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总爱口是心非——馄饨壳/酒千子(30)
他顿了一下,看向风启,那福星不会就是你吧,你俩什么关系?
林知云凉凉道:还能什么关系,风启被封了元尊呢。
季甫的表情裂了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你喜欢男子而已。
并没有,谢谢。风启侧身躲过去,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罢了,有那闲工夫乱猜,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道门的危机。
不承认算了。季甫拍拍袖子,我回玄派,不过在那之前要现在道门中露个脸,还有风启,现在道门还有人识得你吗?
风启摇摇头,并无,我之前已经装成了道修的样子了,所以不能以魔修身份和你回去。
那把脸遮一遮好了,我们三人缺了谁都不行。
季甫微微挑起唇,是时候,给道门那帮小子一点教训看看了。
道门最近出了一件大事,本来已经死去的玄派祖师季甫和魔尊风启都复活了。据说是没有死,只是闭关修炼去了。
道源门上,整个宗门上下都是一片安静,生怕做错了事,打扰上面人的重要会议。
风启戴着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听季甫一个人在那儿忽悠道源门宗主,林知云则坐在一旁,偶尔做个补充。
最终,道源门门主终于松了口,答应加入由玄派发起的道门联合中。
季先生,道门此次真的面临大祸了吗?
季甫摇摇头,不仅仅是道门,是整个世间。昔日我们三人窥道一丝异常,便险些丢了命,只能被迫消失,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生机。错过了,便是浩劫。
道源门门主叹口气,玄派从来奇妙,事到如今,只能希望先生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自然。
风启不想听他们互相吹捧了,揉揉额头,走到门口,伸手指指外面,我在外面待一会儿可以吗?不会四处乱走。
这是自然。道源门门主挥手召来玉璟,不如让本门大弟子陪您吧。
风启戴着面具,看向玉璟,看到他露出疑惑的表情,知道他没认出自己的身份,安心地跟他走出去。
玉璟做起事来一板一眼的,认真的走在前面引路,不时给他介绍路上的标志景物。
这是大长老赢得宗门大比的旗帜,总共三十二面。
这是大长老种下的绣球花,是我们宗门一景之一。
这是大长老
风启无奈扶额,没必要总是给我看林知云那家伙的东西。
啊?玉璟愣了一下,随即低头道歉,抱歉,我以为你会对好友的东西感兴趣些。
是挺感兴趣的,所以我都了解过了。风启摸着面具,露出抹笑容,不知道贵宗门中其余几位长老是怎样的人呢?
玉璟皱皱眉,正色道:抱歉,这涉及到宗门内部事宜,恐怕不方便与您明说。
风启哈哈笑起来,这个时候应该说,你也不清楚。不然会被人记住,然后报复的。
玉璟愣了下,怔怔地点点头。
风启撑着走廊上的栏杆,垂首看着下面操练的弟子,眼睛眯了眯。
修炼多数都是各门派长老负责的,一旦他们除了一点问题,宗门中的弟子就不再属于那个宗门了。而宗主之类的人进行试探的话,往往会被严防死守,反而弟子中间可以找到一丝缝隙。
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吧。风启回首冲他笑了笑。
玉璟稍稍一想,眼睛猛地瞪大。但他对上风启那含着笑意的眼睛,突然冷静下来,低声道:抱歉,我不知道。
风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与他擦肩而过,嘴唇微动,小心。
玉璟一抿唇,看向他,您与大长老是真的好友吧,大长老他一直都为了道源门奔波,没错吧?
我和你们大长老,可是一起见证了道门魔界的历史。至于他是不是为了道源门,你去问他就好了。风启耸耸肩,不过我想,不管答案如何,我们所走的道路,都会通向同一个终点。
风启走下台阶,白色的衣服与道修无二,只是一股淡淡的气场将他与周围隔绝开。
道源门今日来访的人也不少,又不少也是听说了季甫和他出关的消息,刻意赶来的。
风启坐在一处石凳上,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的声音。相较于活尸之祸,他们讨论的更多是道门和魔界将面临的权力争端。
的确如此,季甫成立玄派,但是如今的玄派掌门是他的亲传弟子,做了千年的掌门,一朝变回亲传弟子,这滋味恐怕不好受。
魔界就更不必说了,风启素来是和道门交好,但是魔界现在刚和道门宣战。
我赌十块灵石,季甫那边估计很难拿回掌门之位。魔界估计就是老规矩,打一架,赢得是魔尊,输得死。
这样太绝对了,季甫先来道源门寻求支持,估计是想压着玄派交出位置。
我倒是好奇魔界那边,两个魔尊相斗不管怎么样,死得都是魔修,对我们都好。
风启扶住额头,这些人真的是满脑子都是权力斗争,活尸都要堵到家门口了,他们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在这里猜测这些。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走到那群人身后,喂,我说你们几个。
那群人回过头来,你谁啊?面具丑死了。
风启嘴角抽了抽,按住他的脑袋,手指微微用力,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没没什么。
风启一脚踩在凳子上,不是要赌吗?那就赌大点,这样才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风启:生辰八字可不能随便给啊,很危险的。
殷宸休:给你。
第66章
赌大点,十块灵石太少了,怎么也要个一百灵石吧。
围观的人咽了口唾沫,一百太多了吧,我们就是小赌一下。
风启一拳捶在桌子上,咔嚓一声,桌子多了条裂纹,别介啊,我看你们分析的挺有道理的。
我陪你赌,一百灵石。
风启回过头,就看到赵如兰带着一帮弟子站在后面。他双手环胸,抱剑而立,不过,我要赌季甫能拿下掌门之位,魔界会再次同道门联手。
他话一出口,周围一片哗然。就连他身后的那些道源门弟子也有些震惊。
喂,如兰,魔界怎么会和道门联手?你想得也太天真了吧。
赵如兰一扬下巴,反正就是会联手。
风启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样还怎么赌,我俩都是一样的想法啊,臭小鬼。
赵如兰眼睛猛地睁大,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人,嘴巴张得快能塞进鸡蛋了,你你是
赌局成不了了,真可惜。风启摊摊手,看向他身后,这些是你的师兄弟吗?
是啊!赵如兰知道了风启的身份,那点约束马上就没了,我们是道源门最厉害的弟子,打那些活尸完全不在话下!
一个有些怯生生的男生扯扯他的袖子,如兰啊,我们还没上过战场呢。
没关系。赵如兰一握拳,我相信我们可以的。
风启笑了一声,服了他的自信了。但是不得不说,道源门现在这帮年轻弟子的确是整个道门的标杆。
风启在他们身上扫过一眼,随手提点了几个人。
季甫也正好从大殿里出来了,袖手缓步而来,魔尊,走了。
风启瞪了他一眼,冲赵如兰挥挥手,转身走过去,别叫我魔尊,弄得好像我真的想要争位一样。
季甫耸耸肩,对他的不满视而不见。
风启看看他身后,知云不和我们一起走?
他留下陪那位宗主。季甫叹口气,这位宗主疑心病很重,总担心知云是利用他和道源门,所以知云就留下,表明自己是道源门的大长老,不会走开。
可能当初道魔战事还是影响到他了吧。风启抬头看向云雾环绕中的正殿,魔界突然背叛,道源门作为第一宗,受损应当是最严重的,陨落了几大长老。
谁都不想这样的。季甫拍拍他的肩膀,当务之急是解决活尸之祸。
风启看着后面的大殿,又看看眼前难得正经的季甫,下了决心,你一人回玄派吧,我留下陪知云。
你还真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去啊。季甫点点脸,而且你这幅样子,怎么留在道门?
风启笑起来,将面具掀起一个小缝,当然不是我,是知云那位道修好友啊。
季甫叹口气,转过身随你,反正孤家寡人的就只有我一个。你们也不怕我路上出事。
你给自己算一卦不就好了。风启捣了他一下,卜卦你总擅长的。
季甫无奈摊手,和他分道扬镳。等到风启走远了,他拿出自己的卦盘,认真地卜算一遍,显示出数个大凶之兆。
他轻笑两声,这些人还真是想要我的命。
可惜他们注定无法得偿所愿了,季甫一路卦盘不离手,随手卜卦,东西南北下一步往哪边走,他都要算了一遍。
玄派关门紧闭。季甫看着亮起的大阵,眼神微软,这阵法当初还是他和几个亲传弟子一起,研究了好几天,每一块灵石都是自己挑出来的。
他向前跨了一步,手指还未触碰到阵法的光,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季甫按住胸口,犹疑地看着熟悉的大阵,不会吧。
掏出卦盘,起卦算命。很好,大凶之兆,血溅当场。
他叹口气,捧着卦盘,老老实实地换个地方进去。阵法自然都有薄弱的地方,这些季甫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季甫穿过阵法,眼底有些沉,真是的,连玄派的阵法都能动手脚,又是哪个小子不老实?
玄派大殿之上,玄派掌门突然一皱眉,手指掐算一番,有些震惊地站起身,快步走向后殿。那里是曾经季甫居住的地方,外人是不可进入的。
是谁进去了,那里的阵法那么复杂。
他走到殿门口,有些紧张的伸手按住门把。一路走来,所有的阵法都被毁坏的一干二净,这些阵法对对方来说就好像是纸做的。
尘封的殿门被缓缓推开,正中的地方坐着一个人,淡淡的光晕映照在他身上,似幻是真。
呦,小墨余,好久不见。
墨余呆立在原地,看着近千年未见的师父,震惊地睁大眼。半晌,他恢复了常态,露出抹笑容,师尊,好久不见。
季甫起身走到他面前,淡淡吩咐道:将我之前炼制的卦盘都拿出来,卜算阵法准备好,我要卜卦。
准备这么多,师尊又要算天地吗?墨余皱起眉,这样太损耗你的身体了。
季甫眼睛转向一旁,低声喃喃道:损耗身体没事,只要被惊动那个难缠的家伙就好。
师尊说什么?
没什么。季甫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墨余愣了一下,季甫也反应过来,讪笑道:抱歉,我都忘了。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我还把你当成以前呢。
师尊想摸就摸吧,在你身边,墨余一直都是一样的。
哎呦,怎么这么乖啊。季甫又揉了两把,去准备吧。
待到墨余离开,他突然又叫住他,记住了,一切都要你亲手准备。
墨余眉头微皱,看了他一眼,垂首道:是。
卜算的阵法有许多差别,季甫让准备的是告问天地的阵法。常人一直认为他是问天道,但其实他问得是天道之上的大道规则。至于天道,他觉得实在不可信。
季甫换上衣服,站在阵法中心,墨余站在他侧后方,作为护阵人。
阵法设在玄派最高的祭坛上,所有的弟子都可以看见。
一个弟子看着上面的情形,有些怯懦道:师兄啊,师祖一回来就设置这样大的卜算,又让掌门做辅,是不是故意警告我们啊?我们玄派要换掌门了吗?听说师祖很凶啊。
被称为师兄的人眼神一闪,看向他,你听谁说的?
那弟子又瑟缩了一下,门里大家都在传,听说还有师叔们已经开始算计要站队谁了。师兄,我好怕啊。
别怕,我们玄派从来都是问凶吉的,掌门和师祖一定为我们门派的未来算过卦了,他们可是很厉害的。
如果墨余听到这话估计要汗颜许久,真的很不好意思,看到师尊太激动,还真的忘了让他算一算门派的未来,要是不小心作死了可就完了。
卜算时间并不久,因为问大道需要承受的威压太大了,季甫只能最简单的快速问完,不然他恐怕会吐血身亡。
阵法的光芒暗去,周围的灵石全部耗尽了灵力,变成了普通的碎石。
墨余上前一步,扶住季甫,让他坐到一旁备好的桃木椅上,端上天泉水,师尊稍作休息。
季甫喘了口气,手支在眉心,挥退了他的茶水,虚弱道:拿纸笔来。
墨余不敢耽搁,放下杯子,将笔墨奉上。
季甫写下几个字,折好压在手下,继续道:传信给林知云,说我有话同他说,让他寻个不惹人注意的机会。
墨余闻言,翻手放出一只纸鹤,写下讯息后,想了想又给纸鹤套了几个法咒防止被人拦截或偷窥。
季甫见着他的动作,安心地点点头。他双手按在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我先回去休息了,无事不要来打扰我。
走回房间,关上门。季甫突然抱住头,抵在门上。脑中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脑中,深紫色的衣服,还有长及地面的黑发,周身缠绕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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