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黑月光[快穿](GL)——有鹤啄鱼(56)
听到最后一句话,凌听夷的笑容淡了淡,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越渔的方向。迟疑半晌,她抿着唇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一会还有事,先走了。
越渔看着她离开,等她走远,转头看向颜莺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颜莺时:我知道她喜欢你。
越渔的面颊上飞起一抹红晕,又压了下去:我和你说正事,你不要打岔,队长这么勤快的出去,我总觉得很不安。
颜莺时欣赏着她苦恼的可爱模样,慢悠悠道:我知道你在焦虑什么,这样吧,你和我做个交易,我就回答你的一个疑惑。
越渔狐疑的看她,对交易的内容颇为不放心,思考两秒,她眨眨眼,试图卖萌:你以前不是说过,只有不解风情的人才跟小妹妹做交易吗?
哦?颜莺时笑容加深,殷红的舌尖舔着朱唇,媚态横生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越渔:咱们继续谈交易吧。
出于她意料的是,颜莺时并没有在交易内容上打太极,很快说出了目的想要让越渔教她古文字。
这属实是越渔没想到的要求,她沉思片刻,没发现其他的坑,便犹犹豫豫的点头:可以。
颜莺时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将话题拽了回来:既然如此,那你就提问题吧,不管是朝芯的身份、亦或是队长的小秘密,我都可以告诉你哦~
越渔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队长身上的问题比较重要,便开口道:她这么频繁的出去,究竟是像她说的那样、仅仅为了高塔,为了帮助下三层的塔民,还是为了她自己的私心?她见血则狂是不是自身出了问题?这个毛病的诱因是什么?怎么样才能根治?
心中的疑惑太多,越渔最畏惧的一点,便是凌听夷打着旗号出去杀敌,根本原因却在于对方自己渴求鲜血。
这无疑是她不想见到的事情。
颜莺时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施施然道:究竟有没有私心除了她自己外,谁也无从知晓。我只能告诉你,她见血则狂的确是一个病,这个病与她的身体无关,而是由精神方面的异常引起。
至于怎么治颜莺时缓缓收敛了笑容,狐狸眼凝望越渔,隐隐带着怜悯:无药可治。
越渔怔住:怎么可能?医者医者也帮不了她吗?
是啊。颜莺时懒洋洋道:你就算是把全身的血挤出来,她也不会好转,说不定还会因此加重渴望。
越渔揪紧衣角,打消偷偷给凌听夷喂血的念头,不死心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颜莺时摇头,轻声道:精神被污染是不可逆的病症,她早期一直很正常,去荒野后总会回来休息两天,后来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我估计她从那时候起,就被某个不详的东西盯上了。
越渔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那个东西
颜莺时抬起眼,似笑非笑的打断她:不怕死的话,你尽管去试。
越渔沉默两秒,果断摇人:【系统?】
系统鹦鹉学舌,阴阳怪气:【不怕死的话,你尽管去试。】
越渔:【】
饭吃完了,我也该回去午睡了。颜莺时站起身,笑盈盈的问越渔:你呢?要不要和我睡一次?
越渔心里沉甸甸的,还记挂着凌听夷的病,面对颜莺时的烧话,脸都没红一下:不用,我回自己房间去,你什么时候想学字了,直接带着书来找我就行。
事到如今,她也没在颜莺时面前遮遮掩掩的想法。
对方似乎早就把她脑补成什么不得了的样子,既然没有生出恶意,而是愿意示好,她顺水推舟反倒自在一点,就算到最后被揭穿,总归不是她故意隐瞒误导。
看着颜莺时离开后,越渔将剩下的饭吃完,心不在焉的走入电梯里。电梯经过七楼,却没停下,而是继续往上。
越渔多看了一眼,猜到是二十楼的人要下来高塔里的阶级地位极为鲜明,下三层的人不能无缘无故往楼上跑,十八层以下的小队成员,也不能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从二十层的电梯中转部前往高层,相反,若是有高层想下去,不管电梯内有没有人,电梯都会无视其他的指令,优先前往二十层。
在高塔里住了这么多天,越渔还没见过几个高层下凡,如今瞅着电梯一路往上,她不由心生好奇。
等到电梯停下时,她微微歪头,想看来人长什么样,结果随着电梯门开,颈后挂着耳麦的红发少女映入她的眼帘。
四目相对,朝芯微微睁大了眼,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神色缓和道:你是特意来接我的?
越渔:?
朝芯抬步走入电梯里,没注意越渔蒙圈的表情,自顾自道: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这次的暗杀虽然突然,但塔主早有预料,如今他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与往常无异。之所以迟迟没将消息下发给你们,是为了迷惑还在潜伏中的间谍,等到傍晚左右,凌听夷她们收到密令出发后,上层就会通过广播、稳定你们的情绪。
越渔唔了声:跟我说这些,不要紧吗?
朝芯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人,能有什么问题?而且早点知道的话,你也会安心吧。
越渔:
朝芯慢半拍反应过来,耳尖瞬间红的滴血,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如同在尽力遮掩着什么:我是说仆人!你是我的仆人!不是、不是那种意思,你别乱想!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朝芯似乎也变回了原本活(暴)力(躁)的模样,再不见废墟里温顺的一面。
这一嗓子喊出来,直把越渔的脑瓜子都喊的嗡嗡响,禁不住揉了揉耳朵,安抚道:你冷静点,我还没答应当你的仆人呢。
开玩笑,真要伺候个脾气差的大小姐,她连夜搬去荒野和男主做邻居。
朝芯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太过激动,咬着唇安静了会后,别过脸道:对不起。
越渔听她道歉,总觉得浑身奇怪,不自在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跟我道歉。
朝芯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微微停顿,见自己前不久咬的牙印已经消了,莫名的感到失落:你不生气了?
越渔不明所以:我本来就没生气啊。
朝芯点点头:那我等会帮你一起收拾东西,你今晚就搬去我房间
她顿了顿,眼神闪烁的不敢看越渔:的隔壁。
越渔琢磨着她的逻辑,最后叹气:我是真的没打算给你当仆人,不是一时生气才这么说,能好好的当个自由民,谁会愿意去侍奉人?
朝芯皱起眉,脸上流露出怒气,但在意识到说这话的是越渔后,她又把气憋了回去,闷闷道:名义上是这么说,但我又没有真的打算让你照顾我。自由人听着痛快,可废墟荒野那么危险,即便当了学者,死亡率也居高不下,你与其跟着那个疯子在外跑、哪天不小心被她杀掉,倒不如留在我身边,我最起码能保你安全。
越渔沉吟:谢谢你的好意。
朝芯脸色一缓:那你
越渔打断她的话,认真道:抱歉,我还是拒绝。
朝芯顿时面带怒意,瞪着她似的看了好一会,忍着火气道:我知道了!以后去废墟的时候,记得时刻跟在我身后,离凌听夷远一点!
越渔眨眨眼: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去废墟?我以为你以后会回到高层。
她不是傻子,虽然颜莺时和凌听夷都没告诉她朝芯的身份,但从一些细节上看,对方显然可以舒舒服服的待在高层当大小姐,没必要跟她们这些下里巴人下副本。
哼。朝芯没有说什么,只微微低头,看着脚下,嘀咕道: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叮
七楼到了。
朝芯抬起微红的脸,抢在越渔之前走出去,继而头也不回的进入她自己房间,如同害羞了般。
越渔压根没听到她小声说的话,见她走了,自己还乐的轻松。
回到屋子后,越渔摸出纸笔,继续翻译古书的文字。
除了第一次见到幻境外,她之后写到黑山羊、蠕虫、猎犬等奇怪的字句时,再也没遇到过异常,所以当这次看到骨罗花时,她毫不设防的提笔译出。
刚开始并没有问题,然而没多几分钟,她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书库外,手微微抬着,似乎是刚刚敲过门。
奇怪。
她原先是站在这的吗?
记忆如潮水般褪去,又很快席涌而来。
越渔想起自己是来找副队长借书的,便晃了晃脑袋,继续敲门。
吱呀。
书库的大门被藤蔓打开,一颗泛着荧光的湛蓝色花头出现在越渔面前,其下是乌黑色的骨翼与翠绿的蔓条,那些蔓条如同大树的根茎般繁多,交织着起伏不定。
越渔直视着时卷时舒的花瓣,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副队长,我来借一本古书回去看看。
花朵靠近越渔,花瓣如同伸出的手般,想要将越渔吞下。
关键时刻,越渔往后一仰,皱着眉避开她:副队长,请你自重!
花朵愣了愣,地上的藤蔓倏忽抬起,想要缠住越渔。
越渔一惊,脸红怒骂道:变态!你居然掀裙子!裙子下还藏着藏着这种东西!
周围的场景仿若受了刺激,变的有些虚幻。
花朵头滞在原地,只能在越渔的呵斥声中,缓缓放下藤蔓。
场景重归稳定,越渔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花朵头的蔓条,直把花朵头都看的不自在。
花瓣舒张了一会,越渔好似听到了它的话,回答道:好,我进去拿出你往后退,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花朵头慢慢的往后撤去。
越渔走入书库里,站在书架前仔细挑选。
书架上蠕动着各种奇异生物,一些主动的向越渔贴近,七八条湿潮的丑陋肢节探向她的脸,可想而知,一旦碰到,那些东西就会死死的黏在越渔的脸上,直到将她啃食干净。
越渔毫无所觉,花朵头却无法忍受猎物被抢走,见越渔背对着它,当即花瓣大张,对准着越渔的头颅,一口包了个空。
越渔在危机时刻,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恰巧蹲下身去捡,完美避开了断头杀。
她踩到的是个劣质啤酒罐头,光是拿在手里,越渔就回忆起颜莺时喝酒的场景。她心中无语,正想叮嘱对方不要再把罐头乱扔,下一秒,她倏忽察觉到不对。
副队长的长相和她记忆中的狐狸精,似乎不太一样?
不,何止是不太一样!
现在在她身后站着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越渔浑身冷汗都下来了,听到一阵风声,当即看也不看、就地一滚,手脚并用的想往外跑,边跑边在脑子里喊系统。
系统没有回应,身后的花朵头却被激怒,藤蔓如同长箭般射出,在越渔即将跑出书库时,牢牢的将她捆住。
越渔努力挣扎,效果不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举到半空中。
花朵头的花瓣逐渐拉长,眨眼间来到越渔的眼前,一片花瓣晃动不休,向着越渔的脸碰去,瞧着不像是要把她脑袋戳穿,而是兴奋至极的准备舔一口。
越渔难以忍受这么扭曲怪异的一幕,正想大喊24真言护体。富强民主这四个字都到了她的喉咙里,花瓣忽然突兀的停住了动作。
时间无声流逝,绑着越渔的藤蔓陡然一松,越渔猝不及防的往下坠落,意外的没掉到地上。
一个人稳稳的接住了她。
熟悉的酒香涌入鼻间,温热柔软的身躯与她贴到一起,女人的容貌依旧妩媚美艳,脸上却难得的一丝笑意也无。
她微微抬手,将越渔的脑袋按在她的胸前,声音又冷又沉,竟让越渔感到陌生:别抬头噩梦马上就会结束。
越渔怔怔的思考她的意思,尚未想多久,便听四周骤然响起凄厉的尖叫,眼前的一切如同被打破的镜子,炸开无数碎片。
啪嗒。
笔掉在桌上,惊醒了越渔。
她茫然四顾,恍惚间以为自己真的是做了场噩梦,直到系统心虚的开口,一叠声的推卸责任:【这不怪我!是你和颜莺时相处的太亲密,所以才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渗透我的防护墙!】
越渔迷惑:【这和颜莺时有什么关系?】
系统不肯剧透:【总之,这次的事情有很大程度是她惹的祸,你要找人算账,应该去找她!】
【我的确要去找她。】越渔站起身:【她又救了我一次,这次我真的得好好谢谢她。】
系统欲言又止,哼哧哼哧道:【要不是跟她走的太近,你这次都不会受罪】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系统的话,越渔抬起头:请进。
房门打开,颜莺时走进来,面上虽然还没什么笑,但也比刚才好一点:你没事吧?
越渔点点头:多亏你来得及时,我才毫发无损,谢谢你。
颜莺时神色柔和,旋即摇头:没必要谢我,你之所以会出事可能还是受到我的影响。
越渔歪头,满脸疑惑。
颜莺时垂下眼睫,朱唇微抿,声音不复往日的轻佻散漫,隐隐含着悲哀:和我们走太近的人,都会受到诅咒,日日夜夜被噩梦缠身,直到永远闭上眼。
她似乎是见过太过的例子,此时情绪不稳,泄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痛苦。
越渔正犹豫的打算安慰,对方自己察觉到这一点,转眼间收敛了所有情绪,只剩一股压抑的消沉: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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