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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乖,叫相公!!——九秋黄叶(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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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奴不敢言。管家连忙摆摆手。
    那孩子自己选的不是吗?云王看了李管家不由轻轻一笑。
    若是他走了侧门,连这点都不敢反抗,自是由玉儿安排好。到时候如我那皇兄所想,做个出于妇人之手的纨绔子弟。一辈子浑浑噩噩也就过了。只要他不肖想那位置,云王府自可保他一辈子无虞。
    可他敢走正门,那玉儿的那点磋磨他又怎会放在眼里?他的心不在这深府的一尺地,我又何必拘着他?是雄鹰,自有高飞的一天,便是想把他拘在这里,也无用。云王目光深远,美目里有些迷茫。
    走正门,好啊。
    怕是真到那时,便是他走了侧门,也有人放不下他。云王喃喃自语,盯着百灵鸟的眼睛渐渐失神。
    管家自是知道王爷在想什么,忙不迭地应声。王爷放心,世子聪明着。老奴刚来的时候,看那跟着世子的公公正在府里瞎转悠。专找那僻静地方走。怕是知道了我们的两手准备。
    哦?云王听了那轻皱的眉头都渐渐舒缓了。他竟生得如此聪明?聪明的出乎意料。
    我还没见过那孩子,他长得。云王有些犹豫。长得想谁?
    那孩子长得漂亮,那双桃花眼,随爹。管家乐得王爷换了话题,笑呵呵地回答。
    云王拨笼子的鸟一顿,如此。收了眸里的神色,又变成了那高高在云端谪仙。
    微风轻扬,不远处青翠的竹林随着摇曳,惹来一阵喧闹的鸟鸣声。那夹杂在鸟鸣里的声音太过细小,细小得微风吹过就没有了。
    如此就好。那人说。
    日薄西山,澄明的暖阳登堂入室,最后照着那精致的小院留下一道道斑驳的暗影。
    叶生舒舒服服地醒来,睁眼间,一阵恍惚。自己回来了,却不知身在何方。多久没做噩梦了?他想,想那一片幽暗的忘忧宫,想那充满压抑和恐惧的地方。
    那会是他永久的梦魇,不论多么远,多么近。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时刻提醒着他,那段日子的不堪与痛苦。是梦?非梦?谁知道呢?他只知道,他再也,再也,不想沦落到那个境地。
    叶生苦笑一声,白嫩嫩的小手啪地打在了同样白皙细嫩的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于是,当陈三儿兴奋地直冲进竹香院后看到的就是顶着个通红巴掌印子一个劲儿猛吃他刚采来的新鲜莲蓬的叶生。
    世子,世子。陈三儿兴奋地进来,巴巴地往坐在贵妃榻上的叶生面前凑。
    世子你脸怎么了?陈三儿诧异地看着叶生脸上红通通的一片。
    哦,被蚊子咬了。叶生漫不经心地回着,小手麻利地撕开肥肥大大的莲蓬。
    怎么还有个巴掌印子?陈三有些惊恐地怪叫一声。世子,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王妃娘娘过来了?陈三儿炸地站起来,有些瑟缩道。
    。。。。。。叶生顿了顿。为陈三儿的智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我脸上的巴掌印子像谁的?叶生怒了,操起桌上的莲蓬乱砸一通。
    哦,哦。哎,世子别砸。陈三儿恍然大悟,一手一个灵敏地接住扔过来的莲蓬。
    然后,裤子一撩,随意地坐在地板上殷勤地给叶生剥莲蓬。
    叶生看着他傻乎乎还涎着脸赖上人的样子就脑壳疼。一脸便秘地接过陈三儿剥好的莲子塞进了嘴里。
    事实上食物可以治好一切的创伤,包括脑壳疼。叶生装模作样地吃了一个莲蓬后眯着眼小手开始摊着找陈三儿要。
    没办法,陈三儿剥的没他吃的快。
    被当做苦力的陈三儿暗暗叫苦,只能死命地帮他剥。剥着嘴里还不忘聊上两句。世子,您今天让我围着云王府转转,奴才转完了。
    哦。叶生心里一动,却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接过莲子,填进去,说。然后呢?
    也不怎么样。陈三儿撇嘴。挺大的,奴才走的脚疼。
    还有呢?叶生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货靠不住,除了傻点再没了优点!!!!
    哦,您让我找的院子,这王府倒是有个院子蛮合适。那地方偏僻,倒是挺干净。我偷偷混进去望了眼,里边没什么东西。只有些丫鬟婆子,不过好像没主子。奴才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一群丫鬟婆子在树底下打牌嗑瓜子。陈三儿絮絮叨叨无所谓地说道。
    中午他采完莲蓬回来,叶生便让他去在这云王府里找个偏僻院子。最好是没主子,偏僻还干净的。以后自己惹了事躲在那里也自在。
    恩,就是这么个毫无技术含量的烂借口,也亏得陈三儿傻,匆忙伺候叶生吃了饭就去找。竹香院里的下人张嬷嬷还没布置完毕,陈三儿这一自己带回来的免费劳动力弥足珍贵。亏得张嬷嬷知道叶生虽然调皮却不捣乱,由着陈三儿不帮忙却在这府里满地跑。
    他们刚来竹香院,听那管家的意思是,叶生虽然住在内院,这吃穿用度可以从内院里隔开来。管家只管拨月例,剩下的事情就一任张嬷嬷做主。便是连这竹香院的下人也是张嬷嬷亲自选。看似新回来的世子不受宠,叶生却是知道这是云王继他施以援手后的再度帮助。
    他已经确信了张嬷嬷是苏贵妃的人,把竹香院交给张嬷嬷无异于把这个地方留给叶生自己管。虽然看似凉薄,却透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对还没有正式和苏贵妃搭上线的叶生来说,这块地儿着实弥足珍贵。
    不过眼前叶生对苏贵妃还不太感兴趣,她处在深宫,便是皇上待她与众不同,可瞒天过海与他悄无声息地搭上线还是有难度的。这件事不急于一时,便是他着急也没用。该来的,迟早会来。
    他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件事是否如他想的那般,在他跨进门的那一刻,别人对他的态度已然决定了。
    那个院子叫什么?叶生颤了颤,紧张得连陈三儿手里的莲子都忘了拿。
    唔。陈三儿索性自己塞进了嘴里。没看呀。便是看了也没用。奴才又不识字。陈三儿一脸随意。
    你,在逗我?叶生脸色瞬间阴沉。
    没,没啊。陈三儿这次感到了那浓浓的低气压,哆哆嗦嗦道。
    算了,估计真的傻。叶生闭上了眼睛,有些绝望。那以前在山上,师兄托你买东西你怎么记得?叶生尤不死心。
    嘿嘿,那个啊。世子,不瞒您说,奴才脑瓜好使啊,便是只说一遍的东西,奴才也能一字不漏地记下来。记些那么个小东西有甚困难的?陈三儿洋洋得意。
    叶生这次是真的绝望了。猛地爬起来小手捏着陈三儿的娃娃脸狠命地搓了搓。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就那么蠢?那么蠢?
    那你进了院里可看到了那院子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叶生只能旁敲侧击。那怡墨院里的院角落里有一棵好大的杨树,杨树很普通,可成年人才能合抱起来的杨树还种在院子里倒是很少见。是以,陈三儿若是能确定有杨树也就可以了。否则他方才说的那些,也极有可能是哪个不受宠的贱妾呆的地方呢?不过,他倒没听说过云王的侍妾之类的,但也不能确定没有啊。叶生想。
    杨树,杨树什么的奴才,也,也没看清啊。陈三儿被他揉得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叶生人还小,手劲不大,疼倒是不疼就是捏得难受得慌。
    哦。彻底放弃了这只蠢东西叶生反而冷静了下来,收了手。跟个斗败的公鸡一般,萎靡不振地坐在贵妃榻上光着小脚丫。
    不过。陈三儿抚了抚自己的脸慢慢道。那座院子坐南朝北倒是有些不同。
    恩?坐南朝北?叶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奴才过了那花园饶了夹道走得有将近一圈才找到院门。也不知云王府怎么会有这么一间怪屋子。陈三儿兀自说着,将剩下的莲蓬剥了,莲子放在一处,莲心放在一处。
    他摘得多,叶生怕是吃够了,他正好剥好了拿去孝敬张嬷嬷。嬷嬷劳苦功高,他看着世子倒是悠闲,可嬷嬷却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口水都没喝。
    是故,他也没注意到叶生那瞬间惨白的脸。
    第12章 利用
    是了,他怎么没想到?那屋子潮湿又不通风,回去得绕好大一圈怎么不是坐南朝北?叶生有些伤感地想。
    原来,前世的自己在入局伊始就注定无法置身事外。原来,前世的自己初来乍到不是没人庇护,只是自己没有让他们庇护的筹码。叶生凄凉一笑,对这残酷残忍的地方感到悲哀。
    他不傻,他反而很清醒。陈公公,张嬷嬷,云王,甚至是容谦对他不同的态度,无非是自己与前世迥然不同的反应。自己与前世想比无非是多了对自己所处局势的察觉和小心应对。前世自己是孩子,如今自己只是像个孩子。这不是孩子能玩的游戏,所以,当前世的自己怯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无情地抛弃了他。当他站在权利的漩涡中心,他被吞噬地一干二净,连块骨头都不留。
    可他有什么错?叶生咬紧了嘴唇,粉嫩的嘴唇被他咬得直渗出丝丝殷红的血来却丝毫不觉疼。他只有六岁,六岁以前的自己无忧无虑,六岁以后却是要待在这不见血的修罗场。他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变成他们斗争的牺牲品。可他不想啊。他只想好好活着,好好地对容谦,好好地过好这辈子。
    叶生看着陈三儿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剥莲子,利索干净地把莲子和心分开。不要的莲蓬壳随意地扔在地上,不带一丝留恋。
    是啊,没有用的东西,又有谁会珍惜呢?叶生想。看着陈三儿他忽然有似丝残忍的冲动。
    陈三儿,滚出去。叶生垂下眼眸说,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什么?世子陈三儿还未反应过来。仍然头也不抬地认真剥莲子。
    我说你滚出去,听到没有?叶生语气一厉,尖锐的童声撕扯着人的耳朵,仿佛张牙舞爪的幼兽。
    世子。陈三一愣,停下手来,有些瑟缩地看着他,搞不清楚平日里脾气好好的叶生会变成这样。
    给我滚。叶生一脚踢飞他身前剥好的莲子,莲子散落一地混杂在一堆莲蓬壳里。
    奴才这就出去,世子您消消气。陈三儿被吓着了,有些犹豫地往门口挪,担心地看着他。
    滚。叶生站起来,脸上泪欲落不落,脸色憋得通红,随手扔去一个大迎枕拼命砸去。
    陈三儿忙不迭地逃出了门,关了房门。
    都是假的,假的。叶生喃喃。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虎狼,都不是真心对我我。叶生委屈地撇撇嘴才无声地哭了起来。
    叶生忽然觉得有些无助,这些人,那些人,都不是对他好。都是无利不起早,不见猎物不撒鹰。都是,畜生啊。
    叶生抹抹泪,委屈巴巴地趴在贵妃榻上哭得天昏地暗。孱弱的身子瑟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活像只被人抛弃的京巴狗。
    有些悲,有些凉,有些无法言说的不甘与屈辱。
    你哭什么?清冷入骨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烟火气,如松如竹地站在那里,看这个孩子如蛋白般细腻的脸上遍是红痕,泪水满布。
    你管我。叶生抽抽噎噎地回答,试图止住这哭声。
    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他明明连陈三儿都赶出去了。在外人面前丢脸太难为情了。
    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父亲,我自然是要管你的。那人皱着眉,语气淡淡。
    看着叶生鼻涕含着泪水粘腻地粘在脸上还有一块即将掉进嘴里,颇有些嫌弃地从怀里掏出了块帕子来。擦擦,鼻涕要掉嘴里了。
    叶生有些呆愣,还在消化前一句我是你父亲。一方雪白的帕子已然递了过来。
    云王看他不动,微微叹口气,自己给他擦了擦,否则那鼻涕已然掉在了嘴里。
    云锻做的雪白帕子,不知用什么香料熏过,特别的好闻,却也不是寻常女孩子用的那种半米远都能闻到的浓香。淡淡的味道,淡的只有那人拿着轻轻擦他鼻尖的时候才闻得到。
    叶生好不容易止了哭声,看那人温柔地给自己擦鼻子,带着泪水的桃花眼半隐着上挑的红痕,真如春日盛开的桃花一般,闪着晶亮的眸子,漂亮极了。
    你是我父亲?叶生小声问道。
    他又怎认不出这人就是云王?那桃花灼灼的脸,清冷如谪仙的气质,纵使叶生与他见面不多也忘不了他。
    昔日直觉他是清凌凌的闲散王爷,不问世事。谁又曾想?这人只是不屑于与自己为伍。
    叶生想到这里,心里又不舒服了。这人只是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罢了,那么温柔的样子都是装的,装的!
    唔,哇~~~~这次叶生倒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嘴一撇,又是雷雨俱下,顺势还带着鼻孔里喷薄欲出的两管洪水。
    你怎么又哭了?云王有些气馁,平淡的声音里好歹有了些起伏。
    云王被吵得有些头疼,看着叶生嘴张得大大的,两只小小的鼻翼一张一翕,一双眼睛扑簌扑簌地掉着眼泪。忽然,捡起贵妃榻上散落的两粒没挑去心的莲子米,双管齐下,塞进了叶生的两个鼻孔里。
    唔。哭声戛然而止,叶生看着惊愕地云王的动作,连哭都忘了,小小的鼻孔里被莲子米塞住更是忘记了呼吸。
    那人笑了笑。又把方才那方手帕递给了他。轻柔说道。再哭,我便把你的嘴巴耳朵全堵上。
    叶生彻底止了声,不敢哭了。委屈巴巴地结果帕子狠狠出口气把莲米弄下来,顺便把鼻涕眼泪胡乱地揩一揩。一双大眼睛惊慌地看着他,颇有些手足无措。
    为什么哭?那人像个哄骗大灰狼般笑得叶生心慌慌。
    我,我想师兄。叶生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地啜泣。
    想有何用?你师兄不在这里。那人泠然一笑。
    师兄对我好。叶生有些不服气。嘟起粉嫩的小嘴讷讷道。
    呵,难道这世间就只有师兄会对你好?
    自然不是。叶生回嘴。
    那你又为何只想着师兄?那人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叶生的额头。往日里你只与师兄在一起,自是只知道师兄的好,可,你又怎知,别人对你不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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