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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的替身跑路了(重生 修真)——鱼思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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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岚冷着脸,脖子挺直,僵硬地注视前方,没再给陆鸣巳一个眼神,自顾自地向冥渊深处,更黑暗、更污浊的地方走去。
    虽然地面的坡度并不明显,但他们确实是在往下走的。
    陆鸣巳原本并不在意危岚想要去哪里,可随着越走越远,四周的浊气逐渐变得浑厚起来,甚至穿透了无念玉偶的外壳,让他的神魂出现了一瞬的不稳定。
    他脚步徒然定住,眸中亮起刺目的灵光,窥探向危岚前进的方向。
    但灵术受到浊气的影响,顶多只能看到几里的范围,前方除了遍布地底植物的路,还是遍布地底植物的路,只是愈发茂密,若说有什么异常,倒是谈不上。
    危岚到底想做什么?
    陆鸣巳眉间蹙起,有一瞬踌躇。
    走在前面的危岚根本没有等他,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快要消失在他的视野尽头了。
    陆鸣巳眸光变得有些深沉。
    那道前进的背影瘦削单薄,腰带没系紧,袍子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宽大的衣袖里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截细瘦白皙的腕骨,隐约还能看到皮肤上青色的血管。
    荧白色的腕骨随着行走前后摆动,看上去不堪一握,脆弱得稍微用点力就会轻易碎掉,可却又有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魔力,像是食人花伸出来的伪装,也是诱饵,让人忘记危险,忘记捕食者的存在,不知不觉就踏进了陷阱。
    陆鸣巳知道那是个陷阱。
    他知道的。
    不正常的破绽处处都是危岚不见了的芥子环;超过一天不需要进食也不会感到饥饿的状态;还有那个消失了的小鬼
    再次逮到危岚时,失而复得的情绪一时占了上风,没有细想,可经历过昨晚的静修,细微处的不对劲却浮上心头。
    岚岚是个看着柔软,其实比谁都倔强的人,不然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干出替死这样的事,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在救下那个傻子之后,因为觉得麻烦就轻易把人抛弃了?
    这绝不是危岚会干出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眼前的这个危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值得好好思量了。
    陆鸣巳无比地清楚,危岚想带他前往的地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大概率是专门针对他的陷阱。
    可是那陷阱里勾人的诱饵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珍贵,以致于无法放下,让他宁愿选择心甘情愿地踏入陷阱,被那朵食人花捕获、蚕食,作为他的养料迎来终局。
    哎
    他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指间灵光微闪,用了缩地成寸的法术,身影转虚,眨眼间就出现在危岚身后两丈之外,好像从来不曾落下一样。
    危岚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撩起一侧的发,微微偏头瞥了他一眼,故意说道:怎么又跟上来了?不怕我坑你,故意引你去危险的地方?
    陆鸣巳下意识地晒笑一声,可开口之前,他突然看到了危岚幽冷的眸子,即将说出的话硬生生转了个弯。
    岚岚,无论前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只要有你陪在身边,我都甘之如饴。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似是寄托了无限柔情。
    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不觉得冥渊里会有能威胁道自己的存在,可这样的话一旦出口,绝对会惹怒危岚,索性说几句讨他喜欢的情话糊弄过去。
    陆鸣巳还没忘记,自己是来哄老婆回家的。
    况且,能有这么一段平和的同行时光,对于现在的陆鸣巳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危岚骤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瞬复杂,你居然,会说这种话了
    这种满含情意的,调情似的亲昵话语,居然会从陆鸣巳嘴里说出,出现在床铺以外的其他地方,这真是叫危岚十分意外。
    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还是,陆鸣巳真的发生了某种改变?
    算了,无论是什么,都与他无关了。
    危岚垂下眼睫,遮住了眸子,抛给他一句话,又一次转身向前。
    随你。
    陆鸣巳勾了下唇,本欲和危岚继续说几句,想办法套套话,搞清楚他到底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可他还没开口,就听到危岚用一句话堵住了他后续的所有话语:以及,我知道你第一开始想说什么。
    他话尾的声音微微上扬,带出了几分嘲讽,好像在说:你瞧,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才不愿意同你说话。
    危岚一边走,一边给这段对话画上了最后的句点:若是不怕死,你就继续跟着,我不会、也阻拦不了你,但是,你最好闭上嘴。
    陆鸣巳尴尬地抿了下唇,听话地闭上了嘴。
    他知道危岚不喜欢自己高高在上的态度,并且已经努力在改了,可某些习惯已经融入了骨子里,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改过来的。
    他需要时间。
    他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时间,来挽回这一段感情。
    就这么走了半天,前面依旧是仿佛永恒不变的钟乳石窟和依附在钟乳石上的提灯藓,地面是叫不出名字的各色花朵,除了地上的草木已经高得盖过了小腿外,好像和半天前穿过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这只是明面上的表现。
    陆鸣巳清楚,这里的浊气已经浑厚到开始侵蚀无念玉偶的核心了,他看了看前面依旧在前行的危岚,喊了一声:岚岚,已经一天半了,你需要吃点什么吗?
    话音落下,危岚的身影骤然紧绷,下颚到脊背拉出了弓弦般的一条线。
    他的声线低沉,却因慌乱有略微的颤抖:我不饿,不,我等到了目的地再吃。
    陆鸣巳脸上闪过一抹了然,面色不变,声音带着笑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顺从道:好,那我们就等到了目的地再吃,继续往前走吧。
    他这么说了,危岚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暖光下,那道纤细的身影有一瞬的彷徨和脆弱。
    陆鸣巳,你天人五衰第四劫的心魔劫已经成功渡过了么?危岚低垂着头,表情让人看不清晰。
    陆鸣巳脸上闪过一瞬喜色,下意识闪身上前,把原本两丈的距离拉近到了一丈,眼见再往前,危岚就要开始躲了,他才停下了脚步。
    岚岚,你在担心我。
    他不是在反问,而是在陈述事实,可那语气中的狂喜,却是怎么都压抑不住。
    危岚恼怒地别过了头,安静地沉默着,不想搭理他。
    时间无声流逝。
    陆鸣巳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坦然自若地看着危岚。
    他渴望着从危岚身上得到哪怕一星半点的反馈,让他知道,自己的努力还是有用的。
    可危岚却不愿意让他抱有这样虚假的期望。
    过了一会儿,像是想通了什么,危岚忽然抬起头了,隔着一丈的距离,坦然地看着陆鸣巳:对,也不对。
    我担心你,是因为你是净寰界的明辉仙君,无论我喜不喜欢你,修真界都需要你,需要一个实力强大、完好无损的仙尊。哪怕我再讨厌你,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因为只有你无事,修真界难得的平静才能继续下去,而只有在这样的修真界,巫族才能更好的延续下去。
    这与我个人的喜恶无关,只是,是正确的事。
    温暖的光芒穿过他细密的眼睫,在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也给他渡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让人下意识地相信,他说的话,就是发自心底最真诚的想法。
    他很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想法,没有不情愿下剖开内心的尴尬,也没有不自然,那种坦然,仿佛他本来就打算把这些告诉陆鸣巳。
    自从陆鸣巳出现以来,危岚琥珀色的眸子第一次去了嫌恶,认真地看着他:所以,你还要继续跟我往前走么?
    陆鸣巳沉默了。
    希望落空,他心里憋闷得有点难受。
    如果危岚因为他的话不好意思,羞恼,或者哪怕生气地骂他自作多情,这都代表危岚对他还是有几分情意在的,可偏偏,偏偏是这样秉公持正的态度
    危岚对他,难道就没有一丝源自于自己的不舍得么?
    陆鸣巳心底丝丝冒着凉气,那点因为危岚关心而升起的火苗,还来不及点燃什么东西,就熄灭在了一片寒风之中,只留下满腔的荒芜,让他格外怀念起曾经那些美好的过去,怀念起那个会在他每次受伤时,一脸担心地扑到他怀里,问他痛不痛的危岚。
    就算一切重来,他最想挽回的时光,也已经挽回不了了。
    他漆黑的眸子一下黯淡下来,少了几分生机,我还是,跟着你。
    危岚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情绪地扯了扯唇角,随你。
    二人一前一后,又走了一会儿,陆鸣巳突然开口:岚岚,你别担心,我的心魔劫已经过去了。
    危岚没有回头,平静地回答:我没有担心,只要你觉得对得起你肩负的那些责任,对得起信任着明辉仙君的天下人,那你尽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况且
    他嘲讽地低笑了一声:我也阻拦不了你。
    陆鸣巳默然无言,想要解释什么,却觉得危岚已经把话说得太过清楚,好像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陆鸣巳一直觉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陆鸣巳闭上了眼,凭着神魂上的那种悸动,本能地跟在危岚身后。
    危岚不懂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感情和理智像是分成了两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撕扯着彼此。
    他停不下来。
    *
    潜龙城里,危岚牵着雪霁的手,浑身紧绷地混在人群里,从街道两旁每一个说话的人嘴里,获取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你看看我这宝贝,不错吧?这可是我冒着被水里的妖兽咬死的风险,好不容易才挖出来的,你看看,能给多少?
    啧,你这东西是修士的法宝!在冥渊,要不了两天就会被侵蚀得灵气溃散,变成一团破烂,你要是不想就这么扔了它,不如送去夙渊阁,只有那里的大人物才会和外界有往来,说不定啊,会把你这破烂收了,再赏你点什么!除了他们,潜龙城没人会要这破玩意!
    夙渊阁
    危岚若有所思地捏了下手指。
    听上去,像是夙渊阁的那些人掌握着进出冥渊的方法。
    无论这是不是唯一的一条路,最起码都是个机会。
    危岚拉了拉雪霁的手,让东张西望的大男孩低下来头来:阿雪,我们去找那个什么夙渊阁
    雪霁眸子亮了亮,乖巧地连连点头。
    就在危岚小声和雪霁讲话的时候,两栋房屋隔开的巷道里,一直在用一块铁毡磨着骨刀的人耳朵动了动,动作停了下来。
    听了一会儿,他放下了手里的铁毡,提着骨刀,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
    他脚前方的烛火被风吹得突然蹿高了一瞬,映照出他快要咧到嘴角的嘴巴里的黄色牙齿,还有划瞎右眼的丑陋疤痕。
    作者有话要说:
    小炮灰:让我康康是哪两个小可爱露了马脚呢?
    第34章
    危岚拽了拽兜帽,微微弓着身子,将脸完全藏在阴影之中,让人无法窥得分毫。
    他学着刚刚那个卖货的人,分别拿出不同的东西,问两边摆摊的摊主打听夙渊阁的消息,每个摊主面前只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问一个问题,绝不多问,还时不时的就和雪霁分开,独自行动,以降低自身容易被他人记住的特质。
    就这样遮遮掩掩地行动了半天后,他终于大致搞清楚夙渊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夙渊阁是潜龙城里最高最浮华的一座楼,位于潜龙城的中央,同时也是一个组织,正是在这个组织的带领之下,冥渊的深处才能盖起这样一座繁华的城镇。
    说夙渊阁是潜龙城,乃至整个冥渊的实际统治者也不为过。
    进出冥渊的道路确实并非只有一条,但十条中有九条都掌握在夙渊阁的手里,剩下那一条和危岚掉下来时穿过的那个湖泊状况类似,不是难以通行,就是被沼泽或是兽穴包围着,想要离去十分困难。
    这相当于落入冥渊的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臣服于夙渊阁,因为只有得到他们许可的人,才能平安地离开冥渊。
    可从夙渊阁隐隐和陆鸣巳敌对的态度上看,危岚不觉得,这里的人会在自己找上门后,善良地送自己离开冥渊。
    更何况还有个雪霁在
    上一世,雪霁之所以会出现在净寰界,就是被人发现了体质的特殊,卖到了夙渊阁,而夙渊阁在一场冲突中惹恼了陆鸣巳,为了化解干戈,这才将雪霁送到了净寰界。
    据说,原本是夙渊阁的幕后主人想要独享雪霁,借他体质的特殊一举修炼成能够利用浊气的魔功,与陆鸣巳这唯一的仙尊一争高下,可惜在他的计谋达成之前,他就被陆鸣巳打伤了,以致于所有的谋划一朝破灭,不得不低下头颅,以求生存。
    现在的夙渊阁主人还在养精蓄锐,没和陆鸣巳发生过明面上的冲突,就算如此,危岚若是敢带着雪霁出现在夙渊阁的人面前,那也是再明显不过的自投罗网。
    想要离开冥渊,哪条路都不好走啊
    危岚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都有点想用木偶替身把陆鸣巳引过来,借着他的力量一举摧毁掉潜龙城了!
    可也只能这么想想
    冥渊环境特殊,就算是明辉仙君,在此地的实力也定然是大打折扣的,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让陆鸣巳的分.身死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对他的名声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危岚不敢冒这样的险。
    他虽然拒绝了陆鸣巳,但他永远都不会想着害他。
    他们私人的感情问题,不应该影响到修真界的平静,毕竟巫族选择了走出南疆的这条路,那它本身也就算是修真界的一份子了。
    还得另想法子
    危岚心里依稀有了些想法,唇角微微勾起一瞬,心底有些面对陌生挑战的战栗。
    不是害怕的战栗,而是兴奋的战栗。
    他好像又找回了百年前,义无反顾向陆鸣巳出手的那个自己。
    危岚收起假意要卖的东西,装作对摊主提出的价格不满意的样子,随便说了两句结束了对话,转身,向他和雪霁约定碰面的地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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