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神降[神话快穿]——与祀(2)
江教授,咱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你是哪里人?
江虞南想都没想就飙了一句闽语:我是胡建人。
刚听说京城派来了特种兵闻讯赶来的吴书记:???
何故面上刚露出一丝欣喜,江虞南就警惕的改口:祖籍福建,在广州长大。
太巧了真的,何故当场来一段了字正腔圆的粤语,叽哩哇啦说了一通,难以置信的感叹,小江我俩老乡啊!缘分来了真是拦也拦不住!
江虞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吴书记都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左手揽一个右手拉一个将两人拉开:二位的资料我都收到了,都是京城人。你们年轻人啊我还挺羡慕你们的。
何故哦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抬头又是一脸笑嘻嘻的痞样:吴书记是吧,您好。江教授是国家重要人才,掉了一根头发丝都是国家的重要损失我是上面派来保护江教授人身安全的。
自我介绍一下,他掏出一个证件随手一亮。北城军区38集团军特战部队,何故。
主要任务是贴身保护江虞南教授进山科考。
吴书记呵呵笑着,忍不住又多看了江虞南一眼。
何故不属于考古队,而是专派来保护江虞南的,因此提前一天到。次日剩下的考古队陆陆续续带着仪器与装备赶到了通州,一位遗址保护专家与后勤人员留在通州考察工地遗迹,提取关键信息。包括江虞南与何故的其余的十三人跟随当地向导进山。
除了江虞南,进山的还有两位神话学专家,以及历史、人类学博士,以及一些专门的技术人员和野外生存人员。
这支临时从各省抽调而成的科考队,即日启程。
山下三辆越野车停靠在泥巴路边,车旁提前到了的几人正在寒暄。
吴书记阅人无数,自觉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打眼一瞅就明白为首的是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神话学老学者。
吴书记亲力亲为的带着当地向导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走上前跟人打了个招呼:丛先生,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这次带你们进山的向导小吴。他转头看向小青年,这位是丛科丛教授,考古队领队。
丛科刚伸出手跟人握上,闻言一愣,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吴书记误会了,这次的领队是江教授。
吴书记只好尴尬的陪着笑。
哪个江教授,这么大排场?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眉梢一挑走了过来:丛老师,这支科考队人员资料我都看了,论年龄见识论资历学识,领队也该是您这江教授是从哪儿空降来的?
丛科在北城科研所待过一阵子,除了他,考古队其他人都不认识江虞南,他斟酌着说:江教授是国家重要人才,他
话还没说完,一辆骚包的红色小跑嗖的一下飞驰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何故拉开驾驶车门长腿一伸走下来,嘴里还叼着根未点燃的烟。一下车就忙掏出火机给点着了,低着头深深的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操,憋死老子了。
他朝丛科点了点头:哟,丛叔叔!您也来了啊。
哎,小何,昨儿你爸还交代我在看好你,丛科笑的和善可亲,怎么了这是?
何故瞅了眼不紧不慢从副驾位上下来的人,怒了努嘴:照顾小朋友,在车里不方便抽烟,忍到现在。
江虞南一下车就听见这句话,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走过去从何故兜里掏出烟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动作熟稔的点燃吸了一口。
何故:操。
江虞南戏谑的瞥了他一眼:怎么了小朋友?
何故半晌才似笑非笑的憋出一句话:这么记仇,嗯?说真的,我们是不是以前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江虞南教授?
江虞南见来人是女孩子,忙摁灭了烟:嗯,你好。
苗秋,女孩子矜持的点了点头,人到齐了,丛老师让我来喊你们准备出发。
三辆越野车沿着七拐八绕的山路,浩浩荡荡开进鲜少有人涉足的深山。
不到一小时,他们就已经深入山腹。周围是茂密而高耸的树木,齐腰的灌木丛窸窸窣窣,不知道是风还是什么动物。
江虞南有一点晕车,他将车窗开了一点透气,闭着眼靠在靠背上,抿着唇脸色发白。
耳畔是车轮碾过山路上散落枝叶的声音,伴着风声鼓动耳膜,化为有节奏的鼓点。
这鼓点声让人心神恍惚,半梦半醒间,他突然就忆起一些很久远的事情
咚
咚咚
祭台下一圈圈站着围着兽皮裙的男男女女,他们披头散发,皮肤皲裂,身上挂满骨头和兽牙。他们手持不知取自什么动物的白色骨棒,一下下的敲击着地面。
最初声音是散乱无章的,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的节拍。那声音震耳欲聋,大地震颤低吟。
咚咚咚咚咚
能将人烤化般的烈日下,江虞南垂着头被捆绑在祭台上,他口干舌燥到嗓子里几乎冒血,整个人几尽脱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祭天!
让神来处罚异族!
台下的发出怪异的叫喊。江虞南神智不清的想,有点像是海豚又像什么鸟,什么鸟呼呼的叫呢,猫头鹰?
他眼睛缓缓睁开一道缝,想看清面前的景象,却又被额上流下混着汗水的血液迷住了眼。
这是哪儿?野人?
华夏国土里怎么会有未开化的氏族?
眼前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旷野,江虞南怎么也无法给这荒谬的场景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浸满了汗水与血迹。就在某个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这么热其实是不正常的。
这该有四十度了吧?北城最热的夏季也没有这样的高温。阳光似乎也过于刺目。
江虞南用尽最后的气力缓缓抬起头。
他在天空中看见了十个太阳。
十个太阳,将天空充实的满满当当,有一种怪异的拥挤感。
喈
天边传来嘶哑凄厉的鸟鸣声。
有铁骑自荒漠深处驰骋而来,溅起滚滚烟尘,骤然升腾复又湮灭。随着马驹渐近,人群愈发慌乱,不断有人发出嘈杂怪异的尖啸声。
那马背上挂着一只青色的鸟,猩红血液顺着它的羽翼滴答落在地上。
青、青鸟死了!
为首的祖巫老妪浑浊双眼骤然张大,她颤声道:龙、是龙
她猛的抬头看向天边,却为时已晚。大风骤起,扬起黄沙漫天,巨大的阴影遮云蔽日。
快跑!是龙来了!
祭台下的人四散奔逃,江虞南眼睛被风沙迷住,再睁开眼时台下已空无一人。黄沙旷野上,只他一人被孤零零的舍弃在高高的祭台上。
风起云涌复归于平静,游弋的巨龙飞下来盘旋在祭台上,将渺小的人类圈在中间,它利爪如刃,扣住祭台边缘,留下深深的爪痕。
它探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看不出原形的生物,灼热龙息扑洒在江虞南身上。
你是谁,从哪里来?
江虞南不禁颤了一下,他干裂的唇开合,极度缺水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龙发出低沉的笑,它利爪轻轻一挑,隔断了捆绑着江虞南的绳索,龙首微垂,如对待幼兽般张口叼住他的后襟。
你真小。它破云腾空而起,尾鳍搅乱九霄重云,小家伙,九州危险,可别死了啊。
第3章 遇水则生
万丈高空云端之上,江虞南颤抖着闭上双眼,随即感到后脊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舔了一下,状若安抚。
别怕,快要到了。
到哪?江虞南迷迷糊糊的想。挟着他的龙俯冲而下,进入一片崇山峻岭之间。远处最高的雄山靠近山顶的峭壁上,开了一个石洞,洞内金光闪闪隔着数里都能看见。
巨大的山洞内,数不清的通道数十丈高,幽深无边的蔓延交错,不知通向何处。寻常人无法想象的昂贵宝藏堆积成山,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金币,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龙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宝藏山尖儿上,江虞南难得露出一个呆滞的表情,双手不知该放在哪。
龙低头看着他,布满龙鳞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江虞南不知怎的就是能感觉到它似乎十分愉悦。
这是我的巢穴。
它用头将江虞南拱的一个趔趄,江虞南从金堆里爬出来坐回原处,面无表情。
会说话么?你叫什么名字?
江江虞南张了张口,勉强的吐着字,虞江虞南
那声音沙哑而低微,龙认真的侧耳听了会儿,只捕捉到个别发音:鱼?
它打量着自己巢穴里的小人,又低头在他身上嗅了嗅:不,你不是鱼,长尾族一身腥味你是香的。
不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它像是得了新鲜玩具的孩子爱不释手,说罢又叼起江虞南,走吧,带你看看我的领地。
龙腾万里翱翔于九州之上,上古卷轴在他们脚下铺陈开来,风貌瑰丽奇幻另人瞠目。
蛮荒九州,各奉其主。龙说,你初来时降临于中州。中州是我的,所以你是我的。
才不是。江虞南想,你是时空错乱的虚幻产物,而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此时江虞南已经科学排除了身处梦境的可能性,如今他已经明白自己大抵是误入什么神话故事里了,不过,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回去。
他如今身处传说中的,只存在于古籍中九州。既来之,则安之。
他双手环抱着龙爪子拨过来的巨大果实,张口咬下,清甜的汁水在口腔里弥散开来,温软濡湿抚慰了干裂的口舌。
江虞南已经确认龙对他并无恶意,不如说是将他当做宠物养着了。他连啃十来口果子,也不过在果实上啃出一个小坑,心情这才好了不少,主动搭话道:
你的族人呢?
我没有族人,龙眸微张,黄金竖瞳威势骇人,我是九州唯一的一条幼龙。
江虞南突然意识到,方才见这方圆数百里,越接近这些山脉越不见生机,这竟是条孤龙。
它神色稍缓,突然道:小家伙,我既然把你捡回来与我作伴,你便也算这钟山半个主人了。
江虞南怔愣间,龙尾悄然探过去卷起他的腰拉至它身边。江虞南被迫紧紧贴在龙鳞上,他伸手覆上,触手温热却坚硬如铁,他能感受到漆黑龙鳞下它脉搏的跳动。
突然龙身紧绷,龙须怒张,它长尾猛的将江虞南甩到背上,骤然腾飞于天际,隐于雷雨晦冥间,奔腾数百里。
抓紧,天火来了。
话音伴着雷鸣而落,天空坠下爆裂燃烧的巨大火球,直径数十米,多如牛毛避无可避,所落之处转瞬生机湮灭、化为焦土。
生在和平年代的江虞南,头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他紧紧抓住龙的髯须,整个人几乎扒在龙背上:这是什么!
龙灵活的闪避着陨落的火球:自从天上十日并出,每过些时日都会如此。它张口吐风,吹飞近身的烈焰,都是那长毛鸡干出来的好事,你
十数米外,两颗火球相撞,火星迸溅直激射而来。江虞南慌乱之下侧身躲过,手掌在龙鳞上一滑,整个人就侧翻下去,自万丈高空极速坠下。
苍穹被火焰染的艳红如血,下方微缩的大地上冒着灰黑浓烟。江虞南坠落着,耳畔巨大风声鼓动耳膜。他眼看着云端之上,十日当空,有一火球直直冲着他而来。
江虞南紧紧闭上眼。
下一刻,他听闻天上龙吟震耳,周身忽的被纳入一个温热的空间。濡湿的条状物自他腰间一环,眼前光线一暗。
他最后一刻睁开眼,看见自己被龙纳入口中。
漆黑龙身游弋,在漫天火焰中破空而出,龙尾拖着烈火俯冲而下。数个火球砸在它身上,将玄铁般的鳞片灼烧发红,裸露青筋皮肉。
江虞南安然待在它口中,眼前漆黑一片。他能无比清晰的听见龙躯内心脏的博然跳动,咚咚咚令人无比心安。
砰
他感到下坠的失重感消失,龙含着他猛的砸落在地面,一直紧紧环着他的带着粗糙倒刺的舌,无力的松开了,龙口微张,他眼前乍现一抹亮光。
江虞南从它齿缝间钻出,直至看到那熟悉的堆满宝物的洞穴,方有劫后余生之感。
他松了口气,回头看向他的救命恩龙,刚露出一抹笑,就生生僵在唇角。刚历劫难,他几乎已经站不稳了,踉跄着几步上前,颤抖着抚上龙身上狰狞的伤口。
数不清的细小灼伤覆在龙的周身,道道渗出红黑的血。那血液滴落在地面上,化为升腾的黑雾。
两个盆大的伤口表面仍覆着烈焰,鳞片剥落,其下的血肉被灼烧至漆黑焦炭状,看上去甚为骇人。
这是江虞南喉头微动,他轻声道,是为了救我才
龙已经闭上了眼,瘫在冰冷的石地上,只有翕动的鼻翼与髯须,证明它还活着。
江虞南深吸一口气,他撑着地面起身,扶着岩壁一步步走至洞口。他俯身看去,其下数丈嶙峋峭壁,悬崖下有一条细长的水流潺潺而过。
洞内只有石壁财宝,因此他起初没注意到,只当还是之前龙带他去的那个洞。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并不是那个洞了。岩壁上,大大小小无数洞口,他们位于悬崖下端,距地面不到百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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