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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鲤:“……”
手里的红薯热乎乎的,传来沁甜而又不合时宜的香气。江子鲤停了下来。
“去山洞里吃。”
“啊?”舒喻更惊诧了,“可我们不是还得去换衣服……”
“来得及。”说着江子鲤一弯腰,钻进了避风的山洞里。
和自家少主躲在山洞里吃红薯,这对舒喻来说简直是三观都要崩裂的事情。他吃得战战兢兢,咬一口就回一下头,老怕有人过来发现,另两人却全无顾忌,脚下乱丢红薯皮。
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扑面的陶然热气让三个少年鼻尖都红了。江颐吮了下黏黏的手指,忽然问道:“对了哥,你说我能和你一样去上学堂的,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去啊?”
江子鲤表情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懊丧。他原本是想拿下赏剑礼,以此为筹码换江颐来天贤庭,结果却并不如他所愿,甚至还让江棐对自己愈发失望——甚至可以说,他这一年所有的不顺与懑闷都是自这一场赏剑礼始。
见哥哥忽然沉默,一旁的舒师兄也狂向自己使眼色,江颐赶紧改口:“啊、哦那啥,其实我在龙玄也过得挺好……”
“明年就可以了。”江子鲤打断了她。
江颐惊喜道:“真的吗?”
“……”江子鲤看着自己吃完红薯黏糊糊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也学江颐的吮了一口,“嗯,有人欠我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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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橘是宫梦锦捡到,养在宗门的橘猫,是已经14斤重的三岁胖橘橘!
很早之前说过的那个私生妹妹也终于出场了!拖了好久呜呜呜,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orz
第111章 新宵岁(四)
辰时。瀛海东风第一枝。
张沛雨站在院外,看着头顶“东风第一枝”的牌匾,已经忐忑踌躇了小半个时辰。按理说,他和这院子的主人师出同门,又在天贤庭里有同修之谊,新年拜访属实正常。但他在得知昨夜院中客似云来,大摆筵席笙歌曼舞之后,他又不太想登门了。
说到底我和崔前辈不过就是在同一个群里,一年到头也没当面说过几句话,他要是觉得我心思不纯,和昨天那些蝇营狗苟趋炎附势的家伙是一类人怎么办?
张沛雨纠结得七上八下,他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提的果篮,愈发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是个错误。
他越想越丧气,正准备打道回府,结果一转身居然看见了一个熟人正朝着自己而来。
“陶前辈?”张沛雨惊讶地看向对方手里提着的箱子,“你也是来向崔前辈拜年的?”
“才不是!”陶星彦气鼓鼓地答道,“我离家出走了!”
说罢少年三两步冲到院前就开始把门敲得山响:“崔兴言!”
如此情景下,张沛雨也不好告辞离开了,他挠了挠脸,只得也跟在了陶星彦身旁。过了一会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探出一个一脸菜色的脑袋,正是瀛海第一猛男。
青年显然还陷在宿醉里尚未清醒,他眯着眼辨认了一会来人后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张沛雨尴尬一笑:“前辈我是……”
“我今年在你这过年。”陶星彦直截了当。
崔兴言长长地噢了一声,毫不意外,“你又跟你家老头吵架了?”
陶星彦皱了下鼻子,算是回答。
问完了小陶,崔兴言又转向小张:“你呢,你也是离家出走的?”
小张连忙摇头,顿觉压力巨大:“前辈,那、那个我是来拜年的!祝崔前辈新春快乐学业有成修为大进!”他一口气说完后双手一抬,手里的果篮差点撞到猛男引以为傲的鼻梁。
“……小张同修拜年就拜年,这么激动做什么?”崔兴言往后退了半步避开袭击,顺手接过果篮,“啧,总之你俩先进来吧。”
院中还没来得及收拾,残留着昨天欢宴后的痕迹。香粉和残余烈酒混在一起,张沛雨揉着鼻子,勉强憋住了一个喷嚏。
崔兴言进屋后将乱七八糟的狼藉随意扒拉了两下,示意二人坐下,问话径直朝向陶星彦:“上次是你改良什么灵子飞炮差点炸了你们静與的祠堂,你老头气得差点厥过去,这次检讨大王又因为什么事啊?”
“我才不是检讨大王……”陶星彦小声道,“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
“得了吧,你每次说不是什么大事就必定是大事。”崔兴言在果篮里挑挑拣拣,摸了一只橘子剥了起来,“趁早跟我说了,等你老头来算账的时候我还能帮你圆一圆。”
“我养了一只鬼物,被师父发现了。”陶星彦道。
“——!”崔兴言一瓣橘子噎进了嗓子,他咳了好半天才缓过劲,一张俊脸憋的通红,“陶星彦你疯了?!”
“我没疯。”陶星彦撅起了嘴。
“你还说你没疯?年初你不是亲眼看到养鬼物的徐旌什么下场吗?你宗门怎么教的,天贤庭怎么教的?怎么,你也想搞一只伴婴玩玩?”崔兴言气急,话语连珠炮似的丢到了陶星彦的脸上。
“我没想养伴婴,我也没有玩。”陶星彦不甘示弱地回视着他,“我是做研究,是正经事。”
“你干过的正经事可太多了,哪一桩不是惊天地泣鬼神?”崔兴言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忘了你十岁那年差点被啃掉的那半个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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