺是以前在国外留学时被迫练出来的。
    自学厨艺的时候，他天赋还不错，做出来的饭菜连他当时一同留学的朋友都说很好，可以媲美酒店大厨了。
    可是今天这顿饭菜，他有意多放了佐料，为的就是迎合乔鹿那不太灵的味觉。
    可迎合了她，就意味着并不符合他的胃口。
    “嗳？你怎么不吃啊？”乔鹿偶然一抬头，发现凌莫寒并没有动筷子，反而一直在喝浅浅地啜着红酒。
    “嗯。”
    他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的有些勉强。
    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乔鹿猛地从碗里抬起头，她眼睛一亮，激动地说：
    “到了到了。”
    凌莫寒：“？？？”
    “我的蛋糕到了。”
    “！！！”
    乔鹿放下筷子跑去开门。
    凌莫寒听到门口一个男人说：“小姐，这是您的外卖，请签收。”
    “谢谢。辛苦了。”
    然后，就见到乔鹿开开心心地拎着一个蛋糕回到了餐厅。
    凌莫寒的头顿时隐隐作痛：“你在外头订了蛋糕？”
    乔鹿美滋滋地开始拆包装，“对啊。我的蛋糕失败后，就给甜品店订了一个。嘻嘻，喜欢么？”
    凌莫寒：“……”
    乔鹿拿着刀将蛋糕等份切开，给他弄了大大的一盘。
    “吃吧。”
    凌莫寒想说，他现在已经并不想吃了。
    然而这时，他却发现对面那丫头已经拿起了筷子，继续吃饭菜。
    他一怔，“你不吃蛋糕？”
    乔鹿摇头，“不啊。太甜了，我不喜欢吃。”
    “你不吃，为什么要订？”
    乔鹿看着凌莫寒的眼神渐渐变得古怪。
    “不是你说你想吃的么？我才订了一个。”
    “……”无言以对。
    但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有些暖。
    心情还不错，吃蛋糕的胃口也来了。
    他推开饭碗，开始动作优雅地吃蛋糕。
    这时，乔鹿定定地看着他，似有疑惑，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想说什么就说。”
    “喔……我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乔小鹿拖着腮帮子，嘴角泛起一个甜蜜的微笑。
    她眼眸璀璨地凝视着他，“我记得以前，你比我还不能吃甜，蛋糕和加糖咖啡是你最不能接受的。”
    凌莫寒冷冷地笑了一声，“现在我改了，不行么？”
    “嗳，原来习惯真的可以说改就改。”
    她随口感慨了一句，便再也没说什么了。
    只是，她这随口一句感慨，却让凌莫寒陷入了深思。
    他盯着蛋糕，眼神有些茫然。
    习惯什么的，其实很难改的，更何况口味这种东西，基本就属于遗传。
    但就是这么很难更改的习惯，却被他在过去四年里扭转了。
    也并不是说改就改，只是有段时间想她想的厉害，吃什么都觉得苦。
    实在是受不了了，某一天，才突然在咖啡里放了块方糖。
    事实证明，咖啡加糖对他来说，并没有丝毫减轻他当时的痛苦。
    但人是有执念的，那会儿，他一心想摆脱她在心里留下的阴影，甚至强迫自己忘了她。
    所以，他一度偏执地以为，只要多喝点糖水，多吃些甜点，心里的苦涩总能消退一些。
    就像人，只要每天强迫自己去忘记，总有一天，总能忘记的。
    然而，就很奇怪。
    口味是改了，他终于能忍受咖啡加糖，蛋糕甜腻，但那个叫乔鹿的女人，却像是毒品一样死死地纠缠着他。
    戒什么都行，唯独戒毒难。
    否则，现在，那个女人也不会重新坐在他的面前。
    凌莫寒的心情有些烦躁，他抬眸，瞪了她一眼，骂了一句：
    “妖精！！！”
    乔小鹿一脸懵逼：“你骂我？”
    “对，我骂你。”
    “凌莫寒，我怎么地你了你骂我妖精？”
    凌莫寒眸子一眯，寒光毕现：“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乔鹿真的傻不拉几去照了趟镜子，回来以后，她依然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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