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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似一语双关,又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商郁慢条斯理地抽着烟,错开视线睨向了远方的海平面,“与我而言,没有差别。”
秦肆失笑着摇头,说了句回见,便踱步远去。
……
傍晚来临,海面染了霞光,美不胜收。
黎俏吃完晚饭就在书房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她越来越沉默寡言,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
不到八点,男人出现在书房。
他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瞬也不瞬地看着捧书发呆的黎俏。
一分钟过去了,她像一尊雕像动也不动,就连商郁出现都没有察觉。
男人心口涌上一阵窒闷,深暗的眸风起云涌,带着近乎迫切且病态的心情走到她面前,掰过了她的脸颊,口吻略显僵硬,“在想什么?”
黎俏目光逐渐聚焦,眨了眨眼,答非所问,“看书。”
商郁钳着她下颚的手指不自禁地用力,目光愈发浓稠幽深,“不开心?”
黎俏放下手中的书,弯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无聊。”
现在的日子,谈不上开心或者不开心。
她从没体验过这么平静的生活,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
世界之大,安居一隅,挺难得的。
男人深眸微凝,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弯腰用力将她抱起来,“我带你散心。”
黎俏顺从地勾着他的肩膀点头,“好啊。”
散心,也无外乎是在海岛四周漫步,夕阳斜坠,海风轻拂,倒是令人心旷神怡许多。
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在病态和偏执的心理作用下,商郁将黎俏自私且霸道地藏了起来。
他隔绝了一切可能会影响到黎俏的外界因素,将所有人彻底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
……
又过了三天,黎俏嗜睡的现象越来越严重。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因为商郁那个朋友来过之后,别墅里多了很多检测仪器。
这几天他没事就给她检查身体,还有B超和彩超也都做了好几遍。
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安稳的很,可能是月份够了,也不再闹她,近半个月来几乎没有再发生过孕吐的症状。
她和商郁就一直处在这种只有彼此的生活空间里,保镖从不会来别墅附近打扰,厨娘做完饭就会自动消失。
黎俏除了睡觉,其余时间大多在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思路很清晰,但理不出头绪。
与世隔绝的第二十天,黎俏在沙滩上收到了一张字条。
是一名从不与她说话的保镖悄悄送来的。
黎俏打开看了两眼,随后将字条对折,撕掉,扔进了海里。
她没有任何表示,好像不曾收到过。
躲在暗处的保镖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凝重了许多。
同一时间,南洋公馆。
贺琛仰头枕着沙发,耳边贴着手机,数秒后,他挂断电话,下颌线条逐渐绷紧。
他的对面坐着愁眉不展的靳戎,“怎么样?”
贺琛嘬着腮帮,眼里的温度很低,“不怎么样,她把字条撕了。”
“撕了是什么意思?”靳戎挺了挺腰,“她没让人给你传话?”
“还他妈传什么?”贺琛烦躁地点了根烟,吸了好几口才压下心头的戾气,“我要是没猜错,黎俏心理肯定出问题了。”
靳戎抿唇,脸都白了,“啥问题啊?贺小四你他妈别胡说八道啊,小五难道没保护好她?”
贺琛顶着腮帮吹出一口浓烟,忧心忡忡地闭了闭眼,“别他妈废话了,直接过去。”
“确定?”靳戎紧紧皱眉,“商伯父不是说让我们先想办法联络七七?”
贺琛俯身将烟头拧在烟灰缸里,“她现在连离开的想法都没有,少衍病的严重,再拖下去,黎俏会比他先出事。”
靳戎猛地摇头,“我不信。七七内心强大的很,哪有那么脆弱。”
贺琛一言难尽地睃着他,气不过似的伸腿踹了靳戎一脚,“她要是内心不强大,早就闹开了。”
有几个女人能承受住这么沉重的情感。
少衍一切行为都是偏执在作祟,可他偏激的内心会将这一切美化成以爱为名。
贺琛相信少衍不会伤害黎俏,但他确实折了黎俏的翅膀。
那座孤岛,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之间没有对错,根源是少衍的病。
黎俏不能漠视黎家人的生死,少衍不能允许她擅自行动。
或许,早在游艇爆炸之初,少衍的病就已经被激发了,但他隐藏的深,令人无从察觉。
一切皆因太在乎,只是太沉重,沉重到令人窒息。
……
还有一周便是除夕。
南半球孤岛,却没有半点春节的喜庆。
清早四点,黎俏抱膝坐在海边等日出,白天睡多了,不到三点她就醒了。
四周空旷无人,只有海浪和风吹树叶的声音。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黎俏坐累了便仰身躺在沙滩上,随着破晓来临,一缕晨光落在她脸上,目光清寂,下巴却带着伤。
第996章 回去好好治病
伤痕不明显,但隐约能分辨出是指痕。
不疼不痒,黎俏自己也没有在意。
红日从天边浮起,黎俏却开始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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